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玖
第425章
随后张然又提出了几个条，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一千万大洋他会按照分期付款的方式分五年支付，每年两百万大洋。
袁世凯对这个要求不太满意，瘦小的个子在议事厅踱着步子，抱怨道：“张先生，你也知道国事糜烂，要提振国家的军事经济教育等，需要大笔投入，一年两百万实在有点少，就不能一次性拿出来吗？”
张然装作无奈：“大总统，张某也想一次拿出来，但是这些钱目前在海外银行，一年只能提取五分之一，长辈当初担心张某迅速花光了这笔钱而饿死街头，所以给财产办了托管，有律师监督，张某也实在没有办法，请大总统原谅！”
什么财产托管这当然是张然在扯淡，他提出这个要求主要是基于这几个方面：
其一，他是要拿到督军之位来打败各军阀实现统一，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政府，现在钱给了袁世凯，他大概率会用在军队上，等袁世凯一死，这些被强化了装备的军队就是张然统一路上的绊脚石，他给的越多，绊脚石越强大，那统一起来就越麻烦，如果不能迅速完成统一结束战争，那无疑就会死更多人。他没必要把注定的敌人们豢养得太过强大。
其二，这些钱除了用在军队，大部分被装进私人腰包的可能性更大，就算他的钱取之不尽，但也不想便宜了那帮蛀虫。
其三，一次性给了，他张然在这帮大佬这里也就没利用价值了，随时会被一脚踢开，现在听着对他又是嘉奖又是感激，但政治家的嘴糊弄人的鬼，万一他交了钱前脚出门，那个任命书后脚就被撤销呢？找谁说理去？
所以张然得防着一手，每年给两百万，老袁就会惦记着后面的八百万，钱没彻底拿到手之前，绝不会翻脸，张然这样操作一番无疑就用钱把这帮大佬给吊着了。
袁世凯听张然这么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随后着杨度写了任命状，加盖了总统宝印。
“兹任命张然为江浙两省总督军，统领江浙两省军事民政等一应事物。中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 ～。”
“拿到这个东西，张先生你就是民国政府江浙两省的督军了，张督军，不知那两百万大洋什么时候可以兑现？”袁世凯拿着任命状交给张然以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一句话叫落袋为安，钱这种东西拿到自己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
当然袁世凯敢把任命书给张然，也不怕他反悔不交钱，作为总统他到时候自有一万种方法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然笑道：“麻烦子先生借我用一下纸笔！”
杨度将写完任命状的毛笔和纸递给张然，张然拿起毛笔随手写了两百万大洋，然后写了个名字，这毛笔字写得虽然不至于歪歪扭扭，但是也并不美观，跟杨度比起来差远了。
“这……这就行了？”杨度一脸震惊：“张督军你莫不是在拿大总统和我等逗闷子？一张白纸写个数额填个名就是两百万大洋了？要真如此简单，再做每一个人都是家产千万的巨富了！”
袁世凯也老脸发黑，感觉自己被耍了。
张然淡定道：“诸位先别发怒，张某几个胆子敢拿诸位逗闷子？不怕走不出这总统府？就算走出总统府，以诸位的势力天下之大也没有张某的容身之处！大总统只管让人拿着这东西到上沪任何一家银行拿钱就是了！”
“上沪？”
“对啊，两百万大洋堆起来得大半个屋子，诸位不会以为我能带在身上吧？或者大总统在上沪附近有亲信的话，打个电话过去，让他找个银行问问这东西能不能提钱！”
杨度跟袁世凯在一边小声商量了一会儿，袁世凯重新走回来笑道：“¨〃这样吧，张督军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不如在这儿多待几天，让子和松坡陪你在京城好好玩几天，故宫啊长城啊都去转一转！”
张然知道老袁还是不放心，笑着点了点头，心道老袁八成是要亲自从京城派心腹过去提钱，不过于他来说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做皮包公司的，没打算骗人。
张然把手写的两百万大洋纸条给袁世凯，还叮嘱了一句：“大总统，这张纸是提款凭证，务必保管好！”
袁世(王的赵)凯郑重其事地接过，捧在手心，他自嘲地想自己现在是不是有点滑稽？把一张纸当宝！
张然接下来几天在京城玩了一大圈，反正是老袁出钱，不花白不花。
袁世凯
第四天的时候，袁世凯一大早就让人把张然召到了总统府，看到张然的时候热情得不得了，张然知道这是因为拿到钱了否。
袁世凯问了下他这几天玩得怎么样，言语间委婉透露张然可以离开京城了。
“张督军，你可有表字？”袁世凯聊了会儿突然问道，接着又自顾自说道：“如果没有的话，老夫给你取一个表字如何？就叫……辅臣！”.
