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结神缘
“如果把虚数之种视为魔术刻印的话,这小女孩和我的关系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魔术刻印是将魔术师花费一生来锻炼并固定化的神秘刻印化而成的东西,在性质上有点类似于器官。
而器官这种东西,只有血缘近亲才容易适配,非血缘者一般都无法匹配,强行而为的话,排斥反应甚至能让人死亡。
“虽说在近乎无限的世界中,找到与自己血脉相似的存在并不难,可这小丫头也没和我长的多像啊。”
安南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奇地和西琳对比了一下。
结果相似点并不多,硬要说的话,西琳反而和提亚马特更像一点。
这算什么?孩子随她妈吗?
脑海冒出了这个想法后,安南愣住了片刻,然后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我在想什么啊,本来就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长得像或不像都无所谓吧。
“或许这小丫头只是单纯的天赋异禀,所以能无视血缘限制,毕竟像我们这种天赋出众的人,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安南在夸西琳的同时,不要脸的把自己也夸进去了。
他安南从微末到崛起从不靠外力,只靠自身努力和天赋!
至于什么根源接续,那都是些辅助的小手段,不值一提。
这样想着,安南很快把和西琳的血缘问题抛在了脑后。
但有些事情,你不想还好,一旦想过了,印象就很难再改回去了。
就拿成语来举例吧。
像上下其手、日久生情、管鲍之交……明白这些成语另一层意思的人,再看到这些成语时,潜意识里想到的往往不是成语最原本的意思。
这样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一旦开了头,就回不去了。
所以。
哪怕安南不再从魔术刻印的角度出发,不去思考将西琳视作血缘后代的问题,先前的想法也已经化作种子埋藏在潜意识里。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
他对待西琳的态度,已经不像是对待一个随手救起的女孩一般简单。
只是,这样的影响太小了,而且还有许多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
因此,即便是安南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一点。
“胡思乱想了一会,都差点忘记正事了,最起码该把降临的地点调查一下了!”
伸手摸摸西琳的小脑袋,看着少女眉间舒缓开来,安南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轻轻从西琳枕头底下抽出一本小本子。
“刚才我就发现这本笔记了,话说喜欢将东西藏在枕头底下是所有小孩的天性吗?”
安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笔记的封皮。
他在犹豫是否要打开来看一下。
毕竟这本笔记大概率是日记,偷看少女的日记……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有点变态啊!
可安南又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情报,日记是一种很有效的情报载体。
“日记里要是记载着别人的心里话,我看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过。
一般没人把心里话写日记里吧?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安南用这个不知从哪听过的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轻轻翻开了西琳的日记。
一行行看上去有些丑的小字映入他的瞳孔:
「医生让我从今天开始写日记,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写过日记,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头。」
……
「今天的治疗也好痛苦,但医生说不能停下来,停止治疗的孩子们都被医生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
「我好害怕,我不想去那里。我不想住在这个又小又黑的笼子里,我想要妈妈抱抱我。妈妈,你在哪……妈妈,我好想你。」
……
「身体变得越来越痛了。医生说我要接受检查,带我去了一个有好多电视的房间。」
「我最喜欢看电视了,喜欢被妈妈抱着,躺在舒服的沙发上看电视。」
「但是这边的电视里只有奇怪的数字,一点都没有意思。而且……好痛苦……妈妈……」
……
「今天,医生把我带到了地下的安全室,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新房间了。」
「两个月后,我会被送到其他医院去。医生告诉我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见不到妈妈了。」
「只有好好接受治疗,才能再见到妈妈。不会的!他一定是在骗我!」
「妈妈是不可能抛下我一个人离开的。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从这里逃出去!妈妈……我好想你……」
……
……
安南沉默的一页页翻着日记,身上的气压凝结到了冰点,看上去越来越吓人。
当他把所有日记都看完后,安南扭头看了一眼即便是在睡梦中身体也在不住颤抖的西琳,心中的怒火终于生了起来。
“哼,关于世界的情报没看到多少,但让一个正常人感到愤怒的事情却看了不少。”
关于西琳的日记,将内容大概拼凑一下,就是一个少女在妈妈死后被骗去惨遭人体实验的事。
在日记的后面,还记载了西琳在实验结识的朋友,但那些孩子也因为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死掉了。
“竟然强迫小孩子参与人体实验,这种事情,无论是在怎么样的文明或种族中,都是无法容忍的!”
孩子是延续文明未来的纽带,是承受了诸多希望的寄托,所以对小孩下手永远是最下三滥的存在。
“我见识过不少恶党……”
“可这连恶党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单纯的人渣罢了!”
安南眼睛微眯,瞳孔中掠过冰冷的光。
“但这样也好……面对人渣,获取情报的手段就可以简单粗暴点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耶稣都拦不住,我说的!
砰!砰砰!
囚禁实验体的牢房外,有人在粗暴地拍打着铁门。
“喂,52号实验体,死了没有?!”
一个倒霉地被分配到负责清理工作的研究员踹了几脚铁门,在老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后,悻悻的骂道。
“哼,这都没回应,看样子是死了!”
“真是麻烦,又要我拖出去埋了,那群混蛋难道不知道西伯利亚的冻土有多硬?”
研究员不情不愿地掏出电子钥匙,一边打开牢房的铁门,一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但凡在西伯利亚雪原上种过土豆的都知道,这地方的土地硬得跟石头一样,一锄头下去手震得发麻,而土地最多出现一条浅浅的印子。
在这种气候下挖坑埋尸,是人能干的活吗?!
“要我说的话,这就是瞎折腾,尸体直接往崩坏炉里一扔不就行了,连渣都不剩!”
研究员骂骂咧咧地穿好防止与崩坏能接触的防护服,待铁门解锁后,拎着个装尸体的麻袋就推门进去。
“哐当!”
在研究员迈入牢房后,铁门非常贴心的自动关上。
“呃,几天没来,这里的门换成了弹簧门吗?”
研究员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他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生命的终点。
而当他想重新转回去的时候……
“奇怪,我的身体……怎么动不了?”
四肢像是和空间焊在了一起,研究员脸上青筋暴露,神似被凝固在琥珀中垂死挣扎的昆虫。
“救、救命,救——唔——唔唔唔——”
“嘘,小声点,别吵到孩子睡觉。”
或许是觉得研究员的声音太过吵闹,男人轻轻打了个响指,直接剥离了研究员周围的空气,形成了绝对静音的真空。
这时,研究员才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本合上的日记。
“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最重要的就是会审时度势。”
“在亲身理解了自己无力反抗的现状后,你应该明白,等会能呼吸后要是发出了大的声音,后果会是如何吧?”
安南微笑着说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礼貌的绅士。
但在快要窒息的研究员眼里,安南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气息强大又慑人。
可为了活下来,他不得不屈服在恶魔的淫威之下,拼命的点头,生怕晚了一会安南会改变主意。
“很好,你很识相,这让我们有了交谈的可能。”
安南看了一眼因为缺氧面色通红的研究员,高高凸起的眼球就好像一条渴死的鱼。
真是不堪入目的丑态……
安南随意地摆了摆手,让周围的空气恢复正常。
“好了,现在,我问你答!”
安南也不管在拼命喘息的研究员恢复好了没,就冷漠地开口问道。
“第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你们研究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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