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回到过去
“高老师……”
“没事,换个活就是了。”
“好。小岳你呢?”
“没问题,史老师,咱们这场说《学聋哑》吧?”
正喝茶的史爱东点点头:
“好。”
吴少白一拍手:
“OK,那就这么定了。”
……
有他在,众人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而这些人在说,吴少白依旧和侯振一起在上场门的幕布后面听。
而那些下午听完,晚上又听了一遍的观众,虽然在一开始吴少白和侯振入活时,还有些遗憾今天听不到小吴先生的新段子了,可到了后面却完全改变了这种印象……
太好玩了。
尤其是陕西的龙王三太子领着河南夜叉那一段。
河南哪有海啊?
哈哈哈哈~
最后,一场演出依旧在返场三次后,以一段《百忍图》结束了。
吴少白忙碌了好一阵,送走了要签名合影的观众后,他直接回到了待机室。
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烧烤的香味。
而当他看到了茶几上那摞了老高的烧烤时,下意识的嘴角一抽……
“你还真买的烧烤?”
女友嘿嘿一笑:
“对呀。嘿嘿嘿,你吃吗?”
“我就不吃了。”
“那你喝点汤吧,我买了些芝麻糊。”
“嗯,好。”
吴少白加入了宵夜大军,喝了一碗浓稠的黑芝麻糊后,他一抹嘴,和侯振对视了一眼,直接先找上了谢琻和李鹤冬。
从包里掏出了本子,他翻开了那一页,对谢琻说道:
“师爷,我和您说一下白天发现的你们俩的一些舞台台风问题。”
谢琻点点头:
“好。”
而正对着烧烤大快朵颐的李鹤冬也礼貌的放下了手里的签子。
其他人的耳朵也支棱了起来。
就听吴少白说道:
“师爷,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声音忽大忽小。当然了,这里面也有东子的原因,咱们一个一个说。首先,咱们说相声现在都是用话筒,您喜欢找人,对着人说话,最大的弊端就是观众的代入感不够。比如说我和侯老师说活,您如果留心的话,其实可以看到,我俩除非是一些特殊的包袱,就比如他拿扇子,我抱着他,那样我才会嘴巴远离话筒,否则在找人的时候,其实根本不用去凑的那么近,您只要一个偏身就够了。你的舞台肢体语言越丰富,观众的注意力就会散的越快。这就是为什么你有些包袱抖出来,不响的主要原因。”
谢琻点点头:
“确实,我有这毛病,东子都提醒我好多次了。”
“这也是他的问题。您这么做纯粹是处于下意识的反应,根本原因就是身为捧哏的东子。”
吴少白一指李鹤冬:
“你,给师爷的反馈不及时,或者不够。”
“说穿了就是太温了。”
侯振在旁边提点道。
“东子,捧哏不能只是嗯啊这是,要想抖包袱,语气也要跟着变化。小谢之所以主动找你,原因就是想从你拿得到肯定。作为捧哏,你的回应一定要及时。你晚,包袱不响,小谢就会犯这个毛病,明白么?”
谢琻虽然辈分大,但他和郭德刚还是拜把子的兄弟。
侯振是侯耀玟的子侄,侯耀玟是郭德刚的师父……两边这个真没法论,所以就各自论各自的了。
而听到了侯振的 话语,李鹤冬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
“明白了,侯叔、师哥。”
“嗯。”
吴少白又看了看本子,接着说道:
“另外,你的风格要快点找。现在的你既没进攻性,又没那种文哏的气质,显得不伦不类。这里就要说活的问题了。师爷,您的活也得活泛点,你们俩平时一起想活么?”
“想,但通常是我来想,他来找。”
“以后一起想,一起编。东子,有什么你觉得可乐的包袱,不用顾忌,你们是搭档,一起商量着来,不一定完全要按照师爷的走,尽快凝聚成自己的风格,明白了么?”
“明白了,师哥。”
吴少白和侯振一番极为专业的话语说出口,别说他俩了,其他人听着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可以说为这场会议开了个好头。
而就在众人以为他下一个会找张鹤纶……甚至张鹤纶手里的吃的都放下了。
却见他忽然一扭头,看向了正在看热闹的栾芸平:
“小栾,你现在的问题是最大的。刚好借着我刚才和东子的话,我得和你与高老师一起聊聊。”
“……???”
栾芸平懵了。
什么情况?.
第433章
栾芸平显然没想到吴少白忽然竟然找上了自己,眼里满满的意外。而听到了他的话,本能的他看了一眼高锋……
高锋显然也很诧异。
栾芸平看他,他就看栾芸平……俩人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而看到这俩人的反应,吴少白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你和高老师肯定很意外。不过既然大爷已经指定了我是广德楼的负责人,二位作为我演出队伍里的一员,本着咱们共同进步的心态,我还是把我听到的一些我认为很重要的问题要和二位说说。可以吧?”
