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大克也是饶有兴致,这一招以退为进,玩得很溜啊。
但是很可惜,你们皇家虽然船多,但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成为舰队国际的军官——不是同志的,一律不予吸纳!
士兵可以不是布尔什维克,但指导员不能不是。
“那么……贝尔法斯特女士……”
战巡女士目光又转向女仆长——她是很熟悉贝法的……但现在的贝法陌生到令她感到不适。
在强硬派的克里姆林旁边待久了,贝法身上也有一种气质在悄然改变。
如果说以前她是那种偶尔被逼急了,会用软刀子捅人的战斗女仆……她现在好像随时能从裙撑底下掏出来一把托卡列夫,指着别人脑门,再来一句:“你是伟大祖国的叛徒”……
但让胡德又一愣的是,在大克的示意下,贝法微微提裙,站到了胡德那边去,和爱丁堡并列。
“……啊?”
连对周边气氛不算敏感的天狼星都觉出不对味儿来了。
“那么,关于不列颠国的建设情况,请允许我向您请求更多的人员支持——”
站边的贝法马上拿起胡德准备的第二页材料,开始跟大克“讨价还价”:“希望苏联能派出社会观察员随我回国,还有,我们需要一些工程师来指导传送泊地的建设工作——”
“????”
无论是胡德,还是爱丁堡,一看贝法这势头,都乱了方寸。
……
“贝法女仆长,您难道不打算再回苏联了吗??”
大克刚出门,天狼星也终于把柴郡从身上扒了下来——这会儿猫猫正贴着爱丁堡……不是她不想贴大克,是大克每次都单手把她拎起来然后丢出去,就跟丢真猫一样!
明明她好歹也是重巡来着!
“只是两个星期而已,虽然和指挥官分离的每一分钟都会让贝法苦恼,但一想到工作完成后享用奖励的喜悦,贝法又会觉得十足甜蜜。”
女仆长抚着酥胸,仿佛有天国之光撒在她的脸上:
“指挥官并没有让我做背叛祖国的事情,他只是让我想办法削弱上议院的权力,为我们重新联合南下做好准备。”
确实,如果只是在棋盘上做一般的政治斗争,还真说不上叛国。
如果说贝法最初是披着鸽派皮的鹰派议员,那么现在她准备下场啄人了。
但之前没有舰娘做过这种工作啊!哪怕是皇家,也跟议会关系说不上亲密,只有贝法能说得上话。
爱丁堡满脸担忧。
但大克这次给足了贝法资源,让她去英国国内筹备、组建自己的势力。
包括但不限于几位负责灵能筛查的研究员,还有参与过超空间引擎改进工作的工程师。
这些人才的价值太高了,虽然他们是苏俄人,有些是日本人,但那些贵族是不可能拒绝他们的,这个饵太诱人了。
这些人去往不列颠的名义,是政治避难,但给他们指派工作的权力,只有贝法持有,谁也别想抠走。
胡德看出了大克的布置,但她怎么想,对于不列颠这都是利大于弊的,甚至如果有条件的话, 她会想办法向伊丽莎白申请更多的舰队来协助大克,作为“代价”,换取这类资源。
胡德最开始还以为贝法真的身在苏营心在皇家——但转头一想,贝法只是顺应了苏联和皇家的利益诉求,而参与谈判的,其实并不包括英国政府的派员。
大克的意图其实非常明显:你们不是自认贵族吗?觉得自己血统纯正——那我选几个非直系的,或者没落的家族成员作为第一批不列颠、德意志的适能者,从内部分化你们。
人类对于力量的崇拜是永恒的,力量过于充沛,或过于羸弱,也是引发争端的导火索,这个道理放在个体上也是如此,在没有被“文明”的面纱修饰之前,盎格鲁萨克逊族裔、日耳曼族裔同样是以力夺权,其实毛子也是一样,只能说天性如此。
对付德国和英国顽固分子的手段已经通过舰娘阵营埋下了,这第一批受邀的灵能者,将会成为报纸上、政坛上的新贵,大克要拉拢他们,也要让他们知道,资源只掌握在苏联手里,无关乎阶级,苏联将成为他们赖以维持体面的后台。
至于灵能者为祸论——呵。
大克走出别墅时,抬手,眼中红光微闪,以灵能从旁边的房间中,虚空一抓。
随着一阵不大不小的闷哼,一个打扮得和波兰农民差不多的人被从房间中捞出,直撞开了虚掩着的门扉,在空中胡乱踢蹬着。
他手中的微型相机跌落在地,而大克的注意力也被转移过去,登时看向对方的目光越发不善了。
这响动让楼上的天狼星瞬间警觉,比胡德和贝法更快地反应过来,推开窗户,却见大克已经把相机捡起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然而他只是看了一眼那面上强撑冷静的间谍,又把相机和录音设备丢了回去。
“我不会隐藏自己——有本事,你们就阻挠我看看。”
灵能加持下,他的声音如同巨钟,在间谍耳边敲响,余音在对方脑海中缭绕不绝。
M78星云 756365104
PS.这次进群大家把全订截图发上来……防止太多莫名其妙的家伙进来。说实话老群炸了我一点都不心疼,因为我觉得你们整活那么猛迟早有一天要被爆破,我甚至有闲心开两把怪猎庆祝一下
第295章 俾斯麦的新战场
8月7日。
随着一份带录音的影像被送回铁血国内,伦德施泰特家的地下堡垒中,一圈中年人围坐在桌前,沉默不语。
似乎是为了纾解一些过于沉闷的气氛,家族中年轻一辈,身着军装的几个小伙子开始轮流为老头子们倒酒。
但条形桌靠西边座位上的几个家伙,还是在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份加密录像——
空气波动,摄像机的机位疯狂旋转,直至摔到地上,又被人“捡起来”。
一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让他们那饱经风雨的躯体微微颤抖着。
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可怖的威压……
【有本事,你们就阻挠我看看】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终于,在反复看了六遍这段视频后,最西侧的老人放下平板,闷了一口葡萄酒。
连细品的余裕都没了,他的精神仿佛也受到了对方目光无形的影响……
“曼弗雷说他并没有暴露自己是为谁工作的,但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心底仿佛没有秘密,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他的意图,所以对方才放他走的——”
负责倒酒的小辈沉声道。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句话就不只是警告那么简单,而是很有针对性的。”
首座右一位的老人叹息一声:“他可能会对我们下手……”
“不好说,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真的威胁到他的事情……”
“那家伙是布尔什维克,而且有传言说他是从二战末期来到现代的亡魂!”
