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之汪
林新一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正常情况下,自己的手臂被重物压着,是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但要是死者当时是在醉酒状态,当然,更可能的猜测是…”
“死者是喝了安眠药,所以不省人事,任由凶手施为。”
“所以我一提取到心血,就马上送去科搜研鉴定了。”
“除了鉴定血钾、肌红蛋白浓度等能够证明挤压综合征的指标,我还想让他们帮忙看看,死者的血液里有没有安眠药物的成分。”
“如果有,那我们的猜测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证实。”
“嗯…”
浅井成实顺着这个思路,仔细想了一想:
“的确,如果这些都能得到证实的话,凶手恐怕就不只松原胜一个了。”
“因为他根本不会用重物挤压手臂的方式去虐待死者”
“如果是虐待,他根本没必要用柔软的物体垫着作掩饰。”
“而松原胜的目的只是想施加暴力发泄情绪,对他来说,动用拳脚棍棒才更直接、爽快一些。”
“那么…”浅井成实抬起头看向林新一:“林先生,这第二个凶手,到底会是什么人?”
“唉…”林新一深深叹息。
说到这里,即使他跟那位死去的松原健一先生素不相识,也依旧替他感到悲哀。
“假设我们之前的猜想没有出现偏差。”
“那可以趁着死者睡着,进到他的房间里,对他手臂长时间施加重压的人…”
“除了跟他住在一起的家人,还能有谁?”
“家人…”
说起这个字眼,浅井成实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对从小就遭遇剧变的他来说,家人永远是他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
可现在,放在这位不幸的松原健一先生的身上,“家人”却仿佛成了最为可怕的恶魔。
“死者家里一共有几个人?”
浅井成实这么低声问着。
不知怎的,他竟是对这个问题有些紧张。
“我事先问过了,死者家里只有三口人。”
“跟他住在一起,只有作为父母的松原夫妇而已。”
林新一的声音里满是唏嘘。
“只有三口人…”
浅井成实微微一愣:
第二个凶手大概率是跟死者住在一起的家人,而跟他住在一起的却只有父母。
既然如此,除了对他施加家庭暴力的松原胜。
那个用重物挤压他胳膊的第二个凶手,就只能是…
“松原夫人?!”
浅井成实的表情无比骇然。
他的脑海里不由闪过,那位松原夫人在办公室里哭得泪流满面的伤感模样。
真的会是她吗?
浅井成实不敢相信:
“松原夫人怎么会知道用那种重物挤压的方式去加重死者的伤势?”
“学界挤压综合征的研究才开始没两年,这应该只有拥有一定医学知识的人才懂的吧?”
“松原夫人的职业可不是医生!”
“松原夫人的确不是医生。”林新一回答道:“但你之前没听她说过吗?”
“她曾经被松原胜家庭暴力,严重时还住过两次医院。”
“久病成医,如果她自己就出现过这种症状,松原夫人自然会对挤压综合征有所了解。”
“这…”浅井成实哑口无言。
但他还是本能地不愿相信,凶手会是那可怜的松原夫人:
“松原夫人明明也是家暴的受害者,为什么要对死者做这么残忍的事?”
“而且…而且那可是她自己的儿子?”
“因为那很可能不是她亲生儿子。”
“死者的登记年龄已经有24岁了,而松原夫人,看着却不像是能有个24岁儿子的样子。”
松原夫人比松原胜看着年轻很多。
虽然妃英里、有希子还有贝尔摩德已经用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的老阿姨们保质期长得要命。
所以理论上,松原夫人可能只是单纯得显年轻而已。
但林新一却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
毕竟,虎毒不食子,他想象不到一个女人会去谋杀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松原夫人是后妈,死者并不是他亲儿子的话,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因为松原胜的家暴,让她对松原一家都产生了恨意。”
“所以她想杀掉松原健一。”
“这样一来,松原胜不仅会失去唯一的后代,而且还得背上过失杀人的罪名。”
“毕竟,他的确对死者进行了残忍的殴打。”
“只要我们警方参与调查,如果尸检不够仔细的话,就很容易想当然的,把死者的死完全算在松原胜的家暴行为上。”
“但事实上,在松原健一的死亡过程中…”
“第二个凶手造成的大面积重物挤压伤,也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他见惯了社会的阴暗,向来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嫌疑人的心理。
但这样冷酷无情的猜测,却仍旧令人不忍卒视:
“如果一切都能如凶手所想地发展。”
“她就能以纯粹受害者的身份,永远地和松原一家告别。”
“在她看来,这或许是一种完美的复仇吧?”
听到这里,浅井成实久久不语。
“真相真的会是这样吗…”
“这样的话,生在这样的家庭,松原健一先生未免也太可悲了。”
跟松原健一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经历都算是幸福的了。
“唉…”林新一也跟着叹出声来:
“我在解剖开始之前,就提前拜托搜查一课去着手调查松原一家的情况了。”
“而死者最后的声音,也已经得到了传达。”
“走吧,该去找松原夫妇聊聊了。”
林新一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
“我们改变不了他的悲剧,但至少…不要让正义缺席。”
第227章 意外的检测结果
经过漫长的解剖和调查,时间已到深夜。
众人仍旧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林新一的调查结果,但气氛却已然与一开始完全不同。
此时松本胜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显然已经从林新一解剖前说的那些话里隐隐意识到,儿子的离奇死亡,和他3天前的暴力殴打有关。
这样的猜想让他非常紧张不安。
而已经和丈夫彻底撕破脸皮的松原夫人,则是面带哀色地远远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悲伤和愤怒,时不时还会泛起点点泪光。
“够了!”
看到妻子那似乎是在无声控诉自己罪行的眼泪,松原胜心里只觉得烦躁:
“哭哭哭,就知道哭…”
“儿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你演给谁看呢!”
松原夫人泪光一滞,神色更加憔悴了几分。
见到这副景象,毛利兰顿时有些按捺不住地挡在了松原夫人身前:
“松原先生,你这样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
“对妻儿作出这样的暴虐之举,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看到这个之前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竟然敢这么嘲讽自己,松原胜下意识地想要发火。
但现在他已经不再占着道德优势,更不要说,旁边还有贝尔摩德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
松原胜憋了好久,最后还是悻悻然缩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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