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之xie 恶契约 第281章

第561章虚度一生

“确实。以我们第一次的不愉快见面，在第二次就对你说这些，这令我的解释确实是有点缺乏说服力和可信度。”云妃认可秦羽的话。所以，她接着补充道：“那我再告诉你另一件事：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同样的问题，我问过很多人，也得到过很多答案。可是，也同样的，有很多给出答案的人，都死在了我的手里。而那些没有被我杀死的，则都得到了我给予的奖励。而眼下，你还活着。这就是，我跟你说那些话的原因。至于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存在，那就看你以后的答案够不够精彩了。”

“别逼我对你动手。我希望你明白，你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秦羽严肃认真地提醒对方，自己会为了得到让自己满意和信服的理由，不惜流血。

“你不会那样做。这不是指你敢不敢，有没有勇气和把握出手，而是，你此刻，对我，也已经心存怀疑了。我虽然不如你娘亲，做不到让你不忍伤害和失去；但是，我至少做到了让你冒不起某种风险和后果。”云妃安然道。

秦羽默然。

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击中了他心中的顾忌。

毕竟，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和用心，但那种坦然和关心，虽然令秦羽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但却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得到的。

对一个抱着关心自己的善意的女人动手，秦羽做不到。

“其实，你不必如此纠结。因为，我确实没有说，你的娘亲在欺骗你。而我也是真的心存嫉妒，但是，这样的嫉妒，不是对你，而是因她。”云妃安抚着秦羽。

看到秦羽依旧保持着沉默，她轻叹了一声，继续开口：“在我看来，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也是最成功的欺骗手段就是，把谎言当成真话来告诉一个人，然后，让这个人把当成了真话的谎言，以不具备欺骗的目的去告诉他身边那些与之彼此信任的人。你是个聪明人，而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至于如何决定，那是你的事情。我虽然不愿意失去，但是，却更不能过分参与和干涉你。”

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书，扔给秦羽后，云妃便侧转过身子，向着空地外一处漆黑的石房子走去。

她落脚无声，但是，她幽幽地话语却随着起伏的步伐由近及远的回响在秦羽的耳际：“这本书送你，就当是这瓶青花酿的酒钱吧。上面记载的东西，望你用心去修习和感悟。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背负着太多虚伪，带着太多的面具活着，固然能得益一时，却可能会让你虚度一生，在习惯性地敷衍欺骗他人的同时，也可能会因此自我欺骗自己一辈子。”

秦羽看着对方渐行渐远，于黑暗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听着传来的话语，他握着东西的双手不断地松紧交替。

但是，直到对方的身影，随着最后一句：“如果连时间都无法让你明白对错，那么，流过血、坠过泪的教训，至少能教会你分辨出真假好坏。”的结束而消失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手。

第562章彻底与逼真

此刻，他的心绪很复杂也很凌乱。

这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裙仿佛将黑夜裹在了身上的女人，今晚的表现和说的话，给秦羽身心都带来了无以伦比地冲击。

秦羽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女人与他有关的那个真实的身份，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但是，他不敢问。因为，从对方的种种表现和其性格而言，都不会真正的回答他这个问题的；而更重要的是，秦羽心中有着一种莫名其妙却很强烈的预感和不安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不要去触碰这根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的弦，否则，引发的后果将让他难以承受。

秦羽忽然感觉自己很茫然。这种茫然来的很唐突且剧烈。

不止是对自己本身感到了茫然，就连身边的人和事，不管熟不熟悉，都突然间变得很陌生、很疏远。

他茫然地走到自己居住的石屋门前，习惯性地伸手去拍击冷硬的石门的某处时，伸出的手却在即将要拍击到石门的时候，骤然僵停住。

他看着眼前这扇石门上那无比熟悉的，隐藏着特殊机括的位置，看着自己定在那里的手，眼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

良久之后，黯然一叹，转身倚靠着石门坐到地上。

抬头仰望着在各种光华交融之外，那漆黑的夜空，秦羽心中满是落寞和苦涩。他感觉到了如云妃之前所说的，对于他而言，最珍视的东西，在悄然地、难以自抑地流失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但是，也很清晰。

秦羽知道，不管云妃的身份如何，也不论她有何目的和什么样的用心，她都成功的于秦羽与他最珍视的人之间，划下了一道痕。也令得他与他最珍视的人之间，原本就被秦羽自己刻意掩盖住所有猜疑和隐患的存在，只存留住所有美好的一切，从而显得无比温馨和美的关系，出现了缺口，不再似以前那么的纯粹和彻底。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的。无论是爱得刻骨，还是恨得铭心，总是有着产生和维续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的基础和原因的。

