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第二国际 第758章

第1359章人的欢乐各不相同

根据罗玲的描述，过去的她还是一个相对普通的女孩子。

但想想第一次和她见面时那跟泼妇一样丝毫不怂龙门黑道并且对喷的模样，闲狼觉得相对普通的“相对”两个字用的是真的好。

那时候的她亲人刚刚去世并且只留给了她一间小屋子，也正是后面她唯一的财产，同时也留给了她一种名叫矿石病的病症。

由于对矿石病的不了解，导致了她在给亲人举办葬礼的过程中遭到感染，不过那时候的她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唏嘘一下，也没有其他什么复杂的感情，反正她觉得在雪绒花的生活比在龙门舒服多了。

不过那时候的小屋子还没有那么乱，并且由于是在寸土寸金的龙门，因此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更因为街坊邻居的团结，倒是没有人来打她财产的主意，让她在一开始的确还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直到身体里开始长出了源石结晶为止。

这种疾病到底能不能治愈暂且不说，就算是想要抑制住在过去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就算是一个小国的贵族可能也无能为力，更不用说她这个龙门下层市民了。

但那时候的她也还是积极的想要自救，并且知道了一个黑医似乎有着治疗矿石病的方法，只是价格并不便宜。

“那肯定是骗子啊，骗子！”

听故事的暗索在一旁举着拳头呼喊，不过她说的也并没有错，那个黑医就是个骗子，不过既然他都已经死在了龙门战役中也就无法追究了。

罗玲当时也将信将疑，不过那黑医治病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贵，可以让人试用一下。

于是乎罗玲就去了，结果病症还真的好了一些。

“他试用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麻醉后直接给我吃了一种什么药片，随后将矿石结晶给切了下来。”罗玲苦笑，“后面我才知道那药片就是单纯的安慰剂，去这样治疗的人病情一开始是缓解了，但后面却会飞速恶化。”

不过既然这都是后面才知道的事，那么当时的罗玲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在决心根治自己的矿石病后就用自己的小房间给当地的黑道，用以借了一大笔钱。

她的本意是先用其中绝大部分用来治好矿石病，再用一小部分买个车票从龙门逃走，逃到黑道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说能够做出这种计划的罗玲根本就一点都普通不起来嘛，从里子就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拿到近18万龙门币后，我把这些钱都放在了上衣的内包里，并且用线将包缝了起来，正准备回家才发现那天正是安魂夜，街道上正在举办庙会，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闲狼也算是体验过龙门的安魂夜庙会，的确节日气氛浓厚算是休闲放松的好地方。

“那时候我正在计划未来，心情放松之下也就疏忽了许多，结果嘛...”

说着，罗玲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暗索，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我的钱被某个偷儿给偷了，口袋被刀片划破，连带着钱包一起拿走，零钱都没给我剩下。”

“这这这...被我偷了总比给送给那些骗子好嘛，再说了我也没办法，那时候有个小孩子正生病需要治疗，然后我又看到小玲你的口袋鼓鼓囊囊的...”

某个偷儿正在无力的狡辩，但那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底气的模样，倒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边和黑道斗智斗勇避免房子被收走流落街头，一边打打零工捡捡瓶子弄点生活费，直到你们的到来。”

暗索这还真的是把罗玲给害惨了啊，怪不得之后要还债。

“感谢你的讲解，我现在是有一些头绪了，那么暗索呢，你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我？”

暗索没想到话题会转到她的身上，随后又看到了闲狼递过来的剧本上划上横线的句子，才又恍然大悟。

“哦哦，你是说这个啊，过去的龙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看到剧本上的话语，暗索便一股脑将闲狼想要知道的东西全都给说了出来。

一开始暗索也尝试过乞讨，但是在贫民区这种大家都是穷人的地方又能够要到多少钱呢，她根本就连吃饭都吃不饱。

至于说下城区，那里倒是有点收获，遇到好心人还会给她一点饭吃。

小暗索也想过如果去上城区乞讨会得到多少好东西，会不会有没吃完的半个汉堡可以给她，原谅小暗索吧，汉堡就是她能够想象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可结果呢，暗索被上城区的守卫拦住了，那里并不允许她这样的小乞丐前去，没办法她也只能呆在下城区和贫民区。