第426章
张然对于袁世凯突然赐表字有点懵逼。
袁世凯还在解释：“辅臣这个表字老夫可是琢磨了很久，希望张督军你能好好体会这两个字，老夫对你寄予厚望！”
张然心道你个袁大头且歇会儿吧，还不是惦记着本人剩下的那八百万大洋，所以想要施恩与我，但你真是一点本钱都不舍得出啊，随便帮人取个表字说两句勉励的话就指望收买了别人的忠心吗？
辅臣？还有我体会？这意思还用体会？再明白不过了好吧！就是让我张然好好辅佐你老袁，有钱全拿出来，有力全献出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张然假意客气了两句，便出了大总统府，他在旅馆和陈真回合以后，直接去了小凤仙的八大胡同云吉班。
蔡锷已经在这里等他了，他这几天真的是等得心急如焚，所以一看到张然和陈真过来，立即起身问道：“张先生，怎么样？袁世凯同意你离开京城了吗？”
张 然笑道：“当然！钱他已经收到了，自然就会放我离开，你没见杨子和老袁那个儿子袁克定没有再陪着我逛京城了吗？”
“终于可以离开了！”蔡锷和小凤仙对视一眼都目露期待。
张然笑道：“别急，这次肯定带你们离开，不过口好渴啊，张某进来这么久了，怎么房间主人连杯茶也不倒？”
小凤仙白了张然一眼，笑盈盈地帮他斟了杯茶，笑道：“张先生，刚才是小女子招呼不周了！”
张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笑道：“放心，本督军是不会跟你一个小女人一般见识的！”
提到督军这两个字，蔡锷忍不住感慨道：“蔡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真的买到了江浙两省督军这个高位，一千万大洋虽然是一笔巨款，但要知道那可是江浙两省的父母官，管着数千万百姓的生计，袁大总统竟然真的为了钱毫不犹豫地把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你，一个对他来说的陌生人，就好像对拿数千万同胞的喜怒哀乐和生死大计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张然笑着摇头：“你这么说对也不对，老袁虽然没有把两省百姓看得那么重要，但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知道张某就算拿到了任命书，没有班底也几乎不可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两省督军，督军督军，那可是一省的军政最高统帅，手里没有兵，一切就都是空谈！”
“拿一张白纸就弄了一千万大洋，老袁和杨度的算盘可打得精着呢！只是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本人现在差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任命！”
蔡锷闻言恍然大悟：“的确，督军蔡某人做过，那位置坐起来并不容易，要坐得稳就更不容易，蔡某很好奇你如何凭借一张任命状达成你想要的目标！”
张然趁机发出邀请：“这简单，如果蔡将军你不急着回昆明的话，不防跟着张某去一趟上沪，看看我是如何用这张任命状达成目标的(cfae)！”
蔡锷稍一犹豫便答应了。
“那好，请二位先回避一下，张某要给两位准备易容道具了！独家秘书，谢绝参观！”
半个小时后，张然和陈真走出了云吉班。
又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夫妻也从云吉班里走了出来。
隔着云吉班一条街的巷子口，两个穿着黑色便装戴着黑礼帽的青年盯着这一对洋人夫妻笑了起来。
“哎我说，洋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啊，戴着老婆逛窑子，真新鲜嘿！”
另一个同伴则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洋人的事儿咱们可管不了，不说咱们，就是大总统都没辙，你别看了，小心惹到人家果然找你麻烦，咱们啊，专心盯着蔡锷就行了！”
“你说蔡锷这孙子也够幸福的啊，小凤仙呐，多水灵的花魁，被他一个人给占喽！”
“羡慕啊？蔡松坡的日子可不好过，没见有人让咱们天天跟着他！”
“哎你说蔡锷这一进去就见天儿的待在里面，身体受得了吗？”
“哈哈哈哈哈！”
“卧槽，那两洋人朝咱们走过来了！”
张然和陈真到了火车站不久，那两个洋人夫妻也跟了过来。
“怎么样？没被认出来吧？”张然笑呵呵地问道。
洋人太太嘻嘻笑道：“完全没有！而且妾还专程走到那两个监视松坡的狗特务跟前，打了他们两个耳光，他们陪着笑脸话都没敢说！他们监视松坡这么久，要走了，妾可得为松坡出口气！”
张然和蔡锷一同叹了一口气。
蔡锷愕然，疑惑道：“张先生想到了什么？”
张然满脸沉重：“凤小姐伪装成洋太太无缘无故打了人，对方却不敢追究还得陪着笑脸，这正是国人的悲哀亦是国家的悲哀！”