既然注定有因果存在，那么，这就不是能靠掩藏和粉饰，就能够否定或抹消去的——无论这种掩藏或者粉饰做得如何的彻底与逼真。

而秦羽的情况就是如此，他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只是一直在感受和享受着果，但却寻找和探求不出结出这种果的因。这令得秦羽心中不得不存留下猜疑。

只是，他真的太在乎，也太害怕自己的猜疑会令眼前的美好蒙尘受损。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下意识地刻意去忽略着，压制着。

可是，用再厚再多的纸包裹起的火，终究会有烧穿纸纸张，透纸而出的时候。

而云妃今晚的行为和所说的话，无疑就是往火上浇了点油，缩短了火烧穿纸的时间。

第563章最终活了下来

用后脑勺轻轻地磕着身后的石门，秦羽自嘲地发现：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一个地方，同样的一扇门，却只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演变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变化。自己前一刻对这间石屋和石屋里的人怀揣着的那种期盼和迫切，早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迟疑、迷茫和深深的纠结。

眼前这个一身黑色衣裙加身的云妃，仿似将最深邃的夜都聚拢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然后夹果着令秦羽勘探不透的层层迷惑，带给秦羽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惊天冲击。

没有星月的夜空，光影斑斓；没有风吹拂，冷宫一如既往的冷。(…)

秦羽以一种慵懒的姿势倚门而坐，背心紧贴着的石门的地方，有一丝丝的凉意渗透而出，似欲透骨如心般。

直到自己面对着石门转身坐下的那一刻，秦羽才猛然觉悟：原来自己一直认为是牢不可破的坚持和守护的人与事，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的坚定坚固。只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出现了，让后对自己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令他自己凌乱至此。

脆弱的不是信任本身，而是存留有疑惑的心。

秦羽知道，若是一些早已存在的疑惑，如果不能得到释疑，即便是最亲密最信任的人，也将会遗失真心。

可是，人性贪婪和矛盾就在于：既想获得，却又不愿意付出；既想去寻求，又不愿意承受其中的风险。

秦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中带着疑惑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石屋里他口中的“娘亲”。

秦羽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一年，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被人捆绑着带到了一间昏暗的，地面被已经凝固或者还没有来得及凝固的血液染成一种暗红色，弥漫着一种由血腥味和药材味混杂出的刺鼻气味，四面墙边搁置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刑具，显得阴森恐怖的房子里。而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一个老太监娴熟地动作下，他永远的失去了身为一个男人最有力的依据和证明。

后来的事情，他不得而知。

只是在昏迷与清醒的交替之中，他迷糊朦胧的了解到自己被人拖拽到一个地方后，丢弃在了地上。依稀间，他还听到了一些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和从身边走动的声响。

当他再次因为身体的剧烈疼痛而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昏暗狭窄的石室里的一张石床上。身上覆盖着一张染着血迹的被褥。被褥上的血迹，是属于他自己的。而且，他的下身和下身的床上，也凝固着斑斑血痕。

他无力地侧过头，发现在自己的枕边上摆放着一大蛊的药汤和一大碗的饭菜，只是都是冷的。

但就是这些冰冷的食物，让他度过了最危险的虚弱时段，从而最终活了下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些，还是不够的，还是不足以让秦羽真正的挺过那段长达半个多月的虚弱期和危险期的。

第564章吐血昏倒

毕竟，这样的食物，只是出现了这样的一次而已。

事后，秦羽每每回忆当时的情形，都很肯定一件实事：如果仅仅是当时的那一餐之助，自己绝不可能从那样一种恶劣绝望的情况下最终生存下来。前提是，没有发现那句话的存在。

秦羽也是事后才了解，那句写在床前石桌上的话，所用的墨料，其实就是他的血。

所以，那是一句真正的血话。

“孩子，生命并没有那么脆弱，不要轻视了一个人的生命力，尤其是你自己的。”这就是那句话的内容。

这句话，直到现在，都如同烙印在了秦羽的灵魂里，依旧字字清晰。因为，它是真正支撑着秦羽在那样的情况下，坚韧得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地活下来的最大信念和动力。

直到半个多月之后，秦羽终于走出了那间石室——虽然当时的状态依然很虚弱，样子就更狼狈。

然后，秦羽就了解到了自己身在何方。再接着就是，在伤好之后，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次次的坏揣着热血，投入热心和热情，继续去维护着心里那无知的所谓的正义，制止那些自己看不过眼的人和事。结果，收获的却是一次次的嘲笑、讽刺和折磨。

