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89章

作者:耶律承基

  贾琏不在意道:“悄悄的养在外面,不让她知道就好,神不知鬼不觉的。”

  感情这种想法老早就有了?

  贾珍也不再管那么多,他还有事拜托给他。

  于是他细细的交代贾琏,在他走后如何行事。贾琏得了好处,自然点头应允。

  官船一路南行,到了僻远无人处,贾珍带着十来名心腹军汉下了船,骑马疾驰而去。

  官船上高挂提督的旗帜,每到一地必定停下,若有沿途官员前来拜望,帖木儿一概挡驾,实在推不过的,贾琏便待在船舱扮作贾珍训斥几句遮掩过去。眼看官船就要到了扬州。

  不仅林如海派家人来接黛玉,本地的大小官员都来迎接江南提督贾大人。贾琏急的团团转。好在黛玉素有急智,在军中找了一个面貌身形与贾珍类似的军士粘上胡须,假扮贾珍躺在担架上,谎称得了风寒,需要修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抬下去,那些官吏们就有贾琏打发了。贾琏做这种事情如鱼得水,更有帖木儿寸步不离的守着担架,他们如何还有怀疑?一直目送贾珍一行上了马车,方才回去报告给他们背后的主子。

  此时林如海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上犹捧着一本书看。听闻黛玉回家,父女两自是抱头痛哭。

  相叙已毕,黛玉便将贾珍之事一一道明,如海随即令家中收拾好房间,让一干军士入住宅中,封锁消息,仍宣称贾珍因水土不服,正在养病,不接待外人。贾琏便也在林家住下,轻易不能出门。

  且说贾珍日夜兼程赶至苏州城下,在城门落锁前进了城。

  江南提督是提督苏松常镇军务总兵官的别称,其衙署设在苏州,管理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四府各营的军务,并辖有提标中营中军参将署、提标左营游击署、提标右营游击署、提标前营游击署、提标后营游击署、提标城守营游击署,下辖金山卫、松江所、南汇所、青村所等,编有马兵、守兵、战兵等约9000名兵员,以及统制各地十六营(松江城守营、镇江城守营等)兵马7600余名。官职上,只有驻扬州的江北提督,驻金陵的节度使与之平级,而金陵的留守大臣例带都察院右都御史、兵部尚书衔巡抚地方兼提督军务,统带江南数省一切军政要务,是贾珍的直接上司。但巧的是,金陵留守大臣因为权重一方,非其人不得置,且江南地方承平日久,无需留守,故而这一职务已经二十多年未设。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在江南这块地面上,只有贾珍管人,没人能管的了贾珍。

  贾珍十多人风尘仆仆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歇息,随便吃了干粮,分派诸人出去探听消息。提标诸营的参将、游击们这段日子在做什么,有没有勾结商贾官吏?哪些人能相信,哪些人不能相信,都须小心查证才能决断下一步。

  人都撒了出去,贾珍自己带着一个军汉,趁着夜色,来到一家恒舒典的当铺。贾珍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出来,那当铺的伙计立刻恭敬的迎贾珍到内堂。这恒舒典本是薛家名下当铺,被可人一番操作,将原来的掌柜、朝奉、伙计全部更换成宁府自己人,作为宁府在苏松一带的势力节点。不多久,掌柜的张彩匆匆赶来。他是宁府的家生奴才,因为忠诚可靠,一年前被提拔至此,倒也勤勤恳恳。

  贾珍歪在太师椅上,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我先前交代给你的事,有眉目了没有?”

  张彩忙回道:“奴才日前已经查到了。”说着,从袖笼里抽出一叠纸交给贾珍。

  贾珍接过认真的看。

  张彩示意伙计,伙计便从外面领进来两名十四五岁的娇俏少女。两人走到贾珍跟前,声音清脆的给他请安。

  但贾珍这会正看的入神,没留意身边来了两人。

  那两个女孩不知所措的看着张彩。张彩挥挥手,让她们暂且退到一边。

  贾珍将手里的材料看完,又闭目养神了一阵,才问道:“那罗师爷确实有一个账本?”

  张彩道:“我们查到罗师爷每日睡觉前都要拿出一个本子,将当天的事都记下来。这已经是他多年的习惯了。”

  “写日记?”贾珍点头笑道:“这可是好习惯。你们知道他把日记藏在哪里?”

  张彩摇头道:“时间太紧,还未查到。但我们肯定就在他家中。此人一不喝酒,二不好色,无事便关在家中写字画画,从不外出的。”

  贾珍“嗯”了一声,忽然看见身边还有两个丫头。脸色随即冷下来,“她们如何在这儿?”

