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他该不会是尝试复制了那个东西的记忆吧？”
蒋明无法想象这样的作死行为。
“我倒是听说，有一些超认知的诡异之物，其自身的信息会像是瘟疫一样散发出去，靠近了就会不由自主的接收到，而一旦无法承受住这样的信息，自我的认知就会崩解掉。在一些存在着这种东西的世界里的人类文明对此还有一个专门的说法，叫做【并非是人在追逐着知识，而是知识在追逐着人】，总之听起来是很可怕的事情。”
德雷克稍微的解释了一下无面者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啊，算了，这家伙落得这种结果也是活该。”
蒋明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碎裂的声音之中，无面者几乎已经碎成了一地的渣滓，只剩下小半张脸还在慢慢崩解着。
【……即使……我在此死去……即使吾主失败……】
有些不同的喃呢声，却在这一刻忽然的响起。
【为边缘人……为绝望者……为不幸者的乐章……也已经完成……】
【一切……才刚刚开始……】
声音的最后，无面者随着自我的破碎，而彻底的崩解开来，散落成数千数万的碎渣，每一块碎片上都能够投射出一张人脸，大概都是他曾经复制过的人的形象。对于正常人而言会导致疯狂的自我崩解，对于无面者却会引起自身的撕裂死亡，这大概也算是他的能力所导致的弱点。
而随着无面者的死亡，未完成者的五位影子，在这一刻也终于宣告了全灭。
接下来还剩下的，便只有那位至今未曾谋面的，有着“至高之王”名讳的存在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寻觅与战败的魔王
灰黑色的天空下，弥漫的淡淡雾气之中，一行人在破碎的废墟城市中前进着。
“之前会被困在那里出不去，果然是因为那个石板的原因么？”
虽然已经离开了那片教堂废墟相当远的距离，但蒋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论是无面者还是死光，都不是容易对付的敌人，即使后来聚集了更多的队友，但想要稳赢对方也依旧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蒋明倒是很感谢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远方欢宴者。
“应该是，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不过应该是那个召唤石板在一定程度上被启动了，只是因为这个地方的能量密度不够，所以无法真正的将召唤物弄过来。”
德雷克点了点头说道。
穿过一段阴暗的走廊，从已经坍塌了的天桥走向另一处街道，倒塌的大楼废墟构成一条勉强能够通行的道路，一路上死寂的气氛不断环绕，除了废墟和干枯的尸体便不存在其他的东西。
蒋明看到了不少造型奇特的建筑，有高达数百米的，完全隐没于雾气之中的残缺雕像，有占地面积极大的，仿佛巨人的竞技场一般的空旷废墟建筑物，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很难看出来是做什么用途的建筑。
“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安……”
上条当麻有些感慨的说道。
“消亡文明的遗迹之地，的确如此，这种地方说到底就是一片巨大的坟场。”
乔瑟夫同样有些感慨。
“说起来，乔瑟夫先生，我们离维吉尔的距离还有多远？”
稍微有些担心起来的蒋明转头问道。
“不远了，根据刚才用隐者之紫测定的距离来看，我想在五百米以内，很快就能抵达。”
乔瑟夫笑了笑竖起大拇指回答。
再往前穿过一段距离，是一堆玻璃建筑，是一个很难以常理想象的，完全由透明玻璃构成的世界。不论街道还是房屋都完全透明，家具和交通工具也一样是透明的玻璃。虽然绝大多数都已经坍塌变成了碎片，但残余的部分还是能够让人想象这里原来是怎样的地方。
“我知道这个，我查阅到过这个文明的资料。”
德雷克有些开心的开口起来。
“P星域9004号星球文明遗迹，那颗星球上的文明并不是人类，而是一种非常特别非常神奇的，没有固定实体的物种，有学者认为那是一种具备自我的光量子纠缠物，能够轻易的改变一切有机物，使得生命体的基因相互融合或是复制。这个文明的生命非常偏好透明的东西，而且很擅长复制东西，因此在与星盟的早期结交中设法获得了制造透明玻璃的技术，然后弄出了这种奇观。”
一边说着，德雷克一边敲了敲路边的一个玻璃路牌。
“那这个文明最后是怎么灭绝的？”
上条当麻有些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被星盟给灭了，这个文明完全不具备与人类的共情能力，也不存在人类理解范围内的道德感价值观。所以在早期的交流过后，星盟没多久就将其定性为敌对文明，然后派控制收容中心把整个星球都毁掉了。”
德雷克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感叹。
“只要是被认为无法吸纳融入进来的，就将其彻底毁灭。为什么星盟能够在5年的时间里确保和平与统一，靠的就是这样的方式。而且这帮统领者相当鸡贼，干这种烂事儿的基本上都被限定在某个特殊兵团里面，然后事后进行清算处理，或者干脆拉控制收容中心出来挡箭。所以现在星盟虽然地方上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但都是对准的控制收容中心。虽然有时候我也很讨厌那帮作风冷漠残酷的家伙，但必须得说控制收容中心给星盟联合政府背了不少黑锅。”
明明是一位探险学者，德雷克却意外的了解不少相当隐秘的东西。
不过在场的几人都不是闲着无聊会去举报的类型，再加上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存在，因此德雷克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真正意义上的不能透露的东西，他还是知道不能说出来的。