直到那次秦羽为了阻止那个变态恶毒的老阉人对一个宫女施加的邪恶变态的酷刑而最终被折磨的重伤垂死。可是，到最后，他非但没有得到那个宫女的感激，反而被对方狠狠地羞辱一番之后，他才带着对正义与良善的彻底心灰意和对人性的麻木与冷漠，拖曳着虚弱痛苦的身心，回到那间狭窄阴暗的石室。

当时的秦羽，虽然懂得了重视一个人，尤其是自己的生命力，学会了坚信自身生命所具备的顽强和韧性；但是，他却忽视了信仰的崩溃和人性之中的那些卑劣的存在，会对一个人造成的伤害。尤其是这样的一种伤害是发生在他重伤垂死的时候。

所以，即便那时候的秦羽，依旧努力让自己顽强地活下去，可现实的身体情况却是越来越糟糕。

秦羽感觉到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怕是撑不过去了。

当秦羽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正向自己所在的石室靠近。

不一会儿之后，秦羽就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自己敞开的屋门前。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双手支地，在夜幕下向他爬来的女人。

当秦羽在闪灭交替的光影中，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时。

秦羽如遭雷击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同时，嘴里条件反射般下意识地喊出了“娘亲”这两个字眼。结果，却因为动作和情绪的突然剧烈震动和震荡而牵动伤势，吐血昏倒。

当秦羽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努力挣扎着却还没来得及睁开沉重的眼睑，便听到了一阵温柔而疲惫的声音：“别激动。不然你的情况会更加糟糕。如果你再吐血或者昏迷的话，我可真的没有力气再服侍你了。还有，我也不是你的娘亲。”

第565章不容易治疗

听到这些话音，秦羽放弃了挣扎，缓慢而吃力地喘了几口气，让自己慢慢地冷静、平静下来。

在这个过程中，秦羽意识到，自己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觉；同时明悟的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和自己的母亲长得很相像的女人——应该也是现在这个说话的女人，也真的不是自己的母亲。

因为，秦羽的生母，其实早已经过世了，而且就死在秦羽跟前。

尽管那时候的秦羽才九岁多一点，但是也已经明白了一个人的死亡是指什么了。

而另一个支持这个女人不是秦羽的母亲的证据就是：他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他母亲的声音不是这样子的。

秦羽终于睁开了眼睛，透过闪灭交替的光，他仔细地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女人。

真的与自己的母亲长得很像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是秦羽再次看到这张脸时的第一个反应。

如果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话，他感觉自己真的认为这个女人的身份就是自己的母亲。

“你是谁？”秦羽虚弱地问。

“我是谁？！”女人伸出一只拿着丝巾的手，给秦羽擦拭去额头上因为刚刚的挣扎和疼痛而渗出的汗渍，一边轻声说道：“我只是一个被幽禁在这冷宫中的残废女人而已。”

秦羽看着对方的脸，感受着对方为自己轻柔擦汗地动作，脑海之中突然有一道光闪过，令他想到了一件一直找不到具体当事人的事情，几乎是脱口问道：“上次救了我一命的人，是不是你。”

“如果你指的是那次你刚刚受了宫刑，昏倒在前院的那件事情的话。那就是我。”女人收起丝巾，点头道。

“谢谢你给我留的食物，还有那句话。它们救了我一命。”秦羽认真地感觉。

女人温柔地一笑，然后温柔地说道：“没那么严重。我只是看到你受伤了，还在流血，而且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就把你移到了最近的石室里。那些药食也不是我留的，而是宫里配发给你的。至于那句话，到是我写下的，不过，用的是你流在床上的血。所以说不上是救你一命，这么严重。”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感激你的。毕竟，是那句话，让我最终努力地活了下来。”秦羽道。

“傻孩子，如果你真的感激我。那就好好地活着，别再让自己老是受伤了。要知道，我一个行动不便的人，把你这个小家伙搬到床上，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且，在这样一个地方，药物和食物都是很紧缺的，受了伤，可不容易治疗。”女人告诫道。

“嗯。以后不会了。”秦羽保证。因为，对于当好人做好事，行侠义之举这种事情，他也真的感到心灰意冷、遍体鳞伤了。

似乎看出了秦羽的心态变化，女人安慰道：“生在这样的世界界，处身这样的环境，有信仰，有原则，有坚持是好的；但是，光是这样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