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第二国际 第767章

那是一个停靠在废品回收处旁的推车，这种用来运送废材的推车还正好可以让她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里面，宛如一张舒适的床铺。

看了看周末并没有其他人后，大尾巴便直接躺了进去，她太累了，在用手臂当做枕头，尾巴当做被子以后，便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

第1376章美梦破碎

睡梦中大尾巴的确做了个美梦，她那在睡梦中也咕咕直叫的肚子为她的美梦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素材，那就是有无穷无尽涂抹着黄油的面包任她予取予求。

只是还没的等她将面包拿起吃进肚里，那摆放着面包的桌面忽然出现了倾斜，她原本还以为面包会随着倾斜的桌面滑到另外一头，结果却发现滑走的并非是面包而是自己。

“哎哟！”

于移动城市坚实地板的亲密接触让她发出痛呼，可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的是心理上的遗憾。

刚刚惊醒的她还记得刚刚梦中的面包，就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记忆会很快褪去，但那份遗憾却会缠绕许久。

并且也正是因为这梦境，她的肚子更饿了，开始疯狂的发出警报。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啊，很危险啊，快走快走！”

看来是推车的主人将她给掀下来的，大尾巴自然是无从争辩只能被驱赶着离开，她只希望今天晚上还能找到一张同样舒服的“床铺”。

这新的一天大尾巴又发现了许多看似可以营生的活计，但这些活计却几乎都不适合她。

那些卖报的报童需要用一部分金钱去充当保证金，可这笔保证金就算大尾巴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都不够。

那些给旁人擦鞋修鞋的鞋匠生意也不错，只是大尾巴并没有手艺，更买不起那些工具。

越是看这些需要本钱的活计大尾巴就越是对那些被称为近卫局干员的人愈发愤恨，正是他们夺走了自己的本钱才让自己过的如此难受。

好在最终她还是找到了一个不需要任何本钱的营生，那就是捡瓶子。

她打听过了，一个瓶子可以换一角钱，如果以这个比例来说的话，一张饼也就是三十个瓶子，水当然是不要钱的，她可以喝自来水，至于她最喜欢的那种黑色的食物，一块也只就是五十个瓶子。

虽然没上过学，但是这种简单的加减法却并不困难，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学问。

在这片大街上随处可见有从垃圾桶里翻找瓶子收集的人群，他们有的打扮如同之前的大尾巴那样破破烂烂，还有的衣衫整洁，看起来更应该在高高的写字楼里上班而并非是在这里捡瓶子。

如果去询问就能知道，这都是因为年纪大了被公司辞退的职员，他们还算体面的打扮也就是最后的遮羞布而已。

反正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加入到这个行当中那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拾荒者。

如果真的自持体面，那反而只会被欺负。

大尾巴很羡慕那些专业拾荒者的大口袋，她粗略的数数都能知道一个口袋里就能装得下上百个瓶子。

她自己自然是没有这种专业工具的，手上唯一的口袋也是刚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普通人用来买菜的袋子，大小更是只能装得下那么十几个瓶子。

如果将瓶子踩扁的确可以装得下更多，但那样一来这些瓶子就只能按重量卖而不是按个数卖了。

按重量卖适合那些有自己垃圾场的“富人”，至于大尾巴这样的散户就还是老老实实的论个数吧。

由于缺乏工具，大尾巴只能频繁的在垃圾回收处和街道之间穿梭，用想的也知道垃圾回收处旁的瓶子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被捡完了，她想要更多的瓶子就只能前往更远的地方。

这没过几次虽然的确收获了那么十几块钱，但她的身体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在最后捡起一个瓶子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疲惫不堪的大尾巴靠着一个墙角就坐了下去，自己的口袋也被她随手放在了一旁。

可还没等她喘口气，那个装着自己劳动成果的口袋竟然就被另外一名看起来年老的女性拾荒者给捡走了。

那人似乎是吃定了大尾巴好欺负，整个过程都没有一丝掩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大尾巴的劳动成果给拿了起来。

“这是我的！”

她还想着上去理论，可人家可不准备向她理论，劈头盖脸就是无数句“龙门粗口”。

从穷山恶水里出来的大尾巴何时面对过这种情况，当场就被说懵了，她的确听不懂这龙门粗口是说的什么，但不妨碍她知道这是在骂人，毕竟从一个人的语气就能够分辨出来。

既然说不过，那么就直接动手吧，大尾巴一把抓住了属于自己的口袋开始向后拉扯，那大妈也不甘示弱可口袋还是逐渐在被大尾巴夺回，双方都是女性，年轻许多的大尾巴无疑有着优势。

可她注定还是无法将口袋夺回来。

就在这争夺中口袋直接破掉了，失去了容器的大尾巴只能用手捡起两个，就这么任凭其他的瓶子满地打滚。

拿着最后的两个瓶子，她只得又回到了自己刚刚的墙角坐下一动不动，那名女性拾荒者则像个胜利者一般捡走了自己的战利品。

有些自闭的大尾巴的确在思考着许多东西，但她的思考并不长远，更多的问题非常现实。

那就是她这样势单力薄的人该怎么样保护自己，这一次只是在她放手后拿走，那么下一次会不会直接动手抢？

军刀已经被近卫局没收，他们倒的确有着维护秩序的职能，但是让大尾巴去相信他们？

不，那些近卫局干员绝对不值得信任。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包，里面的钱多了一倍还多，但她同时又看了看自己的鞋，这双鞋再今天又有了严重的磨损，要是坏掉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个瓶子才又能换一双。

