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送走了她们三个妹妹。贾珍才转身严肃的对尤氏道:“我们去房间里,我有很多话和你讲!”
尤氏浑身一颤,“老爷,妾身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贾珍在前边走着,“你有很多地方错了!我要教你规矩!”
尤氏脸上红云阵阵,跟在贾珍身后。
且说自从元春封了皇妃,荣国府志满意得,连底下的奴才也都一日盛过一日,见了宁国府的都不正眼瞧了。好在贾珍严厉约束着,才没有闹出事儿来。不久宫里又传出消息说,“当今皇上贴体万人之心,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是贵贱上分别的。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音容,岂有不思想之理。在儿女思想父母,是分所应当。想父母在家,若只管思念女儿,竟不能见,倘因此成疾致病,甚至死亡,皆由朕躬禁锢,不能使其遂天伦之愿,亦大伤天和之事。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于是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旨意,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国体仪制,母女尚不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不妨启请内廷鸾舆入其私第,庶可略尽骨肉私情,天伦中之至性。”此旨一下,谁不感恩戴德?
大观园让不让盖呢?没有大观园的红楼梦还是红楼们么?贾珍这些天一直在纠结这事儿。她特意将可卿叫过来,深入的探讨了一番又一番,终于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
“老爷,累死妾身了!您让我歇一歇!”可卿浑身香汗淋漓,一个指头也动不了了。
贾珍却坚持道:“咱们再加把劲儿,就成了!”
可卿咬着牙,不得不勉力支持,两条腿儿直打颤。
贾珍心疼可卿,终于放弃道:“算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将算盘仍在一边,气恼道:“任凭他们修去,不管他了。”
可卿也扔了笔,埋怨道:“老爷,平白的算这个做什么?他们又不会在咱们家修省亲别院!”
贾珍捧着可卿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口,“你家男人自有道理!”
等到可卿以为还有下一阶段的时候,贾珍风一般的走了,只留下可卿一人在风中凌乱。
荣国府东路院,贾赦、贾政与贾琏聚在一起,等贾珍好久了。
贾珍拱手问了安,还未坐定,贾赦便焦急的道:“听说周贵人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了,修盖省亲别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祐家,也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咱们也应该商量一下,该在自己家修呢还是干脆去城外新建一个?既要体面不落了下风,还要节省不止靡费?”
贾政捋了一把胡须,沉吟道:“依我看,不若就在家中修一修就好。城外就不要考虑了。”
贾琏笑道:“把咱们两府合起来,也有好大的地方。况且珍大哥家中会芳园正好利用上,再改建一下,又可以省下许多银两。”
贾珍在一边听着,越觉越不对劲儿,按照他设想的流程,不是应该先讨论修不修,然后是在哪里修,最后是怎么修么?贾赦第一句话就把不修的议题排除掉了,贾政直接决定在哪里修,而贾琏更绝,把贾珍的家都当了。凭什么?
贾赦点头笑道:“琏儿说的才是正经,如果你们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定了!然后议一议从哪些地方支用银两。珍哥儿你说呢?”
贾珍进来到现在还一句话没说,就定下什么了?要钱的时候想起我了?他冷笑一声,“依我的见识,这是你们荣国府的喜事,与我宁国府自然是不相干的。你们决定在荣国府内修建别院,我怎么会有意见,但你们想将我宁国府的会芳园并进来,就不合适了。至于银两,我且问了,为什么要我出钱?”贾珍等于是将贾赦之前说的全部推翻了。
贾赦脸上难看,贾政叹息不语。只有贾琏尴尬的笑道:“珍大哥,可不能这么说,大姐封贤德妃,不单单是荣国府的荣耀,也是宁国府的荣耀。如何说不相干呢!”
贾珍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还记不记得,咱们两家已经分宗了啊!”
贾赦气急败坏,噌的一声站起来,怒道:“你怎么忘了本?连祖宗都不要了?我们家出了皇妃,把你侯爷的气焰压住了,你就不乐意了?我告诉你,好好把你的性子收一收,不然,小心我禀告皇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贾政站起来,劝贾赦坐下,“既然是商议,自然要听听珍哥儿的意思,不能只由我们说话。”他对贾珍笑道:“刚才是我们急躁了些,你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
贾珍也不想这么闹翻,便借坡下驴,忍着不快,劝道:“二叔,侄儿以为,这省亲别院咱们不能修。”话才说出口,那边贾赦又爆了,“你说什么?你自己可以修,我们就不能修了?”
