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嗯……”
“那就赶紧过去吧，符华和琪亚娜也在那里，不过不用担心，如果她真出了事的话，那我们肯定就看不见林渊了。”
看不见林渊？这是什么道理？
布洛妮娅微微有些意外，而加布雷斯好像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长，那小子啊……如果心情很糟的话就会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过上一段时间再出来。”
“你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嘛？”
“谁会去问这种隐私啊，不过我能看出来，他可是把你们当成了宝贝儿。”
布洛妮娅微微一滞，没有再理会这位挤眉弄眼的陆战队员，而是直接飘向了前端的特殊医疗室。
因为这一次的防御战有普罗比斯和净化者战士的支援，再加上医疗兵队伍也全程随同，游骑兵的伤亡情况十分轻微，医疗区内的人员也不是很多。
雷诺对于跟随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们可不像帝国的军官那么冷酷，在医疗设备这方面可以说是下足了心思，只要不是严重到会落下永久残疾的伤势，基本上都是可以保证在两三天内就彻底治愈的。
“咦？”
布洛妮娅忽然发现，林渊正孤身一人站在特殊医疗室的门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而符华和琪亚娜却是不见踪影。
“林渊。”
“布洛妮娅？”
他似乎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德丽莎没事……只不过有些发烧，她们两个就在里面。”
布洛妮娅顿了一下，接着正打算要去特殊医疗室里面看看，却发现林渊一直在盯着自己，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林渊？”
“……布洛妮娅，你……重装小兔的融合进程怎么样了？”
“不是很顺利，星灵的科技水平的确远远超出了人类，重装小兔需要更多的时间。”
虽然有些奇怪林渊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布洛妮娅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到。
别看相位碎裂炮的原理并不复杂，其具体的运行机制却不是人类的理论可以轻松解析出来的，而且林渊带给重装小兔的只是不朽者的一个发射装置，想要和穿冲震击炮一样随便使用没那么容易办到。
“唔，这样啊……看来你有必要系统性地学习一下星灵关于幽能和凯达林水晶的科学体系。”
“的确如此，但布洛妮娅并不认为现在是合适的机会，在泽尼斯巨石都被摧毁之后，异虫也就不需要再守卫什么了，接下来它们一定会尽全力进攻这座神庙的。”
“所以你更需要尽快掌握新的武器，亚顿之矛是星灵用来承载文明传承的方舟……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主教应该会允许你……”
林渊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布洛妮娅的眼神中浮现了一丝了然。
“林渊，以学园长的身体素质来说发烧是概率极低的事件，而且也不太可能是战斗导致的……你隐瞒了布洛妮娅什么？”
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符华和从未真正踏上过战场的琪亚娜看不出来，并不意味着曾当过雇佣兵的布洛妮娅看不出来，女武神对于现在的游骑兵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战斗力，而战况亦是紧迫异常，林渊却在这种时候让她去亚顿之矛上学习星灵的知识。
这种明显“自断一臂”的反常行为怎么看都不合理，那么排除掉林渊突然抽风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提到过的那个强大的敌人盯上了我们，对么？而且布洛妮娅和班长被攻击，还有学园长现在的情况也都是因为他，是么？”
“布洛妮娅……”
“但是他应该不可能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们产生如此的恨意，所以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说到这里，布洛妮娅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而是林渊你。”
林渊哑口无言。
他承认自己为把布洛妮娅送上亚顿之矛找的借口不怎么样，但仅仅凭借这一点就还原出了大致的实情……不得不说，这只相对于符华等女武神不显山不露水的萝莉，实际上才是最“难缠”的那一个。
