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第二国际 第337章

“没问题！”

现在两人正在核心城下方，在星熊站在沙地车的座位上后，也依旧很难够得到那个维修用的梯子，不过如果跳起来就勉强可以了。

“小心点啊。”

用微笑来回应陈的担心，星熊猛然跃起，稳稳的抓住了那个梯子。

“好了，现在该你了。”

作为驾驶员，陈想要站在座椅上已经足够困难，跳跃更是几乎不可能，那一瞬间的反作用力会让沙地车偏离方向。

不过既然星熊在这的话，陈也没必要跳起来就是了，在星熊的配合下，她只要伸手就够够住星熊的小腿，接着抚上她满是肌肉一点也不柔软的腰，一步一步将星熊当成人梯，爬到了她的上面。

“你的车子怎么办。”

“没办法，不要了。”

陈回答的倒是很豪爽，但明眼人都能够听出其中的心疼。

“要不，下次我出一半的钱吧，我也要坐嘛。”

两个人几乎都是净身离开龙门身上的钱都几乎为零，现在还真的再买不起这样一辆沙地车了。

陈没有说话，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

“好啦，快动啊，你现在是在上面吧！”

第563章核心城下的黑暗

正当部队准备向着下一个区域前进时，夜烟突然出现在了闲狼的身边，但并非实体，也并非常见的小黑猫，而是一团有些像人但又不具备人形的黑雾。

“闲狼，有一些突发情况。”

向W她们示意后，她一边跟随夜烟前进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团毫无美学可言的黑雾，毕竟那个小贼猫还是很有审美洁癖的才对。

“你这个模样，是你的审美观进化了嘛？”

“不...这里的环境很奇怪。”

闲狼注意到，当夜烟试图说清一句话的时候，这团黑雾就会不自觉的开始散开，可当她想要处理形体的时候，话音便会变得模糊不清。

“有人在干扰源石技艺？”

黑雾的头部晃了晃，闲狼猜测这是夜烟在点头。

“可以这么说喵。”

闲狼还没有试过在核心城里释放源石技艺，她这次接到了赫拉格老爷子的死命令，让她要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指挥官来行动。

老爷子会在她的身边亲自观察，如果有失误才会出言提醒，而且假如真的进攻受挫，破阵的任务也是老爷子亲自上。

要不是这个老爷子真的不是那种喜欢战场的性子，闲狼还以为是他手痒了呢，但是现在看来，多半是和大鲍勃打成了什么协议。

也就是因为如此，她还没有使用过自己的源石技艺去战斗，最多也就是提着铳开上那么两枪，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当然，进入核心城内部后收到的限制不只是在源石技艺上，通讯也收到了一定的限制，手里的通讯设备开始了陆陆续续的失灵，越是深入便越是严重。

这也迫使国际回到了最古老的战术指挥方法——吼。

本来是准备用旗语的，但是那玩意儿实在是太难了，国际这点部队也没有必要。

“好吧，那么到底有什么事才需要你亲自过来说。”

“我们的工作人员找到了一些...幸存者喵。”

就算脸上没有五官，闲狼也能够感觉到夜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甚好。

“怎么了，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被攻击了？”

“对，但是情况很微妙，你看看就知道了喵。”

就算变成了闲狼的下级，夜烟的语气还是那样轻佻，就算会称呼闲狼的职务，也多是阴阳怪气，不过相处出起来是真的轻松就是了，闲狼还挺喜欢这样的，当然她不是抖M。

夜烟所谓的工作人员，就是那个原小偷暗索，按道理这种新人不该参加如此危险的工作，但夜烟她们毕竟工作情况特殊。

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出现战斗，看看暗索现在的装扮吧，怎么看都是一个活脱脱的整合运动，但是在兜帽上别着一个特殊的别针，这是为了避免被误伤所做的标记。

但是现在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正是被袭击了。

“当时好几个人从暗处偷袭我，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用钩锁勾住高处吊了上去，你们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暗索端着一杯不是乌龙茶的热茶，偶尔嘬一口，开始诉说自己刚刚的经历。

实际上暗索的机动能力也是她被派来这里工作的重要原因，和游戏里用钩锁将他人勾到面前有所不同，暗索的钩锁更多的用来给自己位移。

毕竟她的矿石病其实感染并不深，但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了她的体重比同身高的其他同龄人都要轻上一些，而且是那种不健康的轻。

抓轻量单位还好，要是用来抓重型单位，就不是抓不动的问题了，而是自己会被拖着走。

“那么，攻击你的人到底是谁，看清楚了吗？”

看得出夜烟一直在安慰她，而真正让她安心的还是另外一个人，妈妈力极高的普罗旺斯。

在用尾巴包裹住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变冷静下来下来。

“看清楚了。”

再次嘬了一口，暗索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一开始她的确遭遇过几次整合运动巡逻队，可是也没有受到什么盘问，只是被当做了出来找外快的人而已。