这时贾珍也怒了,他吼道:“你等我把话说完,你爱修不修和我无关!”说罢就不去理他,只对贾政说道:“当今皇上的旨意是每月逢二六日期准眷属入宫看视。而省亲之旨出自太上皇。虽说太上皇与皇上一体,但究竟不同。更何况,太上皇也没说要建省亲别院才能省亲啊?他老人家的原话是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之处!二叔,咱们家,不论荣国府还是宁国府,当年太祖爷都是常来的,如何不能驻跸关防?若非要显示尊贵,与众不同,别人修了,我一定要比别人修的更好,是遵了太上皇的旨,那么皇上怎么想?二叔,侄儿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家大小姐可是皇上的妃子,不是太上皇的妃子!”
贾政听了若有所思。贾赦却冷笑道:“一派胡言!今上最重孝道,太上皇的旨意就是皇上的旨意。你竟敢恶意揣测二圣不和,是何居心?况且他们都建了,只有贾家不建,你让贤德妃如何在宫中立足?因此,不但要建,而且要大建!”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倒打一耙!你怎么能争着眼睛说瞎话,你摸着良心说,皇上和太上皇的关系好吗?但这些话贾珍是不打算说了。他看出来了,他们荣国府是一定要修园子了。连贾政也对贾珍刚才的话不以为然,甚至暗暗同意贾赦的说法,觉得贾珍是不愿意出钱罢了。
事已至此,贾珍多说无益。他心中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你即便知道要发生,可就是阻止不了。那种无奈,就是贾珍现在的感觉。
他只能说道:“既然两位叔叔已经做了决定要修,那我也不能反对。但有一点,我宁国府的会芳园,不会并入其中。”
贾赦骂道:“离了你宁国府,神京有的是地方!我们可以往北,可以往西,不需要你的会芳园!”
但贾琏却看着贾珍道:“珍大哥既然不愿出地,那银两呢?总不可能一个子儿也没有吧?”
贾珍笑道:“这么大的事,我如何会袖手旁观?”
贾琏追问道:“珍大哥可以出多少?”
贾珍想了想,“我可以出三万俩!”
贾赦在一边气的胡子都歪了,端起了茶杯。
贾琏只好苦笑。
没有珍大哥,这省亲别院如何修的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园子一定要修
对荣国府的姑娘丫头们来说,最近流传着一个极好的消息,咱们府里也要修园子了!听说要比他们东府还大好多呢!但这个消息对管家的贾赦、贾政和贾琏来说可愁白了头!他们本议定了将荣国府后大院及东西两边群房尽行拆去,只留下梨香院一所。再往西边一带扩充,大致量准了有三里半大。又请专人画样筹算,所有山水、亭台楼阁都应新造,一应装饰务求华丽!这样既便粗略计算起来,造价之昂贵也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想。
贾赦放下图样,问贾琏道:“帐上现在还有多少?”贾琏随口回答:“己经让林之孝查了。如今咱们府里现银包括历年积存也不过十万银。还不够西边征地的费用。”贾政放下眼镜,在图样上比划了一下,感叹道:“太多了,太大了。不如西边这一带竟不要扩展,只修咱们府内二里,一应的砖石花木,亭榭栏杆等物,尽从东路院旧园移过去,即便不足,添置也有限,如此又能省下不少花费!”贾琏想了想,皱眉道:“昨日侄儿仔细查看了,旧园之物大多朽败,可用者不过些砖石树木。恐怕别院仍应以新置为主。”
三人一阵沉默。贾赦又看了一会图样,良久才叹道:“只有这样的规模气派才配得上娘娘的身份,咱们的体面。”贾琏劝道:“二里大说起来也够了……”“放屁!这么点儿地方,还比不上他贾珍的会芳园!”贾赦想起就来气,“既使咱们再缺银子,也不能比会芳园小!”贾政朝图纸的角上看了一眼:“若将梨香院改建划进去,大小也差不多了!无须其他,咱们只在精巧上胜过便好!”贾琏立刻赞同道:“叔叔说得对……”贾赦虽极不服气,但银子不够,底气究竟不足。“会芳园二里半大!咱们就少这半里吗?”贾政这时也劝道:“凡事量力而行,二里很好了!”说着吩咐贾琏道:“明儿你去找那山子野重新画样!”贾赦指着旧图样叮嘱道:“原有诸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宁可小些,但一定留着!”贾琏都一一记下。
于是,一个极度缩水版的省亲别院很快出炉了。但过了几天,这三人又不得不重新开会商议。贾琏无奈道:“老爷,叔叔,我己经再三核算筹措,仍有八成的银子还没有来处。”贾赦皱眉道:“先将用不着的家伙什,还有不重要的铺子等转卖一些,不拘何处拆借一些就是了!”贾琏小心说道:“但凡能典的能卖的我都估了价,仍差一半左右呢!”贾赦不耐烦道:“少了就去借!”说完眼前一亮,“去薛家借!他们有钱,且住咱们家这么久,多少借几十万两也是应该的!”
