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魔乡闲狼
刚刚被抓捕的红毛鲁珀脸上挂着泪珠,但她本就只是一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少女,恐惧让她既不敢逃跑也不敢反抗,反倒是留下了一命。
也是多亏了她感染者的身份才没有让这名稍微打扮就能看出其姿色尚可的红毛鲁珀遭遇感染者纠察队的“毒手”。
在他们看来感染者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因此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感染者下手。
红毛鲁珀被扔进了一座乌萨斯大城市的附属矿场里,她能够遥遥的看着那座城市,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世界。
当镣铐被卸下,她的手上多处一个简陋的锄头的同时,她也多了那么一个“名字”——大尾巴。
大尾巴本也不是她的名字,只是叫的人多了也就这么称呼着了,在这感染者矿场中的人们几乎都不会直呼别人的名字,也就是用身体特征来当做外号叫叫。
头上少了头发全是疙瘩的就叫赖头,身体壮实点的就叫阿胖,瘦弱的被称为阿炳,像大尾巴这种尾巴大的离奇的自然就是大尾巴啦。
这些工人们的生活相当简单,从鸡叫开始起床下矿,到半夜才能够回到自己的房间。
说是房间实际上也就是一个用帆布制作的大帐篷里并排放上的大通铺,乌萨斯人可不管男女有别,只是将人塞进有了空闲的帐篷里完事。
大尾巴感觉住在一个大帐篷里的人就像是一个大家子,就算每天日子都过的异常辛苦却也有人来调和一下气氛,也正是在这里,大尾巴才到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在大尾巴床铺的隔壁是一个老爷爷,高大的身材说明了他过去肯定不是一般人,普通人可得不到这么丰富的营养。
可是到了这名老人现在高大的身躯反倒是成为了负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骨头架子一般,耳旁象征黎博利人身份的羽毛也变得黯淡无光。
就算是这样老人也会将每天的口粮分给大尾巴一部分,理由自然是他已经老了,用不着吃那么多,因此大尾巴也不疑有他全都将那些口粮给吃进了肚子里。
在这里口粮完全可以当做金钱使用,每当大尾巴问老人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时老人也只是摸了摸大尾巴的老大笑而不语。
直到大尾巴问得急了才甩出一句看到大尾巴就像是看到了她的女儿,却又绝口不提自己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不过那口粮说是口粮,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些绿色的饼干和毫无味道的淀粉。
没人知道这些口粮到底是什么东西,乌萨斯人倒是声称他们是用黄豆和盐制成,可黄豆制成的饼干为什么会是绿色和白色呢。
因此大家也戏称这两种口粮叫做绿色食品和尸体淀粉。
大尾巴偶然从别处听到过老人的过往,那些人对老人是充满了鄙夷,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本人。
“老爷爷,听说您以前是乌萨斯的士兵?”
当大尾巴问出这话,老人原本慈祥的目光呆滞了,这表情让大尾巴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我...我不问了...”
“没事,孩子。”
老人摸了摸大尾巴的头,从身上取出一块双头鹰徽章递给了她,这双头鹰和乌萨斯帝国的双头鹰略有不同,似乎是某个部队使用的特殊纹章。
见大尾巴不解,老人又继续说着。
“如果以后你看到身上有类似的纹章的乌萨斯士兵,一定要逃跑,逃的越远越好。”
“嗯...”
大尾巴不太明白老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这种时候只要点头并且将话语记在心里就行了。
矿场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乌萨斯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矿工的死活,每一天都将他们往死里压榨,每一天矿工们从矿井里爬出来的时候都像是变成了一座座雕塑,就连大尾巴自己也不例外。
那火红的大尾巴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就像是一个泥人一般一步一步挪动着从矿井里爬出来,接过那一点点可怜的口粮回到自己的床铺上,甚至都不想理会那些因为肮脏而长出来的虱子。
一开始她还会处理一下,可是到了现在早就习惯了。
乌萨斯人几天才会给他们清洗一下,并且所谓的清洗也就是用水龙头直接冲洗,像是肥皂之类的东西虽然有,但大尾巴总觉得那些肥皂有一种恶心的味道,不想去使用。
特别是她在肥皂里看到了毛发之后...
老人依旧还是留下了一部分口粮递给了大尾巴,又劳累又饥饿的她根本就没发现最近老人留给她的口粮越来越多,只顾着填饱自己的肚子,她实在是太饿了。
天气的愈发寒冷让她的能量消耗快速增加,天上已经能够看到雪花在飘落,可乌萨斯人根本就没有给帐篷加厚,也没有给每个人发放过冬的保暖用品。
好似他们根本就不准备让这一批矿工度过这个冬天一般。
大尾巴所在的这个帐篷里又少了几个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世了但也无可奈何。
在自己的生死都管不过来的情况下又怎么去管别人呢?
当帐篷里唯一的一盏源石灯熄灭,整个舞台也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1366章矿下意外
“你有没有觉得,BOSS演其这种角色来居然还像模像样,虽然偶尔有些棒读。”
得益于来得早因此在舞台下抢了个不错座位,伊桑现在可是把舞台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连灯光黑暗时那些穿的黑漆漆服装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搬运各种布景道具的模样都一清二楚。
不过这点不算瑕疵的瑕疵根本就无所谓,伊桑正惊叹于闲狼那出人意料的演技,虽然偶尔有些棒读。
所谓棒读也就是指的读台词缺乏感情有些违和,话剧和平常的说话还是并不一样,如果你用平常说话聊天的方式去配音或者表演,那基本上也是在棒读。
联想到闲狼是在第一次登上这种舞台,反正对于很少有看戏经验的伊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看身边同伴并没有回应,伊桑还特意用肩膀撞了撞他。
“喂,凯文,听到我说什么了嘛?”
