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ainink
教堂、教宗、观礼的拉特兰人，全部都消失在了墨启的眼前，他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空间。
“……色调暖的有点晃眼了。”
骤然的场景变换让墨启有点不适应了闭了一下眼睛。
这是仪式造成的幻境吗？
墨启四下打量，这看起来是在什么样的建筑内，这里华光璀璨，却让人看不出用途，宏大而空旷，唯有一条通道直线向里，一眼就能望到头。
无处不在的暖色调光源将这里衬托的金光璀璨，明明不管是墙壁还是地面，手触及上去只有一片冰凉，但是被这里的光源渲染的总能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不过这里一切都太真实了，看不出一点突兀的地方，自己和来时唯一有变化的就是身上的TAC-50C没了。
手里没家伙是最恐怖的，这里可不是什么游戏，不给你武器就说明前方区域是安全的之类的。
“Anna？”墨启低声呼唤：“这里是什么情况，梦境？法术？幻觉？”
只要是墨启还有意识的地方，Anna始终会在，非常的可靠，这次也不例外。
【都不是，你依然站在大教堂中，但也一样是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同样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反应在大教堂中的你的身上。】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量子叠加态吗？”墨启不由得撇撇嘴，然后说：“弄得这么麻烦，看来我们想要见的人，就在前面了吧？”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墨启没再犹豫了，就这径直的向着这里唯一的一条向内延伸的路走去。
越是在这里走，越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柔和的光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透亮，墨启能够轻松地看到这座神殿的顶——高度可以堪称遥远的顶。
如果还不能够理解墨启此刻的感受的话，大概就是你变成了蚂蚁去看你平时居住的房间，就是这种巨大的落差和巨大的渺小感。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将要在这里遇到的可不是拉特兰的神明之类的，而是[泰拉]。
星球意识、万物之母、承载一切者……所有事物与生物的存在之基，这样的祂就在最深处等着自己。
严格意义上来说[泰拉]算作自己的雇主，不过这位相当的……“羞涩”——不知道这样的用词是否冒犯，总之就是[泰拉]从来不会主动与自己交流，这次可是头一遭。
墨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不会渴、不会饿、更不知疲倦，不论是他还是[泰拉]，都很有耐心。
◇
墨启曾经在想象，[泰拉]会以何种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总不可能是小萝莉什么的吧？那也太怪了。
“但是只有一对翅膀一个光环，连个样子都没有好像更怪了啊。”
仰望着上空，墨启喃喃自语。
他已经来到了最深处，这里和前面走过的那些地方并无两样，有的只是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光环与双翼所释放的强烈存在感。
就算是弄一个“相由所观者心生”之类的设定也好啊，这样就可以直接把[泰拉]变成母性十足的大姐姐什么的……
【事实上，光环与双翼是属于你的，特工。】
啊？墨启一愣，倒不是因为Anna话中的信息，而是因为Anna说话的语气。
是的，语气，这是他第一次听到Anna这种电子化的平淡声音中明确的表露出了情绪。
这是一种事情发展超出自己预料的诧异，就好像……Anna认为这光圈与光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Anna会这样，但是墨启决定先见到正主。
“好歹是替你办事的，我都来到这里了，不出来见一面吗？”
双手拢在嘴前，墨启的呼喊在这片空间中回响，待到他的声音完全消失，一个平淡的、听不出语调、听不出性别、听不出来源的声音才幽幽的响起。
【你一直在我注视之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能出声就好，墨启最担心的就是对方让自己拿了东西赶紧走。
【危机已在酝酿，接受力量继续执行任务是正确的做法】
“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做法啊。”
【你没有选择，你没有资格】
这就是神明吗……？墨启感到了麻烦。
比起抗拒交流，[泰拉]更像是不屑于和自己的交谈。
“你是[泰拉]，我来到这里也是你的意思，不是吗？这是你的印记。”
凤凰印记绽放了光芒，在这个地方印记前所未有的耀眼，墨启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烧起来了。
没有这个，墨启根本到不了这里来，这一切的背后都有[泰拉]的操控，祂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说不通。
“我只是想要问几个问题，只是几个！”
【三个】
良久的沉默，最后[泰拉]给了墨启一个答复。
墨启吃不追[泰拉]是否真的能够看穿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只回答三个问题这种桥段未免太过经典，但是事实上让他把自己想问的所有问题都倒出来排个序，TOP3也差不多确实是他最想问的了，其他的问不问倒是无所谓。
