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在黑暗的另一头,帖木儿一言不发,只朝他傻笑。
贾珍见着不爽,一脚便踹过去,“笑什么笑?”
帖木儿惊叫一声,才笑呵呵的回答:“我家海兰昨天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八斤七两重!”
贾珍愣了一下,“你老婆不叫其其格吗!”
帖木儿不好意思道:“海兰是我第二个小妾……”
“小妾?还第二个?”贾珍瞬间觉得不了解帖木儿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风流了?”
帖木儿傻笑道:“不是学您……唉呀!”
贾珍又踹了他一脚。“好样不学!”又一把抓住他,恶狠狠的道:“本老爷的秘密都被你当笑话说给她们了吧?”
帖木儿吓了一跳,急忙否认道:“老爷,不该说的决不会有一个字从帖木儿嘴里漏出来!您若不信,帖木儿愿以死明志!”说着麻利的从腰间抽出短刀,就要往自己胸口扎。
贾珍赶紧拉住,“行了,行了!”相处这么久,帖木儿的个人操守还是值得信任的。“咱们快回府去!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
等到了书房,帖木儿识趣的消失了。
里面,晴雯,三姐和香菱仨丫头挨着一起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贾珍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们。个个柳叶弯眉,琼鼻尖尖,樱桃嘴儿带着笑。晴雯撇了撇嘴,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吃的,三姐梦中嘟囔了一句,只香菱安安静静的,一本书散放着,遮住了额前那颗鲜红的美人痣。
好一个三美伏案图!不过总觉少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拿过笔,蘸满墨,在她们娇美的小脸上涂涂画画。“先来个乌龟……再来个馋嘴猫……最后来个老虎……呃,画错了,改成小狗好了!”
贾珍对自己绘画技艺之高超,深为惊叹!谁能想到眼前狰狞的面目后面是三个活泼可爱,青春靓丽的女孩儿?
但没过多久,书房里便传出了一声,两声,三声尖叫声,然后是一阵追打,以及瓷瓶砚台打碎,桌椅笔架打翻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家丁们就要冲进去的时候,贾珍在里边喝道:“谁也不准进来!”众人顿时了然,纷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还把岗哨往外移出了很远。
书房里打得很凶残!
先是她们来势汹汹,以三打一,贾珍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然后贾珍灵活运用太祖十六字诀真经,终于以一敌三,攻占了她们堡垒,让她们一溃千里,狼狈奔逃。满地零乱的衣裙证明了当时战斗的激烈。
次日一早,当尤氏推门进来的时候,脚边便是一只红绣鞋,然后,她身边的彩凤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急忙退了出去。
尤氏皱了皱眉,与彩屏一起将裙衫肚兜之类拣起。
转到书房内堂,尤氏敲了敲门,高声唤道:“老爷,秦家今早来报信,可卿的父亲昨晚上没了。等着您过去悼念呢!”
贾珍从梦中醒来,松开晴雯的酥胸,拿开三姐的嫩手,搬开香菱的长腿,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一件衣裳穿上,打开了门。
尤氏微微朝床上看了一眼,入目三具白花花的身子……
贾珍赶紧上前给她们盖好被子。
“呸!”尤氏啐了一口,“叫她们起来穿好了!”
于是彩屏将衣裳放到床上,红着脸推醒她们。当她看到她们的脸时,不由得笑出声来。尤氏在一边也瞧到了,如何忍得住?
床上三人被惊醒了,睡眼惺忪的看到尤氏在,慌慌忙忙的穿好衣裙。又命人打水洗了脸。
尤氏为贾珍穿衣系带,数落道:“老爷,您也太惯着她们胡闹了!没规没矩,哪能这样的?”
“不关她们的事!”贾珍一向大包大搅,“的确是我太放纵了!”
尤氏啐道:“就知道你会护着她们!”
贾珍一把抱着尤氏:“你们我都护着。”
尤氏也红了脸,挣脱道:“您这样,在她们面前成什么样子?”