“还是没有看到维吉尔，他真的就在这附近吗？”
走在最前面的上条当麻停住了脚步。
“应该没错，这些碎玻璃倒是够细了，我再发动一次好了。隐者之紫！！！”
乔瑟夫一声大吼，用手掌啪得一下子，很快的拍在了路边一些碎裂的小玻璃渣上面。
某种奇异的力量随着他的动作而触发，碎玻璃渣在这一刻自动的凝聚又分散，最终显现出了一片像是地图一样的场景，而在这个地图之中，一个位置被标记出了一个“X”符号。
“就是在这里了，方向的话，是这边。”
乔瑟夫指向了一个地方。
“总觉得稍微有些奇怪，之前那么多次的时停，还有我们现在的主动寻找，为什么维吉尔一直没有往我们这边来和我们汇合？以他的能力，绝对是能够找到我们的吧？”
上条当麻脸上的担忧越发严重。
“……应该没问题的吧，那家伙还是很强的。”
虽然同样在心底隐隐的担忧着，但蒋明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只是脚下的步子开始加快起来。
没过一会儿，焦虑的情绪变得严重起来的蒋明和上条当麻便跑起来，朝着乔瑟夫指定的方向赶去。
越过玻璃架构的建筑群，随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明显遭遇了可怕破坏的区域，建筑像是被什么玩意儿抹除了一般的残缺不全，街道更是出现了大量的下陷崩塌，完全不成形状。
血腥味，从前方飘了出来。
“不会吧……”
蒋明的表情，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雾气的前方，位于完全塌陷了的街道的陷坑之中，一个男人躺在坑底，浸泡在血水之中。
身受重伤的维吉尔在这一刻已然陷入了昏迷，甚至连手中的阎魔刀都飞了出去，掉在了不远处的碎石堆里。
“维吉尔？！这，这怎么可能，喂！你这家伙在搞什么啊！！”
直接跳入血坑之中，顾不得有没有可能是陷阱之类的东西，蒋明抱起维吉尔，随后便看到了他身上相当凄惨严重的伤势，破碎的衣服下几乎没一块好皮，到处都是翻卷撕裂的血肉。
以恶魔之王的自愈能力，居然会在受到如此大的创伤的情况下无法愈合，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敌人？
难道说，维吉尔是对上了那个至高之王吗？
“开玩笑吧……”
几乎能够在宇宙之中称得上无敌的恶魔之王，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打败了？
将重伤的维吉尔背在背上，蒋明一步一步的走出血池，捡回阎魔刀，回到了街道的地表。
从纳戒中拿出软垫，将维吉尔平放在上面，一旁的上条当麻同样因为维吉尔受伤而露出了受到震撼的表情，赶紧帮着扶着维吉尔让他能够躺好。顾不了太多，蒋明施展起治愈的力量，将灵力灌入维吉尔的体内。
在这个过程当中，蒋明隐约的感觉到了某种怪异的阻碍，似乎是有某种力量在阻挡伤口的愈合。但是，当蒋明的灵力灌入进来过后，这股力量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样的消减下去，很快便不复存在。
肉眼可见的，维吉尔身上的创口开始愈合了起来。
“咳……咳咳……”
缓缓的，维吉尔睁开了眼睛。
“你这家伙，这次可是丢脸丢大了。”
在心底松了口气的蒋明，对着维吉尔笑了笑说道。
“……哼，的确是，丢人了。”
没有否认，这个高傲的男人轻叹一声，从垫子上坐了起来。
看起来心情相当糟糕，也就是说，恐怕是一场溃败么？
“遇到了那个至高之王？”
蒋明沉声问道。
“嗯。”
维吉尔点了点头。
那是一场偶遇，没有什么长长的铺垫，没有什么荡气回肠的开局，只是维吉尔顺着自己的感应寻找蒋明等人的时候，看到了从前面的街道拐角处走出来的一个男人。
连对话都不需要的，从对方身上的诡异气息，判断出对方应该就是至高之王的维吉尔主动发起了进攻，然后迎来惨败。
砍上去的第一刀，连肩膀的衣服都没有能够划破。
【我没有兴致与你为敌，倒下吧】
然后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向下跌落，被无与伦比的恐怖力量深深压下，砸碎地面。
第一次的遭遇战受挫让维吉尔毫不犹豫的开启了魔人的力量，爆炸般席卷的魔力中他再一次的迎上那个男人，速度在这一刻近乎光速，是以人类的反应速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得上的。
但是，这一击依旧没有能够攻击到对方，无形的屏障，在这一刻牢牢阻挡了恶魔之王的刀锋。
【强大的力量，深厚的魔力，无与伦比的自愈力，但却依旧沉溺虚假之中，什么也无法改变，至少请你，暂时不要再来妨碍我】
然后，是全身的血肉在下一刻翻卷，魔力像是被什么东西命令了一般的从体内逸散，以至于连自愈都无法做到的倒下，瞬间丧失了全部行动能力的维吉尔，只能够一动不动的躺倒在碎石坑里面。
直到蒋明等人到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于升格之塔对峙此至高之王
“也就是说，仅仅只是两次交手后就落败了吗？”
蒋明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的男人。
“……嗯。”
废墟之中，接受了蒋明的治疗，准确的说是被蒋明的力量驱散了体内阻止自身凝聚魔力的诡异力量，恢复了正常的维吉尔，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轻轻点头，没有否认自己的这次失败。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和情报里的一样，这个至高之王，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现实扭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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