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里的捡尸人 第458章

因为想想江夏的态度就明白了——连被迫害的当事人，都不承认安室透在对他进行违法行为，那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也都很难有用……

第701章 调查结论

不过，不管怎么说，安室透这么一走，柯南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思维，和几小时前的安室透，微妙地同步了——有危险人物在场，固然能打探到消息，但柯南还是更喜欢独自面对危险。而现在，旁边小兰江夏毛利大叔都在，尤其是安室透如果有什么违法目标，他肯定会首先牵扯到江夏。所以现在安室透主动走了，情况反而更好。

但是……

柯南狐疑地看向江夏，越看越觉得，得知安室透离开之后，邻居的心情非常一般，甚至好像有些失落……该不会江夏也发现安室透的疑点了，正在独自背负风险、暗中调查？

然后现在，在马上就要查出情况的时候，狡诈的安室老板走为上计，忽然遁走？

或者，江夏知道安室透背地里在做什么，而安室透这次离开，意味着一切准备就绪、他要去某个地方违法犯罪？

柯南脑中，无数种阴谋刷刷列成一排。

正想着事关重大，或许该硬着头皮找江夏问问详情。

然而一抬头，却见江夏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正从远处走来的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

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身上那种阴沉沉的失望气息，慢慢消散了。

柯南：“……”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江夏只是单纯地因为队友抛下他溜走、他得一个人回东京，所以才失望。而现在，江夏忽然想起来还有其他同伴在，所以又飞速自己把自己治愈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柯南眼角一跳：不会吧，那个可疑老板在江夏心里的地位，不会已经跟他们这些从小到大的邻居一样了吧……这不合理！一定是安室透耍了什么笼络人心的花招，比如之前他给江夏的交通费和补助就很丰厚……

直来直去的犯罪分子并不可怕，各种杀人技巧也都能一一破解，可唯独这些玩弄人心的手段，最为棘手……

柯南按按额角，心里隐隐忧虑起来。

……

东京。

此时，安室透已经连夜回到了这片不算遥远、也没离开很久，但却仿佛已经很久未见、所以格外想念的亲切故土。

之前，他追踪了一段时间贝尔摩德，想弄清楚她和神秘人的关系，以及贝尔摩德忽然出现在他周围的原因。

然而未能成功——贝尔摩德接完那个电话后，径直回到了东京，一路上根本没和那个很像松田的神秘人产生任何交集。

没拿到有价值的收获，安室透有点失望。

但现在再回群马，肯定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就算事先知道结果，自己恐怕也还是不会留在那家旅店里——这一次，从群马回来的路上，车道无比顺畅，即使奔行在崎岖的山道上，他也从来没有爆胎过一次。以前没觉得什么，而现在有了对比，安室透才发现平平安安地开车，实在是一种享受。

而要是留在群马，跟江夏一起回来……

安室透虽然不相信什么玄学，但根据这一周的经验，还有以前遇到江夏时、接连撞上的那些案件……他很怀疑给他们两天时间，他们能不能走得出群马。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

忙碌了一整周，现在日子一下清闲起来。

安室透一边着手整理这次收集到的情报，一边准备处理那两份任务报告。

此外，他还去了一趟常去的4S店，让店家全面检查自己这辆新车，重点看看缝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有利齿利爪的生物或者机器人……只有这样，之后他才能放心地开。

离开汽修店之后，安室透习惯性地扫视周围。

确认了没人跟踪、也没人在观察他之后，他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七拐八绕地穿过小巷，从另一头穿出，上了一辆车。

风见裕也的车。

风见裕也开车虽然不如安室透，但他偶尔也会兼职司机，具体功能有点像琴酒那边的伏特加。

……

走出一段，风见裕也小声询问：“这次的观察任务，已经确认结束了吗？”

安室透点了点头：“盯江夏的人都撤回来吧，其他几件事上还缺人手，你到时候安排一下具体工作。”

他们还没详细回顾这次得到的情报，不过，关于“江夏是不是事件体质”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比较明确的答案。

虽然从头到尾，这项观察，逐渐被层出不穷的案子，和江夏的熟人们搅得一团乱麻。

但至少前面的观察非常有效。

——那时江夏对外的一切通信都被隔断。路线随机、出发时间随机，连安室透都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去往哪里，唯一掌控着去向的，就只有那枚没有脑子、无法思考的无机质水晶骰子。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旧接连不断地遇到案件。如果这真的是有人策划的……对人心的掌控和算计恐怖到这种程度，那恐怕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安室透觉得，江夏在自己旁边出没这么久，就算两个人平时都比较忙、接触不多，可如果江夏就是那个神一般危险的“乌佐”，那么自己这个卧底，一定早就已经被组织突击铐走。

而现在，他还好端端地在组织里卧着。可见江夏应该并不等于“乌佐”，除非乌佐也是个卧底……但卧底之间可不会互帮互助。卧底们的阵营往往各不相同，还有竞争关系，不主动坑对方就已经算得上有良心，即使同样是公安，在两人身份不互通的情况下，对方也不可能对他这么友善。

总之，综合种种情况来看，安室透还是更倾向于江夏不是乌佐，更不是什么组织卧底。

回想之前，他之所以会怀疑江夏和乌佐有关，主要就是因为江夏身边频发的案件，和在江夏去往鸟取县的过程中、他和琴酒以及那个“乌佐”的行动轨迹有重合。

可现在看来，频发案件、吸引奇奇怪怪的熟人和组织成员……这些疑点，都在这次的观察中得到了解答。

第702章 来人，送几个医生过去

这么看来，这一周累确实累，但也不能算一无所获。

知道江夏不是那个阴险的组织成员，安室透颇为欣慰。渐渐觉得之前是自己想多了，松了一口气。

旁边，风见裕也偷偷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他真的累得够呛——要查很多路上冒出来的可疑人士，要熬很多夜，还要满警署爬通风管道找人……那个总是神秘失踪的卷毛，到现在也没能找着。

