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能战舰休伯利安 第207章

　　而现在，当德丽莎带着芽衣直接冲出基地，开始在聚集起来的感染体大军中七进七出时，她才知道为什么雷诺司令只派了这么一支“幽灵特工”小队来保护攻城坦克们的安全。

　　“非常好……哈尔姆正在照你的要求对整个梅茵霍夫进行监测，如果出现那种环境异状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不过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在晚上跑去外面浪。”

　　“浪是不可能浪的，BOSS，我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浪的。”

　　“嗯嗯，这话我也就听听。”

　　雷诺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明显是在敷衍，让莫拉莉斯中尉有些无语地瞅了林渊一眼，“这颗星球上还有几座虫巢，位置我已经传给你了，记得绕开它们。”

　　很显然，对于林渊现在想的是什么，雷诺再清楚不过了，所以除了调侃和叮嘱之外就连拒绝的意思也没有。

　　“休伯利安号这边也会随时准备好，一旦出现你说的环境异状立刻就能派出空降部队。”

　　“……还是别了，BOSS，我们还不清楚毒性雾气团的杀伤力，而且考虑到规模的话……我觉得还是让休伯利安做好发射大和炮的准备吧。”

　　……

　　八重霞并没有做梦的习惯，至少在最重要的师傅羽化成仙之前是这样。

　　但现在，她却站在了记忆开始的地方。

　　以前，这里曾是一座繁华的村庄，通过那些已经长出了青苔的残破墙壁还能依稀看出当年的木屋楼阁与石路板桥……它们静静地矗立在寒冬的薄雪中，向路过的旅人诉说着灾难在这里留下的印痕。

　　没有人知道安静祥和的八重村为什么会招致魔物的注意，在一夜之间化为死地，也没有人知道那极少数的幸存者，为何总是惊恐地瞪大双眼，口中喃喃自语着：狐妖……

　　在鬼神之说占据着平民思想的年代，在魔物的肆虐中被摧毁的八重村，已经断然没有了任何重新建立的可能。

　　除了那些被吓疯的幸存者之外，就连附近的村子也遭了殃。

　　放弃久居的家园，总比生活在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魔物的地方好……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人们抛弃了仅有的房屋、牲畜和土地，踏上了向远方逃离的道路。

　　但被抛弃的不仅仅是这些……

　　废墟中的八重霞抬起头，看向了山上的神社。

　　师傅并不是极东之地的人，也不属于一海之隔的神州大地，而是来自于更远的西方。

　　至于“西方”指的是哪里，年幼的樱和霞都不明白，也不在意……因为从她们被早已忘记的父母丢在神社门口的那一夜起，师傅就变成了她们最重要的人。

　　神社中的生活清贫而朴素，却充满了希望。

　　师傅很明显不是一个擅于生活的人，也没有抚养幼童的经验，但他的确为两个小女孩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教会了樱和霞读书写字、播种耕织，也教会了樱和霞礼仪道德、修养廉耻，而更重要的是，他教会了她们应该如何控制那份与生俱来的，被诅咒的力量。

　　“被诅咒的力量么……”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陌生人的时候，他们那恐惧中带着敌意的目光，八重霞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却忽然反应过来，学会了如何控制那份力量的自己，头顶上已经不会时时刻刻都顶着一双绯色的狐狸长耳了。

　　但那时师傅所说的话，却依然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呜……呜呜……师傅，为什么他们都讨厌霞呢？”

　　“嗯？有么？”

　　“他们……他们都很凶的样子……”

　　“那是他们的问题，和你无关，霞。”

　　“可是……可是霞明明没有犯错……霞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双耳朵……”

　　“可能是因为那只律者的奇怪癖好吧。”

　　“师傅……？”

　　“啊，没事，我随便说说而已，休息一会儿吧，霞，回去以后我继续给你们讲神州仙人的故事。”

　　想起哭哭啼啼的自己在师傅背上睡过去的一幕，八重霞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在远道而来的师傅接手之前，山上的神社似乎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虽说不至于像被魔物烧毁的八重村一样彻底沦为废墟，但四面漏风的房子和从地板下方长出来的杂草说明这里并不适合长期生活。

