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姑娘!”紫鹃忙打断她道:“你和宝姑娘她们不同,可不能一时心软,被他几句话就打动了,便宜了他!你要是不逼他,他乐的明儿就来娶你,这会害了你一辈子。他既然这么能耐,必定能想出法子来。”
黛玉愣愣的看着她紫鹃,好一会儿才叹道:“阿弥陀佛,还好有个忠心的护着,要不然又被你骗了去。”
贾珍轻轻搂着她,两人自然而然的噙了嘴儿。
紫鹃满面桃红,“你们……快点!云姑娘看钟点就要回来了。”
良久,贾珍话意犹未尽,黛玉一把推开他,俏脸羞红:“就知道欺负我,再也不理你了!”
“林姐姐,我在外头好远就听见你弹琴了,真好听!”
贾珍笑道:“你听,连云儿都说我弹得好。哪有二十处地方错了?”
黛玉一个指头点了他的额头,“你的姨娘丫头没有二十个?这不是错处吗?”
贾珍暗叹,这何止是错处?
黛玉又上前为贾珍擦了嘴上胭脂,把他按在琴前坐下,“云儿就要进来了,快弹,然后我狠狠教训你!”
贾珍也拿出帕子给黛玉擦了,方才坐下。
刚弹了一下前奏,黛玉就像模像样的又拿起戒尺,轻轻的打在他的手臂上,“姿势也不对,怎么能弹好琴?难道伯父教你的时候,是这么教的么?”
所以当湘云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林姐姐在教哥哥弹琴,哥哥没弹好,林姐姐还真的下手打!
这要是自己,如何下的去手?
哥哥对她那么好。
第二百四十六章潇湘馆蘅芜苑
贾珍实在没法儿弹了,本来就不是很熟练,隔三岔五的被黛玉打断,手臂上,肩膀上,背上都挨了她的打。虽说不疼,就当按摩了,但越弹越错,越错越打,还真没完没了。贾珍仍旧坚持着,反正调子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也不差这几十里。黛玉一直在笑,最后和湘云坐在榻上笑成一团儿。
“哥哥,你弹得什么曲子?太好笑了!”湘云的笑点很低,日常园子里随处可以听到她的笑声。
贾珍好容易将最后一节弹完,“你瞧,你林姐姐不打,我弹的多好?我猜啊,她就是嫉妒我弹得好,故意捣乱的!”
湘云才不信,“林姐姐弹琴我听过的,比你好听多了。”
黛玉道:“云儿,咱们别理他。”两个人说着悄悄话儿。
紫鹃见黛玉难得放开怀的笑闹,方才走出来,在门口双手合什,默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姑娘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但愿公爷不会辜负了她的一份心!
黛玉拉起湘云,“咱们不要管他,下次若还弹成这样,就不准进这个门儿!”
湘云笑道:“我是没什么,想见哥哥了,就去找,不像某人,明明想着却不说!”
黛玉恼了,“谁想了?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两人说着又闹在一起。
贾珍忙拦在中间,“好好儿的,云儿年纪小,你就饶过她这一次?”
黛玉拽着他的袖子,“什么年纪小?分明就是烂了舌头。”
贾珍笑道:“大不了以后我多来几次就成了。只是我来了你又不预备好茶,还变着法儿打我,该怎么办呢?”
黛玉见他朝自己挤眉弄眼的,俏脸飞红。
湘云在一旁起哄道:“我看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于是贾珍返身抓住湘云,“枉我还替你说话,你竟然这么说!玉儿,快挠她!”
“这回儿,还叫你皮不皮了?”黛玉笑着伸过手来。谁知湘云挣脱了贾珍,反抓着黛玉将她推到贾珍怀里。
“你们坏死了!我找宝姐姐评理去!”说罢带着一串儿笑,又跑出去了。
贾珍道:“她这个性儿,怕是没什么能难住她吧?”
黛玉向他翻个白眼儿,啐道:“连云儿都知道了!以后只能我找你,别到这儿了!听见了没有?”
贾珍叫道:“又不是见不得人……”
“呸!”黛玉用手捂住贾珍的嘴,“我和你约法三章,一不得在外人跟前儿叫我玉儿,要叫我名字,二不得拉拉扯扯,特别不能……那样轻薄我。三不得让别人知道咱们的关系。”
贾珍急道:“这头一条和第三条好说,只是第二条如何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着!”黛玉脸上冷若冰霜,“我是被你这样欺负的么?”
“欺负?”贾珍惊愕道。
黛玉严肃的表情没持续到三息,自个儿便笑了,啐道:“没名没份的做这种事儿,羞也羞死了。”
贾珍看着怀里的人儿,歉意道:“玉儿,你放心,我就是翻了天,也要把你娶回家。”
黛玉伸出三个指头,笑道:“你还有时间。我可以等。”
贾珍将她的手捧在手心,动情的道:“玉儿,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我发誓……”
黛玉急得又捂住他的嘴,“好好儿的发什么誓?我信你就是了!”
贾珍拿下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全世界,这辈子才能得你的青睐,我也知足了。”
黛玉幽幽的道:“你是该知足的,上辈子我肯定欠你钱了,还有宝姐姐,还有很多姐妹……难怪你这么有钱,原来都是我们还给你的。”
贾珍见她翘起嘴儿,忽然看着外头:“谁来了?”
黛玉忙扭过去看。
贾珍趁机又噙住了她的唇。
黛玉双眼圆瞪,小手攥起拳头,雨点一般打在贾珍胸前。
良久,俩人才分开。
黛玉羞恼的跺脚,“呸!呸!呸!才和你说了,又当成耳边风!”伸手捏住贾珍的耳朵,“以后再这样,我告诉外祖母去!”