那时候的小暗索还有那么一些梦想，她感觉自己如果能够存一些钱的话一定能够活的更好吧，于是乎她每天就存下那么一两块龙门币，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报童的存在。

她看到那些报童在卖出一张报纸后获得的龙门币几乎就是她数个小时的乞讨收获后有些眼红了，她也想要加入他们。

报童这种东西可不是穿的跟邮差一样体面的职业，小报童们必须在一大早就抢着得到今天的报纸，甚至为了拿到第一手报纸还有的报童就睡在报社面前，他们用来保暖的东西就是前一天没有卖出去的报纸，只要把自己全都盖在报纸下面，再用一点点重物压住不被吹跑。

“看起来不太好看，可那东西还挺暖和呢。”

为什么小暗索会知道呢，就是因为她身体柔弱跑的慢了一些，一张报纸都没能卖出去。

小暗索可没有对抗风险的能力，就这一次就让她彻底的破产了，最后只能将报纸卖给了街边的摊位用来装食物，并且用这些钱买下了平常根本舍不得吃的街头汉堡饱餐了一顿。

就那种用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饼外加鸡蛋和一点芝士制作的便宜货色。

随后，获得了士气的小暗索开始重整旗鼓。

第1360章悲伤却一样悲伤

“想要在龙门找到一条活计可不容易啊，特别是对我这样的小孩子来说。”

暗索轻轻的感叹了一句，对旁人来说永远都无法知道她这声感叹里包含着怎样的感情，但这也正是暗索对自己年幼时经历最无奈的总结。

彻底破产的小暗索在乞讨的同时还在观察着其他的行当，试图寻找一条更加稳定的生活来源。

乞讨的受益实在是太不稳定了，而刚刚被赶出家门见识过龙门繁华的她还有着一丝想要过上更好生活的妄想。

她也想要有一件遮风挡雨的屋子而不是只能住在街边的角落里。

至于说桥洞？那里可早就被“有势力”的流浪汉们给占据了呀，小暗索可不敢去加入他们，不然肯定会连骨头都被嚼碎吞下。

那些流浪汉们不直接吃人，但有无数种方式让小暗索生不如死。

小暗索不知道什么叫做“采生折割”这种寻找活人，用利器将其弄成残废，然后将砍下来的肢体献祭给鬼神以求自己能够不劳而获的方式。

但她见到过那些残废的儿童，他们的乞讨收入远高于小暗索，可那些人过的可比她惨多了，在他们的身后还总有一个大人在看守。

因此别说去寻求帮助加入了，现在小暗索看着这些人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什么时候就被抓住了。

小暗索在这东躲西藏中尝试过很多的活计，但毫无意外所有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那一天后我就知道了啊，像我这种小孩子，想要在龙门正常的活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我已经努力过了...”

罗玲身手抱住了暗索，却也能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于是用不满的表情看着闲狼，看着她这这就像是撕开了别人的伤口并仔细观察的行为。

终于在一个冬天，已经快两天都没有吃到任何东西，有些头晕眼花的她将手伸向了一个路过人的背包，并且从他的包里摸出一块普通的怀表，并且用这怀表在之前一个认识的回收商人那里换取了一块带着用淀粉制作的火腿肠的热狗面包。

这无疑是不对等的交换，但也让暗索找到了身为小孩子的好处，那就是大部分人并不会对你有所防备。

她当然知道偷东西是错的，但她又能怎么办呢？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已经努力过了。

“你还别说，小孩子就是有优势，被发现了也不一定会挨打，被警察抓了才是最好的，还能够去看守所里混饭吃呢。”

用着玩乐的语气，说出来的话语却如此心酸。

“这种事，你们过去不管嘛？”

