作者:想回到过去
最前排的观众已经倾斜了身子,想要看清。
但因为字太小,真的看不清楚。
不过不要紧,吴少白主动解释道:
“各位,这稿纸上面,便是大爷和张先生当初创作大实话时的原稿。那会的德芸社虽然没发展起来,可张先生特别有心,把这草稿给收了起来。而我去的那天,他亲手交给了我。并且,他告诉我:小子,你大爷不把《大实话》唱全,那是捧我。可我不能自私29的因为我个人原因,让观众听不到全本儿的《大实话》。这份稿子,今天,我交给你。从今天开始,只要你和你大爷同台,那么必须唱全本儿的《大实话》,我死了没关系,但《大实话》是陪着德芸社,在观众们耳朵里一点点成长起来的。今天,我把这份传承交给你,你师父我都不认,我只认你。以后你大爷的《大实话》,你来捧。”
他一番话说的郑重,掷地有声。
接着走出了桌子,站在舞台前,尽可能的让观众看清楚这页稿纸后,伴随着大家伙的掌声,重新站在了桌子里面。
一边把稿纸小心翼翼的放回了盒子里,这才说道:
“当然了,我说的有些不实的地方……”
这时,于慊才终于开口:
“怎么的呢?”
接着就见吴少白把肩膀一斜,一高一低:
“张先生当时是用这个姿势说的。”
“哈哈~”
看着他那高低肩,观众这才发出了阵阵笑声。
而郭德刚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几丝笑容,点点头:
“张闻顺先生是我们德芸社里的一字斜肩王,别的不说,孩子,你这个动作算是入门了。”
“哈哈哈~”
观众又是一阵笑声。
郭德刚这才说道:
“行,要说的,其实就是这件事。我们也希望老先生的身体能早日康复,回归舞台,带给大家伙快乐。而今天,各位,您算是来着了。以后只要是我和这孩子同在的舞台,那么您都能听见全本儿的《大实话》,闲言少叙,全本儿《大实话》送与诸位。说天亲!”
“哦?”
吴少白站的规规矩矩,哦了一声。
“天也不算亲。”
“怎么呢?”
“天有日月,和星辰~~呐!”
“嗯!”
“日~月~穿梭~催~人~老~噢~带走世上,多少地人~~“
“谁都得走。”
“说地亲。”
郭德刚在这等了吴少白一句。
“大地母亲。”
听到这话,恍惚之间,不知为何,郭德刚忽然笑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却清楚。
自己的眼前不再是广德楼的富丽堂皇,而是变成了一片寂寥的天乐园。
那会啊……
天乐园一场下来有时候后台的人可能比观众都多,而面对这些寥寥的观众,他与张先生一起,对着话筒兢兢业业的唱到:
“地也不算亲。”
“为什么?”
高低肩的老头问道。
郭德刚随手抄起了扇子,在扇面上一指:
“地长万物,似黄金~~呐!”
“对呀。”
“争~名~夺利呀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
张先生一指桌子:
“名利二字害了多少人呐。”
“说爹妈亲。”
“爹妈,父母呢?”
张先生问道。
“爹妈也不算亲。”
“为什么啊?”
“爹妈不能~永生存~~呐!”
“对,不能老跟着。”
而这时候,在郭德刚眼中,天乐园的观众已经逐渐的多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能把前三排都坐满了……
对着这些观众,他一摊手:
“满堂的儿女~留呀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
这时,张先生一拦:
“甭说是满堂儿女,要走的话,全国人民也留不住。”
以往,这时候观众会笑。
可这次,他们没有。
但郭德刚并不在乎,继续唱到:
“说儿子~亲。”
“这可是亲的。”
“不算个亲。”
“为什么呀?”
“人留后代~草留根~~呐!”
“人为留子嘛~”
“八抬大轿把媳妇儿娶~儿子送给~老丈人~”
“儿子等于过继了。”
“说朋友亲~”
“朋友亲么?”
“不算个亲。”
“哦?”
“朋友本是~路遇的人~呐!人心不足~这蛇吞象~朋友翻脸就是仇人~“
“有理。”
“说亲戚亲~”
“亲戚里道的,多好啊。”
“不算个亲。”
“为什么呢?”
“你有我富~才算个亲~~有朝的一日你日子过穷了~“
“穷了一个。”
“富者不登,穷者的门~~”
“这叫穷在街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
一声声捧哏,在郭德刚每唱一句时,接的准确无比。
而在郭德刚眼中,不知何时,坐在天乐园的台下听他唱大实话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眼里都带着笑意,看着他。
满坑满谷!
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发现……
不知何时,德芸社的一字斜肩王……那右边的肩膀……比曾经更塌了一些。
可他心糙,没在意。
仍然继续这么唱着。
说媳妇亲~
说小蜜亲~
说弟兄亲~
说丈夫亲~
慢慢的,张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哑了。
老爷子,您怎么了这是?
他暗暗想着。
可口中却没停,声音依旧高亢嘹亮:
“要说亲~观众们亲~”
话音刚落,却见老头哈哈一笑,接着从后面领来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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