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几分钟？”
看着自己完全透明化的手臂，符华稍稍沉吟了一下，“并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
莫比斯军团的士兵虽然受到了埃蒙的影响，将其视为宇宙唯一的真神，但并没有失去以前的记忆。
所以，对于幽灵特工这种危险的存在，他们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的。
将尚未坍塌的房屋当做了临时的地堡，身披由火蝠重型作战服改进而来的厚重装甲，莫比斯的劫掠者小队正严密监视着虚空碎片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帝国的人靠近，立刻就会冲出去，用K12惩罚者榴弹发射器向他们证明真神埃蒙的伟大。
一台便携式的探测仪被放置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它能够扫描小范围内的物理波动，在隐身的敌人靠近时发出警报，对于宽阔的野外战场来说可能没什么用处，但却是很适合城市巷战的设备。
并不了解这玩意儿的符华一上来就吃了个小亏，险些被惩罚者榴弹击中……还好她的速度和反应都足够快，在第二轮榴弹被发射出来之前就冲进了这座“地堡”。
然后对里面的三个劫掠者一阵拳打脚踢，从严重变形的装甲来看，立面的人大概也是活不成的了。
符华并没有手下留情，毕竟她理解“战争”为何物，其次能回到圣芙蕾雅学园的唯一希望就是林渊，不能不帮，还有就是……这些家伙怎么看都很像被崩坏能腐蚀了的死士，打起来异常“顺手”。
咳……低调低调……
接下来是第二个据点的火蝠和陆战队员，第三个据点的劫掠者和火蝠混编小队。
说实话，单看这些装备的话，其防护力、战斗性能和科技水平并不比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装甲低，甚至在不少方面犹有过之，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这些作战装甲可都是量产的地摊货！
如果……如果神州也能有这种科技水平的话……
在将最后一个疯狂开火的劫掠者砸进碎裂的地面后，符华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又否定了它。
崩坏本身就是随着科技的进步而变得强大的，如果神州真的发展到这种宇宙级的水平，那说不定崩坏也会迎来终焉遍地走，西琳不如狗的局面了。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西琳而不是律者？
“符华，这边的歌利亚已经瘫痪了，你的情况怎么样？”
“能找到的敌人都已经清除完毕。”
“好，去虚空碎片下面，我们装上天雷以后就去和奥迪姆他们汇合。”
“明白。”
符华再次感知了一下周围，在确定没有任何敌人后便跑向了虚空碎片的正下方。
从正下方向上看的话，这个黑褐色的巨型物体更有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仿佛它就是让整个天空都阴沉下来的元凶……类似晶体的倒锥形支撑结构也可以证明，这种东西绝对不是依靠常规物理法则诞生的存在，而是神明或恶魔的造物。
很快，符华就看到了已经提前一步到达那里的林渊……他看上去倒像是经历了一番苦战，黑色的作战服上出现了不少泥土和污痕，不过应该没有负伤。
而在汇合之后，林渊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不是歌利亚弄的，是我没想到冲击步枪会导致那座建筑彻底坍塌。”
“……不管怎样，没事就好。”
其实符华很想来一句我没兴趣知道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但不太好说出口，“这个东西能摧毁它么？用不用我来试试？”
“那个免谈，就算你能做到也不行……这个虚空碎片会对接触者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现在还搞不清楚，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
“好吧……”
符华小声念叨了一句，看着开始布置麦格天雷的林渊，不说话了。
虽然她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但……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还算不错……即便这个讨厌的家伙是冲着将自己召唤过来花费掉的那些水晶矿去的。