转头见她们三个己经穿戴齐全了,即命她们:“各自回去了!这几天可卿回家奔丧,你们帮着银蝶可人照看一下。”
三人出去后,贾珍问:“上次见了秦老爷子,我看他身子骨还硬朗,如何一下子就去了?”
尤氏道:“是被钟哥儿生生气死的!”
贾珍追问。
尤氏叹息道:“那秦钟不知什么时候勾搭上水月庵一个姑子叫智能的。上次,他们在荣国府内私会被抓,那边把秦钟放了回去。秦钟禀性怯弱,一下就病倒了。谁知那智能倒是个痴情实意的,居然偷跑出来看他。你想秦老爷子那么方正的人,岂能容得下?即刻便赶了出去。又将秦钟痛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病发作,三五日光景呜呼死了。秦钟旧病未愈,又受了杖责,如今见老父气死,也悔痛不及,更添了许多症候。因此我教媳妇回去主持了。”
贾珍点点头,“理应如此!只是他们秦家无甚亲友在京,钟哥儿不顶用,少不得要咱们出面料理。”
尤氏笑道:“我己交代媳妇,让她不必节省,务要隆重为好!”
贾珍闻言叹道:“可……她掌着家中帐房,向来最会精打细算,你虽这么说了,但我料她不会铺张。如此反而失了你的本意了。”
尤氏略想一下,“索性我与你一起去一趟,大小事宜也为她参酌参酌,不使失了宁国府的体面。”
贾珍笑道:“很是!”
于是夫妻俩坐车去了秦家。小小的一所宅院,门脸上挂着白幡。往来送迎的皆是宁国府的下人,见贾珍尤氏来了,即上前引导。到了灵前,贾珍恭恭敬敬上了一柱香,暗祝一声,一路走好!我会照顾好可卿的!
可卿一身重孝跪谢,尤氏扶她起来,可卿便伏在尤氏怀中痛哭流涕。
尤氏见可卿哀伤之极,诸事皆无暇料理,且她后母没甚见识,秦钟还病着,便与贾珍商议,暂替她管理。贾珍心疼可卿,恨不能以身代她,自然立刻应允。夫妻俩在秦家收拾了一间干净房子住下。
当天夜里,一时僧道法事己毕,可卿安排好灵前灯烛纸钱,教瑞珠看着,自己往西耳房而来。此时贾珍正沿游廊东走。可卿神情愰惚,不知不觉撞入贾珍怀中。
贾珍抱着她,轻声唤道:“可卿?”
可卿抬头看到是贾珍,继续靠在他怀里。
贾珍怕别人瞧见,用手拍了拍可卿脊背,又唤道:“可卿?”
可卿恼了,嘟囔道:“叫什么叫?我很累,就让我靠一下……啊!”
她忽然清醒过来,急忙推开贾珍,左右张望着。幸而夜己深,暗影下无人瞧见。
可卿啐道:“这个时候占我便宜,也不怕她看见?”
贾珍伸手去牵她,可卿却打开他的手。
“有人呢!你以为是在我们房里啊?千万忍一忍!等我回府就陪你!”
贾珍讪讪的缩回手,“夜深了,多加件衣裳!”
“知道呢!”可卿催促道,“快回吧!太太还在后面等着!”
贾珍又叮嘱道:“今晚就让瑞珠替你守吧!你脸色很差,多休息几个时辰。看得我心疼!”
“知道了!”可卿恼道:“怎么这么啰嗦?你不走我走了!”说完下了游廊,直接回耳房去了。
贾珍目送她进去,才回后房歇息。
尤氏己卸了钗环,尚未就寝,见贾珍进来,便起身相迎。但走到他跟前,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这种香其实也普通,虽然她自己不用,但在府里他好几个姨娘都爱用。“老爷,你也累一天了!这儿也没人陪你,只有我这个黄脸婆,你就好歹先对付一晚,明儿我叫再她们过来!”
贾珍拉住尤氏,“还在生气呢?我都跟你说了,昨儿确实闹过分了,以后不会了!”