说起来，降谷先生总叫不对人家的名字，总感觉他们两个像以前认识一样，查黑泽佐真的只是因为对方可疑？风见裕也有点迷茫，并且怀疑自己被公器私用了。

虽然奇怪的工作增加了很多，并且即使观察江夏的任务已经结束，这些工作也依旧存在……

但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再有新的工作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事件体质实在太可怕了，他们这群部下离江夏那么远，都能被染上一身的工作。对了，还有之前树林里遇到的那个一身白衣、碰起瓷来像鬼一样的绝世美人，对她的调查也没有任何结果。那不会真的是一只鬼吧。

风见裕也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心有余悸，开车都不由谨慎了一些，总担心自己会像降谷先生一样突然爆胎，或者车前突然撞出什么可疑的路人来。

“对了。”开了一会儿，风见裕也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江夏……我们感觉他的某些行为有点奇怪——我是说您不方便监视的时候，我们拍到的那些景象。”

“奇怪？”安室透一怔。

他不方便监控的时候，指的应该是在旅店住宿的时间段。

……难道晚上，江夏出去过，或者用某些部下们辨识不出来、却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方式，向可能存在的帮手传出过信号？

“发给我看看。”安室透原本像摊在太阳椅上一样舒坦地摊着，此时却警惕起来，忽然坐直，意识到事情可能还没有结束。

……

不过，情况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一分钟后，风见裕也找到了那段编辑好的视频——之前，他们就已经把值得注意的部分整理了出来，打算发给安室透查看。

而这个，是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

安室透接过他的手机，观看那些好几段拼在一起的部分，逐渐明白了风见裕也想要表达什么。

倒不是江夏在往外传递情报。

视频里，是江夏在各种旅店房间里的片段。

大多时候，江夏都表现得很正常。但偶尔走神走得厉害时，他视线的焦点会落在空气中，更严重的时候还会突然伸手，像是在摸什么东西，之后又很快惊醒停住。

这个动作，乍一看像是在整理乱了的衣物——觉得有哪不平整，所以伸手抻一下；或者拂去空中一些大片的灰尘。而且它的出现的频率并不高，一周下来，也就寥寥几次。

但如今，被不知哪个机灵鬼剪辑合并在一起，连续播放观看，就会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

另外，粗略一扫，这类动作似乎高发于江夏刚睡醒、或者半夜醒来正迷糊的时候……是幻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

说起来，他记得以前，江夏确实有个心理医生来着。

后来那个医生当街枪杀警察被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根据之前，江夏来投奔安室事务所、安室透审查时查到的资料。在医生尚且健在的时候，江夏其实也不怎么去医院。

再加上接触下来，安室透渐渐觉得，江夏完全是个心态还算平和的正常人。就算以前有过想不开的时候，现在应该也已经恢复了。所以他虽然想过保险起见，最好再给江夏找个医生，但因为太忙，一直没顾得上。

但现在看来……

安室透想，或许江夏的心理状态，其实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健康？

思索的功夫里，那段关于江夏的诡异剪辑，已经播放完了。

安室透伸手把进度条拨回最前面，一边仔细看，一边若有所思道：

“我记得以前跟心理疏导员聊天的时候，聊到过类似的事。他说精神障碍里，单独的幻视不太常见，幻听的情况似乎更多。但是……”

安室透回忆了一下江夏的情况，感觉这个员工确实有点爱走神，但江夏一次也没有过对着虚空回话之类的经历，也不会突然一惊一乍，看上去完全没有过幻听。

“过一阵我会让他去看看眼科，说不定是飞蚊症之类的情况。太累或者压力太大，确实容易对视力产生影响。”

安室透想了想，又开始给风见裕也丢任务：

“另外……你去物色几个合适的医生吧。如果不是眼睛的问题，而是真的精神出了状况，得尽快治疗。”

虽然这段视频里，江夏的表现，更像是看错了什么东西。但安室透总觉得，不能立刻就得出“江夏没产生过幻听”这种结论。

——万一江夏其实有，只是刻意忽略了呢？毕竟，就连类似幻视的情况，也只出现在了睡迷糊的阶段，如果不是这次观察时，正好被偷拍到了，那他们大概连“幻视”这种状况也无法发现。

此外，往另一个方面想，或许江夏一直就有幻听幻视幻触的全套症状，只是他自己意识到了这些事情不正常，所以平时从来不肯表现出异状，只有在没精力分辨的时候，才会露出端倪？

“……”安室透仔细想了想平日里，江夏最常见的状态，尤其是最近几天。

然后越想越觉得，员工的发呆、和喜欢补觉，变得可疑起来。

……可能江夏已经发现了自己有幻听幻视之类的症状，却不想去医院，而是打算靠惊人的分辨能力和自控力自愈？

可是这种事，自愈很难吧。

果然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医生，并配以一个强硬让他就医的上司——想让顽固的患者去医院，靠自觉很难，靠家属也……好吧江夏没有家属。

总之，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既然江夏平时能演到看上去完全是个正常人，那他的情况应该还可控，不趁现在治，以后或许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