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回到过去
“请,家父正在堂屋等候。”
“诶,好好,吴老弟,给。”
“嗨,于大哥,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应该的。”
一阵寒暄,俩人一路走进了堂屋,接着就看到坐在了主座上的吴贤良。
“老爷子,您好啊。”
“于先生,郭先生,贵客登门,快快请坐。”
吴贤良招呼了一声,接着对吴清正说动:
“清正,(李诺赵)去把针灸包拿来。”
“好的,父亲。”
吴清正点点头,扭头对二人说道:
“二位稍坐。”
接着就往后院走去。
而于慊则纳闷的问道:
“老爷子,拿针灸包干嘛呀?”
“于先生心宽,虽有火气,但却不急。可郭先生就不同了,怕是在不调理一下,耳红目赤,恐有急火攻心之急。虽然知道二位今天是来干嘛的,但眼下还是先调理一番比较好。郭先生,这边坐吧。”
“……”
听到了老人的话,郭德刚深呼吸了一口气,恭敬的点头:
“谢谢您了,老爷子杨。”
……
片刻,半背银针、双目赤红少退的郭德刚看着正擦手的吴贤良问道:
“老爷子……我该怎么办?”.
第839章
郭德刚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前所未有的惶惶。
似乎把眼前的老人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满眼的无助。
德芸社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可却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一个本来有着大好前程的团体,眼看就要毁于一旦,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可吴贤良却没给出答案,只是说道:
“郭先生先静心,待针灸结束再聊吧。”
“……”
郭德刚身子一僵,可却没有半点法子,只能随着时间流逝,盯着自己胳膊上的银针,神色无比木讷。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终于,半小时已过,老人开始拔针。
郭德刚双目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最后一根针拔除的时候,他似乎被抽干了精气神,腰彻底塌了下来,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可喘息声却比之前轻松了好多,只是处处透 着一股疲惫。
吴清正帮父亲把针灸包收好,对郭德刚说道:
“郭先生,喝点茶水缓一缓,急火攻心,火毒排出之时,身子会有些痒,喝点水,上个厕所就好了。”
“谢谢……”
郭德刚点头,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目光再次落到了老人身上。
吴贤良摇了摇头:
“郭先生,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逞一时口舌之快,得一世伤心之悔。其实,若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来讲,郭先生遭此劫难,一切看起来亦是咎由自取,半点怪不得旁人。”
“……”
见郭德刚神色黯然,吴贤良继续说道:
“这两年,虽然我不曾去看我那孙儿的演出,但逢年过节孩子回来的时候,亦会聊起来德芸社的事情,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孩子虽然未曾说全,可我治了一辈子的病,医了一辈子的人,自问看人看事亦是有几分心得。郭先生早年经历,我也有所耳闻,深知先生年少之时就见过了饥寒穷三境窘迫,亦尝遍人情冷暖,能走到今天皆靠自己努力,其实实属不易。
可话又说回来,我那孙儿说过,说尊师曾言:郭德刚他一路走来坎坷颇多,势必嫉恶如仇。话虽不假,可终究在我看来未免落了下乘。人常言读书明理,郭先生满腹经纶,可实际上能用的却不多。书,终究看的杂了些。甚至有些不求甚解的意思,这世间劝人的道理三万句,到头来无非就是几个字可以概括: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郭先生知晓世间险恶,看人看事处处以提防之心观之。可却忘记了,有些东西,看久了,就真的陷进去了。就如同那捞月的猴子,最后白白溺死在水池之中丢了性命。腹中天地宽,常有渡人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可海何以纳百川?是因为它大?宽阔?广袤?其实不是。
海之所以能纳百川,只是因为海的姿态低而已。
人常言浮名权欲遮人眼,其实到我这里,观先生因一时口舌之利落得今天他人群起而攻之,从侧面讲,是他人殃受池鱼之灾,心生不满,墙倒众人推。可从先生本身这里来讲,是否也有一些心思膨胀之过?
