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76章

作者:耶律承基

  薛姨妈和宝钗都只穿了家常衣服,忽然看见贾珍深夜赶到家里,薛姨妈又羞又怒,宝钗则是欣喜异常。

  薛姨妈冷冷的道:“珍大爷,这么晚了到我家里来,不觉得很失礼吗?”

  贾珍斥道:“我没工夫和你磨嘴皮子。今晚上有大事发生,宁荣二府可能会有贼人进犯,你们娘俩速速跟我走!”

  薛姨妈愣了一下,冷笑道:“你不要拿这种话吓唬我。你死也不会答应你和宝钗……啊……”

  贾珍见她仍在胡搅蛮缠,便不客气的将她扛了起来,一把抓住吓傻了的宝钗,“宝儿,你跟我走!”

  宝钗惊讶的看着还在贾珍肩上挣扎的妈妈,红着脸,赶紧跟着他出门。门外停着一架马车,贾珍将薛姨妈扔进马车,返身抱起宝钗,轻轻送进车里,叮嘱道:“车夫会将你们送到地方,玉儿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宝钗不放心,又撩起帘子,问:“大哥哥,其他人怎么样了?”

  贾珍含糊说道:“我都有安排!”

  宝钗想了想,“可别忘了二妹妹和三妹妹!”

  薛姨妈这会儿还撩起帘子打算说话,贾珍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臂,硬塞了进去,“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要惹我发火!”

  宝钗嗔怒道:“大哥哥,她是我妈妈,你也要尊重些!”

  贾珍忙笑道:“尊重,尊重!你妈妈就是我妈妈,怎么能不尊重?”

  “你!”薛姨妈下腹中涌出一阵火热,身子便软了,脸上绯红,好在夜深看不清楚。宝钗赶紧扶起薛姨妈,“妈妈,大哥哥也是着急,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怪他吧!”

  薛姨妈有口难言,只能恨恨难得看着他,放下帘子。

  迎春和探春怎么办?

  贾珍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一起送她们出去。恰好史湘云因谈话晚了,和探春睡一起。贾珍只得连她一起带走。只是夜深要说服她们花费了一点时间。等安置好了她们回道宁国府,已经到了亥时二刻。

  宁国府内戒备森严,尤氏等一齐到了留听阁。

  贾珍只在楼下停留了片刻,再次嘱咐了焦老爷子和乌怀、李万、贾庆,直到确认万无一失,才匆匆离开。

  今夜还有很多事情忙。

  时间渐渐走过了子时,到了子丑之交。

  宁府留听阁内,尤氏不安的问可人:“老爷到底要做什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可人笑道:“太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太子和忠顺王竞相造反,老爷恰逢其时罢了。”

  “造反?”尤氏等闺中妇人吓得面如土色,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有银蝶笑着问可人:“那咱们是帮着忠顺王咯?”

  可人摇摇头,“老爷说,咱们不造反,咱们只平叛!”

  而荣府后街北巷宅内,薛姨妈、李纨、凤姐、宝钗黛玉、迎春探春,湘云一起围在炕上,平儿袭人紫鹃莺儿司棋侍书翠缕这些丫头都坐在旁边床上。贾兰年纪小,在里间睡着了。

  薛姨妈问:“珍哥儿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黛玉皱着眉道:“只是说今晚上有人作乱,事情关系到宁国府,让我们事先躲避。”

  薛姨妈尽管因为宝钗的关系,不待见贾珍,但贾珍毕竟和她关系密切,不由的担心。

  凤姐看了看大家,疑惑道:“怎么只有我们这些人,老太太太太她们呢?”

  黛玉打着哈欠,“哥哥说,她们另有安排。我要再问,他也没说了。”

  大家都一整沉默。

  荣国府内静悄悄的,没人通知他们会发生什么。

  到了丑正时分,正是睡梦正酣的时候,东宫明德殿灯火通明,太子为方从谦、黄应安等心腹簇拥着,立于殿外台阶之上。殿下六率齐集,皆着黑甲,只听太子一声号令,便可撼动天下。

  太子心中顿时豪情万丈,示意方从谦,“开始吧!”

  只见方从谦从旁拿起一支火把,向远处画了三个圈。嘉德门、崇明门楼上一次亮起了火把。

  神京内某处,两个黑衣人逮着一名校尉威胁道:“等会儿你知道怎么做!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那校尉急忙点头,“我知道,绝不会出错的!只求二位大人千万不要伤害了我家人!”

  一个黑衣人拍着校尉的肩膀笑道:“只要事成,太子保你高官厚禄,又怎么会伤害她们?你只管快去!”

  那校尉头上冒汗,只得一咬牙,为了一家子,拼了!

  他深呼口气,打开门,望着远处规模壮丽的忠顺王府,面上装出惊慌的模样,急急惶惶的向王府跑过去。

  当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府门前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台阶上,头磕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王府护卫急忙扶起他。

  那校尉喊道:“快……快……通知王爷,太子已经举兵了!”说完,就气绝昏倒过去。

  王府护卫立刻汇报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等这一刻已经多时了,他只着锦袍,手执长剑,对心腹军士笑道:“成败利钝在此一举!随我平叛!”

  不久,王府大门洞开,数十名武士轻装急驱,出大宁坊,直取凤凰门。凤凰门是东宫东门。又有一人按事先约定,通知贾珍立刻行动。

  此时,金吾卫正衙内,大将军牛继宗武装惯带,威严的凝视着左右翼总兵,以及五营副将。他按剑宣布圣旨,今夜胆敢走出汛地一步者,即为叛党,杀无赦!

