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灯火
“好了，先回去吧。另外凑，待会我要检查一下你的功课。”
年轻的魔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少表情，但语气的轻快程度却表明了，她的心情其实也不错。
只是在走向洋馆之前，有珠的视线与男孩头上的知更鸟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带着询问。
而蓝色的小鸟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想要了解什么，因为对它来说，下午庭园中的那一幕也已经脱离了它的想象。
018：属性
房间内，听着自己的使魔那叽叽喳喳的叫声，有珠不禁皱了皱眉。
“你说你只看到了那孩子拿着一把刀站在庭园里，然后一道白光闪过，你就失去意识了？”
知更鸟点了点头，张着鸟喙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它的记忆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就断层了，完全不记得男孩做了什么。
有珠看着自感羞愧的知更鸟飞出了房间的窗台，侧头陷入了思考。
难不成是所谓的达人级别的剑术？可那孩子的年龄还这么小......
想起了庭园中那些被收集起来的灌木断枝，有珠这才回忆起，那些枯枝的断面似乎有些过于光滑整齐。
说起来她和青子都没有仔细去想过，男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那糟乱的庭园整理干净的。
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年轻的魔女并不打算就这件事探寻到底，她只知道男孩现在是她的弟子就足够了。
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有珠起身离开了房间，打算先准备好今夜测定男孩魔术属性的相关事宜。
......
并没有在昨夜的那间日光室。
晚餐后，有珠带着两仪凑来到了自己平日里制作使魔的房间，而青子则是自说自话的跟过来了。
但魔术属性的测定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的复杂，在指导男孩使用了一些简单的魔术术式和最基础的魔力流动后，有珠便知晓了答案。
可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让少女皱眉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有珠，知道凑的魔术属性了吗？”
青子好奇的问了一句，她自己的魔术属性刚好是标志着苍崎家的“风”，被有珠说是“完美的贴切了她的性格”。
然而她本人对于这一点倒是不怎么认同，毕竟若是真的像“风”一样不受拘束的话，她肯定早就过上了其他生活，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在寻常人的观念与魔术师的冷漠之间徘徊。
听见青子的话，有珠回过了神，看向了同样面带好奇的男孩。
本来的话，年轻的魔女以为自己的这个弟子在魔术回路与那疑似“魔术刻印”的独特表现上，已经算是受到了魔道的眷顾。
唯独没想到，对方的先天性才能居然可以出色到这种地步，这才导致了她刚刚的些微失态。
看样子，歪打误撞之下，自己还真是发掘出了不得了的原石呢......
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有珠看着男孩开口道。
“虚数，你的魔术属性是虚数。”
不是常见的五大元素，而是数量极为稀有的虚数。
说实话，这一刻有珠也是感到了些许的棘手，因为对于这种差不多只在资料上看过的魔术属性，她一时也不知道其发展下去的方向是什么。
“虚数？”
两仪凑呢喃道，他记得白天看过的那些书籍里对这个词的描述。
——虽然有可能，但是物质界里没有的。
这种含糊而又看不懂的形容，让他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凑的魔术属性居然是虚数吗？那就和樱原来的属性一样了呀！】
【不单是樱，还有冠位炸弹魔雷夫教授和小所长的随从特莉夏。】
【所以虚数属性究竟能干嘛？】
【emmm，可以开次元口袋？】
【不，换个角度思考的话，既然能开次元口袋，那也能将口袋开得更大一些喽？那以后要是遇到打不过的人，就可以直接把对方塞到虚数空间里了。】
【然后做成罪袋？（滑稽）】
【惊了，车万人还真是无处不在。】
【不过，虚数空间真的可以放人进去吗？那地方人类真的能够生存吗？】
【能不能生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提妈现在应该还在虚数空间，要不你去问问？】
【Aaaaaaaa——！】
【就不能想得更酷炫一点吗？反正也有阎魔刀，那就一刀斩开虚数空间，学会次元斩不再是梦！】
【淦，你那是想要去虚数空间吗，你分明去的是魔界。】
见弹幕也没有讨论出什么结论，两仪凑困惑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希望对方能够解答。
不过在有珠开口之前，青子倒是先不太确定的说道。
“虚数的话，不是有珠你说过的那个很罕见的属性吗？果然，凑不单是有着成为魔术师的才能，而且还很优秀呢！”
发自真心的替男孩感到高兴，青子的语气带着祝福。
在她看来，这才是魔术师应该具有的情感，而不是为了利益抹杀一切。