　　而被父母抛弃的姐妹俩好不容易才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因此像是遵从生物的本能一样，死活不愿意离开师傅。

　　不得已之下，师傅只好在每一次外出的时候都带上她们，也就有了被村民们排斥的那一幕。

　　长大后的八重霞已经学会了无视他人的视线，也不再把那种源自于恐惧和憎恨的排斥放在心上……就像师傅说的那样，那是他们的问题，和自己无关。

　　她缓缓转过身，朝着上山的道路走了过去。

　　作为猎杀魔物的忍者，八重霞深知冷静和理智的重要性，所以即便看到了无比怀念的一切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毕竟，这只是虚幻的梦境。

　　然而越靠近神社，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快。

　　如果……仅仅是如果，这个梦境是师傅还未离开的时候，那么他会像记忆中那样坐在院子里，翻阅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文献么？

　　脑海中翻涌着这样的念头，八重霞逐渐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直至停在深刻在记忆中的神社台阶前。

　　在所有的生活技能中，师傅最擅长的就是清洁工作，神社的地板，庭院的围墙，甚至是顺着山路铺设的阶梯，他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打扫干净，却并不介意自己和姐姐在追逐打闹中把叶子和泥土洒在上面。

　　事实上，除了力量修行外，师傅好像从来都没有对姐妹两人说过重话，更没有生过气。

　　虽然，他时常会念叨一些很难理解的东西，比如万物的终焉、虚无的世界和生死的轮回之类，却从来也不会让这些影响到樱和霞，而是在面对她们时就会改口讲起一些精彩纷呈的故事和见闻。

　　比如追空逐月的勇士，悲天悯人的学者，以及守护着神州大地的仙人……时至今日，依然未能踏足于极东之地以外的八重姐妹还是不知道，师傅当年所说的故事是真是假，但她们知道，这些故事陪伴着她们渡过了懵懂的童年。

　　深吸了一口气，八重霞开始攀登一尘不染的阶梯。

　　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宁静的山道上，就像是某种倒计时一般预示着什么。

　　就这样，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再以一步一个脚印方式前行的忍者少女，踏上了最后一段阶梯。

　　没有任何人……空旷而有些破败的神社庭院中，除了茂盛的杂草和已经枯死的樱花树外，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东西。

　　果然是现在的样子么？

　　微微有些愣神的八重樱叹了口气，神情变得有些失望。

　　她还记得那棵樱花树……师傅最初向姐姐和她展示自己神奇的力量，就是让树上的樱花在一夜之间盛开，从此彻底征服了姐妹俩幼小的心灵……

　　但随着师傅的羽化成仙，姐妹二人也决定离开这座神社，无人照料的樱花树想必就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吧。

　　“还真是……合乎现实的梦境啊……”

　　八重霞喃喃自语到，准备转身离开这里。

　　然而下一刻，她便愣在了原地……因为庭院中那棵樱花树就像是被谁施展了魔法一般，迅速开始复苏，重新变回了当初的模样。

第174章 独自出动为追踪

　　第174章 独自出动为追踪

　　在无穷无尽的感染体，特别是大量毒爆体的攻击下，德丽莎和芽衣非常理智地选择了退回基地。

　　女武神的体能并不是无限的，虽说德丽莎算是个例外，但显然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倾尽全力，而且有她们在，科瓦尔斯基的攻城坦克队也不好瞄准这边区域。

　　与“没良心”的帝国高层不同，雷诺为了尽可能降低兄弟们在战场上被误伤的风险，特意花钱买来了穿冲震击炮的敌我判定技术，让炮弹在落地的一瞬间调整引爆方向，减小针对友军单位的冲击。

　　所以说好兄弟们肯跟着雷诺干是有原因的，事实上除了那次突然决定和瓦伦里安合作进攻查尔，结果遭到了卡琴斯基等人的反对外，游骑兵内部的基本上就没出现过什么问题。

　　在两名女武神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后，调查队也把他们一大半的防御火力都部署在基地的后方，包括自动机炮、导弹塔和火焰喷射装置，再加上攻城坦克的支援，倒也勉强算得上稳固。

