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强行扭转这个局面……会死很多人的……”
“他国之人付出的牺牲难道就不算牺牲了吗?”
贝法眉毛竖起来,若有所指道。
她经常听闻大克谈及他的革命观点,但不流血是不可能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如果克里姆林不能对自己的人民一视同仁,那他就没有资格去指导别国流血——这是她想要让大克自我审视的一点。
“指挥官,我不是想和您吵架,但您必须振作起来。想想那些死在维安队手下的日本人……”
“……没错,所以这次我必须……亲自动手……”
好在大克没有如贝法担心的那样在关键节点懦弱下去。
壮汉的眼睛翻向天花板:“不能让姑娘们沾染我同胞的鲜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做到那一步……但现在看来,情况有些过于糟糕了,我们只能以俄联邦为基底……夺还被收购的国有资产……每走一步都要比在日本更艰难一些,但好消息是,至少在我们自己的领土上,无论是出于回忆也好,还是因为民生多艰,人们对苏维埃的接受度都相当高。”
随后,大克再次把视线转移到情报墙上——那上面的最右上角,贴着莫斯科,以及俄联邦的政治核心——克里姆林宫的照片。
“……克里姆林宫……”
“您要入主……那里吗?”
贝法也压下了心头的担忧,轻声问询。
在她看来,主人短暂的软弱让她有种天要塌下来的错觉,没错——她也害怕了。
害怕大克因此而萎靡不振。
但他会提到跟自己同名的最高政治建筑,应该是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不,准确说,恐怕得打进去。”
听到这个说法,贝法心脏突突地跳起来,她感受到一股决意正在男人的胸腔中酝酿着。
默然之际,大克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身为背负了苏联这个名号的战列舰核心,我必须永远保持坚强跟正确——而代表了政治中心的你,有辅佐我,监督我的权力和义务——克里姆林同志,请记住了!】
“政治中心吗。”
大克喃喃道:“……可我只是个士兵而已。”
“没有人生来就是将军。更何况您已经有了将军的军衔……”贝法还在安慰大克。
“……”
大克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起身,点上了一颗烟。
他将香烟叼着,摸到会议室左侧隐秘的角落里,从靠着舱壁的保险箱中取出了一枚信封。
尽管舰桥遭到多次重火力直击,里面的东西还是完好无损。
“1957年4月17日,摄于哈瓦那港”
里面的相片背部写着这样一串文字。
贝法能看到那上面的笔迹,但她并不知道照片上的人都是谁,看起来像一群水兵,但又像是一群关系要好的军官。
“……这是我们在古巴留的影,一轮海权战争刚刚结束,当时我们和美国是临时盟友,所以能够在古巴轻松一段时日。”
大克也不遮掩,把照片递给贝法,为她指着上面几个笑得十分灿烂的男人:
“棕头发的是苏联号,年轻一点、黑头发的帅哥是哈巴罗夫斯克,最右面有点亚洲人面相的是符拉迪,就是我们将要去往的大港冠名的那艘战列,他们两个都是混血儿,也是舰队里最受巡演姑娘们欢迎的——右手是基辅,塔什干,个子有点矮,有点面嫩,但他们在舰队中其实算是的年纪比较大的了。”
吹了一口烟,大克又指了下照片中不起眼的地方:“当时迪米特里在医院里养伤,他被雷神号炸劈了核心舱,差点去世,所以我们给他立了块碑,就是左下角那个木头板儿,拿来代替一下,知道这事儿以后,他每次出去‘旅游’都会给我们所有人立碑,用来表达不满。“
说到这里,大克勉强笑了一下,似乎很是怀念那段时光。
“看上去都是很端正的军人。”贝法看了一圈之后,觉得其中大克的脸还是最帅的——可能是有滤镜加成,也可能是因为他看上去最精神,处在照片的正中间。
“这里面每一个男人都比我靠谱,对红色无比虔诚,我在想,如果是他们来了这个世界,会不会做得比我更好,而面对重新走上错误道路的同胞,他们又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比我还要愤怒——”
大克顿了一顿:
“……若是他们的话,肯定会支持我,恢复这里的苏联……而有着同样名字的北联舰娘们……会不会依然在向往曾经强盛的红色政权?”大克重新坐直,虽然眼皮耷拉着,但没有刚才看上去那么失魂落魄了。
“她们肯定会支持您的。”
贝法没有丝毫犹豫:“别的舰娘我不清楚,但苏联级的两位……还有阿芙乐尔女士,依然在使用‘同志’互称——”
“……贝法同志。”
大克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用最为郑重的语气说道:“……我打算由符拉迪登陆后,进攻克里姆林宫。如果真的能接管舰队,用日本的那一套还要跟政客扯皮,但俄罗斯太大了——我不想让人民再受苦了,我要打进去,让他妈的这群杂种知道——老子回来了。”
“如果这是您的意志的话。”贝法提裙道。
她熟悉的那个男人回来了。
只是片刻的自我审视,便重新强大起来,钢铁的身躯由钢铁的头脑武装。
“我更希望听到:‘是,同志’。”大克抬起下巴。
“您对于改变我的意识形态真的很执著……?”