先生的名气火遍大江南北,从当年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到 如今的万紫千红张灯结彩,无非也不过几年时间。而这几年,孩子和我说的德芸社的事情,一开始是聊整个德芸社,后来逐渐逐渐的,就聊他在的二队。甚至对先生而言,言语之间也不复之前的亲昵。
他虽不觉,可我却品出来了先生的变化。说白了,郭先生的路,走的太顺了。金钱、名利、戳手可得。人人都在吹捧先生,吹捧的郭先生以为自己已经是人中蛟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才口出狂言伤人之语而不觉。可先生在说过这番话后,可曾自己问问自己,放到三年、四年、甚至五年前,若先生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小人也好,或者凭白受了无妄之灾也罢,先生又当如何?
其实要我说,眼下先生该有此劫。
若是旁人,我定不会去理会的,吴家曾见无数高人起朱楼宴宾客,也曾见墙倒屋塌树死猢狲散,先生这种人,说句伤人的话,我们家看过很多。若不是孙儿在先生膝下谋口饭食,吴家连半句多言都欠捧。可既然有了这层关系,我倒有句话送先生:人生在世,谁都会吃屎,只是别嚼便好。跟狗抢路,让狗先过,亦不丢人。
先生今日来我这边求解一非身病,二非心病,只是逢遭大难寻得救命之法。我家孙儿承蒙先生照顾多年,此时亦不会独自脱身。能帮的、能疏通的、能救的、能说的上话的,自然会鼎力相助。同样,我亦希望先生能够因此而踏实下来。
忍常人所不能忍,容常人所不能容,行常人所不能行,决常人所不能诀,成常人所不能成。
吴家会力所能及,可先生这边还请自醒,莫要……在重蹈覆辙了。“
“……”
老人的一番话,让郭德刚沉默了好久好久。
好久之后,他哑着嗓子,看着吴贤良问道:
“老爷子,受教了。可德芸社这边……”
吴贤良摇头:
“尽力而为。先关门自省吧,君子不与刀兵争胜,眼前巨浪以来,唯有躲如深海方能平静。时间,时间就是最好的办法。至于能否成功,并非取决于你我,而是取决于被先生波及到的人之心胸。人心难测……”
说到这,他话头一顿,接着叹息了一声:
“不好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如何?“
听到这话,郭德刚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对着吴贤良鞠了一躬:
“多谢您了,老爷子。不管怎样,您的恩情,我记一辈子。”.
第840章
郭德刚和于慊从吴家出来,在门口与吴清正辞行。
一齐上了车,于慊放下车窗对还站在门口的吴清正挥了挥手,在对方的招呼下离开了。
走了一段距离,于慊这才开口说道: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咱们先停~业整顿吧?”
“嗯。”
郭德刚点点头,虽然依旧是满腹心事的模样,可气色却比之前强了一些。
于慊叹了口气:
“唉……昨天晚上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到了好多人的耳朵里了吧。“
郭德刚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
过了好一会,他说道:
“师哥,我给小海打电话,让他给大伙开个会吧。老爷子说得对,不管怎么样,情况已经出来了,也得和大伙一起说一声。”
“……真要说?”
于慊迟疑了一下,接着才说道:
“合适么?”
“嗨,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老爷子说的对,这两年……或许德芸社真的是走的太顺了。这样也算给大家敲响了一记警钟吧,只要熬出来,心底都存一份敬畏之心,总是没错的。”
见他这么说了,于慊有些意外。
“德刚……”
“怎么了?”
“我真是有几年没从你嘴里听过这么低姿态的话了。”
“老爷子不是说了么,海之所以能纳百川,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海的姿态低。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只是……”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摇了摇头:
“希望……还有机会吧。”
……
下午。
德芸书馆。
大会议室内。
德芸社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
一百多人在会议室里稍微显得有点挤,可却没人挑剔,大家伙只是看着郭德刚,种种情绪隐藏在眼底,看不见任何波澜。
公司内部,郭德刚并没有说太多的什么官话、套话,直来直去,说道:
“今天喊大家来看会,主要就是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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