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验尸官 第570章

作者:河流之汪

  “你只能留在现场,找一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不让那些毒饮料离开自己的视线!”

第401章 匪夷所思的动机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给出的证据,已经足够有力。

  这时候,林新一也紧跟着出现在了对质现场。

  他手里牵着凯撒,像是刚刚才勘察归来。

  而这位鉴识课的王牌警员,原本还在埋头嗅着地面。

  一靠近鸿上舞衣,它就猛地抬起头、弓起身,拖着那瞬间绷紧的牵引绳,汪汪汪汪地向前扑咬吠叫。

  “果然是你…”

  林新一提供了新的证据:

  “我们在死者蒲田先生的汽车里,发现了一瓶氰化钾。”

  “那瓶氰化钾,应该是你为了把他的死伪装成自杀,事先藏到他汽车里的吧?”

  “鸿上小姐…“

  “那氰化钾药瓶上,有你的气味。”

  警犬鉴识结果虽然不能当作决定性的证据,但在法庭上,却能成为重要的参考性证据。

  尤其是在这种证据链不够完整的案子里。

  警犬鉴识结果,联系上犯罪嫌疑人自相矛盾的供述,自身可疑的行为,就足以让法庭相信她的杀人嫌疑。

  “我…”

  鸿上舞衣无言以对。

  她的确是杀人凶手。

  而她特意把氰化钾藏在冰块里,为的就是实现延时投毒,把蒲田先生的死伪装成自杀。

  但这个计划因为意外被耽搁了。

  她把毒冰块加进饮料杯里才发现,蜷川彩子为了逼蒲田过去见面换饮料,偷偷地把他们点的冰咖啡换成了可乐。

  所以她只能决定,等演出开始再把饮料送回去,不给蒲田换饮料的机会。

  而这时候,演出又突然宣布“无限期”延迟。

  事情麻烦了。

  演出要是一直不开始,她就一直不敢送饮料回去。

  而用来给冰块保温的干冰袋子,在鸿上舞衣准备动手投毒之前,就已经被她刻意丢弃在了场馆外面。

  几分钟过去,那些从袋子里散落出来的小干冰块,估计都已经升华干净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毁尸灭迹”,不留证据。

  可现在…

  没有这些干冰帮助保持低温,即使她再把毒冰块从饮料里拿出来,冰块也迟早会融化的。

  于是,她计划里出现了巨大的不可控风险:

  如果演出开始得晚,冰块就会融化。

  而冰块里的氰化钾一旦泄露,毒可乐就会变成真正见血封喉的毒可乐,失去“延时投毒”的效果。

  这样一来,她就不可能把蒲田先生的死伪装成自杀了。

  鸿上舞衣当时很着急。

  但她急着急着,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有什么可急的?

  投毒过程中留下的痕迹,都已经被她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之前完全是想多了。

  自己其实根本没必要玩这种多余的杀人戏法。

  被人怀疑是凶手又怎样,让人找不到证据不就行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鸿上舞衣瞬间转变思路,在自己的计划里做了小小的改动:

  她假装去上厕所,把饮料放在了窗台上。

  她刻意留下这么一个饮料无人看管的空档,凭空制造出了一个可能存在、又可能不存在的“真凶”。

  这计划几乎是完美的。

  尤其是在这个没有监控摄像头,剧毒化学品管理水平拉胯,偷氰化钾比买氯化钠还容易的世界里。

  但让鸿上舞衣,这个凶手万万没想到的是…

  “我竟然会输在好人这两个字上面…”

  “这真是太讽刺了。”

  其实,那窗台位置足够偏僻。

  在她假装去上厕所的那两分钟里,饮料放在上面,被人拿走的可能性很低。

  而一般人出于自身的道德素质要求,也不太可能为了占这么几杯饮料的小便宜,就去拿别人放着的东西。

  更何况,这还是在少洗一遍盘子都要羞愧谢罪,国民素质宇宙第一的曰本。

  饮料被人拿走的概率是很低的。

  而即使那毒可乐真被人拿走了,结果有人被毒死了。

  警方也找不到指向她的证据,根本查不到她的头上。

  只要鸿上舞衣在那几分钟里真的去上了厕所,她的供述就能变成经得过调查的事实。

  结果最多是,债多不愁的警视厅在案件记录里再加上一个“悬案”

  东京都再多了一个“毒可乐随机杀人”的都市传说。

  这些都与鸿上舞衣无关,她个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但她还是在担心。

  担心饮料可能会被人拿走。

  可能害死无辜的人。

  所以鸿上舞衣不敢真的离开去上厕所,把自己的谎言彻底编圆。

  她只能留在原地,找一个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藏起来悄悄观察。

  “鸿上小姐…”

  毛利兰也深深一叹:

  她能看出来,如果不是鸿上舞衣因为心软而露出了一个破绽,这个案子或许会变得非常麻烦。

  对方是败在了自己手上,而不是警察。

  “你的同事对你的评价或许没错…”

  “你是一个好人。”

  不少凶手在决定杀人的时候,就已经泯灭了人性。

  而鸿上舞衣却还始终能记挂着,不牵连无辜的人。

  相对而言,在杀人犯里,这算是能称得上“好”了。

  所以毛利兰,还有在场众人,都对这背后的真相十分好奇:

  鸿上舞衣到底为什么要杀人。

  她和蒲田先生有什么仇?

  “其实没有什么仇…”

  “至少,不是私仇。”

  鸿上舞衣轻轻一叹。

  她讲出了自己的杀人动机:

  原来,她是在偶然之间,发现了蒲田先生的一个秘密。

  作为米花医院最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医生,蒲田先生在医疗工作得到认可之余,还不甘心只当一个“手术匠”,想在学术上另攀高峰。

  于是,蒲田先生医疗医学两开花,憋着股劲在写论文。

  结果,医院里有一个病人的病情发展,跟他在论文中设想的理论不同…

  就像是总结出地心说规律的宗教裁判所,碰上了一个给出日心说证据的异端。

  蒲田先生的选择不是更新自己的观点。

  而是一把火把异端烧死。

  他在暗中调整了那名患者的用药,把那个患者给悄无声息地干掉了。

  “蒲田是个杀人犯。”

  “他觉得自己是医生,就有主宰别人生死的权利。”

  “如果让这种人继续活着,继续以医生的身份工作,还不知道有多少患者会惨死在他的手里。”

  提起这段回忆,鸿上舞衣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厌恶。

  蒲田的杀人手法是很难找到证据的。

  更何况,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时间还过去了那么久。

  她就算去报警,也无法将蒲田绳之以法。

  所以她选择自己主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