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我应该和你说过，林渊，女武神可不是只能长在温室里的花朵。”
咦？符华，你什么时候会用灵能读心了？
诧异地眨了眨眼，林渊又转头看向了芽衣，发现少女也坚定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好吧……至少就算真的碰上混合体支配者，我们应该也能和它掰掰腕子。”
“掰爪子。”
“哦……掰爪子。”
林渊最大的自信并非来自于实力大增，还学会了瞬间让头发掉色的符华，也不是在他心目中已经变成了元素领主，能够在宇宙中自动活动的芽衣，而是自己的金色幽能……这种像是升了级一样的灵能虽然总量还十分可怜，却远比之前要强大得多，还增加了一项“新能力”。
给女武神们的战斗力增幅。
当然不会是凭空变出增幅核心那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在刚才与符华使用“合体”技的时候，林渊发现自己的灵能已经不会再受到崩坏能的排斥，可以很顺利地融入太虚剑气中。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以随便和女武神们贴贴……啊呸！是相互配合起来进行战斗！
“奥迪姆，姬子，收到没有？”
“声……不清……勉……能听到……说……”
强烈的信号杂音和断断续续的语句很直观地表现出了通讯的质量，而想必要是继续前进的话，肯定会彻底与外面失去联络。
因此，林渊做出了一个决定。
“认真听我说，这是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大力神运输舰上，然后离开这里，天基武器很可能只是个幌子……不必担心我们，有紧急召唤装置在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说完，也懒得听对面回复什么，他便切断了通讯，随后转头看向两名女武神，“走吧……看看这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
细细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幽能力量，布洛妮娅多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自身对于崩坏能的适性着实不高，在接受了可可利亚的实验后还变成了半个失败品，但毕竟也是陪伴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力量，结果就这么被……被换掉了。
当然从结果上来看肯定是好的，感觉已经痊愈了的双腿倒是其次，关键是比起琪亚娜她们来说实在太过孱弱的身躯……
好吧，貌似没什么变化，只是现在的布洛妮娅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隔空移物和引力反转之类的事情了。
“这种力量，好像比崩坏能还要厉害……”
睁大双眼紧盯着重装小兔拎到面前的镜子，布洛妮娅忍不住抬起右手，摆出了一个中二度爆表的姿势，“VORTEX SHIELD ONLINE！LASER CROE！FIRE！”
“布洛妮娅姐姐，你在说什么？”
“啊啊啊希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布洛妮娅慌张地后退了两步，险些没撞到背后的机舱璧上。
这里是大力神运输舰的内部……在安吉拉医生给布洛妮娅做完初步检查，确定只是有些疲惫后，她和希儿就回到了这里，准备等着和其他人一起撤离。
而现在，刚刚起飞没多久的运输舰正准备再次降落，与进攻莫比斯基地核心控制区的游骑兵们汇合。
“希……希儿，不要误会，我刚才模仿的是一位伟大的吼姆勇士！它的名字叫离子吼姆！”
“完全没听说过呢，是吼姆大冒险里面的吗？”
文静乖巧的希儿并不是很喜欢《吼姆大冒险》这种花里胡哨的作品，但布洛妮娅和德丽莎却堪称死忠，甚至就算身上只剩下了两百块，她们也会选择去购买手办或抱枕，而不是充当未来几天的伙食费。
“不！是《吼姆陨落》里面的，其他还有强力吼姆、军团吼姆、浪人吼姆！”
“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希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已经明白过来布洛妮娅说的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两人脚下的地板忽然微微震动起来，同时也可以看到机舱的另一端正不断有身穿CMC动力装甲的人走上来。
大力神运输舰的运载机舱采用的是分段式结构，不同的区域分别针对不同的部队，比如末端安装了大型舱门的区域就是用来运载攻城坦克之类的重型武器，而布洛妮娅和希儿所在的前端就是提供给陆战队员们的。
“咦？是作战已经成功了么？”
“不知道呢，布洛妮娅姐姐……啊，那个是姬子老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希儿根本不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但既然布洛妮娅这么叫，她肯定也是有学有样的，况且以德丽莎各种搜罗强力女武神的作风，只怕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把希儿搞到圣芙蕾雅学园去。
身穿CMC的姬子大踏步走到了机舱前段，接着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扔到了脚边，脸上也明显带着不豫的神色……看得出来，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布洛妮娅，你没事吧？”
“嗯，只是有些消耗过度而已。”
“那就行……坐好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么，姬子老师？”
让布洛妮娅意外的是，听到这个问题后，姬子非但没有给出肯定的回答，表情反而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
“不……林渊、符华和芽衣他们三个人进去了，不过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复杂？”
“嗯……”
姬子皱着眉点了点头，“这座天基武器的内部和我们预测的不太一样，林渊让所有人先行撤退，等雷诺长官的休伯利安号赶过来再从外部破坏它。”
如果换做是琪亚娜在这里的话，恐怕第一反应根本不是听从林渊的命令，而是吵闹着要进去帮他……但无量塔姬子和八重姐妹随便挑出来一个都不会这样做，因此也就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插曲出现。