现在大尾巴的情况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入不敷出。

看起来翻了一倍的存款也完全是建立在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的情况下。

她也许可以过一天算一天，但这样的日子也绝对不会持续太久，只要有一点点意外就能将她彻底的打入深渊。

‘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想要活的更好，也愿意付出正当的代价，可偏偏没有任何一条路能够让她走下去。

如果继续思考无疑会异常的绝望，还好忽然传来的饭香打断了她的思考。

想要吃点什么的想法立刻压过了一切。

第1377章路见不平

“呜，闲狼姐姐好可怜，连饭都吃不饱...”小刻在舞台下为闲狼扮演的角色而哀叹，“所以说城市有什么好的嘛，还是可以找到食物的森林里更好！”

“可是小刻，如果遇到危险的猛兽和毒虫该怎么办？”

“的确被虫子咬一口特别痛，但是我们可以吃掉它们呀，那些虫子只要把有毒的部分去掉，在用油炸一下就特别好吃！

那些大猫大狗的肉不怎么好吃，太硬了一些味道也重，但是他们身上有很多的脂肪正好可以用来炼油！”

小刻眉飞色舞的讲解着自己的丛林生存知识，但是她绝对忘记了大多数的普通人被毒虫咬上一口就可以直接上天了。

就算没有上天，他们也打不过那些凶猛的野兽，更别说还要用那些野兽的肉来炼油。

变成它们肚子里的油还差不多。

“那么小刻，你觉得有多少人可以打得过那些猛兽呢？”

听朵丽丝这么问，小刻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后还不服气的说着。

“反正闲狼姐姐肯定打得过！”

“那也是你的闲狼姐姐而不是舞台上的大尾巴。”

“诶，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看来笨笨的小刻至今也没有了解什么叫话剧，什么叫演戏呢。

“笨蛋...”

看她那呆呆的模样，朵丽丝也无奈的吐出了两个字。

~

当大尾巴循着味道靠过去时才发现那里竟然还围着许多人，那摊贩的招牌上的数字也让她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才敢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

光是就价格来说这里一份饭的价格只有其他摊贩的三分之二，就味道和分量的话，光是看这里这么多人大概就知道就算味道不怎么样那分量也肯定是足够的。

反正就凭借这个香味大尾巴就觉得差不到哪里去。

现场肯定不存在什么秩序可言，排队更是不可能的事，而当大尾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去就看到那里用来装食物的桶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黄白相间一粒一粒的东西，更加不可能吃过，但她的胃正在告诉她，这种东西能吃。

“剩下的全部都给我吧！”

她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有一个比她更加矮小的孩子说出了这句话语，看那孩子递出的容器来看，只要将她的容器装满那么自己就绝对没有份了。

如果抢走这孩子的饭碗的话...

看着售卖的食物减少而这小女孩容器中的食物变多，一种阴暗的想法正在她的心中滋生，但总有人比她要快上一步。

“你这个小孩，把你的这份卖给我怎么样。”

一名瘦弱但看起来精干的男子一把抓住了这孩子的衣领，想要夺走她食物的同时还从怀里摸出来那么一些钱。

之前大尾巴还没见过这男子，应该是刚刚才到这里，看到没有了自己的份便一个不嗔动起了手。

“你这人在干什么啊！”

那小女孩也开始了挣扎还大声抗议着。

“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带着晚饭回去呢！”

“没事，有了我给你的钱你还可以换个地方买。”

男子看起来的确不准备占便宜，也会用原价来购买这份食物，但是在这片街区里还有第二家如此廉价又实惠的食物吗？

就算有也肯定被抢光了，小女孩就算拿着钱也别想买得到。

廉价的食物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么一家人可以将更多的钱用在其他的地方，有更多的可能性来改变自己一家人的命运。

泰拉或许没有恩格尔系数这种东西，但这种浅显易懂的生活哲学却在大多数人的心里。

见自己的挣扎毫无用处，小女孩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围，只是身边的人却都一脸冷漠，只因为这事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哪又何必管这个闲事呢。

然而当男子拿着食物即将离开，小女孩的目光渐渐绝望时，一个生硬站在了男子面前将他挡在了那里。

“把...把你手上的食物还给人家...不然...”

明明整个人都在发抖，但大尾巴却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但是她就是做了。

“不然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然...”

大尾巴把心一横，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上作势要扯开。

“不然我就要叫了！”

每个街区都有每个街区的规矩，在这个街区就是禁止有这方面的行为，要是谁敢做那绝对是被戳脊梁骨的行为，如果被抓紧局子里，那也是要被捡肥皂的待遇。

如果只是单纯的讹诈，那男子根本就不害怕大尾巴这种言语，但现在他本就不站这理，并且以后还要继续在这里讨生活，不然也不会用“买”来拿走小女孩手上的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