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纳啊，你在哪？ 第407章

　　“是，小姐。”

　　见到黑衣壮汉放下了如同小鸡一般一直拎着的珍贵‘样品’，并且渐渐远去，丽瑟尔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显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上前一步，将‘样品’带了一路的头套一把扯下，让这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青年一个踉跄之后差一点摔倒后，用着非常大佬的语气说道，

　　“格林尼治时间，10月20日22点57分——辛苦你了，小白鼠。”

　　这样的态度，无疑让被称作小白鼠的青年焦虑了起来。

　　或者说，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在经历了与他相同的事情后，恐怕都会这样。

　　三年的时间，游走着不同的实验室之间，以人类的名义，无法拒绝的被进行各式各样的研究。当研究失败的时候，他就会被当做无意义的垃圾放弃，让后被其他的实验室争相抢夺。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

　　咬破手指。

　　撕碎衣服。

　　歇斯底里地大叫。

　　谵妄的挥舞双手——

　　最后被麻醉枪击倒在地。

　　这种对常人来说只会在电影里面的画面对青年来说虽然不是日常，但却不是距离多么遥远的事情。

　　最起码他刚刚脑海中浮现的并非是单纯的幻想。而是在某个时刻确确实实发生在他的身上的事情。

　　尽管在那之后他就放下了一些‘不该’‘不敢’‘不能’拥有的想法，但在每次变更所属权的时候，他还是无法自制的想到类似的画面。

　　就连眼前平静祥和的校园，在他的眼中都是如此的阴森可怖。

　　‘你在哪里将会听到绝望的惨叫，会看到远古的幽灵在饱受煎熬，她们都在为祈求第二次死亡而不断呼号——’

　　青年的嘴里，已经开始不自然的诵读起了但丁的《神曲》

　　直到——

　　“别害怕。这里和其他的实验室不一样。”

　　丽瑟尔那感情淡薄的声音里面仿佛夹杂着某种奇妙的魔力，让青年原本焦虑的内心竟然平复了下来。

　　“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

　　“欢迎回家。”

　　不论是对刚刚获得了名字的瓦尔特·乔伊斯还是对这个时刻已经期待了许久的丽瑟尔来说。这一场碰面都是意义非凡的。

　　尤其是重活一世的丽瑟尔，她的感触更加深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丽瑟尔和乔伊斯之间已然没有了那种可能。尽管瓦尔特那种蠢萌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望，但丽瑟尔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多说什么。

　　在宛若大叔般的调笑了一下乔伊斯，并且指出了他的房间之后，丽丝尔就一边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向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

　　“哟~丽瑟尔，和我们的盟主大人交流的如何？”

　　只穿着一件睡衣，根本就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的齐格飞肆无忌惮的躺在丽瑟尔的床上，对着她骚姿弄首。

　　如果性别转换一下，这本应该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但是……

　　“齐格飞先生，如果久违的恢复了力量之后你最想要做的事情竟然是私闯女士闺房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卡斯兰娜夫人好好的教训一下你。”

　　一直隐藏身形的机器助手Eins和Zwei在淡蓝色的光芒下现形。那看似简陋，但却是瑞士军刀版万能的机械臂上亮起了明亮的切割光束。

　　而一直被丽瑟尔放在口袋里面的伊甸之星也自动化作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随着掌心翻动，这间不大的少女闺房中重力反转。

　　床，书架，桌子，椅子，衣柜……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摆设和那个明显与房间不符的齐格飞也仿佛置身外太空一边，悬浮到了半空中。

　　再下一步，大概就是丽瑟尔通过某种手段准确无误的将齐格飞轰飞，而房间毫发未损了吧。

　　尽管那不是什么麻烦，但齐格飞还是选择了马上举手投降。

　　“别动手，我这次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第768节 528.第一次崩坏的变化

　　“什么好消息？”

　　看着依旧把持着伊甸之星毫无动作的丽瑟尔，齐格飞知道，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今天一定会被甩出大气层去。