  张彩连忙上前道:“老爷,她们是专门伺候您起居的。”

  贾珍这才仔细看了看她们,模样儿标致,身量纤细柔软,一头黑鬒鬒的头发,挽着个纂,绛红色棉比甲罩在身上,配着嫣红的袄裙和汗巾。

  “你们叫什么?”贾珍换了语气,招她们过来,欢喜的问道。

  “奴婢叫竹儿。”

  “奴婢叫兰儿。”

  贾珍便拉着她们的手摩挲,“你们多大了?”

  “十五了。”她们齐声答道。

  “好,好,好!”贾珍对张彩的安排很满意。“她们就留在我身边了。”

  竹儿、兰儿乖巧的站在贾珍身后为他捶肩。贾珍闭着眼睛坐着,问道:“那姓罗的有什么怪癖或者把柄没有?”

  张彩笑道:“这人倒是一个多情种子。他早年喜欢上一个风尘女子柳如烟,因为囊中羞涩,眼睁睁的瞧着她被权贵买回去。哪知那权贵喜新厌旧,才不到一年,就将身怀有孕的如烟赶了出来。罗师爷把她接回家中,不到两个月生下一个女儿。罗师爷视如己出,爱若珍宝。”

  贾珍听了皱眉,“我叫你说他的把柄,你罗嗦了这么多,是不是打算告诉我,这人用情至深,是个好人啊?”

  张彩连忙解释道:“老爷,我是说他的把柄就是他的女儿罗香玉。”

  “香玉?”贾珍嘲讽道:“这名字真俗!俗不可耐!”

  张彩附和着应了一声,贾珍惊问道:“张彩,你不会是想绑架这罗香玉,威逼那师爷吧?”贾珍拈着胡须想了想,法子虽然下作一些,但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可以一招制敌。他刚要答应,张彩却道:“老爷,咱们无需绑架。这罗小姐生来有一种怪病,每日需以人参调制丸药服下。罗师爷当初也是救女心切,情愿卖身顾家,为的就是每日一两的人参。”

  贾珍没听出所以然来,不由得恼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答应每天供给他一两人参,他就会投靠我?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

  贾珍看着张彩摇头,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小子别给我绕弯子,麻溜的说出你的主意!”

  “是!”张彩也不敢藏着掖着,“顾家老爷子上月没了,新接手的大爷顾恩是个纨绔子弟,瞧上了罗小姐的美色,定要娶回去做妾。这罗师爷岂不知晓顾恩的人品?自然绝不同意。传闻这几日顾恩便要动手抢人了。”

  贾珍疑惑道:“这顾恩难道不知道罗师爷有多重要?还这么撕破脸?”

  张彩笑道:“只因当初罗师爷支持顾恩的弟弟顾明,站错队罢了。”

  “如此,这是天意了!”贾珍没有问接下来怎么安排。只等顾家抢人的时候,把那罗小姐夺过来就行了。

  “你抓紧时间,把城内几名参将游击的情况摸清了,再报告给我。”贾珍数日奔波,坚持到现在已是累极。张彩立刻让竹儿、兰儿扶着贾珍回房歇息。

  两个女孩儿自然要侍寝的。话不多说,只能省略一万字。

  次日午后,贾珍才神清气爽的在竹儿兰儿的服侍下穿戴好,吩咐她们道:“你们好生休息,其他事就不必做了。”两女娇滴滴的应了,如水一般,果然是江南多情女子。

  得到外间,十余名心腹军汉皆已回来,将打探的消息与张彩汇报的一一对照。

  “这么快的时间,你们是怎么打探到的?”

  一个铁塔似的汉子爽朗笑道:“禀军门,咱们几个兄弟,先前都是边军中的夜不收队目,刺杀敌酋、打探军情都是看家的本事。若不是军门规定的时间紧,我们可以把他们脑袋上有几根头发都摸得一清二楚。”

  贾珍满意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松,这些天你们都跟着我幸苦了,赶明儿收拾了那些蛀虫,你们每人都升总旗官。”总旗是正七品,官阶上已经和知县一样了!虽然文武殊途,知县役使总旗有如家丁,但对他们几辈子都是屁民的大头兵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李松等感激涕零,还不为之效死?

  贾珍收了李松等人的心,面露微笑。

  “这沈新果然信得过?”

  旁边一个军汉张德立报道:“军门,沈新的家就这东门城墙下,小的查探清楚,他累次拒绝上面的拉拢,又经常把自己的俸禄支助给需要的兄弟,是以家无余财。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他娘子头上的那根金钗,也不过一二两银子。”

  贾珍沉吟道:“他治军如何?”

  张德立道:“听说他治军严谨,他带的提标中营在内地也算勉强可以上阵打仗的了。”

  “这可是难得的赞誉啊!”贾珍点头笑道:“咱们就去会一会这个沈新!”