第122章 内部矛盾是问题
第122章 内部矛盾是问题
在普罗比斯和净化者小队的协助下，雷诺的游骑兵们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摧毁泽尼斯巨石并不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任务，但能够在这种规模的异虫面前达成如此轻微的伤亡，并顺利完成任务目标的部队，恐怕在整个科普卢星区的人类势力中都找不出几支。
然而比起游骑兵的有惊无险，原本应该继续发挥出碾压之势的达拉姆防卫军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内讧？BOSS，大主教有没有告诉你具体的经过？”
“当然没有……这可是星灵的内部事务，阿塔尼斯能通知你我就已经要承受很大压力了。”
“那我们现在……”
“去控制芯核，阿塔尼斯正在那里等着我们。”
看到雷诺脸上那颇为凝重的表情，林渊很知趣地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跟着他一起走向远处的星灵建筑。
就在休伯利安号折跃回基地的一小时后，由阿塔尼斯亲自率领前往摧毁另一块泽尼斯巨石的部队才被召回了枢纽，并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星灵部队出现了“内讧”……
在听到凯拉克斯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雷诺必须得承认，自己一度在怀疑他是不是学会了人类开玩笑的表达方式。
星灵社会内部那点复杂的阶级问题先不谈，现在艾尔已经失陷，萨古拉斯也被埃蒙的异虫骑脸，萨尔纳加神庙下面更是有一个可怕的邪恶生物蠢蠢欲动，就这还搞内讧？
但随后与阿塔尼斯的联络却让雷诺彻底丢掉了戏谑的心思，开始正视起眼前的威胁来。
控制芯核是星灵用于研发军事科技的功能性建筑，卡莱技师们在这里探索如何更好地将生命与机械相融合，并成功地创造出了龙骑士和不朽者所使用的基础技术。
多年来泰伦帝国的科学家们一直都很想进入其中，观察星灵是如何制造出能够用精神控制的机械设备的……这种技术在人类的科学体系中还属于幻想阶段，除了幽灵特工们利用灵能来强化装备以外，还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这座圆顶建筑周围环绕着数个相位校准放大器和中子稳定器阵列，用于为技师们提供最合适的实验环境，结合幽能之后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身内部的时空属性，以便星灵的灵魂与他们新的身体进行更好的融合。
如果不是布洛妮娅坚决不答应的话，林渊其实是很想把重装小兔带到这里边，让技师们改进一下的。
林渊有些好奇为什么阿塔尼斯会把雷诺和自己叫到这里来，如果想要保密的话枢纽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那里的房间不会有星灵技师来回晃悠。
控制芯核门口的守卫显然是认识他们的，就连自我介绍也不需要便让到了一边，将两人放了进去。
“小子，我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咱俩打起来的话，阿塔尼斯他们会帮你还是帮我？”
“帮你。”
“哦？这么果断？”
雷诺饶有兴致地转头看了他两眼，“你不是一向对自己圣堂武士的身份引以为傲的嘛，塔兰德拉？”
“的确如此，但因为BOSS你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出于调解的目的，大主教毫无疑问会帮你。”
“……你今年的帝国英杰慰劳金没了。”
“BOSS，那不是瓦伦里安陛下亲自管理的么？”
“没错，但你的档案必须经由帝国总司令，也就是我的审批才能生效。”
“BOSS你又不管实事……”
“我可以破例。”
星灵建筑的内部具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很少会出现生硬的接合迹象，各种边缘也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有种浑然天成的艺术特质，与泰伦帝国冷硬的钢铁金属风完全不同。
只不过此刻的雷诺完全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而是直接来到了阿塔尼斯所说的地方：一间被能量窗分隔开来的观察厅。
星灵的大主教就站在能量窗前，双眼直视着另一侧的房间……那里的静滞舱中有一个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奈拉齐姆星灵，两名身穿厚重防护服的相位技师正在操控设备对他进行着检查。