　　于是，他也不再买什么关子，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

　　“卡尔醒了。”

　　时间回到三年前的第一次崩坏。

　　在崩坏发生之际，齐格飞使用羽渡尘进行了自我催眠。让自己的身体误以为自己仍然还是律者，尤其是空之律者。

　　通过短时间内复苏的律者之力，齐格飞以卡尔为中心制造了空间限界，用相位转移的方式将卡尔和拉扯着他的两个招待小姐丢出了柏林城区的范围。

　　但齐格飞也因此受到了律者核心的反噬。虽说在他本就是律者核心的主人的情况下，这样的反噬至多是让他中断能力，气血翻腾一下，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损害，但在崩坏于头顶爆发的情况下，真实的情形立刻就复杂了许多。

　　但是，这麻烦却并非出在齐格飞的身份。

　　随着炫目的紫光瞬间笼罩整个柏林城，巨大的辐射冲击与崩坏能同步而至。通过独特的运作机制，崩坏能瞬间打破了虚数世界与实数世界的界限，将毁灭降临到了这个世界，

　　这个几度引起世界波澜的国家，

　　这个饱受战争的磨难与摧残的城市。

　　几十万人的生命，在短短的一刹那消亡。

　　那并非是任何的求生训练，应急避难手段就可以逃过一劫的普通灾难。在那紫色的光芒之下，自从阶级出现之后，人类再度迎来如此绝对的平等。

　　不论你身份的高低贵贱，在崩坏面前都只有一个下场——死亡。

　　不知道是崩坏的力量太过强大，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太过脆弱。在齐格飞他们那个年代几乎是一场崩坏，无论大小都会出现的人类侵蚀而诞生的死士，在这一次的灾害中，竟然一个也没有诞生。

　　不只是死士，就连受到崩坏侵蚀的，最低等级的‘丧尸’都没有出现一个。

　　海量的崩坏能自虚数空间涌出，呈爆破之势辐射整个城市，在抵达城市边缘地带的时候，成功点爆《柏林计划》安放在那里的重型货运车，高浓度的崩坏能被释放，与城市中心的奇点释放出的崩坏能碰撞，弯转，回流。

　　两道巨大的反向螺旋形成了惊人的能量风暴，瞬间撕碎了一切。

　　钢筋水泥筑造的大楼被撕碎城无数的砖石瓦砾，战争期间建造的大量地下防御工事被剖开挖出地面，那些为战争而生的黑科技也因此荡然无存。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设备抛射出种类繁多的能量与工质，在这场灾难之中引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连锁反应。使得这一场崩坏的规模与破坏性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而最大的影响因子，就是齐格飞这个律者。

　　过去二十年的时间，律者核心的沉睡，使得齐格飞在这个世界的崩坏意识的眼中，只是一个跳跃世界线而来的卡斯兰娜。一个可笑的崩坏战士。

　　但是，他刚刚为了拯救卡尔而做出的举动，让终焉律者的力量瞬间显现。为了测定齐格飞的真身，受到刺激的崩坏意识加大了崩坏的力量。让这次柏林崩坏的破坏性再度提升了一个量级。

　　虽说第一次崩坏本应只限制在柏林。但在增幅过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柏林，波茨坦，奥拉宁堡，法兰克福，甚至是波兰的科斯琴……半个德国受到了波及，整个欧洲都能够检测到过量的崩坏能辐射。这是一次空前的灾难……

　　庞大的崩坏能在摧毁了一切的建筑，杀死了一切的生命之后仍旧回荡在这里，无法散去，或是回归虚数空间。在少量的崩坏能侵蚀了无机物后，更为庞大的崩坏能直接聚集成块，化为实体的崩坏兽。

