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挟萨米战争胜利的威势，哪怕这个胜利的含金量不高，皇帝开始发行纪念币，并且着手开始换币，而就好像之前的安排一样，贵族的私军们虽然没有如春雪般消融，但是也变成了一堆又臭又硬的粪坑石。
不管是贵族还是皇室都没法调动这些部队了，贵族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支付军饷，而过去的货币贬值得厉害，快要变成废纸，然而还是那句话，本位制的货币并不会真的变成废纸，所以军队在观望。
要他们打仗就得拿出真金白银的硬通货来才行，接下来，只要彻底换币，那么就变成废纸了，在废纸一样的军饷面前，除了靠理想聚集的军队，其他任何一种军团都会飞快的消失。
就算是靠理想聚集的军队，战斗力都会指数倍的下滑，毕竟这种类型的军队大多因为上下一体的关系，反而军饷和伙食待遇更好。
【无误，我爷爷领了枪就投共就是因为他们伙食更好，还有零花钱啊！】
换币对于一个国家的经济来说，无异于全身换血，是一个大手术，就算一切顺利都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正常情况下的任何国家都不会轻易的作出这个决定。
然而，对于乌萨斯来说不同，皇帝面对全国的各类军阀和割据贵族已经忍无可忍，用蒙斯克的话说就是“如果我不能统治乌萨斯，那么宁可看着它化为灰烬！”。
陆陆续续的有萨米的游击队进入北方农场的境内，他们脱下了制服，换上了农夫的衣服，将家属和伤员隐藏在这片没有乌萨斯眼线的土地上，而那些青壮年也因此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山林和雪地里面袭击乌萨斯的补给路线，摧毁他们的军事据点。
只是，塔露拉给了他们一个最大的底线，不允许袭击乌萨斯的移民和平民村落，军事据点和军事运输路线可以随便袭击，既然发起了侵略战争，那么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
但是，平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乌萨斯也没开始对萨米进行移民，如果萨米游击队做了这种事情，那么来自农场的援助就会全部断绝。
这不仅仅是出于道义或者人道主义之类的形而上的部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农场的主要构成人员就是乌萨斯的北方地区平民。
如果萨米开始烧村和袭击，那么就等于是在和农场百分之八十的组成民族作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种圣母，到时候面对由下而上的反对浪潮，就算塔露拉不想停止援助也只能停止援助。
而失去农场提供的援助，萨米的游击队就真的只能用木头长矛和乌萨斯的精锐部队对抗了，就算是有地形和环境优势也只会被困死在山林里面，一点点全部饿死。
“咣当”一只硕大的木碗放在桌面上，里面满满的鹿肉蔬菜汤晃荡了一下，厚厚的油脂微微破裂，散出一团热气，“真不知道那些乌萨斯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只有一半，甚至更少的人愿意继续跟着我们回去。”
“很正常”守林人抬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副官，继续斯条慢理的将小条的面包塞进嘴里，“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输了。”
“砰！”“我们还没输！”
“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我们已经输了，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自己对于祖国的义务和责任，而现在，你不能要求他们放下安稳的生活再跟我们回到那片林子里面去。”守林人平静的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们这样的复仇者，他们不会为了不属于他们的复仇抛弃一切，而我们也不能。”守林人将面包放下，敲了敲桌面，“他们也是忠诚的战士，他们在雪林里面从未有过一天的抱怨和退缩，但是，现在他们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全部，那么给与他们应得的安稳并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我只是......”
