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蚍蜉之影
林渊伸手抓住斯台特曼背部的衣服，把他拽回了一段距离，“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这话没错，因为在芽衣不断加大能量输出后，整张桌子都已经笼罩在了耀眼的闪电中。
至于那枚晶体残片，也终于出现了反应，开始不住颤动起来。
“芽衣！”
“我……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少女愣愣地看着翻转到自己右手上方的晶体……它出现了明显的增殖现象，宛如将碎裂开来的景象倒序播放一般，正在将吸收的闪电能量转换为实体物质。
实验室的地板和墙壁都因为这股能量颤抖起来，许多没有摆放好的仪器也因此掉在了地上，但原本应该大声尖叫起来的斯台特曼，此时却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芽衣手上的增殖晶体上。
“我的推论是对的！只要有合适的元素能量吸收，它就能出现反应！你说什么，盖瑞？什么危险鲁莽的？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科学真理就是用于探索发现！”
林渊倒是没工夫理会兴奋的斯台特曼，因为他必须维持住平稳的灵能释放，以免芽衣的能量摧毁实验室，同时准备好一旦发生意外就立刻冲过去护住少女……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耀眼的雷光才渐渐暗淡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芽衣手上的晶体残片经过吸收能量增殖后，变成了一个类似星灵水晶塔形状的锥体，内部似乎有淡紫色的雷光在闪动，看上去就像是神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瑰宝一般，既神秘又绚丽，充满了令人着迷的感觉。
“博士，这是什么？”
确定芽衣并无大碍后，林渊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枚水晶上，“和凯达林水晶很接近。”
“应该是凯达林水晶很接近它才对……星灵也是在原始水晶基础上研发出的科技体系，这就是其中的一种。”
斯台特曼从地上散落着的设备中抓起了一个头戴式护镜，这是他自己在拜舍尔上改装出来的辅助研究设备，上面装满了各种会转动的小玩意儿，即便是以林渊的见识也不知道那些都是做什么用的。
球形机器人盖瑞也飞了过来，展开电磁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将锥形晶体放回到了力场设备中。
“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长达十几分钟的观察测试后，斯台特曼扒掉头戴式护镜，这样对着一旁的林渊和芽衣说道：“你们想先听哪个？”
“没有区别，博士，你随意。”
“很好，那么好消息就是我的推论完全正确，元素生物的生存方式和我们完全不同，只要有足够的元素能量在，它就能不断重生。”
“无限复活？”
“除非它是个萨尔纳加，林渊中士，而且就算是萨尔纳加也会彻底死亡……”
斯台特曼足足用了十分钟来解释他对元素生物的理解，但林渊和芽衣能听懂的很有限。
简单总结的话就是这类生物会不断经历“轮回”，与传说中的不死鸟差不多一个性质，总能在有自然元素能量的环境下复生，只不过这个过程可不像传说里那么神奇迅速。
“那么所谓更好的消息是什么？”
“哦，很简单。”
斯台特曼看向了芽衣，“恭喜，雷电之神小姐，你要当妈妈了。”
有那么一瞬间，林渊觉得斯台特曼是不是转了性子，开始喜欢开无厘头的玩笑了。
“这可不怎么好……”
“呀！！！”
突然发出尖叫声的芽衣惊慌失措地抓住了林渊的手掌，语无伦次地想要躲到他身后，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瞪大双眼看着林渊，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博士，你的玩笑太过火了。”
“什么玩笑？我开过玩笑？”
诧异的斯台特曼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两圈，随后决定跳过这个环节，伸手指向了盖瑞仍在仔细观测的锥形晶体，“那里面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生命反应，我可以确定用不上多长时间就可以出生了……考虑到刚才注入能量的过程，这应该算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才对。”
这下，芽衣彻底坚持不下去了。
少女的脑袋顶上“嘭”的冒出了一大团雷光，已经变成了圈圈的双眼也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瘫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幸好林渊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这没有道理，博士，我和芽衣还没有进行过任何……生殖行为。”
短暂的卡壳并不是因为尴尬或害羞，而是林渊不太清楚接吻算不算是生殖行为的一部分。
“所以我才用了‘算是’，科学研究可都是注重细节的，林渊，你应该明白这件事。”
“好吧……那你观测到的那个新生命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人类的胚胎一样？”
“你在斯雷恩上见到的元素生物是什么样的？”
“难以形容……单从外形来说的话，大概与甲龙有点像吧。”
“那么它的样子就和甲龙会比较接近，当然这也取决于雷电之神小姐自己的意识。”
听到这话，林渊忽然想起了德丽莎曾经提到过的，在第二次崩坏战争期间与四大律者一同出现的伴生崩坏兽。
贝纳勒斯、炎魔、诺托斯和萨菲隆，它们都是完全体律者自身力量的一部分，而这种关系放到现在的芽衣身上似乎也十分合适。
也就是说，芽衣很快就会得到一只雷电系的元素生物作为战斗的伙伴么？
“那就麻烦你先看好那个小家伙儿了，博士。”
