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赖老汉
直接杀光宣发商团,会在民间引起阴谋论。
这必然会导致天山内部民心分裂,军队士气大跌。
一定要找到破局之法,突破宣发商团的策略,只有这样,天山的战斗力才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存。
屠杀宣发商团,只能作为无可奈何的最终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必须止损时,绝不能这么做。
了解完大概情况后,郑乾就离开了铸剑阁。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亲眼确认老兵们的情况。
而最好的观察对象,就是
让猫南北镇守铸剑阁,郑乾使用隐身,独自向着剑城郊外的方向飞去。
青烟袅袅,绿水青山。
破旧的茅草房前,有一块只有半亩不到的菜地,种着各种蔬菜。
只不过弱碱性土质,使得这里种不出什么好菜。
菜园里,近一半的蔬果还没成熟就已黄焉。
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老人一瘸一拐,吃力的挑到菜园。
明明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他的AP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回满。
年龄带来的不止有衰弱debuff,还有几乎不可逆转的生命力流失。
一个强大的战士,却连扁担上80斤的水都提不动。
亲眼看到一个强者暮年的样子,郑乾不免有些于心不忍。
尤其是那条腿。
现在郑乾都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当时抬个头,卸去几分力量。
至少那样,不至于让这老人骨折了。
如果为他治疗,他一定会拒绝的吧?
郑乾抿抿嘴,叹了口气,没有选择退出隐身,而是屏息凝神,继续观察这位有些倔强且不讲理的老兵。
四一三 老兵与泪
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旁边倒在一旁的空罐里,还残留着少量的药渣。
但旁边老旧的陶瓦储药罐里,却是连半片药叶都已不剩。
卧室里,瘫痪在床的老奶奶憨憨的睡着,脸色上带着少有的舒适。
隔壁房间,房间斑驳掉渣的墙面和遍布蛛网的天顶,和老人一样,都在证明着这里经历的岁月沧桑。
老人坐在已经掉光了漆的方桌旁,脸上的忧郁浓的化不开。
隔壁房,突然传来了老妇人痛苦的呜咽声。
老人焦灼的起身走进房间。
发现老妇已经醒了。
“囡囡。”他上前握住妻子的手。
两双枯枝般的手紧紧掌握。
妻子的脸上尽是虚汗,神情中满是痛苦。
老人愧疚的将妻子的手递到嘴边,用力亲吻。
但这并不能缓解剧烈的癌痛。
“再喝一点吧。”老人将床头剩下的半碗药汁递到她面前,喂妻子喝下。
麻醉性的药汤入腹,妻子脸上的表情这才缓解了些许。
妻子的眼中又显迷离,随着药性生效,马上又会睡去。
“囡囡,嫁给我,让你受苦了。”
妻子笑着,没有说话。
癌痛让她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但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转而,老妇闭上眼,沉沉睡去。
回到厅里,重新坐下。
壶里的茶叶不知泡了多少遍,已经清澈的尝不出半点味道。
老人喝了一口,扫视着四周的家徒四壁。
家里,已经没有可以变卖的东西了。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这张不值钱的桌子,不值钱还破了个角的水杯,以及墙角那只能放十来件衣服的衣柜。
妻子得了癌症。
晚期癌症带来的癌痛,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她。
刚才喂给她喝的药汤,也不过是赤脚医生开出来的镇痛草药,除了镇痛以外,不会对病情有任何治疗作用,而且副作用很明显,会使得病人一直昏睡。
可即便是这种廉价的药草,老人现在也已经负担不起了。
老人的眼中有一丝悲凉,但更多的是倔强。
刚劈的木柴也已经卖光了,卖了10个铜币,手上还有5个铜币。
一个疗程的药,一周份的,需要50铜币。
把菜园里的剩下的那六颗菜卖了吧?
不行,老婆子已经好久没吃过好的了,再怎么样,明天也要给她煮一顿好吃的,而且米缸也已经空了。
老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骨折的膝盖。
如果没有向那个外国人挑战,弄坏了膝盖的话,也许不,上哪去一晚上挣35铜币啊。
老人并不后悔自己向那个白发异色瞳外国人挑战的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看看这个国家,被外国人弄成什么样子?
孩子们变得不学无术,贪图享乐也就算了。
没人尊重我们老兵也就算了。
那些外国人,很明显是在瞄准我们天山的政权啊。
为什么,剑仁和剑霍不快点驱逐外国人吗?难道他们都瞎了吗?
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像是懊悔自己为什么如此衰老,面对家国被人毒害,却无能为力。
甚至,连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都
老人的眼角滑落一滴浊泪。
但他很快擦去,并整理好了情绪。
他的眼神恢复了倔强。
想了一会,他抬起头,像是做了决定。
只见老人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破旧的衣柜,从里面掏出了一件整洁的衣服。
当看到这件衣服的瞬间,隐身中的郑乾都不由眉头一皱。
那是一件老旧,但整洁笔挺的旧款天山军装。
老人恭敬的用双手将它取出,像个虔诚的信徒般把军装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这军装的左胸口,还别着十几枚各式各样的勋章。
老人颤抖的伸出手,将上面的军章一一摘下,并取出家里唯一一块白布,将这些军章整齐的摆放在了其中。
老人因为太过苍老,表情不怎么会有变化。
但郑乾分明看到,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动摇。
即便面对自己这样无可战胜的对手,踢碎了自己的膝盖,这个老者都未曾露出过这般表情。
翌日。
城门口的顶点租赁式摊位上,来了个老人。
老人花了3个铜币,租了一个摊位。
来到摊位前,他取出白布,放在地上,将里面的军章一一摆放整齐。
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拿着一本军事边看边走,正好路过这边,注意到了老人的摊位。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军章,眼里流露出一丝兴趣。
“老头,这怎么卖?”少年合上,用书的一角敲了敲其中一枚军章。
老人抬起混浊的眼睛,幽幽道:“五铜币一个。”
少年豪爽的掏出十二个铜币:“我买三个,便宜点。”
老人的嘴唇颤抖了。
他想到了还在病床上的妻子,药效最多只能再坚持三四个小时。
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亲手拿起了三枚军章,用两只手捧着。
拇指最后一次扫过其表面,为这三枚军章最后扫去一次灰尘后,宛如诀别般的递给了少年。
“快点儿,我赶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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