过去的战友分道扬镳，一部分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自己已经做到了能为祖国做的一切，那么留在农场这里当一个农夫，和在萨米一样伺候那些巨鹿和卷心菜也不失为一个结局。
一部分则觉得乌萨斯还没被赶出去，萨米人还没有人输，他们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前者大多是有家有室的，要不是就是在战争当中认识到了真爱，决定结婚的年轻人，他们可以把自己投身于战火，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在寒冷的林地里面，连一口面糠都吃不上。
而后者都是被乌萨斯摧毁了村落或者杀了家人的复仇者，他们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毫无顾忌，也没有任何牵挂，只有杀死那些乌萨斯侵略者才能得到些许的平静。
这是从一开始就有的矛盾，本质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战斗，之前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更为残暴和冷酷的统治下反抗，他们战斗的意义和目的就是为了孩子未来能够更好的生活。
而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这个希望的东西，就自然不会拿起枪返回那片雪林去做无谓的战斗。
而且退一万步说，萨米政府的统治他也没比乌萨斯人更开明美好啊，为了那些萨米贵族去流血也不是他们想要的结局啊。
“而且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守林人倒是不觉得这是一种背叛或者说软弱，“如果战士们有一条退路，可以在无法战斗或者不愿意战斗的时候，能够获得一份安宁的生活，那么他们只会更加英勇，用恐惧和杀戮来逼迫人们跟着我们走那和那些乌萨斯黑皮狗有什么区别？”
“好了，别在这里抱怨了，多吃点，然后去统计还能战斗的人员，今天晚上之前，我要具体的人数和名单，还有我们剩下的装备，载具和补给品。”守林人停顿了一下，“所有伤员，残疾人和老人全部留下，不管他们的意愿是什么，告诉他们，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苦，没法携带累赘，记住，清楚的告诉他们，他们是累赘是他们被我们抛弃了，而不是他们背叛了我们，明白吗？”
如果不这样做，那些留下的人必然会感到愧疚，然后在愧疚的情绪下跟着他们继续作战，只是那样的话，有意义吗？没有，他们其实已经动摇了，只是出于愧疚的情绪而不好意思。
与其带着这些心口不一的人继续和乌萨斯周旋，不如给双方一个理由，这样的话，他们不用承受良心的煎熬，自己这边也不用担心这些已经动摇过的人再次动摇。
相反，有这些人在农场这边，日后不管是隐藏伤员，获取补给还是更多的兵员支持都会变得容易许多，愧疚这种情绪用得好，能够有好几倍的收益，而不是粗暴的利用来获得一份不确定的忠诚。
北方农场的农业生产任务依然沉重，但是工业生产任务已经全部转移离开，工坊街没有扩大，现在不仅不负责生产动力骨架，也不负责生产底盘，除了偶尔的农机维修任务和农具生产任务外，变得十分的冷清。
逐渐变成了一条商业街，并且向着更北方的乌萨斯行军路线扩展，为了扩张，甚至修了一条低标准的公路，经常可以看见乌萨斯的军官在商店里面挑选最便宜的商品。
而更没钱的乌萨斯士兵则在河谷地带的集市里面用手里的那点点的实物军饷交换服务，包括理发，投递信件等等，本来信件需要经过军事审查部门审查才能投出，但是北方农场的邮差可不管那么多。
那些督察部的黑皮狗也不敢和这些以前雪原游击队的猛男较劲，而且这里远离战场，是进入真正战场的最后一站，大部分来这里的士兵也没什么会影响士气和后方心态的东西可以写在信里，也没什么审查的必要。
这条被称为“伐木工街”的街道上，你可以买到几乎一切的商品，从必要的针线布料，到给后方的姑娘寄送的特产礼物都有，甚至由于黑蜂的需求，这里还出售大量的干花标本和花香精油，这是那些下级军官和有心上人的士兵们最青睐的商品。