一番讨论下来无果,但气氛更加阴沉了。
“曼弗雷还能用吗?”
“他已经没用了,也不要急着派新的间谍过去,先收拾好烂摊子,我们要继续向俾斯麦施压,绝对不能让国际纵队进入柏林。”
首座的老人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肃静,待大家都看过来,他才继续安排:“让贝克曼家的小子去办吧,这次我们态度必须一致,就算必须借道铁血,国际纵队也绝对不能进入首都,选一些乡间不起眼的路让他们走,只要减少他们接触政府机关还有工厂的机会,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我们冒犯过克里姆林……”
“并不是我们冒犯了他,而是铁血冒犯了他,明白吗?”
“是,我明白。”提出疑问的小辈马上低头:
“但是这也意味着我们将和第一位灵能者,以及他的培养团队……失之交臂……”
“让法国人先去验毒吧,本来这事儿就是俾斯麦绕开我们干的,她太渴望胜利了,我就知道,那对海洋的征服欲迟早会害她坏事,连布尔什维克都敢往国内引,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我们不用做什么表示吗?”
“……和霍亨索伦一起,给那个真正的第一书记送点礼物,不能是奢侈品,要有用的,比如他们的车队需要更多的交通工具,就给他们交通工具,需要补给,就给补给,这样就算他们一开始打算强行动手,也会碍于脸面……”
“我不认为苏联人会在意那些,他们就是一群喂不饱的——”
“安静。”
首座的老人又敲了下桌子,这次更加有力:
“虽然俾斯麦无视了大家的诉求,强行开放道路给国际纵队,但她依然是我们的领袖,是首脑,而她犯的‘错误’,我们这些老头子也得帮忙弥补。”
定下了一个基调后,老人又补充道:“对灵能者,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我们要保存一份可能性……让我们的孩子接触灵能教育的可能性。为此,我决定把‘柏林之声’送给克里姆林,作为我们的诚意。”
……
“俾斯麦阁下,国际纵队已经进入琴斯托雷瓦。”
同一时间,一位穿着旧德海样式军装的军官快步走到正准备从柏林转移到法兰克福去的铁血领袖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经过柏林——哪怕是随行的科研人员也要监控起来,防止他们进行秘密调查和颠覆行动——”
“安心吧,贝克曼将军,国际纵队没有路过首都的计划,他们不会进入市区扰民。”
俾斯麦稍微放缓了脚步,想要从旁边绕过去,但仿佛看不出俾斯麦的厌恶,这个男人迈着他那能发出高跟鞋般清脆声响的靴子,紧跟着俾斯麦:
“……除此之外,霍亨索伦、贝克曼以及伦德施泰德家旗下的工厂在这段时间内将拒绝一切采访和调查活动,希望您能理解。”
“……”
对于这位大容克“代言人”的恬燥,俾斯麦已经算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耐心了。
她飒然的金发在艳阳下熠熠生辉,却无法拂去身后那男人的唾沫星子。
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对方能去找希佩尔一次,而不是天天跟着自己,因为只要他跟希佩尔交流过一次,他就绝对不敢再随便地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拦住自己的名义上司。
“卢卡斯将军,我一直是把您当成一位军人来对待的。”
俾斯麦听到这透着恐惧的安排,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冷漠地看着这个“纯血”日耳曼贵族,改以名字称呼他。
“希望您能继续在我心中维持住这一形象。”
“……我明白,这可能让您不快了,但人类之间的争斗远比舰娘之间的嫌隙可怕,布尔什维克必须警惕!”
卢卡斯马上低下头,但他的话中还是带着淡淡的威胁:“法国沿岸就算收回来了,对国内的经济补足也没有预计那么强,我们的军费……还是需要家族去凑的……”
至少这代言人还知道,在明面上铁血海军还是一个整体,不能完全被容克们左右,因此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但俾斯麦看向他的眼神,已然没有之前那么森冷了。
森冷说明对方还有一种隐含的期待,但当视线变得平常,这个人在其心中的地位就彻底为零了,不配为他花费一分半秒。
“……他们最多在境内停留四天,四天一过,就会开赴维希。”
俾斯麦甩下了卢卡斯,扛着她的铁十字旗,走向停机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军费我会在大西洋上凑足的,这次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听到这话,卢卡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绿了。
“您确定吗?但是霍亨索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