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女孩子认真注视着自己的模样也十分惹人怜爱。
诗雅轻轻咬住嘴唇。
心脏好像都咚咚地加速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萌动。
随之而来的,是仿佛心绞般的苦楚。
嘴唇一下子都咬的泛白。
师言看着诗雅的模样,慌忙又加大了「雪寒功」的剂量。
女人闷哼了一声,连忙有气无力地反扣住师言的手腕。
“等...等下...呀啊...”从诗雅口中溢出来了相当可爱的声音。
师言慢慢停了下来,看着单薄的被单轻颤着起伏。
“雅雅姨?”
女孩子对于自己的称呼更是让诗雅羞赧地想要闭上眼睛,“我只是...我只是稍微有点点心痛而已。”
虽然...虽然女孩子给自己疗伤,抚慰蛊毒是很不错啦。
但是诗雅还是本能地想要抗拒,自己的意识,好像都会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就这样...就这样就可以了...”
师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细细红线。
红线蔓延的速度很快,这个时候已经蔓延到了小臂的三分之一处。
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就这么从血肉下钻向胸膛。
自己该庆幸当时捉住雅雅姨的是右手么,好歹还多争取了一段时间。
诗雅也看到了女孩子注视的地方。
那双浅墨色的眸子忽然有些黯然,“我...不重要的...”
“阿言应该直接让秦小姐把那根蛊丝斩断...呀...”
没有等诗雅说完,师言又加快了「雪寒功」的循环速度。
女人苍白的小脸上染着一抹娇媚的红晕,近乎要哭泣似的绷紧牙关,看向师言。
被人强制运转功法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很痛苦♀。
师言的脸上满是认真,“如果雅雅姨再说那样的话...”
“这就是‘惩罚’。”
其实本来用「雪寒功」这么替别人化解蛊毒是很辛苦的。
不过好在...师言还有各种各样的手段可以让自己的灵气反哺回来。
诗雅的修为虽然很低,只有筑基境,不过身体对于灵气的容纳度和通透度却很好。
换言之,就是一个天然的受术体。
难怪那个魔女会找上诗雅。
“雅雅姨还记得那个魔女长什么模样么?”竭尽可能轻柔地,师言捧起诗雅柔软的小手,用诗雅柔软的小手贴近自己脸畔摩挲。
夏夏就很吃这招。
诗雅...师言不知道她的癖好。
但是大概很受用。
女人的眸子忽然都激烈的晃动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很痛苦的东西,身体都下意识地想要揪作一团,好像有一只炽热的铁手在识海里翻搅。
诗雅整个人都快要昏厥过去。
等她再一次地恢复清明时,已经又是依偎在了少女的怀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腿轻轻抽了抽,她想要蜷缩起身体。
“雅雅姨?”女孩子欣悦的声音。
埋在女孩子的胸口,诗雅只是小声的呜咽,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向师言。
师言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点一点地被泪水浸透。
有些不知所措。
师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安慰女人的场景。
今天接二连三的事情几乎要将这个女人蹂躏至破碎。
差点被魔女侵害。
从魔女手下逃生的缘由竟然是要将她的身体作为下蛊的媒介。受害的对象...还是后辈里,她很喜欢的阿言。
还...还在阿言面前三番五次的露出那种丑态。
在「雪寒功」的滋养下,稍稍恢复了点力气的力气的诗雅,只能紧紧揪住师言的衣服,肩膀都因为啜泣而不住地颤抖。
师言只能顺着女人柔媚的背脊线轻抚,“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我在——”
其实师言有时候真的没意识到,这种时候她是多么罪孽深重。
诗雅颤抖的肩膀慢慢停住。
她抬起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眼睛又肿又红。
师言身边还没有这样好像从泪中浸出来的美人。
她伸出手胡乱地给诗雅抹着眼泪。
游戏里有关这个小姨的描绘并不多。
师言每次看到小姨被迫害的凄惨模样只会觉得真实,像极了放假时回到家被逼婚的自己。
没记错的话...诗雅对自己的好感度应该是「心照神交」,「相知有素」的程度。
诗雅伏在女孩子怀里,慢慢撑起身子。
她看着师言胸口被自己眼泪浸湿的一片耳根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对于师言其实是女孩子这件事,诗雅好像还没有外面那群人那么纠结和震惊,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理应如此’,‘心中迷惑豁然开朗’的感觉。
甚至...还有一点点轻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师言倒是没在乎裙子怎么样。
反正灵气一烘就完了。
师言没那么讲究。
夏夏的衣柜里还有很多套。
是的...夏夏的衣柜里。
不穿裙装不知道,夏夏居然偷偷地给自己买过那么多套裙子。而且从年幼到现在的尺寸几乎都是齐的。
师言甚至还找了不少‘备用的丝帛’。
只能说女孩子的心就是细。
慢慢抽噎着缓过来,没有姑嫂姐姐们的围观后,诗雅的神情也变得自然了不少。
她仍然按着眉心。
“我想不起来那个魔女的样子。”诗雅露出一副苦痛的样子,偏偏又硬咬着牙坚持。
她...也想坚强一点。
“就像是那片记忆被撕下来了一样。”
“昨天...嗯...”脑袋里好像都被搅拌一样的痛苦,但是诗雅紧咬银牙,努力扛着。
她也想能给师言提供点帮助。
“昨天夜里...我睡觉后...”
“黑影...”脑袋好像都被搅成一团浆糊,师言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不妙,慌忙再次运行起了「雪寒功」。
诗雅的背脊都忽然像是炸了毛的猫咪一样拱起,指节都因为紧攥而显得青白,最后死死地捂在师言怀里颤抖。
女人身上再次被冷汗浸透。
师言好像都能感觉到诗雅那种痛苦到近乎痉挛的感觉。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顺着诗雅的背脊轻抚,在她的耳畔轻轻安慰。
“没办法想就不想了...”
“雅雅姨只要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师言安慰的轻声细语在诗雅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魔咒,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松懈。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吊在那了。”
“在那之后...”
“你们都看见了。”
直到现在提起来,诗雅还是觉得自己好像都要社会性死亡一般,更何况...现在她还和阿言被单独留在一个房间。
她简直不敢想外面会怎么讨论。
师言宽抚着诗雅,让她安下心来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诗雅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憔悴,在抹掉那一抹娇媚的殷红后,脸上便已经如同失去了血色一般。
师言将女人轻轻倚靠回床上,示意她放宽心,好好睡一觉。
说不定...睡醒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诗雅两只手都蜷在被褥里揪紧被子的边缘,露出来整整齐齐的两小排指尖。
她蜷缩在被褥里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怜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