这一幕多少让雷诺和林渊感到有些违和，因为以阿塔尼斯的身份和当前的紧急战况来说，他好像不应该跑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让你过来，雷诺朋友。”
“真抱歉的话就别说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塔尼斯？就算你们用了五年时间也没有消除矛盾，那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起内讧啊？”
对于艾尔星灵与黑暗圣堂武士之间的矛盾，曾经和塔萨达泽拉图一起行动了不短时间的雷诺还是很清楚的：具体来说的话，应该就是因为信仰不同产生的争端。
这种冲突在人类的文明史中同样比比皆是，而且往往都是不可调和不死不休的那种……与此相比的话，星灵们能够摒弃这些一同生活在萨古拉斯上，就已经把人类甩开了老远。
但现在看来，实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是欧雷加，他一直都在对我的同胞施加影响。”
阿塔尼斯的心情明显不太好，“这名黑暗圣堂武士在战斗中毫无征兆地变得疯狂起来，无差别攻击他周围的所有生物……我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他，但已经有三个圣堂武士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又是这套把戏么？这个混蛋……他对我手下的女武神也做出了类似的事。”
“什么？雷诺朋友，请告诉我详情。”
“这个你就得问林渊了，人就是他找到然后带回来的。”
雷诺双手一摊，直接把锅甩给了林渊。
总的来看，比起观察厅另一侧的黑暗圣堂武士，德丽莎毫无疑问是幸运的，因为她既没有伤害到任何同伴，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更不会变成引发某些争端的导火索。
艾尔和奈拉齐姆虽然共同相处了五年之久，但相较于星灵动辄数百甚至上千岁的生命来说，这么点时间根本就不算什么，也不足以让两个原本敌对的群体真正融合到一起。
很难说欧雷加只是单纯想要引发混乱，还是已经靠着散发出来的精神了解到了这一点，总之如果继续留在这颗星球上的话，像眼前这个黑暗圣堂武士一样突然失控的星灵只怕会越来越多。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阿塔尼斯才决定大量使用光子炮台和凯达琳巨石来构筑萨尔纳加神庙周围的防御，而不是派出亚顿之矛上的部队。
否则的话，怎么也轮不到卡莱出身的凯拉克斯负责指挥。
“那位女武神是一个幸运的人，欧雷加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否则的话塔兰德拉你应该没那么容易……”
“让她恢复过来，我知道……”
说起这个，此时的林渊也是有些后怕的。
以欧雷加的力量来说，如果要是真想对付德丽莎的话，只怕会直接将其思想强制粉碎掉，然后变成唯命是从的傀儡……黑暗执政官之所以是禁忌的存在，就是因为这种可怕到无解的能力。
而且关键在于，这还是永久性不可逆的。
“阿塔尼斯，受到影响的奈拉齐姆就他一个？”
“不，许多黑暗圣堂武士都表现出了异常，他是其中反应最剧烈的那个。”
阿塔尼斯再次转头看向了能量窗的另一侧，“沃拉尊并不支持我的决定，但为了确定敌人的力量，我必须这么做。”
他所说的应该就是将这名黑暗圣堂武士放入静滞舱，同时对其进行检查研究的事，也解释了为什么沃拉尊不在这里。
“欧雷加的虚空幽能正在萨古拉斯上蔓延，让我们产生分裂……雷诺朋友，还有塔兰德拉，你们必须提高警惕，即便是在这座基地里。”
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白，但两人都已经明白了阿塔尼斯的意思：提防因为欧雷加的影响而突然发狂的黑暗圣堂武士。
“我不明白，大主教，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命令暗影卫队离开萨古拉斯，先到亚顿之矛上去。”
“很遗憾，塔兰德拉，奈拉齐姆决心牺牲掉自己的家园也要对抗埃蒙的爪牙，我……我无权阻止他们为此而战，另外，我也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黑暗圣堂武士的异常是由欧雷加引起的。”
“他不能成为证据么？”
林渊指了指昏迷的黑暗圣堂武士，“还是说某些奈拉齐姆对此视而不见？”
“都不是，虚空幽能本身就存在令生命陷入混乱和疯狂的特性，沃拉尊族长的态度也并非她的本意，而是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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