除此之外，各种不属于军需配给的浆果罐头，油脂罐头也是军需官们的采购重点，相比从后方转运，在这里采购新鲜的蔬菜和罐头更加实惠，可以节省大量的后勤转运时间。
而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村落是很难提供大军的需求的，但是北方农场不一样，这里的生产效率根本不是正常的乌萨斯村镇级别，他们可以同时供给四个集团军的需求，要知道南方的赫拉格军团也是靠他们提供的补给品。
他们会飞快的把发下来的军饷折价花掉，然后到这里来采购各种必要的消耗品，从面粉到巨鹿肉都有，这种萨米巨鹿的改良生物适合高寒带饲养，已经成为了北方农场的拳头产品。
鹿角、鹿皮、鹿肉甚至鹿血都是良好的产品，而可以制作代谢加速剂的鹿肝更是被集团统一收购安排，巨鹿鹿肝物质可以提取源石代谢加速剂，是集团制造矿石病阻断剂的重要材料。
本来老夏是准备人工大批量合成的，结果被博士劝住了，那样的话，意味着依托于鹿肝处理的上千员工就得失业，而且庞大的鹿肝储备和产出就根本没地方可去。
最后，老夏不得不把“没地去就埋了啊”这句话咽了下去，毕竟这样的话，养鹿的农户的收入就得减少一部分，生活就会肉眼可见的艰难起来。
而且用生物成品材料的话，也可以极大的降低工艺难度，同时增加人力消耗和减少效率，从而为卡兹戴尔提供巨额的工作岗位。
在卡兹戴尔，一个制药厂上万人，算上配套的制冷、面粉（药片添加剂）、设备维护等等工厂，一座甚至几座城市的人口成为它的附属物是常见现象。
矿石病有多可怕，泰拉的潜在消费人群就有多少，也意味着生产阻断剂、抑制剂和快速解毒剂（快速降解矿石结晶不能治愈疾病，但是可以快速解除对于身体的伤害和痛苦）的订单已经堆到了几年后，而且可以预计的是，战争不仅不会影响这个订单，甚至还会因为战场的需求，增加几十倍。
在这个时候，老夏咔嚓一下，把一半的员工砍了，博士就只能去上吊了，对泰拉人来说，人比岗位多是日常，对于星盟人来说，岗位比人多是日常。
后者的惯性思维就是能只用一个岗位的，就绝对不用两个，能砍就砍，不然的话，用来扩张的人口都找不出来几个，偏偏一群噬魂怪又逼得不得不养一大堆的莫名其妙的岗位——抠不必要的岗位效率就成为老夏这样的本能。
第十三章 名画
卡西米尔，经济风暴对于卡西米尔这样的旅游农业国家的杀伤力堪称巨大，特别是老夏搞出来的农产品倾销和通货紧缩更是近乎于毁灭性的打击。
在通缩和大萧条下，农产品这种本身就有极大的延时性的商品遭到的重创是工业所无法比拟的，大量抛售出去的农产品这种利润本身就微薄的大宗商品，让卡西米尔的农业生产收益接近于负数。
固然抛售的源石和赤金对于卡西米尔的庄园和农夫来说，杀伤力并不巨大，但是，随之而来的币值的升值和贬值带来的麻烦就够大了。
在出售农产品的秋季遇到货币升值，原本价值数千元的粮食和农产品现在只值几百元。
而到了冬季和今年的春季，货币大幅度的贬值，即便是因为本位制货币的特性，不会变成废纸，而是会回升到原本的币值程度，也不可能和通缩时的币值相提并论。
换句话说，一进一出，种子，化肥，农具就把农民榨干了，他们本来就不多的财富以惊人的速度蒸发掉，不仅如此，连骑士的庄园也遭到了相同的打击。
贵族、骑士、商人、农夫在这场危机当中遭到了几乎于相同的损失，农夫们的财富被榨干蒸发，骑士们的投资血本无归，商人收到的货款还不够运费和人工，贵族们地窖里面的硬通货变成了现在看来一钱不值的货币——当然，也不是没有赚到钱的，只是那只是极少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卡西米尔没有乌萨斯皇帝和卡兹戴尔的双簧，所以贵族们还是有一点积蓄的，并且一部分的大贵族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在之后也通过大鱼吃小鱼顺利回血。
而这也很难说是一种幸运，固然没有人唱双簧遭到更大的破坏和损失，让军队和权力如春雪般的消融，但是，也因为没有人唱双簧，没人富集起来这笔收益从而建立一个新经济秩序。
零和游戏也是一种经济秩序，总比全部人的财富或多或少的蒸发，无一幸免要来得好，至少有一个胜利者来巩固自己的胜利果实，达到赢两次的双赢。