“呼……”墨启深吸了一口气，思考了许久之后，才说出了第一个问题：“魔王到底是谁？祂的力量全部被封印，一半在我手上，一半在拉特兰，你告诉我祂现在在哪里，我直接过去做了祂不就什么都结束了吗？”
别问为什么这是两个问题，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泰拉]不可能这么小气才对。
【不知道，没有记载，无法追查，如果身份明确，等待其的便是直至死亡或放逐为止的剿杀，世界失去了舍弃了全部力量之后的魔王踪迹】
【任何沾染其力量的，消灭，直至真正的力量所有者现身，你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
伟大的存在并不屑于计较这么点的一二，[泰拉]的态度很明确，要么不和你多说，要么一次把话祂想说的都说完。
不过，这份力量只是个饵吗……？
墨启看了看右臂上的封印印记，感情这是用来钓鱼的东西，从[泰拉]的回答中能猜到，这个封印在自己身上，就是企图去吸引想要回收这份力量人过来自寻死路。
但是就连魔王的下落都查不到……[泰拉]的意思就是舍弃了力量以后，魔王如今已经和普通的泰拉人没有区别了……？
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说起来，一半在自己身上，安然无恙，但是拉特兰那一半正在破封的……
并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这并不值得墨启再去浪费一个答案，结果肯定还是自己去收拾。
该第二个了。
“这个问题是我替你的造物问的。”
脑中闪过了那些立柱之中的人影。
“魔王消失之后，你创造了天使，用他们击溃了恶魔，从断代直至今日，有一点我很受触动……他们看到这枚印记的时候，声音中的喜悦并非作假，如同孩子见了母亲，他们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答不上来，这本来是他们问你的……你抛弃他们了吗？”
【是】
没有犹豫，就在墨启话音刚落之后的下一秒，[泰拉]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还顺带将墨启没来得及说出的“为什么”一起解答了出来。
【他们的用途，是扫清余孽，扫清了，就结束了】
【他们是一次尝试，你也是一次尝试。我需要他们，便创造了他们，现在我需要你，便寻来了你。对我而言，你、他们、以及生活在陆地、海洋中的一切，都是一样的。】
“……”
这一瞬间，墨启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存在的一个误区。
可能是因为以前是个二刺猿的关系，小说、动漫之类看得太多了的缘故——
他竟然假定[泰拉]是有感情的存在。
或许从一开始那没有任何特征的声音响起时，墨启就该明白了。
这是[泰拉]啊。
祂实际上根本不在意世界上发生的一切，祂只是关心真正会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恶魔身上带有魔王的力量，祂便创造出天使予以剿灭，但是失去了其力量之后劣化出来的萨卡兹却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萨卡兹已经不是恶魔了，这才有了苟活下来的可能，因为天使的使命只是剿灭恶魔。
未免也太听话了，墨启推测出这个结果后眼角抽了抽，难怪莫斯提马把萨科塔的诞生称之为“进化”，知性对于天使来说或许比起力量更加重要。
恶魔消失了，天使没有用了，[泰拉]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而继续去寻找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魔王，祂将力量封印，作为饵投下……
等下！
墨启瞳孔忽然缩了起来。
不对！
自己才来到这个世界10年不到，追猎魔王是断代之后就开始的……
如果自己是因为已经迫在眉睫而被拉过来的话，之前这份工作又是谁在做？
要将这个问题作为第三个问出来吗？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是古老者？还是薪火相传？
[泰拉]很有耐心，墨启不说话，祂也保持着沉默，只是将视线投注在墨启的身上，等候着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关心魔王，是因为魔王能够对你产生威胁，对不对？”
数个深呼吸之后，墨启仍然决定抛出自己一开始就考虑好的问题。
“能够伤害到世界的灭世者，我真的有能力完成这份工作吗？”
这是对于魔王的力量了解愈发的深入之后，始终萦绕在墨启心头的问题。
现在的他强吗？
或许很强吧，但是身上最强的现在反而是那枚印记，这是来自[泰拉]的力量，而且是一份废案。
靠着印记的力量，他几乎能够横行这个依靠源石为基础的泰拉大陆。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用过特工装备了？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用过机密装备组了？
但仅靠这份力量就能搞定魔王吗？
曾经的墨启只是一个普通的SHD特工……好吧，并不普通的SHD特工，到了泰拉大陆以后不可否认的是他比以前更强了。
但这是不够的，就算他站在了泰拉大陆的实力巅峰，也不能和[泰拉]对抗，自己的力量来自于祂。
这样的他何德何能，能够和拥有伤害世界的力量的伟大存在互相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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