确实，自己的这个弟子很优秀。
有珠收起内心有关教导问题的烦恼，看着男孩，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一些。
“虽然已经知道你的魔术属性是什么了，但有些东西还需要从基础做起。
“魔力的流转和逐渐熟练开通的回路......这些都是你每日需要锻炼的东西。
“至于属性方面的话，可以等你学完基础的术式和特性的应用再开始。”
强化，投影，转换，吸收......每个魔术师都有着各自所擅长的特性应用。这些东西足够男孩学习一段时间了，也足够她在这段时间里准备好下个阶段的教学计划。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努力的。”
像是在校的小学生一样认真的承诺道，两仪凑尽管没有得知所谓的“虚数”究竟是什么，但既然自己的老师已经有了安排，那他只要先按步骤进行下去就可以了。
毕竟对他来说，魔术是完全未知的领域，所以他一直都保持着求学的心态。
震撼的消息隔了一晚之后就又出现了一个，有珠觉得自己的神经在这两天饱受锻炼，但好在，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好的方面。
只是对身为老师的她来说，肩上的压力忽然变得更加沉重了。
看着乖巧的男孩礼貌的晚安道别，有珠刚准备卸下“教师的威严”，就看见青子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自己。
“就算是新手的我也看得出来，凑的才能太过于优秀了。所以好好加油准备教导方案吧，有珠老师。”
无言的抿了抿嘴，有珠没有说出一如既往嘲讽的话语，因为这个责任确实只在她身上。
但就在青子心情格外愉悦的踏出房门时，身后却是响起了魔女的话语。
“青子，既然现在资金也不短缺了，从明天起你的魔术实验就加倍吧。”
“有珠，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少女那绝望般的声音一下子就响彻了房间，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房间按时上床的两仪凑并没有注意到这“意外”的动静，早已安然的闭上了眼，抱着阎魔刀进入了梦乡。
然而，男孩未曾注意到的是，随着他体内下意识的进行魔力流动。
空气中一小道看不见的缺口，包裹 住了刀鞘的末端。
看起来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空间所隐藏了一样。
019：虚数口袋
翌日。
按照往常的习惯，起床后的有珠便来到了客厅，打算在早餐准备好之前先看会书。
其实遵循惯例的话，每日的早餐应该是她和青子轮流负责制作的。
但她新收的那位弟子实在是过于擅长这方面的事，而且又主动的接过了与厨房有关的所有事情。
所以她和青子剩下能做的，也就只有在每次享用过料理后，帮着清理使用过的厨具了。
这么一想的话，到底是她这个老师应该关照弟子，还是弟子在照顾老师，就显得十分微妙了。
坐在松软的绿皮沙发上，有珠能很清楚的听见只隔着一面墙的厨房那边传来的烹饪声。
她打开书本看了几页后，似乎是内心有些过意不去，便想着自己能否去厨房搭把手，干脆的站起了身来。
来到了厨房空间的门口，有珠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板凳上偶尔垫一下脚的男孩便敏锐的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略带困惑的回过了头。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早餐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准备好。”
“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毕竟男孩既交了学费和房租，又在生活的事务上帮了她们这么多，即便是生性淡漠的魔女，这会也觉得男孩那天然般的善意逐渐沉重了起来。
“没关系，剩下的只要等到米饭煮好就可以了。不过，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一个魔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说着，系着围裙的男孩便下了板凳，走到了有珠的面前。
“嗯，你问吧。”
如此好学的弟子让有珠的内心感到一阵欣慰，她想着如果青子也像男孩一样认真的对待魔术知识的话，自己想必能轻松不少。
“其实，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了......”
似乎是为了更好的说明，两仪凑转身又去灶台那里拿了一个还没扔掉的鸡蛋壳。
随后在少女困惑的视线中，男孩就这样两指捏着蛋壳，朝着面前的空气“塞”去。
下个瞬间，那本应该顺着重力掉落在地面上的蛋壳却直接消失不见，就像是被什么给吞噬了一样。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在原先蛋壳所消失的位置上，空气中有一道细小的缺口正在无声而又缓慢的合拢着。
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口袋，在慢慢的被关上。
这是......虚数魔术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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