农夫们拒绝缴纳赋税，拖欠地租，骑士们家财散尽，被迫不得不加大盘剥力度，而贵族和商人们的矛盾在这种更大的矛盾面前也变得有点微不足道。
市民要工作，农夫要生存，骑士要军饷，而贵族和商人们要金币，卡西戴尔倒是不担心面包和黄油的问题，可是，要得到面包和黄油，那就不得不想办法搞到种子和化肥的钱，或者去讹诈与借贷。
本来就很激烈的上下冲突现在变得更加激烈起来，更为严重的是，由于全球性的金融风暴，市场萧条，原本的盈利机构——骑士竞技场——也变成了纯粹的赔钱资产。
稍有好转的感染者和普通人的冲突也因此加剧，特别是那些没法找到工作的竞技骑士们，他们可是擅长战斗的人员，而现在没有钱，没有面包，几乎变成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而乌萨斯的异动也让卡西米尔需要支出大量的军费以维持北部的防线和开支，这进一步的放大卡西米尔的经济问题。而此时唯一能够拯救它的只有一个办法，或者说是两个办法，只是第二个是没人会选的，所以只有一个方法能够解决眼下的问题——那就是战争。
召集破产的农民，失业的竞技骑士，破落的骑士们，组成一只军队入侵邻国再以掠夺来的财富支付巨大的开支，维持市面的繁荣，以及最关键的，偿还贷款。
如果实在不行，把债主给消灭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债主是维多利亚，要消灭债主的难度就略微有点大了。
“乌萨斯还是哥伦比亚？”摆在卡西米尔联合会和骑士会面前的就是这样的两个选择，准确说不是直接对乌萨斯和哥伦比亚动手。
选择乌萨斯，就是选择夺回被乌萨斯强占的领土，在曾经的战争当中，卡西米尔失去了北部相当大的一片国土，从此让自己暴露在乌萨斯的刀锋之下。
夺回这里，可以有效的重建防御，减少军事防御的开支，另外，这里直面乌萨斯的腹部，隔断乌萨斯、哥伦比亚、莱塔尼亚和大炎的四国贸易通路，这是一笔巨大的商业收入，商业联合会倾向于这个选择。
选项二，入侵多索雷斯，更准确说是响应多索雷斯的民族解放需求，支持多索雷斯挣脱哥伦比亚的控制，从而打通与萨尔贡的联系。
不仅可以得到一片肥沃的土地，而且萨尔贡生产的贵金属和多索雷斯平原都能成为不错的收益以及倾销产地，特别是萨尔贡缺乏足够的粮食，而卡西米尔拥有足够的粮食和商品。
而萨尔贡没有自己的货币，多以硬通货，比如说赤金和各种古代遗物零件做贸易，这些在现在的市场上都是较为保值的产品，可以极大的回避商业动荡。
最关键的是，相比和打老了关系的乌萨斯军团，骑士们都觉得在平原上殴打费拉不堪的多索雷斯雇佣兵完全没有问题，而且入侵萨尔贡也没问题，这些战争可以扩大他们的领地。
因此，骑士们支持进攻多索雷斯，而不是往北攻击乌萨斯，毕竟乌萨斯有多可怕他们是切身体验过的，而哥伦比亚和多索雷斯的自卫部队则是没有任何认知。
这两个选项都有一定的可行性，乌萨斯深陷萨米泥潭不说，皇帝的军事改革和金融危机带来的就是乌萨斯这个巨人实际上已经半身截瘫了，只要他们不能动员更多的援军，那么卡西米尔把失去的东西再拿回来的概率不低。
再说了，乌萨斯的大军一边防备科西切和大炎，一遍在萨米难以立刻回援，剩下的大多也因为钱和废纸没区别，皇室的税务官都开始拒收，这是一个极为不妙的信号，而那些老油子哪一个不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一看这信号，就立刻原地不动观望起来。
不管是皇室还是贵族现在都很难调动更多的军团，到时候，大概率会是一地有难，八方围观的场面。
只是，要选择乌萨斯，那么就得考虑赫拉格军团的问题，他们似乎还维持着战斗力，而且作为卡西米尔的“老朋友”，打起来可没那么好对付，骑士们一个都不想啃这根硬骨头。
再说了，那些土地都是大贵族们的，夺回来，也是他们的，自己最多只能拿到一些边角料作为奖赏，而商业通道的收益是商人们的，也不是骑士们的。
相反，攻击多索雷斯反而是最适合骑士团体的，那是新的疆土，那么按照惯例，这些土地就会进行分封，而他们就有机会获得领地和更多领地。
而且多索雷斯作为哥伦比亚的“被保护国”根本没有职业化的军队，更别说职业化的装备了，打起来也轻松——那些大贵族们不喜欢是因为他们不用去前线拼命，而骑士们是需要去一线打仗的。