  众将凛然。

  牛继宗向右翼总兵李欣示意,“只要大家今晚上哪也不去,明天早上就有皇上的封赏。本大将军准备了酒宴,供大家畅饮!”李欣自去准备。

  左翼总兵许达辉担忧道:“牛大将军,如今各营副将都在这里,万一营中有人哗变,该如何是好?”

  几个副将心中一突,“大将军,若是真有哗变,我们也来不及弹压,该如何是好?”

  牛继宗冷喝道:“尔等只需安坐此地,静待天明。”

  于是众将都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欣带着带着几个士卒抬来数坛宫中御酒,给各人满上。

  牛继宗笑道:“请!”

  众将不敢违贰,只得将碗中御酒喝完。

  许总兵放下碗,赞道:“果然是好酒啊!一碗一碗太费事了,不如一坛一坛的喝。”说完就站起来打算捧起酒坛,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桌上。

  旁边一个副将还笑:“许总兵,你这酒量也太……不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昏倒了。

  牛继宗看着他们一个个昏倒,大惊失色,“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就要上前查看。

  那李欣抽出利刃随在牛继宗身后,就要刺进去的时候,牛继宗猛然回头,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却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牛继宗抽出佩刀,心腹标兵围在他两边,惊怒道:“你竟敢造反吗?还不束手就擒!”

  李欣冷笑道:“不是我要造反,而是你牛大将军假传圣旨,妄图阻挡金吾卫平叛!造反的可是你!左右,给我拿下!”

  牛继宗见周围都是李欣同党,顿时叫苦。饶是他艺高人胆大,但他好不容易冲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他一人, 身上还带着七八条血口子。

  正在这时,附近忽然冲出一队黑衣人,杀散金吾卫,将牛继宗救走了。

  一名校尉问李欣道:“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李欣对他笑道:“集合本卫将士,随本将平叛!”

  校尉问:“谁是叛党?”

  李欣道:“谁挡路,谁就是叛党!”

  他话音未落,本应醉倒的许总兵走出来,冷笑道:“我看,你才是叛党吧!”

  李欣惊讶道:“你怎么没醉倒?”

  许达辉笑道:“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蒙汗药的手段,太子手下无人了吗?”

  李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立时杀在一起。

  一时半刻之后,终究许达辉技高一筹,一刀刺进了李欣胸腹。

  许总兵剁下李欣首级,对着金吾卫士卒喝道:“太子叛乱,图谋篡位!我等身为皇上禁军,职责所在,剿灭乱党,保护皇上!”

  “剿灭乱党,保护皇上!”金吾卫齐声高呼,在黑夜中犹如一道闪电,惊醒了许多人! 

  不久之后,金吾卫集合起近边两营二三千军士冲出汛地,目标也是东宫。

  当忠顺王爷和金吾卫将士在永昌坊附近相遇时,忠顺王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沉痛万分,他抓着许达辉的手,“孤得到消息,太子造反。孤忧心君父,不自量力,打算率领家丁赴难,天可怜见,在这里遇到许总兵,真是列祖列宗保佑,父皇有救了!”

  那许总兵催促道:“王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赶紧平叛要紧。”

  于是忠顺王与金吾卫合兵,浩浩荡荡杀到凤凰门。

  当他们赶到凤凰门时,太子正在门楼上看着忠顺王。

  他冷笑道:“忠顺王弟,你深夜带兵到我东宫,是不是要犯上作乱?”

  忠顺王见太子居然还在东宫,而大明宫处毫无动静,霎时觉得大事不好!

  “中计了!”忠顺王冷汗直冒,即令大家后撤!

  但太子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下令道:“忠顺王谋反,众将士即行扑杀!”话音一落,埋伏在四周的太子卫率一涌而上,大声呐喊:“忠顺王谋反!”

  而金吾卫则大喊:“太子叛乱!”

  黑暗中分不清敌我,只以口号区分。

  大明宫内,皇帝铁青着脸,怒道:“废物!金吾卫大将军牛继宗在哪?”

  戴权惊慌的回道:“牛大将军生死不明。眼下外头有喊太子反的,也有喊忠顺王反的,都乱成一团了。”

  正在这时,内侍来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长一夜弑君

  神京靠近皇城的某处宅内,贾珍为正在包扎的牛继宗倒酒:“世叔,你可知是谁在叛乱?”

  牛继宗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愤恨的骂道:“李欣那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亏我还拿他当成子侄看待!老子要砍了他!嘶!”由于太激动,扯动了伤口。

  贾珍忙安抚住他,“世叔,最新的情况是,李欣被许达辉斩杀,集合了大约两三个营的金吾卫将士杀到东宫去了。”

  “什么?”牛继宗惊得跳起来,“他不是被麻倒了吗?”

  贾珍笑道:“世叔,牛大将军,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稀里糊涂的被手下造了反还不知情?”

  牛继宗脸上燥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带了一辈子兵,临了被两个小犊子打了脸,真他娘的愚蠢至极!”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贾珍略安慰了两句,说道:“世叔,眼下许达辉带兵去了东宫,说是平叛,其实谁说得清?而世叔没能制止李欣叛乱,已是大罪,将来皇上问罪,只怕丢掉爵位都是轻的。”

  牛继宗听了焦躁不已,“怎么办?怎么办?”

  贾珍见机劝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集结剩下的力量,不管是谁叛乱,只要敢阻拦金吾卫平叛,谁就是乱党!一体镇压!这是世叔自救唯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