贾珍笑道:“情不自禁,以后再也不敢了。”
紫鹃听了这句话,笑出声来:“姑娘,你这条就改了吧,他哪次来不亲姑娘几回才甘心的?你要是一下禁了,岂不会生出其他事儿来?”
贾珍朝紫鹃竖起大拇指。
黛玉却道:“你可怜他,让他亲你去。反正跑不了我,更跑不了你!”
紫鹃一下子红了脸。
贾珍只轻轻搂住黛玉的身子,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黛玉见他出神,便问道:“你想什么呢?”
“别打岔!”贾珍看着房顶上的横梁青瓦,“我在想我们老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
黛玉笑道:“还能是什么样子?老的丑死了!”
贾珍摇头道:“我的玉儿一定还是这么美。”
黛玉被他看的耳根也羞红了。
贾珍顺理成章的又亲上了。
黛玉也不恼了,也不打了,等他作恶完毕,便从紫鹃手里拿起了戒尺就打,“坏人!坏人!坏人!”
贾珍长笑一声,有些狼狈的跑了出来。挨了几下打,也没关系,今儿总算把玉儿心里的结打开,不担心她胡思乱想,把自己弄的一身病,就功德圆满!
看着贾珍跑了出去,黛玉才坐回榻上,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额头微微沁出汗来。
“你把家法收起来!”
紫鹃笑道:“原来这是家法啊!我一直以为是戒尺呢!”
黛玉自知失言,“多嘴!”
紫鹃收好戒尺,端了汤药过来,“趁着这会子心里舒服一些,把药喝了吧?”
黛玉皱了眉,“这么苦,才不要喝呢!搁在那儿吧。”
紫鹃想了想,“这是你哥哥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喂你的。你要不喝,我就告诉他去,让他来亲自喂你。”
“别!他来了就闹不清了。”她横了紫鹃一眼,“今儿都是你勾的他来的,我只罚你。”
紫鹃拿着勺子,一点点的喂她。“果然姑娘的病只有公爷才能治得好。”
黛玉咽下苦涩的药,“我本就没什么病,要他治什么?”
紫鹃也不点破,公爷没来时,眉间总带着忧愁,人也闷闷的,歪在榻上看的念的都是他的诗词。等公爷来了,便喜笑娇羞,一颗心儿早就被偷走了,更别说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那样,姑娘哪里有半点儿拒绝?
于是,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姑娘,你不知道,刚才你和公爷在房间里,宝二爷蒙头蒙脑的闯进园子里来。我哪敢让他进屋?就骗他说你去蘅芜苑了。宝二爷忽然失魂落魄的,说是他才从蘅芜苑里来,宝姐姐不理他是情有可原,但是新来的凰儿妹妹也不理他。大家都躲着他,这是为什么?”紫鹃喂完了药,又倒了水给黛玉漱口,接着说道:“我看着他不忍心,就骗他说姑娘们都大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该避些嫌疑才是。”
黛玉躺在榻上,咳了一声,“你这么说,岂不是故意惹他闹?他那怪性,能听得进你的?”
“可不是?”紫鹃笑道:“宝二爷当时就急了,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既不是青梅竹马,那也该两小无猜,又是亲戚姊妹,如何避嫌?且以前还不是这样一起玩的?”
黛玉红了脸:“真是混账话,谁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以后你别让他进来。去打两桶水,就他站过的地方好好冲洗一遍。”
紫鹃打趣道:“姑娘你这就不对了。咱们这儿又不是她们会芳园,水都是自己流到家里,两桶水我要提很久呢。姑娘可怜可怜我,只让婆子扫一扫就成了。”
黛玉笑道:“明儿我让你跟着哥哥去,他那儿什么都好!”
紫鹃收了碗儿,坐在榻边也笑道:“姑娘不要撵我,等姑娘出了阁,到那边做了夫人。我也要跟着去的,他那边人多,姑娘心软,需要一个面冷心黑的,才能镇得住他那些姨娘丫头狐媚子们。”
黛玉咬着帕子笑道:“我还不知道呢,你什么时候开始惦记着要做钦差大人,狐假虎威了?”
紫鹃笑道:“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们欺负了你去!好在公爷的母亲早死了,他父亲又做了道士,等姑娘过去,就只有尤大奶奶和你平起平坐,竟不像这边太太一样,每天都要到老太太房里站规距。反而能让那些姨娘们给你站规矩……”
“你这丫头怕不是要疯了!”黛玉啐道:“再说下去,我可不敢再要你了。”
紫鹃笑道:“我一心都是为了姑娘,姑娘何必要让我受苦?”她取了薄衾给黛玉盖上,“今儿舒服一些,发一发汗,明天就会好了。公爷这回总算没有白来。”
且说贾珍自潇湘馆出来,又顺原路走回去。将到了稻香村,袭人一眼瞧见贾珍,便欣喜的赶过来行礼。
“公爷,奴婢正要去蘅芜苑替薛姑娘刺绣,刚好遇到公爷,真是……”
“真是巧了!”贾珍打量了她一下,她撩了鬓角的发丝,羞道:“公爷,你看什么?”
贾珍只是好奇她这样的神态,笑道:“袭人,上次踢了你,可好了?”
袭人低着头回道:“已经好……好的差不多了。”
贾珍好奇道:“如何还不好?如今的大夫都治不好病了吗?”
袭人忽然红了脸,“还要多谢上次公爷替奴婢揉的那几下。奴婢自己回去也揉了,偏偏没了效果。”
“哦!”贾珍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他?
他的名声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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