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我，德云大先生 第332章

　　郭德刚看了过来：

　　“怎么了？”

　　“师父，栾哥说这些……本来我不合适插嘴的，但有件事栾哥不知道，我当着谁都没说，今天也想和您说说这个事情……这件事我连师哥都没说，因为我知道他也肯定不愿意听，他最讨厌人家在他身边学舌了。”

　　“嗯，你说。”

　　“其实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在北展那场演出、大爷新房燎锅底之后，那天我起来的特别早，就想着去广德楼看看卫生，年底了人家来听相声，肯定想要个好环境……但那天谅叔是刚录完节目回来，王先生也来得早，我到的时候，俩人已经到了。北展那天谅叔不是去录节目了么，然后我来后台后，看着屋子里有些乱，就想着收拾一下。谅叔看到了我，就问我：纶儿，北展演出你去了么？”

　　张鹤纶一边说一边学着徐德谅的语气：

　　“我说去了啊，然后他就问我怎么样，我说人都坐满了，满坑满谷，那天师父您返场返到12点多。接着王先生就问了一句：北展的票最便宜的是最后面的吧？200一张。最贵的是前面的 一张。然后俩人就开始算账。什么前面几排票价多少钱，后面的多少多少钱。算来算去，算出来了您北展那一场赚了一百万左右……俩人也没避着我，反正就在那一个劲聊您赚了多少钱，谅叔一个专场才赚了多少多少钱之类的……我听了一会心里难受，就直接出来了。”

　　“……”

　　郭德刚无声的点点头，本能的目光看向了闫鹤翔。

　　大闫赶紧摇头：

　　“师父，师哥反正平时就嘱咐我们人后不许说人，还说大家伙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我们能耐不够，先磨练，其他事情用不着我们想…．‖…”

　　“嗯。你师哥这话是不错的。”

　　郭德刚摆了摆手。

　　而这时，服务员也开始上菜。

　　几个菜上来，四人开始动筷子。

　　一边吃，郭德刚一边说道：

　　“那广德楼最近的上座率是怎么回事？”

　　正啃着一块排骨的栾芸平放下了筷子，规规矩矩的说道：

　　“最直接的理由，因为少白走了。”

　　“……就这么简单？”

　　“对。”

　　栾芸平点点头：

　　“少白走了，侯老师也不上，然后我和高老师不是改压轴了么？攒底还是谅叔和王先生。俩人连攒底带返场的说完，一场算结束。我和高老师上的时候，一般的时间都在4点多。而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走了。

　　等到谅叔他们的返场时候，人基本都走了一大半了。但少白在这的时候这种情况肯定没有，我们倒三，高老师的习惯就是传统相声，让大家听个好活。然后少白和侯老师接，观众也不走，憋着听完，然后等谅叔他们上的时候该上厕所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的，该干嘛干嘛。而且，每次一群女孩子还等着问少白要签名、合影什么的呢，肯定不会走。

　　可这几天自从您说完少白去进修去了，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来后……座就卖不出去了。每次来的观众也是听到五点这个高峰期的档口，基本上就开始撤退。所以，基本上，可以说就是因为少白和侯老师不出来的原因，这座就卖不上去了……说句稀罕的，您说少白这段时间上不了了之后，这都多少天了……除了今天您来，我们收到了花。平常时候都看不到了。”

　　“还有吃的，好些个外地来的女观众都喜欢给侯老师带点吃的，各种特产，侯老师可喜欢了。”

　　大闫补充了一句。

　　说完，栾芸平这才拿起了筷子重新开始啃排骨，而郭德刚的眼里却满是思索的神色。

　　想了想，他忽然说道：

　　“小岳现在是第几个？”

　　“诶，对了。”

　　栾芸平赶紧又放下了筷子。

　　“师父，我正想和您说呢，要不，您让小岳和史老师试试压轴？史老师的风格和少白特别像，每次小岳出来都特别受欢迎。就跟以前一样，我和高老师来完之后，让小岳上来……史老师观众还是脸儿生，但熟悉了之后应该会很出效果。我看史老师给小岳捧，就跟看少白在那一样。”

　　“对，好多观众现在等岳哥和史老师下台后，都开始喊返场了。”

　　张鹤纶也补充了一下。

　　可大闫却再次摇头：

　　“¨‖但我觉得还是师哥捧更好一些……”

　　“你这不是废话么，师哥要在这，咱们还至于这么头疼上座的问题么？”

　　“我不是跟师父说呢吗……你等着，回宿舍我就把你抄师父的闲白儿给撕了……吉“

　　“嘿我还怕你了……”

　　在徒弟的拌嘴之中，郭德刚夹了一筷子青菜，眼里是一种思索的神色。

　　过了一会，等菜都上齐了，他忽然问了一句：

　　“广德楼少白在这和不在这，差别有多少？”

　　栾芸平又双叒一次放下了筷子：

　　“对于演员来讲，没差别。甚至，对青年对来讲，师哥这个节目的空缺出来后，几个人轮换着的周期还能短一些。我们的搭档都是固定好了的，多演多拿钱，大家轮着来，少一个人自己就能多赚一些。可对观(好得赵)众来讲，差别好大。小辫儿前两天不是从天乐园来这边串了一场么，他要唱大鼓，观众要听戏，他不唱，拿着大鼓要唱，可观众又要听《小神仙》，小辫儿说他不会，观众就开始起哄……师父，我这么和您说吧，广德楼和天乐园不一样。广德楼现在有一半住在附近的固定观众，刨除那些喜欢少白来的女孩子，这些固定观众可都是票友出身，一开始听戏，后来觉得相声有意思，才固定下来的。有钱有闲。本事不够，在这边真压不住。小辫儿那场差点让人给哄下去……观众都说了，听西河大鼓我们干嘛不去郑燕先生那去听？干嘛非得听你唱……”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

　　“师父，您别忘了，广德楼可是最老的戏园子之一……观众是真的难满足。太难了。”.