在闲狼的身后，一个像龙又不是龙的人站在那里，九的种族至今也是一个迷，炎国的幻想种太多导致分类也极其模糊，说不定九整个种族也只有她一个人也说不定。

“管不过来。”

面对质问，这个特意被闲狼叫来听完了整个故事九对此只能做出这样一种解释。

“我那时候能够管的人不多，我能做的也只有让这些小孩子不被拐走，并且尽量保护他们这些小孩子的安全。”

或许这也正能够解释为什么小暗索一个小孩子能够安全的在龙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但这种解释还不够。

“龙门根本没有对这种小孩子的福利政策，虽然的确有可以暂时给他们栖身的房间，但是那些房间早已被塞满了，现在让那些孩子进去那里，无疑就是在谋杀他们。”

九很无奈，那段时间也是她不愿意回忆的过去，或者说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那时候的龙门正在高速发展，每天甚至每个小时都有无数的人想要挤进这座城市，BOSS你无法想象用来关押这些难民的地方有多么恐怖。

本来只能居住十个人的房间被强行塞下近百人，他们每个人甚至都没有能够躺下的空间，想要睡觉只能轮流入睡，并且没有任何的保暖设施。

我无法想象如果在里面出现一次火灾或者瘟疫会带来什么，但却无能为力。

我们近卫局能做的只有遣返，只是就算将他们赶出龙门不出两天就又能在这里看到他们。

这可不是别国的难民，都是炎国自己的同胞...”

九的总结很简单，因为他们留在这里或可能可以活下去，但是在荒原上一定活不下去。

“我和麾下近卫局干员能做的，就是尽量将矿石病患者和非感染者分开到不同的房间里，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有人瞒报了自己是否感染者...

也导致了之后看守所里一次事故，那次事故导致了76人被感染，13人死亡，而这都只是在一间房间内。”

十几个平房的房间里一下子死上那么多人，当真是人间炼狱了，要知道这可并不是因为战争等原因，仅仅是关押的难民。

“我们也只能将那间房间暂时空出来，进行消毒处理后继续使用，并且塞下更多的人。”

至于说为什么不建立更多的看守所？答案就是没有钱。

龙门的确有钱，但龙门的钱全都是魏彦吾家族一家的钱，都是他们家族的私产，他从来就没想过将这部分钱投入到这种不会产出任何收益的地方。

当然最后魏彦吾还是给出了解决方法，那就是建立血肉工厂，这些难民们很快就因为没有其他活路而自愿的进入了其中，并且成为了龙门快速发展的燃料。

并且到死都没有享受过龙门快速发展带来的好处，并且就这么说吧，龙门工厂里的工人，能够活到30岁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直到后面龙门已经不再需要这样积累原始资本之后，工人们的待遇才好了一些。

这个过程正巧就是小暗索从一个小孩子逐渐长大的过程，她见识到了龙门积累原始资本的黑暗，但又由于眼界就那么大也无法看到更多。

经过了罗玲和暗索还有九从三个不同阶级的描述，闲狼再次确定了这一次舞台剧的主舞台，就是这高速发展，繁华并且噬人血肉的龙门。

第1361章天灾下的小人物

“诶，是在问我们两个人吗？”

艾米仿佛又回到了在沃伦姆德的那段时间，她只要一待在闲狼面前就觉得惶恐不安，那仿佛是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生态位上的压制一般。

“唔，那天哪个小个子来向我取材的时候可没说过我还要被询问第二遍啦...”

“不用那么害怕吧，我们不是朋友嘛，明明之前都没有这样呀。”

或许正和某个伟人所说的一样吧，我与她已经有了深深的隔阂。

但朋友这两个字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艾米在深呼吸两次后也算是冷静了下来，这种时候倒是她身边那个名叫艾玛的小女孩显的要震惊许多，在收下闲狼递出的棒棒糖后就没什么言语安静的观察着。

“领袖你有什么问题要问艾米姐姐呢，有些事我可以代替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