几十万两?贾琏想都不敢想。连贾政也看不过眼了,劝他道:“几十万两可不是小数,他们如何敢借?即便薛家看在亲戚情分上愿借,咱们拿什么做抵押?”贾赦不悦道:“都是几辈子的关系,到时给他们写个欠条。难道咱们荣国府还会赖帐不成?”贾政只摇头不可。贾琏想到:“要不我去找珍大哥再说说?好歹将下剩的支用了!”贾赦瞪着眼睛喝骂道:“我就是这会子穷死了,也不求他的接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贾政等实在无法可想。
贾赦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在堂中转了几圈,才为难的对他们说道:“眼下各处可以挪借的已经用尽了法子。实在不行,不如让弟妹与琏儿媳妇将陪嫁的体己先拿出来添补上,等府里渡过难关了,再还给她们。你们看如何?”贾政与贾琏听了,面面相觑,先不说愿不愿意,你为什么不拿大太太的陪嫁出来?整个邢家的家私都攥在她手中,不说十万两,七八万两如何没有?因此二人都沉默不语。贾赦见他们都不说话,便道:“你们先回去商量商量?她们都是深明大意的,能理解咱们的苦衷的!”三人不欢而散。
王夫人与凤姐知道了,私底下如何不得而知,但府里没钱修园子,大老爷想让各家各人摊派出资的消息流传开来,使得全府上下人心慌慌。这几日,赵姨娘屡次在贾政面前叫苦,说自己还要留着钱给环儿,修不修园子与她们不相干,贾政烦闷不己。
早有人将此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沉思良久,立刻叫了贾赦,贾政,贾琏,并大太太,太太,凤姐,又使人去请了薛姨妈过来。
薛姨妈连日身上不好,慵懒的歪在榻上。亏得李纨时常跟她说话解闷,才略宽慰了些。及听到老太太差人来请,薛姨妈竟无可奈何,笑道:“我本打算回金陵一趟,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要是走了,倒让他们说我故意逃避修园子的事儿一样。这一劫终究要来,只盼着他们不要太狠了!”说话便要起身。李纨上前扶起她,“你如今又有了,举动都要稳重些……”薛姨妈见宝钗进来,赶紧打断她,“是多是少,总要尽我们的意才行!”李纨轻笑一声。
那宝钗笑道:“妈,他们府里面不管是主子奴才,只要是管事儿的,都拘着出钱呢!”李纨嘲讽道:“这定然是凤丫头的主意。那边大老爷想拿她的陪嫁,她不好明着驳回,索性将事儿闹大,让老太太知道了,自有她的道理!”薛姨妈笑道:“这不,老太太来请我了!”李纨忧心道:“你要仔细些,他们火烧眉毛了,小心狮子大开口!”薛姨妈笑道:“我知道!”宝钗也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李纨叹道:“那边哥……珍大哥反对修园子,只是大老爷他们呕气才坚持要修的。依我看,他说得很对,咱们何必花那些银子去买虚热闹?”薛姨妈打趣道:“反正不会要你出钱!修的越大才好呢!”便叫宝钗不要出去,自己与李纨携手而去。
及她进了老太太的房里,贾赦等都己到齐。贾赦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邢夫人神情不安,贾政坐另一边不停的叹气,只她姐姐一脸沉默。贾琏叉手站着,凤姐跪在中间,委屈的抹着眼泪。老太太见薛姨妈进来,当即请她坐自己身边。客气了几句,她缓缓的道:“今儿请姨太太过来,其实是有一桩为难的事儿。凤丫头你先起来!也不怕姨太太笑话,咱们为着娘娘省亲的事儿,筹建一个园子,只是因为几处租子都不得时候,竟而短了少许。眼看开建在即,腾挪不开,央请姨太太借一些,等租银上来了,即刻便还的。”薛姨妈笑道:“这么大的工程,建得又这么急,支用不周也是常有的事。不是我见识短,这要是薛家来建,我想也不敢想。只有像贾府这样的豪门大家才能做的!”说罢,想了一会才道:“少许几万两在京中可就有的,若更多些,便需各处调度了。”
老太太脸上闪过一阵失望,但她立刻笑道:“有几万两就够了,足承你的盛情!你来之前,我们已经议定了,从我的体己中拿出八万两,大太太出三万两,太太出四万两,凤丫头也出四万两,各处再筹些,二十万两出头,再加上你借的,这便三十万两了!”她此言一出,薛姨妈惊讶的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同意借十万两了?正待要说明,那边邢夫人王夫人都坐不住了,尤其邢夫人叫苦道:“老太太,媳妇如何拿得出三万两?您知道,邢家小门小户,当年我的陪嫁也只数千两,这些年虽积攒了些,也只一万有余……”
“好了!”老太太不悦道:“当着姨太太的面儿,也不怕笑话。你的底儿,我还知道的,拿五万为难你,但三万是绝对有的!就这么定了!”于是王夫人和凤姐都不好再说了。
老太太问贾琏:“可够数儿了?”贾琏默算了一下,回道:“老太太,这三十万两再加上珍大哥许诺的三万两,江南甄家还收着咱们五万两,还欠十二万两没着落!”