第389章

　　听到栾芸平那满是感慨的话语，郭德刚想了想，又问道：

　　“那平常少白就没遇到这样的观众？”

　　“遇到过啊，经常遇到。甚至有几次，因为师弟们开场开不好，当天的观众没磨开，我和高老师上的时候都显得特别冷清。那观众眼瞅着情绪就上不来，平常能笑的包袱怎么都不笑，后台的人一说，少白和侯老师就让孙姐报幕的时候别报活的名字……”

　　“不报活的名字？……他们找粘子（观众）喜好去了？”

　　郭德刚一脸的惊讶。

　　栾芸平点点头：

　　“对。只报相声，不报活的名字，就跟旧时候那些撂地先生一样，靠垫话掐准观众今天爱听什么，他们就说什么。然后遇到那种想听戏或者是瞎起哄的观众，他也能给压住了，观众刚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按照他的话讲，现在青年队的人人手得会三段儿戏，三个小曲儿以备不时之需。这是硬性要求。并且还得学的像，每个月都要检查的……”

　　“……”

　　郭德刚显然是第一次听栾芸平汇报工作，一听吴少白竟然把活给准备成这样，满眼的惊讶。

　　就冲这份细致的程度，显然……三个园子……别说其他人了，可能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说个最简单的也是最难的。

　　就是不报活，而是根据观众今天的状态来上活这一点，在过去谁能掌握这个，谁就能吃饱饭！

　　而见他不说话，栾芸平补充了一句：

　　“小辫也会唱，不假。可这孩子……还是有点傲，他可能把广德楼的观众当成天乐园或者张一元了。毕竟他来的也少……根本不知道广德楼这些固定观众自己都是半个行家……那天真的悬，差点就下不来台。现在青年队其他的人对纶儿他们是可怜又可敬。”

　　“可怜是……”

　　“广德楼太难说了。一开始，大家的活还够使，可随着那群观众也固定了下来，说一天夸张了点，可这次你上台和上次要是重样了，那粘子都磨不开。”

　　“那可敬呢？”

　　“能耐长得快。”

　　栾芸平指着张鹤纶：

　　“按照高老师的话讲，纶儿他们虽然在广德楼有时候场子可能还磨不开，但要是放到天乐园或者张一元，基本能上头二头三的活了。可在这边不行，是真不行……”

　　“师父，有的观众都熟到那种程度了，下午场人家听了，出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了熟人，俩人一对话，什么今天师哥演了什么，我们演了什么看着不怎么样之类的……人家一听就知道我们这些传统小段要说什么。虽然说传统小段耐说，但只要没新东西，那场是真的磨不开……”

　　张鹤纶也赞同了栾芸平的说法。

　　“所以师哥就让我们每个人准备好些个特别碎的包袱，找合适的段子往里加。”

　　“要是没合适的呢？”

　　“没有合适的也得找合适的。我们现在也习惯了，每天准备两个碎包袱，不求大家满意，但求大家伙听着能有点新鲜劲就够了。反正我们是开场……”

　　“你师哥不是把所有人都订的是一样的演出计划么？”

　　听到郭德刚的话，张鹤纶本能的看了一眼栾芸平……

　　栾芸平直接苦笑了一声：

　　“师父，计划是都一样的，每天的新包袱，每天的基本功，早上起床第一件事是练功背贯口，中午来后台了先来绕口令把自己嘴巴开了，把 活都写下来，哪怕别人不看，烂笔头也比好记性强……这些是都一样的，可问题是真的所有人能做到么？张一元那边前两天不都有师弟拿着吉他上台了？……虽然说没不允许拿吉他上台的规定，可问题是张一元那边年前我去帮忙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一些人根本就没把这规定放心里去。”

　　“那你们呢？”

　　见郭德刚看着自己，闫鹤翔和张鹤纶一起点头。

　　“每天都做的，师父。一天不敢耽搁。”

　　“……行，我知道了。”

　　这些情况一听，郭德刚心里就有了数。

　　而既然了解到了情况，那么下面就该思考对策了。只是如何拉高广德楼的上座率，他还没想通。

　　至于其他的……

　　当着徒弟的面，他也不能说。

　　所以，留给徒弟们的，只能有鼓励：

　　“情况我也弄清楚了，你们现在这几个人确实在鹤字科里面也是拔尖的。你师哥严格要求你们也没错，虽然他现在去忙了，但他回到这里的时候可还是你们的队长，别因为他走了就对自己放低了要求，不然回来你们准倒霉，知道么？”

　　“知道了，师父。”

　　“我们也不敢的，师父。师哥走了，侯老师还在呢，他现在负责帮我们审这些。”

　　“嗯，那就好。行……吃饭吧，记住了，咱们是相声演员，不管其他风风雨雨，只要能把快乐带给观众就不亏心。记住这一点，别管你们在广德楼、张一元还是天乐园，都一样。有观众支持你们，那就什么都不怕，懂么？”

　　“是，师父。”

　　“知道了，师父。”

　　“嗯，来来来，吃饭吃饭。”

　　郭德刚招呼了一声。

　　而大闫忍不住问了一句：

　　“师父，师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郭德刚想了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