尤氏顺势倒在贾珍怀中,幽幽的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也是快四十的人了,需要好好保养!你的那些女人都还年轻,即便再过二十年,也只和我现在一样,到时候你还能如昨晚一般龙精虎猛?可别荒废了地,只能干看着动不了!”
贾珍从衣内抓住她的要害,她身上一颤却挣脱不了,红着脸抱着他,“爷,夜深了!”
贾珍的手没停,笑道:“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动不动得了?”
闺房之乐,不必细叙。
次日尤氏早起,有事与可卿商议,从她身上却闻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尤氏心中顿生警兆。是了,这里只有可卿用这种香!那昨儿老爷的衣上怎么会有?
尤氏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己惶惶然。以前一直以来的怀疑仿佛越来越有可能变成现实!怎么办?
尤氏看着我见犹怜的可卿,以老爷好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放手?而今蓉哥儿也不在了,岂不正好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太太?”可卿见尤氏发愣,轻声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尤氏随口道:“不用,只是昨儿闹太晚……”可卿一下子脸红了。
尤氏再瞧可卿,容貌绝美,身姿妖娆,更兼性子和顺,要是他一定要用强,十之八九会得手的。
再仔细看她眉目间,全无丈夫老父接连去世后的痛苦,只有掩不住的憔悴以及春情!
尤氏越发心惊,连站也站不稳了。
可卿忙上前扶着她,关切的问:“太太,你怎么了?要不要找太医过来瞧瞧?”
尤氏摇摇头,笑道:“我没事,一会儿便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正好外间有宾客祭奠,可卿只好去灵前守着。
尤氏在心中存有疑问,便时时注意贾珍与可卿的举动。他们两眼对视时总是情意绵绵,甚至有一次擦肩而过,两人的手指默契的勾了一下……
尤氏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满心的愤怒与悲伤。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死去的蓉哥儿吗?
尤氏躲在房间里偷偷哭过,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在这里揭穿他们。若是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宁国府的脸面就丢尽了。更可怕的是,皇帝因此夺了老爷的爵位,这么一大家子怎么办?菽儿怎么办?他才晋的三品威烈将军!
作为女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但作为宁国府的女主人,她又不得不压下个人的愤怒,尽量理智的处理此事!
恨,恨,恨!
难,难,难!
而此时贾珍与可卿全然不知尤氏己经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以为没人发现的躲躲闪闪的眼神,私底下的小动作,在尤氏眼中,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狗男女!
尤氏几乎要银牙咬碎了!她一直忍着,等回去了再和他们道理!
谁知到了傍晚,贾珍与可卿先后借口出门。尤氏直觉不对,教小厮跟着。不一会儿,小厮回报说大奶奶的确去了旁边的静心庵!
尤氏略微心安。但过了许久,都不见他们回来,尤氏又心慌起来,便安排好诸事,偷偷地出来到了静心庵。
静心庵却是不大,只三五个姑子。尤氏问起可卿所在,那住持神色躲闪,尤氏便觉有事。她命随从的丫头们都去外间院子候着,拿出重重的一锭银子交与住持。
那住持见了银子,两眼放光。即收了银子,亲自带尤氏去了后院,打开一道锁,只见一条两头堵着的夹道,中间通着一张门。看得出这里是一栋宅子的后门。住持朝那门指了指。
尤氏毫不迟疑的赶过去。门还是虚掩的。尤氏推门进去,看里面的装饰安排,似乎是一个店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正房外,隐隐听见女人的呻吟声和男人的说话声。
尤氏心儿怦怦直跳,难道他们不知廉耻,竟然在这儿……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窗下。
“珍哥哥,还记不记得你就是骗我来在这里要的我?”
“可卿,当初你要是坚决一点,我也不敢啊?”
“呸!不要脸!哪一次不是你用的强?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才不会上杆子勾引你呢!”
“好好好,不是你勾引,都是我强逼的好吧?”
“本来就是你……啊,你轻点,以后不要用了?”
尤氏在外面听得面红耳赤。他们真的……真的鬼混在了一起!天啊!还有没有一点道德?
羞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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