“听...听到了。”
感觉自己好友的语气不太对劲,伊桑才发现凯文不知道何时眼睛已经变得泪汪汪了,一个大男人正在使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呢。
“你这也不至于吧?”
伊桑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那一段时间看到的剧情,也没有多感人的类容呀。
“我泪点低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了算吧。”
伊桑也难得因为这种事和自己的好友发生争执,因为喜欢的电影什么的吵起来就太蠢了一点。
当然阻止他继续吵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舞台的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新的剧情即将开始。
“你看,这次有矿井下面的场景了啊?”
伊桑这才知道刚刚的布景到底是为了什么,之前的下井大家都只看得到一个矿井口,而这一次矿井下面的场景才真正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只是伊桑的提问并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同伴凯文早已经沉浸在了这剧情里。
~
要是让大尾巴给矿井下面的空气一个定义,那就是这里的味道很难闻完全比不上过去在村庄里的空气。
只是才刚刚想起来这一切,眼泪就模糊了她的眼帘,因为她再也回不去了。
剧烈的灰尘一旦沾着水就会变成一种黑乎乎的东西挂在她的脸上,格外让人难受。
如果说在这矿井里,还有什么让她的心情可以稍微好上一点,那就是那些自带光芒如同宝石一般的源石矿了。
源石和源石病听起来倒是很有些关系,但大尾巴此时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她甚至还有些习惯了在矿场里的生活。
有喜欢说笑的同伴,有照顾她的老人,让她一度把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当成了家。
从来没有仰望过光明的人并不会觉得黑暗难以容忍,过去那东躲西藏的日子也并不比现在好多少,虽然有了自由但却常常食不果腹,现在的她好歹还能填填自己的肚子。
她就像是一个在难以打破并且氧气愈发稀少的铁屋子里昏睡的人,感觉就这么睡下去也不错。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残忍,它打不破这坚不可摧的铁屋子,却又能将里面昏睡的人叫醒。
大尾巴的美梦太过脆弱,都不需要推手就能轻易将其击碎。
就在这一次的下矿中,本就不甚坚固的矿井顶部出现了塌方,这次的塌方并不严重,仅仅是一块大石头砸了下来而已。
但是当大尾巴看过去时却又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那名一直照顾着她的老人嘴里吐出鲜血,高大却又消瘦的身躯有一大半都被巨石压在下面,最后也就只剩下了一口气而已。
大尾巴颤抖着靠了过去,弯腰想要将老人从巨石中给拉出来,但这样却也加重了老人的痛苦,可哪怕这样老人也依旧含着鲜血将嘴角弯起一个幅度。
老人手中的徽记被狠狠的塞到了大尾巴手中,最后留给她的除了这个以外也就只有普普通通的三个字而已。
“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就这样,大尾巴那不算美梦的美梦也终于该醒了,她将重新面对这个地狱得真实,并且看清隐藏在其中的恐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带着全覆式护具还有防尘防毒面具的乌萨斯士兵和这些衣不蔽体浑身污渍的矿工对比是如此强烈,强烈到大尾巴竟然将他们给当成了怪物而非自己的同类。
这些乌萨斯士兵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救人,感染者的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算命,他们只是为了将这里给清理出来不让这些尸体影响到挖矿的效率而已。
在乌萨斯士兵的工具和护具带来的力量加持下,那大尾巴完全奈何不了的巨石被他们给轻易的推开,露出了老人那血肉模糊的身躯。
他们嘴里发出看到什么有趣之物似的调笑,还用自己的脚踢了踢老人的身躯,只为了看上下半身是否还连在一其,如果没有那就又要增加工作难度了。
“为什么你们不早来一些,如果早点来就能够救下他了吧...”
大尾巴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就像人会去和动物吵架吗?乌萨斯士兵不在乎这些感染者会怎么想,只要不打扰到他们就行了。
乌萨斯士兵抓住老人的肩膀将其尸身就这么提了起来,这一点都不尊重死者的做法让大尾巴愤恨,但她难道又敢做些什么吗?
如果她敢的话就不会在这里了,就如同那些龇牙咧嘴但又不敢咬人的狼崽子一般。
大尾巴那愤恨却又不敢上前的模样也引起了乌萨斯士兵的兴趣,两名乌萨斯士兵在短暂的交流后指着大尾巴说到。
“你,把尸体给我背起来,跟着我们走。”
老人的尸体被扔到了大尾巴的身上,大尾巴也立刻将其抱在了身上,那些血污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只是泪水又一次止不住了。
乌萨斯士兵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长得还不错的感染者女性浑身浴血的模样让他感觉到快乐,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让大尾巴有些害怕,还好另外一名乌萨斯士兵推了推他。
“那可是感染者,你牙口有那么好?”
第1367章祈求救赎
在中央广场中最好的观影位置是专门留给了雪绒花综合学院。
不管是最年幼的小学生还是最年长的高中生,他们都可以从这最好的位置来观看整个剧目的进行。
从那关照主角的老爷爷一出场一大半的人立刻就发现了他的演员到底是谁,也惊异于化妆师到底是怎么化的妆才能让一个壮实的老爷子给变成这样看起来高高瘦瘦的老人。
他的出现不只是让剧中的大尾巴感觉到了温暖,也让剧外的观众们感觉到了一丝满足,哪怕他们都知道在这种集中营一样的地方绝对无法长时间的存活下去。
很快这份满足就被撕得粉碎,莫里森这群被从矿井中被整合运动和国际救出来的感染者们发出果然是这样的感慨,这感慨也不知道是在感叹剧中人物的命运还是自己的命运。
“赫拉格爷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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