  于是贾珍一行人来到东门城墙下沈家。

  一张布满了岁月沧桑的木门,居然没关。

  贾珍推门进去,一方小小的院子,院子里一个半大的孩子在举石锁。那石锁至少也有百来斤重吧?贾珍看了咋舌,刚要出声发问。那小子见有人没敲门就进来,立刻扔了石锁,从旁边刀架上操起一把钢刀,几步就护在正房门口,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贾珍不想引起误会,举起双手笑道:“我们是你父亲的同僚,听说你父亲今日休沐,特来讨一碗酒喝。”

  那小子看了贾珍一眼,又看看其他人,“那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贾珍一本正经道:“你父亲的同僚那么多,难道你都认识?”

  那小子还要追问,从里面走出一个高个雄壮的黑大汉,“炼儿,是谁在外面?”

  张德立悄悄对贾珍道:“他就是沈新了!”

  沈炼回头对父亲道:“他们说是你的同僚。”

  “可是你董叔叔来了?快让他进来!”说话间,沈新走了出来,看到贾珍却是一愣。“你们是谁?”立刻摆好了架势。

  贾珍赶紧解释道:“沈参将,你可知朝廷派来了一位贾提督?”

  沈新把沈炼推进门去,冷笑道:“知道又如何?”

  李松上前一步笑道:“沈将军,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提督大人,还不来参见?”

  沈新将信将疑,“有何凭证?”

  贾珍从怀中掏出圣旨,递给沈新。沈新双手接过圣旨看了,才单膝跪倒:“末将沈新参见军门!”

  贾珍扶他起来,“我有要事和沈将军商议。咱们里面去说。”

  沈新连忙将贾珍迎进正堂。哪知正堂狭小,李松等便只好在外面等着。

  寒暄已毕,贾珍将来意与沈新道明。

  那沈新立刻拱手听命道:“愿听军门差遣。” 

  贾珍详细问了军中情况,沈新如数家珍,一一为贾珍解说清楚。

  贾珍沉吟片刻,“依你看来,咱们只要拿下前营游击莫顺之,便可大功告成?”

  沈新道:“诸营游击中,只有莫顺之是一心为那些商贾做走狗的,若不早除,恐怕他狗急跳墙,坏了军门的大事。其他人虽然也不清白,但军门有圣旨在,皆不敢妄动。”

  贾珍又问道:“拿下莫顺之,其他松江、常州、镇江诸营如何?”

  沈新道:“外十六营中,只松江、常州、镇江三营城守为游击将军,兵各800,其余各县皆不过都司、守备,所辖顶多400人。军门只要大义在手,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造反。”

  “我只怕他们通风报信!”贾珍说出自己的担心。

  沈新笑道:“军门不必忧心。苏松之事,末将也有耳闻。有资格参与其中的,无非就是那几家。咱们只要拿下了一处,那一处顺藤摸瓜,便跑不了。”

  贾珍听了,也笑道:“这么说来,皇上交给我的事,也不怎么难嘛!”

  沈新犹豫了一下,劝道:“军门,那交易所水很深,不少高官大贾都参与其中,甚至听说还有甄家的影子。咱们没有证据,是轻易动不得的。”

  贾珍挥手道:“交易所的事,我自有打算,你无需担心。只是咱们若要把莫顺之抓了,用什么罪名呢?”

  沈新毫不犹豫道:“私分粮饷、强征税物、强占民女、欺凌百姓,无论那一条都足够杀他了。只因为他是督漕李帅的外孙,一贯嚣张跋扈,无人能制。”

  贾珍拍手笑道:“这只鸡足够分量了。”

  对于沈新这种正义值爆棚的人来说,贾珍没有因为督漕的威势便网开一面,就足够令他钦佩的五体投地了。

  我们不能不说,到目前为止,贾珍的运气还不错。

第一百零二章罗师爷的日记

  贾珍与沈新商议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命令中营外松内紧,抽调人手预作准备。诸事交代完毕,贾珍才转回恒舒典。

  接下来就只等顾家的消息了。而在这之前,丝毫不耽误贾珍风花雪月。

  后院内堂之中,两手柔软的小手在贾珍身上按着,贾珍也没闲着,将手伸进她们俩的小袄内。总之,用一个词来形容,满室皆春!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要怪贾珍,他本性就是如此,好色懒做。只要有美相伴,哪里不是家?他有一句名言,给我一个女人,我可以创造一个民族!贾珍正在这条路上努力奔跑着。

  此时顾宅内,顾恩也在做与贾珍一样的事,只不过要粗鲁的多。一会发泄完毕,他步出内堂,问管家道:“那姓罗的还没答应吗?”

  管家谄媚道:“老爷,无需他答应,只要您想要,老奴这就带人将那罗香玉给您带来。”  

  “混账!”顾恩大怒,劈头盖脸的骂道:“蠢材!我难道是缺女人的人吗?我问的是账本!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