林渊弯下腰，将面色酡红，已经彻底晕过去的芽衣打横抱了起来，准备把她送回卧室去，“顺带一提，这怎么也算不上是我和芽衣的孩子。”
“也对，你们还没有进行过生殖行为。”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斯台特曼此时想的却是：元素生物真的需要那样吗？
与此同时，已经走到实验室门口的林渊，瞳孔却微微收缩了一下……刚才的事情，让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浮现了一丝波动，甚至于从拜舍尔上得到的灵能也出现了反应。
不知是远古还是未来的记忆残片就此复苏，汇聚成了一个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
我……有个女儿？
第289章 柔心巫女解青纱
第289章 柔心巫女解青纱
“小樱，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一片迷蒙中的八重樱缓缓睁开双眼，望向了称之为家的地方。
那里曾经有一个名字，叫做八重神社，但现在……它只不过是师徒三人相依为命的栖身之所。
破旧，简陋，寒酸，却也充满了轻柔的温暖。
“师傅，叶子又掉了很多，冬天就要来了呢。”
娇小的女孩转过身，展示了一下手中用枝条编成的扫把。
粗布寒衣遮不住她干净秀丽的容颜，身躯虽稍显瘦弱，却并不畏惧这深秋时节萧瑟的寒风，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假以时日的话，或许会成为辉夜姬那样的传奇也说不定。
这个女孩有着一个很美的名字：樱。
“是啊，冬天就要来了……”
师傅背着双手，缓步走到了神社的院落中。
早在数年前就已坍塌的鸟居横在破碎的青石地板中，化作长满了各色花朵的朽木，在夏日时节中吸引了无数的蜜蜂与蝴蝶，也是能让樱和妹妹最喜欢的快乐源泉。
只是，樱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外面倒下的那些树木枝干上，就长不出这么多漂亮的花呢？
“你倒是提醒我了，樱……若不尽快去集市上采购些米粮的话，咱们这个冬天可就要不好过了。”
“啊……那师傅，今天要去嘛？”
“嗯，事不宜迟，你去把霞叫醒，简单梳洗一下就来找我。”
大约十里地以外的那个集市，是附近几个村落道路的交汇点，每天都会有上百的村民将米粮、鲜鱼、果蔬等货物背出来售卖，而布匹和农具之类并不多见，往往只能等待行脚商人的到来，还需一定的运气。
但当寒冷的冬季来临，大雪掩埋了道路，村民们便只能依靠着家中的储备撑过这段时间，等待初春归来……这种边缘之地可不比繁华的京都、大阪，每一场苦寒都是生命的挑战。
而师傅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集市仍在，去将整个冬季的食粮买回来。
“呜……好冷啊，姐姐。”
“师傅说这是因为你刚醒，霞，多活动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嘛？”
无论身高相貌都与樱相差不远的霞，小心翼翼地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姐妹两人都有着不属于极东之地的粉色长发，被手艺粗糙的木箍束起，垂在脑后，为她们增添了一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优雅。
霞似乎要比自己的姐姐怕冷，即便脖子上多了一条手工编织的围巾，也仍会团起双手，不停哈着微白的雾气。
直到她望见了正在清扫落叶的身影……
“师傅！”
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心爱之物，女孩忽然展开笑颜，一路小跑着张开了双臂，直接扑进了师傅的怀抱。
“霞，你又来了……”
“因为师傅这里很暖和嘛！”
看了看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扫把，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
……
从荒废的八重神社出发，需要在较为平缓的山路之间走上小半个时辰，再进入村民们用石子和篱笆牌标记出来的行道，才能在午时前抵达集市所在的位置。
这并不是一段让樱和霞快乐的旅途，因为在抵达山脚时，她们就会不可避免地看到一座废墟。
曾经叫做八重村的废墟。
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惨剧，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导致了这一切，但当年那场足足燃烧了三天三夜的大火，以及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记忆，让附近所有的村民再也不敢接近这里，就连远道而来的行脚商人也会选择绕远路。
霞趴在师傅的背上，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八重村的废墟，而被牵住小手的樱同样如此，双眼中甚至多出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感伤。
“师傅……”
“回来的时候，也为他们送上一份祭品吧。”
差不多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姐妹二人以自己幼小的身躯，帮助师傅在废墟中立起了一块墓碑。
她们并不知道这块墓碑究竟为谁而立，但有了可以祭拜之处，心中那股无法形容的负罪感便会减轻一些，至少不会再晕倒在师傅的怀里了。
说实话，今天并不是个适合出行的日子，晦暗的云层遮住了不复夏日之势的太阳，似乎随时都会为大地送来阴冷的秋雨，而更重要的是，如果无法在雨水降下之前抵达集市的话，这一趟会白来也说不定。
所幸的是，雨滴就像是矜持少女的心事，犹犹豫豫半遮半掩，一直未曾真正降下。
而在喧闹的集市映入眼帘后，师傅也轻轻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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