于是，代表这两种战略路线的团体，在战争还没开始，就进入了貌合神离的状态，此时，就差几个昭和参谋或者一位落榜的美术生，就能打出经典的两线作战，把自己拖垮的场面。
而且有趣的是，卡西米尔的情况还恰恰和这两位当时面对的国家状态惊人的相似，姑且不讨论外部环境。
就单纯是卡西米尔本身的情况，没有国王或者国王几乎不管事，政治上，由大骑士代表的军事封建主和财团代表的商人联合会统治这个国家，天生尚武，有着大量的农奴和感染者，当然也有大量的竞技骑士和各种下级骑士，还崇尚骑士精神。
把这些置换一下，你可以管前者叫容克贵族也可以叫大名番主，后者也可以称之为容克军官或者武士浪人，虽然他们不一定穿那和服，也不一定拿着刀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但是其精神和组织内涵其实是大同小异的。
夹在几大帝国之间，曾经也有过辉煌的历史，然后就是近代的崛起和对于土地的渴求也是差不多的状态，或许相比起日本来说，更像是德国。
虽然鹰角可能给他们的是波兰的地理环境，然而，却给了他们德国的历史和国家状态，考虑到新纳的大本营和波兰也相距不远的关系，说不定还真的是这个打算。
那么面对相似甚至更为糟糕的金融风暴和更优越的开战条件，卡西米尔作出德国甚至日本的决策，那么也更加的具有可行性，也更高概率他们会这么做。
同时兼具要用自己的剑为自己的犁夺取土地，还有不去抢劫，整个骑枪小队都凑不出高利贷的钱的双重状态，卡西米尔已经是站在了战争的岔路口，两条路都是通往战争，区别只是目标不同，当然，他们也可以选走中间——两头，甚至三头一起打。
“所以，我们必须在战争爆发之前赶回去！”玛恩纳面色沉重，国内传来的消息越发的严肃起来，他不得不提前结束回去上班的行动，旷工跑去把临光带上。
“叔叔？那我们回去也没法阻止战争啊！”临光现在成熟了许多，知道战争可不是什么获取荣耀和成就的地方，那是一片腥臭的尸山血海，也知道要发动战争，那么准备工作会非常的漫长。
换句话说，一旦到了即将爆发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挡住这列从山丘上直冲而下的陆行舰，任何挡在它前面的，都会被狂热的士兵和民众碾成粉末。
特别是卡西米尔的状态，让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渐渐笼罩在一种疯狂的味道当中，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的无辜的，那些支持发动战争，希望能够获取军功和赏赐去偿还购买种子和农具的高利贷的可不是全是贵族，而是几乎大部分的卡西米尔农夫和平民！
在卡兹戴尔待了一段时间的临光清楚的知道，人只有在没有跨过某一根线之前是人，跨过去就是兽，而且是大概率回不来的兽！
很多举措和所谓思想教育，只能保证剩下的人不变成兽，而没法把彻底变成兽的人拉回来，否则的话，就不需要法律和绞刑架，只需要找几个军官提着喇叭去组织大会和喊口号就行了。
而现在，卡西米尔的人就站在这条线边上，而他们背后还有一只手不断把他们推过去，这个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们了，或者说任何阻止他们的人才是人民的敌人。
“我们不是回去阻止战争，是去阻止你那个蠢妹妹！”玛恩纳急的上火，平时还好，反正临光家族已经逐步淡出了。
可是现在，对于那些激进的骑士团体来说，临光家族还有那个满脑子荣耀和家族光辉历史的傻姑娘就是一根最好的人肉旗帜，而且玛恩纳评估了一下玛利亚的智商，发自内心的觉得她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辨别这里面的人心险恶的。
打赢了，临光家族是乱臣贼子，新上位的利益集团肯定要把她给处理掉，她只是一个招兵买马，用来和大贵族博弈用的棋子而已，除非以她的智商也能在这个新利益集团里面混成老大——反正玛恩纳觉得那还不如指望这丫头突然顿悟成仙来得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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