老太太闻言一阵气苦,恼道:“眼下为建这个园子,府里各处能动的都扫净了,连我的体己,你太太和婶子,媳妇的陪嫁都拿出来,尚欠这么多。即便建了园子,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依我看,不论哪里,少修几座楼,要三间的只修两间,四处减省一些,能应付过去就算了!”
贾赦摇头道:“回老太太,现下定的图样,己经是再三再四的缩减,实不能再减了。若再减便不成体统,平白让人笑话!还不如不修了!”
老太太怒道:“你也是当家做主的爷们,你想建大园子,好啊!你自己找银子去!成天官也不好好做,只知道喝酒娶小老婆,何时想过家业?若不是我把家交给老二管着,没两年我老婆子就只能到街上讨饭了!还有脸怨我偏心,呸,活打了你的嘴了!”
贾赦被骂得狗血淋头,呐呐不敢言。贾政忙上前宽慰道:“母亲息怒,大哥也是为了咱们荣国府的脸面。不能让外面的人小瞧了去。”老太太余怒未息,“那就打肿脸充胖子,谁还不知道?这样既使真修起来了,也让人笑话!该量力而行,不要自不量力!”
兄弟俩早就无话可说了。
这时,贾琏忽然想到:“还有一处有银子,只是需老太太的示下。”贾赦立刻来了精神,急问道:“何处的银子?快说!”贾琏对大家拱手道:“当初林姑父过世的时候,留了一份遗产给了林妹妹。我们何不与林妹妹商量一下……”话未说完,贾政打断道:“不行!这事如何能让你妹妹出钱?那是她父母留给她将来的嫁妆!绝对不行!”贾赦却赞同道:“这有何不可?我看黛玉这孩子终要嫁入我们贾家,她的便是我们的了。琏儿,你速速去办!琏儿媳妇跟那丫头好好说一说,眼下家中周转不开,先拿着使一阵,等家中宽裕些的时候再还给她便是了!”
贾琏朝老太太看,老太太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对王夫人道:“你看如何?”王夫人与薛姨妈对视一眼,随即低着头。老太太叹息一声,也不说话。
贾赦又催促道:“你还不去办?”贾琏苦笑道:“老爷,那些钱财都在珍大哥那儿存着,只怕他不肯!”贾赦怒道:“他敢!这又不是他的钱!”贾琏没有将林姑父托孤给贾珍的事说出来。
这时,薛姨妈笑道:“何不请珍哥儿过来?贾府这么大的事儿,只出三万两也太不像样了!”薛姨妈恼恨贾珍,凭什么为他们荣国府的事,薛家出的钱还要比他多?更有一桩说不出口的理由,看不得贾珍过松快日子!
马上有人去请贾珍过来。房里众人都心情不好,谁也没说话。
等了许久,贾琏在门口张望了七八回,贾珍才施施然的进来。他先看了一眼坐上首的王妤,又着了站一边的凤姐,才给各人见礼。
那贾赦不等他开口,只问道:“林丫头的钱是不是在你那儿?”贾珍点头道:“在!”“那就好!”贾赦笑道:“等会儿你和琏儿交接一下,林丫头的钱岂能让你一个外人来管?”
贾珍笑道:“可以问一下你们要拿我妹妹的钱做什么吗?”
贾赦道:“这与你无关!你交出来便完事儿了!”