听到这话,高锋看了侯振一眼。
而看到他看自己,侯振笑呵呵的说道:
“对,今天大家伙的活,我们都听了听,谈不上挑毛病,但最起码少白提出来的意见在我看来,是相当具有建设性意义的。所有人的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他看待的角度都相当准确。”
一句话,等于认可了吴少白的说法。
而高锋见侯振也这么说了,也就点点头:
“嗯嗯,少白,那你说,我俩听着。”
“高老师,咱们是探讨。人无完人,到现在我也不敢说我的相声一点毛病都没有。以后还得指望您教导我呢。”
吴少白先是谦虚了一声,接着才说道:
“我看到的问题呢,不是什么特别轴,或者是本质上的问题。也不是我身为一个师弟、小辈就要去指手画脚的去和大家伙说教,其实并不是。我只是以广德楼的演出队队长这一个角度来看,来说的。而这几天,从我刚回来的那天晚上,再到今天上午的时候我的走访,其实主要就是去听附近那些咱们的老观众的意见了。
在我离开前,他们可是咱们广德楼的固定观众,虽然不是天天来,但从广德楼开业,到我离开,他们始终是固定出现的一小撮观众。而我走这一年,他们也是从固定到离开的那一部分流失观众。可以说,他们见证了咱们打从过来开始的辉煌到现如今的窘境。
我知道他们代表不了所有人,但至少在我这个队长眼里,他们是有发言权的,而且很重。所以,我在听取了他们的意见,结合了我和侯老师在各位表演时发现的一些弊端,今天才留大家吃顿宵夜,顺带聊聊这些事情。而小栾你这边,为什么我会说问题这么大的根本原因,一来,咱俩量过活,而且不止一次,对吧?高老师忙着和徐姐恋爱,那段日子咱俩量了不少。“
听到吴少白的话,逐渐明白过来这次会议目的的栾芸平点点头,语气相当诚恳。
因为主要吴少白把话说的特别明白。
而且他用的这种说话方式很讨巧,哪怕知道他是说自己的缺点,可栾芸平还是可以虚心接受。
原因很简单。
没给吴少白量过活的人,尤其是捧哏,根本就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感受不到两个人,面对几百号观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那种成就感。
所以,哪怕吴少白严格意义上讲是他的师弟,可他却也很服对方。
在加上这种特别君子,一照顾你的面子,二说的话绝不伤人的为人处世之道展现出来,所以栾芸平很直接的说道:
“少白,咱哥俩不用那么客气,你有什么话直说,我肯定听.‖。”
“得嘞,那我就直说了。小栾,以前,就咱们还在天乐园的时候,你的相声水平是在这的。”
吴少白笔画了一个高度。
“而现在,尤其是今天那一场《托妻献子》后,我和侯老师对你的评价下降了挺多。我觉得,你现在的高度虽然没有变化,但你的上限却在被拉低,明白么?”
“嗯,原因是?”
“你的观念。”
吴少白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你受邢先生的影响太深了。这里不是说先生不好,但是,虽然邢先生是捧哏出身,可他授的是刘宝瑞大师的亲传,更善于说单口。他的捧哏属于非常传统的捧哏,可你别忘记了,先生今年七十二岁了,他在台上的捧哏和年轻人的风格肯定不同,如果一位老先生上台还很俏皮,那是压不住场子的,反倒觉得有些不像话。
邢先生对你好,把一身本事传给你,但你自己却走入了一个误区。捧哏的稳重,是为了衬托逗哏的存在,这不假。但同样,它还是一根绳子,逗哏无论怎么飞,捧哏要把人给拴住了,始终把节目限制在一个可控范围内。逗哏状态出了问题,那么捧哏要负责给救回来。俩人是互补的,而不是不温不火的嗯啊这是,那样说穿了,就是上台来听相声的。传统捧哏习惯把自己隐身,完全成就逗哏,但同样,传统捧哏该有的活一样不能缺。逗哏如果是面子,捧哏就是里子,面子必须光鲜,但没里子的支撑,光鲜却只能是昙花一现。
你在台上稳重,那是好事。可稳过头了,就没了自己的特点。最后只能隐没于众生之中。就比如今天高老师的那节目说漏了一句,你虽然发现了,可脑子却跟不上。原本一句话就能救回来的事情,却让高老师说了好一通多余的话,差点把观众的情绪都带跑了,这就是舞台事故。至少在我看来,是不能被允许的。你欠缺的,或者说这一年丢了的,就是曾经属于捧哏的那份急智。所(好吗赵)以,从今天开始,之前我不是规定了三新三老的段子么?在你这,我要把你和高老师拆开,高老师三新三老,你自己同样要出三新三老。然后你俩这么糅杂着来,我希望看到的是去年之前拿着观众砸现挂的栾芸平,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嗯啊这是嗳嗨哟嗬的栾芸平。明白我的意思么?“¨‖
“……”
栾芸平沉默了好一会,眼里是浓浓的思考之意。
而吴少白也不催促,目光落在了高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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