　　就这样，防御战再次进入了最胶着的坚持阶段，直到黎明即将到来之前……。

　　前往空中迎击飞行感染体的琪亚娜和符华也返回了地面……对方能够依靠数量进行持续性的骚扰作战，但她们可没有无限的能源和真气来应付，所以只能先降落下来，在地面上攻击它们。

　　另外，这也是林渊的要求。

　　“不杀它们？”

　　“只是暂且如此而已，这种感染体本身具备一定的智慧，身上散发的幽能信号也和王虫差不多，我想它们很可能是某种‘信号终端’一样的东西。”

　　林渊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拿来的东西交给了琪亚娜。

　　一把加装了推进枪管的C-20，还有两个备用弹匣。

　　“我有粒子碎裂枪，林渊，已经没必要再用这个啦。”微微有些气喘的女孩就像是在炫耀一般举起了手臂。

　　“我没让你消灭它们……弹匣填装的是我刚刚制作的追踪器附着弹，你的任务是尽可能把这些东西射到每一只飞行感染体的身上。”

　　“你想找到它们的藏身之处？”

　　符华很快就明白了林渊的想法。

　　雷诺的游骑兵会在白天进攻所有探测到的虫巢，以此来排除有可能控制感染体的存在，但这事和常规战争中瘫痪敌军指挥系统可不一样，并不是说摧毁所有虫巢就一定能消灭或是找到那个指挥者。

　　它有可能是虫后一样的独立生物，也有可能是深藏于地下某处的神经组织，而按照斯托科夫的猜测，它甚至还有可能只是幽能链接中一个独立的思维意识。

　　总之，林渊并不认为确定这个指挥者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这些明显是在影响普通的感染体，让它们加强攻势的飞行生物却提供了一条新思路。

　　“莫拉莉斯中尉猜测所有的特殊感染体都是这个独立进化体系中比较高等的存在，那么只要那个指挥者不傻，就肯定会利用它们来保护自己。”

　　“所以它们在天亮之前都要跑回去？我知道了，林渊，就交给我吧！”

　　琪亚娜痛快地接过了武器和弹匣，接着笑嘻嘻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再次冲上天空。

　　夜色很快就将女孩的身影吞没，只能看到希芙装甲的灵能矩阵之光隐约在闪动。

　　“我去掩护她……”

　　“不不，符华，琪亚娜一个人没有问题。”

　　林渊果断地伸出手，拉住了同样想回到天空中的符华，“而且你的化龙会迫使那些飞行感染体后撤，这等于是给她增加难度。”

　　闻言，符华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点了点头。

　　不过这其实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之处在于防御战已经持续了数个小时，琪亚娜是依靠装甲飞行没什么问题，符华却实打实地在消耗自己的真气。

　　因此即便是由于头盔的遮挡看不到她的面孔，林渊也能听到那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另外，地面上的战况也已经有些不太乐观……因为就在此时，两人都注意到了基地外围突然爆发开来的雷霆。

　　麒麟·天殛！

　　曾经在萨古拉斯上一击消灭数万异虫的强大招式，终于再次在梅茵霍夫上展现出了它恐怖的威力。

　　密集的雷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轰击在无数的感染体身上，将它们彻底撕碎，原本就已经在攻城坦克的轰击下破碎的地面更像是直接被削去了一层。

　　但正如林渊预测的那样，麒麟·天殛的恐怖范围和攻击密度是以威力作为代价的……不仅仅是体魄强健的畸变体，就连皮糙膜厚的毒爆体也只是变得焦黑了一些，却没有死去。

　　而此刻的雷电芽衣，却已经有些疲惫了。

　　包括林渊在内，基地中的所有人都低估了狂暴的感染体带来的隐性压力，陡然增加的速度实际上也加快它们集结起来发动潮水式冲锋的频率，就如同岸边的波浪一般无穷无尽，而异虫挖空的地道也让其他区域的感染体不断涌到科尔市来，还没办法进行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