蔡锷一脸惊讶，因为两人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第427章
蔡锷猛然间惊觉，自己似乎一直因为张然买官之事对他存有一些偏见，因为在他以前所受的教育和自己的道德观念，都认为这事儿太上不得台面了。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忧国忧民之心竟跟自己颇为相似。
四个人买了车票上了火车，当火车驶出京城的时候，蔡锷和小凤仙站在两节车厢连接的过道手握着手喜极而泣。
“松坡，咱们终于离开那~个牢笼了！”
“是啊，终于出来了！”蔡锷也难掩心中激动-。
“还得好好感谢张然！”小凤仙微微一笑，突然又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松坡，我发现张然对你挺有兴趣，似乎有意招揽！你有没有意向去帮他？”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他不是邀请我们去上沪待一段时间吗？我们就先过去看看，至于最后是留下还是回昆明，到时候再决定！”
小凤仙点点头：“好！妾一定都听你的！”说到这她突然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这笑得蔡锷一脸懵逼。
小凤仙主动解释道：“我啊，是突然想到那两个还蹲在云吉班外面监视的特务了，你说他们要是发现你不见了，该是什么表情啊！”
张然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了起来：“还能是什么表情？肯定是见鬼的表情，好好两个人突然在眼皮底下大变活人消失了，这不是见鬼是什么！好了两位先不要在这里浓情蜜意了，我们先到餐车吃点东西，等到了天津就要换乘水路了！”
选择水路，一来是防止老袁发现蔡锷不见了，沿途过来追赶，以现在这蒸汽机车的龟速，不说开车了，骑个马都能追上，虽然以战斗力来论，张然一个人大概都能挑翻追来的人，但目前还不是跟袁世凯翻脸的时候。
二来来时陆路那奇差的路况让张然再也不想体验一回，还不如直接从津港坐轮船从海上回上沪。
五天以后，轮船抵达上沪码头，四个人从船上下来。
陈真狠狠地在地上踩了几脚，满脸喜悦：“终于又着陆了，那轮船豪华是豪华，上面吃的喝的都有，甚至还有舞女伴舞，就跟六爷手里的大世界差不了多少，但是整天在海上摇摇晃晃的，哪有地上踏实？然爷，不瞒你说，要是再多坐两天我就要晕船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刚上船就开始晕船了！”张然无情地拆穿道。
陈真干笑一声，岔开话题道：“然爷，松坡将军，凤小姐，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旁边开车！”
张然他们的客轮旁边，这时刚好驶进来一条货船，货船一靠岸，原本躲在码头仓库里休息的搬运工人们都狼一样地冲了过来，结果突然无意间发现了站在码头渡口等车的张然。
“然爷！”第一个工人远远地冲张然鞠了个躬。
然后每个工人都像他一样，一个个地向张然远远地鞠躬。
“这是什么状况？”蔡锷有些惊讶，问张然：“这足足几百个搬运工人你都认识？”
张然笑着摇摇头：“说实话，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认识我，这座码头就是我战唐帮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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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唐帮！”蔡锷嘴里轻声念叨着这三个字，在海上这几天，他和张然聊了很多，可以说多次促膝长谈，对张然的理念和计划也有所了解，知道战唐帮是他目前的根基，这个组织听着是个社会帮派，但其实从内部架构和训练来说都是按照军队进行的，张然现在拿到了两省督军的任命状，他的下一步就是名正言顺地以战唐帮的老帮众为骨干，快速扩充出一只五万人左右的正规军，一举做实江浙两省督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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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陈真便开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过来了，车上除了他还有三个青年。
“然爷，我们是码头仓库管理经理和安全经理，您终于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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