“好了，在这个距离下引爆，应该能避开虚空能量的保护，破坏掉它的支撑结构。”
“那就好……不过要是……”
“要是还不起效果的话。”
布置好麦格天雷的林渊站起身来，仰头看向了虚空碎片的上方，“就只能让老大的碎星左轮出马了。”
“……哈？”
第15章 雷神乃我盘中餐
第15章 雷神乃我盘中餐
麦格天雷并没有让林渊失望。
因为雇佣军时常会利用这种武器在太空中截击大型舰船，所以它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为了避免在部署完毕后启动发射前被遍布于太空中的各种能量射线引爆，米拉手下的工程师们很匠心独运地为它添加了真空遮罩层，能够最大可能地阻挡任何能量的接触。
诚然，这种设计不可能完全阻挡埃蒙的虚空能量，但即便只能多拖上两分钟，也足够麦格天雷靠近虚空碎片本体了。
当响彻天际的爆炸声冲破克哈星稀薄的云霄，而巨大的虚空碎片也因为失去了底部的支撑结构缓缓崩溃、倾倒时，奥古斯特格勒周边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向了那里，见证了埃蒙的又一次失败……
嗯？又一次？
或许更准确地来说，是又双叒叕一次吧……
然而对于已经远离虚空碎片，和奥迪姆所带领的游骑兵们汇合的林渊来说，这一幕非但没有让他信心倍增，反倒满头冷汗地打开了与帝国阵地的通讯频道，让符华很是不解。
“米拉女士，这里是林渊，请回话。”
“说吧，我听着呢，小帅哥。”
“你给我的东西真的是麦格天雷？”
“哦？那个啊……当然是了！HOHOHO……！”
即便信号的质量因为弥漫着的虚空能量差劲异常，米拉那得意的笑声却依然清晰地传到了符华和奥迪姆的耳朵里，“只不过为了保证能炸塌那玩意儿，我给你的是二十倍当量的特别制作版哦！”
霍纳上将！能不能管管你家的婆娘！
神情抽搐的林渊直接切断了通讯，然后直接转身跳上了游骑兵的秃鹫车，并招呼着符华也过去……这种悬浮式的小型载具速度极快，但非常不安全，本身对于驾驶员和乘员的保护也不甚到位，所以现在基本上已经不会再出现于正式服役的军队了。
游骑兵们之所以还在使用，其实只是因为吉姆·雷诺是个比较怀旧的人，而且秃鹫车的特性也符合他们“打了就跑”的战斗习惯。
不过最关键的原因其实还是穷。
“等等……林渊，你这是要……”
“我先和符华赶过去看看情况，奥迪姆你在这里等着副手1号，他们应该也就快到了。”
林渊直接拉下了悬浮引擎的启动开关，让秃鹫车发出了听上去就感觉牙碜的噪音，“汇合之后，你们就按照预定的路线进发，如果霍纳上将的情报准确的话，沿途只会有一些零星的抵抗，尽快收拾掉便是。”
现在的战况是米拉的突击炮舰和游骑兵的攻城坦克负责保护帝国阵地，行动速度较快的秃鹫和恶火则分别带上陆战队与收割者们朝西北方向上的虚空碎片前进，配合从奥古斯特格勒外围起飞的攻击战斗机摧毁它。
这段路程并不是很远，但在凯瑞甘进攻王宫时是主战场，情况可以说是一片混乱，而在那之后因为要应对莫比斯军团的进攻，帝国也没能抽出时间和人手来进行清理，所以并不能保证安全。
事实上，在依靠虚空能量的掩护突破高空轨道的防线，抵达克哈星地面的时候，莫比斯的人就已经在实际上控制了这片区域，想要让攻城坦克和雷神这样的重型武器通过就必须要排除他们的干扰。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让林渊和游骑兵陆战队来负责进攻戒备森严的敌军基地。
“符华，抓好，在靠近目标之前我可没打算减速。”
“请放心吧，我没有问题。”
“那就好。”
林渊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奥迪姆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
下一刻，秃鹫车便发出了响亮的轰鸣声，在陆战队员们敬佩的眼神中疾驰而去。
“那个……奥迪姆队长……”
良久之后，一名陆战队员才开口说道：“等托比大叔上完厕所回来，我们要怎么解释他心爱的秃鹫车被林渊开走的事情。”
“什么林渊开走了秃鹫车？”
奥迪姆转过头，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好兄弟，“我们根本没注意到他怎么离开的啊，只是在频道里接到了新的命令，不是嘛？”
……
正如林渊之前所判断的那样，在赶往第二枚虚空碎片的路上，莫比斯军团已经设置了不少小型的防御据点，虽然没有坦克之类的重型武器，但游骑兵的陆战队想要从这里快速通过的话，毫无疑问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顿时便让符华明白了林渊为什么要带上她先走。