现在核心区里那么多的商铺，找点外快嘛，也不算什么。

特别是在经过那些穿着和整合运动不太一样的游击队身边是，更是没有人敢捣乱。

只不过在离开游击队控制区后，一切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里和国际的移动城市不一样，哪怕才入手刚刚一天，上面其实也被安排的井井有条，重建的重建，工作的工作，不管是士兵还是平民都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外乎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

可是这座核心城不一样，这么多天了，不仅还能随处看到天灾的痕迹，除了明面上的尸体又被清理，很多角落里的尸体都开始发臭了也没人去处理。

就像是...整合运动根本不准备好好经营这座城市，丝毫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而且在这座城市里，看不到平民的影子，所有的人都是士兵，没有任何平民存在。

一开始暗索还以为是为了这一次龙门的战斗整合运动将平民全部带走了，可联想到魏彦吾计划中对贫民区的屠杀，有让她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她开始向着核心城深处调查，城市里是无法挖出万人坑的，如果真的有屠杀，那么尸体肯定会经过排水系统排出。

可是深入地下后，她发现这里和贫民区的地下完全不同，在贫民区，地面下就是排水系统，可是在这座核心城，地面以下还有一个庞大的空间，以她的见识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作用，可是既然来都来了，那么肯定要继续向下啊。

在地下，整合运动的排查要稍微严格一些，但是暗索感染者的身份做不了假，整合运动内部的黑话也在夜烟的填鸭式教育下算得上滚瓜烂熟。

除了有几次让她赶紧离开不许靠近，其他时候那些巡逻队也将她放了过去。

用那些巡逻队的话来说，这里是他们的“游乐场”，还祝她玩的开心。

可是在这深邃的地下室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玩乐的呢？暗索并不知道，直到她遇到了袭击。

第564章“幸存者”

“那是几个穿的比我当初在龙门还要残破的感染者，但是浑身都有伤痕，我还看到有一个人头顶只剩下了一个耳朵。”

暗索回忆着，当回忆起这一段的时候，还是面露恐惧，而让她恐惧的，正是接下来的发展。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那是仇恨中带点恐惧的表情。

他们很少有武器，只有一个人手里有一把匕首去，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

“如果按这个说法，这是一群既没有武器也没有护具的感染者，为什么会主动攻击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呢？”闲狼有些疑惑，“至少和他们比起来，你已经算得上是全副武装了。”

“或许，要换一个方向来看。”

普罗旺斯的脸色黑了，闲狼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个表情，低着头，刘海盖住了自己的双眼，看起来异常恐怖，要是在拿起一把柴刀......闲狼不敢想象下去了。

“如果是，不攻击暗索自己就会死，所以才以舍弃生命的觉悟去攻击呢？

那个时候暗索穿着的是整合运动的装备，脸上也带着面具，所以他们攻击的肯定不是暗索这个人，而是一个‘整合运动士兵’。”

闲狼瞬间就明白了，看看身边的夜烟也是一样，而理解最深刻的，可能还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的暗索。

“难道说那些整合运动所谓的游乐场，是指的这个？”

“没错，一个把人命当成玩具的游乐场。”

......

这种事光是想想就让人作呕，到底是谁让那些整合运动堕落成了现在的模样，看看霜星的雪怪小队，还有爱国者的北原游击队，他们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能够做出这种事的，都是一群完全失去了人性的野兽，就算这个时候告诉闲狼他们吃过同类，闲狼也不会意外。

‘这些人绝对不能收编，他们必须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战斗中杀害过平民，或许还有教育改造的机会，可是以杀害平民为乐，那就是真的无药可救了，送他们下地狱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为什么呢，那些平民不是一样是感染者么，整合运动不是说是为感染者发声吗？”

暗索不明白，她突然觉得当初在贫民区当小偷的时候经历的都要单纯许多。

但是闲狼就不一样了，她深刻的明白人性深处的有多黑暗，那是和黄金的精神相对立的漆黑意志。

“恐怕那些平民就是原本的切尔诺伯格市民吧，我也没想到那些整合运动对乌萨斯人的仇恨如此强烈。”

猛然的，闲狼突然意识到，可能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变成感染者，还是一样的无济于事。

人不会因为变成了感染者而立刻改变自己的立场，背叛自己的阶级，有非感染者在的时候还好，在压力下或许会拧成一股绳。

但一旦全世界都变成感染者，阶级依旧会存在，而且或许会更为强烈。就算研发出治疗矿石病的特效药也是一样，那多半会变成新的剥削手段。

就像那些赛博朋克ACGN作品里的“药物”一样，所有人的生命基本保障都被大型企业所垄断。

到了那个时候，泰拉或许才真的会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这个世界的政治制度和生产力是完全不配套的，闲狼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

古典的独立城邦依旧存在，封建国家都算是代表着先进的制度，更先进的制度根本无从谈起。

想要改变，何其困难。

还是先走好脚下的路吧。

“闲狼，闲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