贝法有些为大克的紧咬不放感到无奈,但同时也觉得,这对她来说算是一种相当甜美的困扰——
“只要你讲了,在对待不列颠的问题时,我就会更加耐心一点。”
“这算是,威胁?”
女仆长一歪头,语调微妙,但并不生气。
“看你怎么理解了。我是非常照顾自己人的。”
大克恢复了往日的余裕,他知道,贝法已经看尽了他犹豫软弱的一面,按照惯例,这时候必须用点手段拉拢她,或者震慑她。
但震慑是不好使的,更何况他也狠不下心去凶这个为他鞠躬尽瘁的女人。
“……那好吧?就叫一次……是,同志?”贝法居然有点俏皮起来。
“请用肯定语气。”
“达,同志。”
“……给你这个。”
听到这个答复后,大克不由分说地,将一枚戒指套在了贝法的无名指上:
“愿我们的革命情谊地久天长——”
贝法呆滞了片刻。
在她的计划中,大概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或者一场浪漫的烛光晚宴之前,又或者在床铺之间,耳鬓厮磨之时收到这枚戒指,但她万万没想到啊……
大克居然因为她一个调情意味大于实际意义的称呼变化就把戒指交给她了。
这让她在欢喜的同时,也有一股无名火冲上额头。
“……贸然触碰女士可不是绅士作为,不要对其他人做哦。”
她原本想要感谢,到嘴边却成了这样略带嗔意的话。
一个多月来,似乎也只有大克能够如此轻易地扰乱她的心弦。
“但我从来就不是个绅士,对此也不感兴趣……还是说你更希望自己戴上?”
大克对此并没有任何悔过的意思。
“这下麻烦了呢,明明我只是一直看着您,偶尔欣赏一下您为难的样子就满足了……”
面对大克如此缺乏情调的发言,贝法胸口又鼓胀了几分,她决定吊一下大克的胃口,便装出一幅犹豫的样子。
“……你不接受吗?”大克还以为自己的话太直男,导致贝法困扰了,脸色稍有些忐忑起来。
在他的脑回路中,了解最为真实的彼此之后,也就是他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把完全的信任交付给贝法的那一刻,才是最适合提出誓约请求的——
但以他对女仆长的了解……说实话还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因为贝法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从来没有在举止上越界过,除了好感度那僵硬的数字——一切都让他难以下判断。
给她戒指其实也是大克拉下面子做出的最胆大的行为了。
“呵呵~欣赏您为难的表情是最近才发掘的乐趣呢,还请见谅。”
好在贝法并没有让他为难太久——
“……得到这么重要的誓约不就让我忍不住想要为您做更多,从您那里获得更多了吗?“
说着,贝法轻抚酥胸,脸上的红晕终于不受控制地扩大开来,变成了令人着迷的樱粉色:
“为指挥官……献上一切是女仆的义务——想看吗,主人?”
她提起裙角,保持在一个能让他看尽全身美好,但又不会太疏离的位置上——
甚至这个距离都是专门研究过的——只要大克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她的炮塔,进一步,则能碰到她被项圈拘束的雪白脖颈。
吊带袜的系带,以及腿根的一抹白色都在吸引着男人的视线。
“……你这称呼又改回去了……唉……”
然而还处在对过往回味之中的大克,只是按着自己的脑门,满脸的无奈:
“看来需要多花些时日来纠正你。”
“那您就来亲·自纠正贝法吧~”
贝法的舌尖濡湿了嘴角,让一半唇肉显得晶莹剔透。
“……不是不想,但我们还在航行状态。”
大克摇了摇头,把目光强行掰回来,再看下去,感觉就要被雪腻腻的绝对领域把魂给吸进去了——
“……但您中午的时候跟观察者小姐……”贝法听了这话,神色越发微妙起来。
“……你不会偷听来着吧……她是帮了我一下,还取走了一点基因样本,但我当时一动没动……你能理解我的意……艹我他妈在说什么鬼东西!!”
大克满脸的尴尬。
“忘了我刚才说的吧——但是抱歉,今晚不行……这是出于保护你们的航行安全——”
“没关系的……主人,贝尔法斯特会的侍奉手段有很多,都不需要您动弹——我也一定能够做得比观察者小姐更好。”
然而贝法的竞争心被勾起,似乎听不进去话了。
她下弯腰,巧妙地解开了自己袜筒口的丝带,随后挂着令大克感到发寒的妩媚笑容,一步步逼近过去。
第211章 主炮怎么叫?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