贾珍冷笑道:“如何不与我相干?可能琏哥儿还没告诉你们,林姑父临终前己将林妹妹托付我照顾,我曾对他发誓不让林妹妹受委屈,让人欺负了去。你们这会儿惦记着她的银子,无非是想挪用修园子罢了,我决不能同意!凭什么你贾家的事,要她一个姓林的出钱?是欺负她家中无人吗?我就是她哥哥,这是林姑父亲口同意了的。她的钱只能用作她的嫁妆,其他的想都不要想!”贾珍说得斩金截铁,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贾赦气得上火,指着贾珍连话也说不出了。老太太咋听得如海竟然将黛玉托付给贾珍,非常不高兴,斥责道:“胡闹,玉儿还有我在,还有她舅舅们在,何时轮到你了?这作不得数的!”
贾珍笑道:“虽然你们亲一些,但她的舅舅己经在打她嫁妆的主意了!说句不好听的,老太太百年之后,还指不定会将她如何呢!林妹妹和惜春一样,都是我贾珍的亲妹子,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去!”
老太太竟无话可说。只王夫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贾珍看着一脸怒色的贾赦,一脸愁苦的贾政,又笑道:“老太太,依我的见识,荣国府的园子是没必要修的,便是修好了也不如我的会芳园。既然咱们到底是一家,不如我再花些银子修一修会芳园。贤德妃娘娘省亲可直接去宁国府嘛,岂不便宜得多?”
贾赦气得心梗,贾政拒绝了贾珍的好意:“咱们家的娘娘怎么能去你家省亲?那成什么样子?”贾珍连连赞同道,“毕竟不是一家,是我多心了,以为咱们荣国府出不起这个钱呢!既如此,我马上就叫人将之前说好的三万两送过来,祝你们开工大吉!”说完潇洒的转身,给了凤姐一个你懂的表情,大步流星的走了!
还不走,等着他们拿棍子赶么?
老太太长叹一声,命贾琏道:“你不要听你老子的,把图样再改一改,仍把梨香院一带留出来,将不必要的亭台点缀,一概蠲了,只修好省亲的正殿就可以了!”
贾赦惊道:“母亲,如此一来就只剩一里半多,没有二里了!”
老太太骂道:“要么听我的,要么你自己找银子去!”
贾赦才不说话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能没有平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能没有平儿
从老太太房中出来,贾珍悄悄对打帘子出来的鸳鸯问道:“鸳鸯妹妹,可知道惜春她们在哪儿?”
鸳鸯笑道:“珍大爷,不敢当您一声妹妹呢?四姑娘现在应该和二姑娘,三姑娘,以及林姑娘,宝姑娘她们在大奶奶那儿呢!您快些去!恐晚了就散了!”
“那多谢妹妹了!”贾珍一拱手,鸳鸯慌忙让开了,嗔道:“您都侯爷了,还拿我们开心!”
贾珍笑道:“鸳鸯妹妹是我在这府里头少有的敬重之人……之一,另一个便是凤丫头跟前的平儿姑娘,你们都是聪慧识大体的,老太太和凤丫头面前多亏你们周全,须臾离不开的。”
鸳鸯红着脸,“珍大爷,您过奖了!”低头赶紧进去了。
贾珍看着鸳鸯的背影,不由叹道:“这是个好姑娘!”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声音冷冷的道:“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讨了她回你的宁国府?”
贾珍回头一看,王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贾珍面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的在人前叫了声:“姨妈!”
惹得王妤几乎要发飙,她边往前走,边低声啐道:“他们要向薛家借十万两,我该怎么办?”
贾珍退后半步紧跟着,“妤姐姐打算借多少?”
王妤横了他一眼,“你宁国府都只三万,总不能超过你去!”
贾珍微笑道:“若是妤姐姐想让宝钗嫁入荣国府,不妨多借些,就当嫁妆吧?”
王妤想了想,忽然叹道:“以前觉得宝玉这孩子无论是家世人品才学,都是宝钗的良配。可自从了你,薛家有了依靠,倒觉得宝玉不喜经济仕途的性子未便就是好的选择。更何况我也看得出宝钗只把宝玉当成弟弟,别无男女之情。因此上我也不再强求什么,一切随缘吧。”
贾珍听了欣喜,“宝玉怎么配得上姐姐你的女儿?”
王妤恼怒道:“别说这些,你快给我出个主意!”
贾珍笑道:“这有何难?你先给他们三万两,然后就推脱说南边商行无人照管,蟠哥儿不得力,需你亲自调理,同时筹措银两。如上次一般,先出城然后转一圈回柳条巷家中专心一意的带薇儿,顺便照看着莯儿和茉儿。我昨儿才去看了他们,小家伙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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