游骑兵们也对林渊抱有着充足的信任，至少他肯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或是犯蠢，再说根据民间的传言，灵能天赋者的直觉感应要远比一般人准确太多，基本不会无的放矢。
“可是这样的话，万一赶不及的话……”
“主公曾明言，天基武器只是虚假表象而已，那座建筑之内另有乾坤。”
说话的并不是姬子，而是刚刚走过来的八重樱。
她也已经摘下了头盔，充满了古典美的出尘面容和身上穿着的CMC同时出现在一幅画面中，让布洛妮娅和希儿怎么看怎么违和……
“樱说得对，我才走进去几步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莫比斯究竟藏了些什么。”
看着神情凝重的姬子，布洛妮娅已经放下去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但此时的她也不可能冲下运输舰去找林渊。
那么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祈祷了吧。
……
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奇怪，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愈发明显，林渊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扭曲的空间中……遍布着虚空的力量。
“虚空？”
符华有些不敢相信地重复到，“你说的虚空是……”
“泽拉图曾经引导我感受过虚空幽能，那种力量比起艾尔星灵们和幽灵特工的感觉都不一样，更像是……一种原始混沌的存在。”
“可是我看奈拉齐姆星灵们……”
“你只看到了他们中成功的那些黑暗圣堂武士，但实际上……因为追寻虚空的力量而迷失的星灵不在少数，只是他们的经历不能随随便便被公布出来。”
这一点，倒是让符华产生了不小的认同感。
在神州的历史上也存在着很多探寻崩坏源头的勇敢者，只是没有像天命一般形成气候罢了。
当然，这里也得排除那位神秘的圣武帝刘辨，因为据爱酱所说，史料上对他的记载很模糊，而且大多都是什么寻访仙人洞府求长生之类毫无意义的事迹……鬼知道他是怎么开创圣武中兴那种连崩坏都“暂避其峰”的辉煌年代的。
符华可不觉得当时应该是仙人的自己会搭理普通人类……
“那林渊先生，我们需要做什么？”
芽衣此时同样感觉很不好受，虚空的力量似乎有一种吸引的效果，让她的力量变得有些不太稳定，身上也在不停冒出转瞬即逝的电光。
“……确认这股力量的源头，然后试着关闭它，或者是消灭它。”
根据泽拉图当年对于虚空的描述，林渊认为这种力量的出现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像出现在查尔上的那些虚空裂隙一般，由某个强大的存在直接撕开空间，二是这种来自于虚空的强大存在以“投影”的形式来到了科普卢星区所在的宇宙中。
如果是前者的话，倒是可以尝试用灵能将其关闭……只需要破坏掉稳定的能量循环就行，而如果是后者……
林渊摸了摸作战服上连接着紧急召回系统的信标，暂且放下了心。
随着三人的不断深入，周围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寂静压抑的金属通道，而是换成了幽暗怪异的嶙峋岩洞，隐隐散发着与那些石像启动时一样的赤红色幽光，看上去就如同神话中的地狱。
毫无疑问，这绝非莫比斯卫星基地所在的那颗小行星，因为林渊始终在默默计算着自己前进的距离……很显然，已经超出了基地的规模。
但这里应该也不是真正的虚空，至少按照泽拉图所言，那种地方的原始力量能够在一瞬间撕碎最坚硬的金属，而符华和芽衣看样子并没有承受着那么大的压力。
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地方是虚空与世界之间的缝隙，由两者相互交叠形成的类似于亚空间的存在。
平心而论，林渊肯定不想带着她俩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但有能力制造出这种地方的存在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返回的。
果不其然，在绕过一座很像是虚空裂片的巨型石柱后，一个散发着无尽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中。
混合体支配者。
“你们……比我想象的速度要慢。”
邪恶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让颇为不适的芽衣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与此同时，眼前这只混合体支配者缓缓转过身来，不断涌出黑暗幽能的双眼看向了林渊，“告诉我，阻挡了你们的……是恐惧？还是懦弱？”
“是你无聊的小把戏才对，怪物。”
和上一次在塔桑尼斯面对支配者时相比，因为身体渐渐恢复而信心大增的符华并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甚至还能十分自然地反唇相讥，这令一旁的芽衣颇为羡慕……毕竟在面对这种狰狞而强大的敌人时，她还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但下一刻，符华就变了脸色……
“可悲的生物，根本没有支撑责任的力量，自以为无私的奉献就能换来成功？真是傲慢和愚昧的表现，你不知道你只是在浪费本就毫无意义的生命嘛？”
“你说……什么？”
“听不懂？那就换个更直白的说法：你真的阻止过崩坏么？”
这个瞬间，仙人少女的心彻底没入了黑暗。
上个世代，HUA没能阻止人类文明的彻底覆灭，蚩尤现身，赤鸢没能保护她任何一个朋友，七杀乱世，靠的是龙相诸葛观星燃烧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太虚天变，仙人的弟子们向她挥起利刃，直至第二次崩坏战争，借助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发动的太虚剑神，丝毫没有伤到被崩坏意志占据的空之律者。
符华忘记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一直都在失败……
“我……我……”
“别听它瞎扯！”
看着摇摇欲坠，心神动摇的符华，林渊忍不住踏上一步，释放出了自己的灵能。
金色的光芒顿时爆发开来，驱散了周围由虚空能量组成的黑暗，将两名女武神保护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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