　　平均高度五十米的巨兽肆虐在这片刚刚在战后之后喘息过来的土地。

　　但是，真正庞大的崩坏能，则是如同齐格飞所期望的那般，涌入了他的身体。加快了律者核心的融合。让原本还需要三年，甚至更久的融合时间瞬间结束，完成了这一过程。

　　只不过，融合结束，并没有让齐格飞直接恢复力量。似乎是为了让他慢慢的掌握自己的力量，领悟一切的本质，他只是完全恢复了作为炎之律者的力量，以及部分的空之律者的力量。

　　可以说，齐格飞成为了唯一的获利者。

　　但是，唯一的获利者却不一定是唯一的幸存者。

　　当崩坏爆发时的瞬间功率达到了1000HW以上时，在灾难的区域，就有机会诞生名为“律者”的存在——这是近乎铁律的存在。

　　齐格飞本来就是律者，第一次崩坏虽然强化了他，但却不会让他成为真正的主角。名为第一律者的生命，依然还会诞生。

　　这一点，在重新成为了律者之后，齐格飞马上就理清了一定程度的现况。对于那些预料之外的可能近百万的无辜群众，让律者齐格飞的心小小的波动了一下。

　　然后马上，他就想到卡尔。

　　在崩坏发生之前，齐格飞将卡尔丢出了柏林城区。为的就是保证他的安全。但在崩坏的规模再一次扩大的现在，之前还可以保证他最基本生命安全的范围，现在却是不行了。

　　“啊，这个让人头痛的家伙……”

　　位于城市废墟中心的齐格飞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久违的火光从掌心喷射而出，高能射线在命中他的头发后并没有发生点着或是烧焦头发的窘况，而是迎来了一次散射，化作无数的极光划破天际。

　　不知是巧合还是齐格飞有意为之，还是纯粹的巧合，在这个第一颗人造卫星没有升空之前，那些分部在世界各处，尤其是欧洲居多的高空侦查系统，全都被这些散射的，等同于天火圣裁射击的光束摧毁。让远在维也纳的奥托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瞎子。

　　对此，齐格飞虽然有些小小的尴尬，但也没有迟疑，马上打开了一道空间门，用着这个现阶段唯一一个可以使用的空之律者的能力前往了卡尔的身边。

　　PS：考试考完蛋了。出考场的时候摔了一跟头，拄了一个星期的拐……这段时间要多倒霉有多倒霉……嗯，总之，五月中还有一次考试。十有八九是得再来一年了……

第769节 529.卡尔与Ω1

　　“嘶——这……可真是预料之外的事态……”

　　当齐格飞真的来到了卡尔的面前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情况的糟糕。

　　首先，他并非是在原位置找到的卡尔，第一次崩坏的冲击足足将他吹飞了七公里之远。更不要说冲击波中还有着穿透性更甚于子*弹来自城内的大量的砖石碎砾。作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卡尔一旦卷入其中，那就不会有半分幸存的可能。

　　齐格飞可以一下子来到卡尔的面前，是因为他打开空间门的目标，是残留在卡尔身上的力量指引。

　　而在经过了那非人可以承受的灾难之后，卡尔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上百个伤口，身上筋骨断绝，肋骨倒插进内脏，失血严重……可以说，没有立刻断气，已经是小强命一条了。

　　但在齐格飞看来最麻烦的地方还不是这样。

　　卡尔的灵魂，缺失了很大一部分。

　　是以，就算他的身份可以通过特别的手段完全治愈，缺失的灵魂也会让他永远的陷入沉睡。

　　更可怕的是，这并非是变成植物人那么简单。没有足够的维持精神的力量，会让他的身体一直处于陈眠状态。

　　灵魂的缺失，让他失去了构成人格的重要部分。以至于就算是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他的意识也不会做什么美好的梦。

　　或者说，在梦的世界，他就是一个傻子。

　　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幻的世界，都是如此的不幸。唯一可以稍稍让人感到‘宽心’的，大概就是这个时候的卡尔完全不会有开心、伤感一类的情感。不会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哀叹不已了。

　　被封闭的储物空间也得以打开，齐格飞从中拿出黑渊白花，在纯白的圣光之中，开始治愈卡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