只要距离没有拉得很近的话，秃鹫车的速度和机动性足以避开大部分的刺钉弹和榴弹，再配合上林渊堪称自杀式的驾驶技术，让埃蒙的追随者们只能看着一闪而过的车影吃灰……
“林渊，如果不清理掉他们的话，奥迪姆队长应该是没那么容易跟上我们的吧？”
“当然，所以我正在记录这些家伙的位置发送给他们。”
一心二用对林渊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见他一手紧握住秃鹫车的操纵杆，一手正在旁边固定好的电脑板上快速点击着什么，“不必担心，游骑兵可不是会被这点小问题难住的队伍。”
风驰电掣的秃鹫车在混乱的废墟上左突右冲，闪开了无数坍塌的建筑和金属残骸，而且符华还注意到，这里的地面存在着不少古怪的污痕，乍一看上去像是污浊的泥土，但实际上更像是某种腐变物。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应该就是记录中提到过的“菌毯”吧。
短短几天的时间自然不够符华完全了解科普卢星区的其他两个主要种族，但爱酱被输入的信息却相当全面，如果不是考虑到战场上的危险，带着她在身边其实是很合适的选择。
很快，林渊驾驶的秃鹫车就通过了莫比斯的防御带，驶入了距离第二枚虚空碎片仅有两公里的区域……这里大概原本是一个广阔的住宅区，只是战火将那些高耸入云的钢铁大楼摧毁了半数有余，塑造着一种末日般的景象。
“这里应该就是最靠前的安全区了，下来吧，符华，这东西可没办法让咱们冲到莫比斯的阵地里去。”
根据作战服上携带的雷达显示，在第二枚虚空碎片的下方聚集着大量规模不等的热源，很显然，它们应该就是莫比斯军团部署在这里的防御力量了。
而游骑兵们的目标就是那里。
符华微微吐了口气，然后从秃鹫车的后排座位上跳了下来……这种轻型载具原本只能容纳驾驶员一个人，之所以会进行这样的改装是因为雷诺根本搞不到合适的装甲运兵车……
“……你不要紧么？”
稍稍犹豫了一下后，紧盯着她的林渊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我没事，放心吧林渊，比起酒驾时的无量塔老师，刚才我还感觉挺安全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符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让林渊放弃了询问无量塔老师是谁的想法。
将秃鹫车藏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两人便开启了作战服的隐形功能，借助空荡荡的高层建筑向虚空碎片的位置进发……莫比斯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相信搜查他们的队伍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几分钟之后，当符华的幽灵作战服即将解除隐身状态时，他们已经到达了一座废弃建筑的高层，正好能够将防守虚空碎片的阵地尽收眼底。
而在仔细观察了一下之后，林渊的表情便沉了下来。
虽然规模远远比不上王宫正前方的那个阵地，但由地堡和攻城坦克构成的防线也绝非容易突破的力量，更不必说虚空碎片正下方的那台雷神，它和周围不下两位数的导弹塔都会严重威胁到任何空中单位。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既然攻城坦克的穿冲震击炮无法洞穿虚空能量的防护，只能利用麦格天雷进行零距离引爆，那帝国的攻击战斗机是不是也……
林渊忽然觉得，霍纳上将似乎算漏了一些事情。
“这里……好像没那么容易攻下来呢……”
符华始终都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就算自己能靠着莽对付一整队陆战队员或劫掠者，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强攻进去……毕竟还是肉体凡胎，扛不住任何大威力武器的。
除非……
“本来的作战计划也不需要把他们清理干净，只要牵制住他们的火力，保证战斗机的安全就行……不过现在，恐怕我们得做好其他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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