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至于说更零碎的什么本土萨满势力,那就是小鱼小虾米了,而且南棒的萨满教到了近现代全都是女的,只能在偏远地区苟延残喘,维持着算命和跳大神之类的活动,可有可无。
景福宫这次把曹溪宗宗正和两个主教之一都派到了釜山,铁定是因为这次九局派遣的人员入境之后挑动了他们的敏感神经,让他们也摆出一副‘我还是很能打’的样子,想来战略威慑一下九局。
或许他们是害怕在这种内部斗争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突然有外来者插一脚,搞得他们被里外夹击。
而九局对此的意见很明确——就这?你在教我们做事?
不会有人以为我们会害怕景福宫这仨瓜俩枣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别说有个界碑万归真在这边晃悠,就算没有,他们好几个精锐外勤小队也有把握让那个劳什子宗正竖着过来躺着被抬走,多几个少几个也就那样了。
大人,食大便啦!
除非对方也是自然进化者,有着红龙女王甚至于玄袍暴君的威慑力,不然再怎么能打也没办法面对现代工业的精英作品,而且界碑万归真可是实打实的科技武学玩家,就算无限拔高那位宗正的实力,假定对方是和共和国九局御三家同样等级的高手,但一边掏出锐利的眼锐利的剑,另一边闭上一只眼睛掏出云爆弹单兵火箭筒,谁死谁活还不是一目了然……
艾丽娅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帮大佬,那没事了,自己这个小萌新安心呆着就好。
她这边把新的NPC讲完,卡其色狂放也带着坚强哥他们回来了,将那封信以及检查报告一起带了回来。
鬼知道他去哪搞定的鉴定流程,只能说不愧是新生代面子怪,到处都有小伙伴可以py。
坚强哥把用证物袋封好的信件拿出来示意了一下:“普通的打印纸,普通的马克笔,没有办法追溯来源,纸张上面检查出了3个不同的人的指纹,我们正在联系两边的官方,查找有没有对应的信息库记录,就算犯罪嫌疑人没有留下指纹,我们也有机会通过这张纸的出处,勉强查证到对方拿到信纸的源头在哪里,缩小检查范围。”
“这大概算是唯一的收获。”卡其色狂放耸了耸肩:“另外我已经联系了阿悠,她答应帮我们入侵这边的监控体系,筛选一下可疑信息,但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出结果,我们还得等等。”
金叉烧有些着急,她抓着坚强哥的袖摆:“如果查到了这封信的信纸在哪里拿到的,第一时间把相关人员告诉我!我安排人过去查!”
“放心。”坚强哥点了点头:“对方既然要求财,那就代表暂时不会对孩子做什么,我们还有时间。”
旁边的奶啤大黄也跟着点头,下意识宽慰道:“这应该只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而已,有这么多势力帮助,很快就能解决了。”
这话一出口,大家的脸色就顿时微妙了起来。
艾丽娅瞥了眼奶啤大黄,又看了看一脸古怪并且开始寻找合适挡箭牌的坚强哥,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会说话你就多说点,你家大少早晚被你害死……
……
……
南棒·某地下管道
这里是一处地下管网的维修节点,有着一个小小的凹陷的开间,里面存放着一些施工用的残存设备,以及勉强还可以使用的照明电路。
一个被捆绑着的小姑娘,满眼泪痕地坐在角落里。
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再加上嘴里被绑着的布条,她现在没办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能是支吾着低声喊着爸爸妈妈之类的话,无助地看着那阴暗的角落里坐着的男人。
纹身光头男在这里,已经脱下了头盔,将自己的脸完完全全展示给了对方。
他并不准备干掉这个小家伙,虽然以往他都有着撕票的习惯,只有死掉的肉票才是最老实的肉票,不会说出一些细节让他被追索到,亦或者在事后进行报复什么的。
但是他这次不撕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要做整容手术,改头换面,这个小家伙反倒是个合适的‘目击证人’,让她把自己现在的形象宣告出去,等到自己改换形象了,反而更能够迷惑到别人。
而且这孩子也挺值钱的,除却五十万赎金之外,他还准备把这个孩子卖第二遍。
通过另一个蛇头,把这个孩子卖给那些变态的权贵,又是一笔收入——甚至还能够祸水东引,等到那个小孩子的家人找上他们的时候,自然就不是他来作为承受打击的目标了。
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纹身光头男声音沙哑地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不然等你见到你爸爸妈妈的时候,少胳膊少腿,那就不能怪我了……”
“叔叔……求你放了我吧……”暖暖含混着哀求道:“妈妈一定很担心暖暖……你放了我好不好……”
“嗬——啐!”纹身光头男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放了你?你给钱啊?”
说完他也不等小丫头多话,掏出一个塑料桶套在对方的头上,顺带把原本准备好的镣铐也给她锁好,这才看了看手表,准备回到自己租住的安全屋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虽然信不过把自己的钱去那些所谓的黑市兑换不记名金卡,但是他还挺想让这个小丫头的家人去试试的,如果那些不记名金卡真的这么好用,那么带着卡逃跑总比带着一打现金跑来得简单——而且对方也没地方这么快地拿到那么多现金,虽然有五十万,但抓到这个丫头之后,他就知道对方不过是普通的工薪阶级。
还是看走了眼,就该抓当初另外一个小家伙,那是绝对有钱的小公主,别说五十万,五千万对方都拿得出来,想要多少就讹诈多少。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只能是想想,真要绑架那种富豪子弟,说不定就是有钱拿没命花的下场了。
伸了个懒腰,纹身光头男最后掏出一个大大的纸箱,把本就被塑料桶套着头什么也看不见的小家伙盖住,这样就算有什么蛇虫鼠蚁路过,也不会伤到她——这可是小小的金元宝,还能再卖一笔钱,卖相不好看了可不行。
“安心给我戴着,过几个小时我来给你送饭,乖。”
脸上带着残忍,但是语气却愈发温和,纹身光头男很有经验地笑了笑,安抚对方道:“我只要钱,不杀人的,只要你爸爸妈妈把钱给我,我就放你回家——叔叔得了绝症,只能搏一把,叔叔不是坏人……”
说着他自己都信了,甚至想要滴落几滴鳄鱼的眼泪。
我真他妈有表演天赋,当初就不该干这行,而是去当个演员的。
他这么想着,翻身锁好了这个小隔间的半锈铁门,伴随着碎屑掉落的「吱嘎——」声,零星的光芒也被彻底关掉,小丫头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细微的沙沙声透过纸箱传出来。
毫无怜悯之意的纹身光头男左右看了看,捂着口鼻往另一个方向走。
这边的下水管道是他寻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临时藏匿地点,他打定主意明天做完手术之后,自己也藏在这下面躲一阵,避开那些该死的家伙——所以目前这些准备工作,就要尽快完成才行。
该死的金夫人,把自己逼得像狗一样乱窜,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报复回去!
他这么想着,顺着维修爬梯钻出了地面,浑然不觉地下管道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接近。
那是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庞大阴影,眼眸带着黯淡却又残忍的红光,恍若魔鬼……
……
……
“魔鬼!你是魔鬼啊啊啊啊啊——”
「笃———」
一柄剔骨尖刀贴着他的脸颊重重地刺入木墙,锋锐的刀刃擦过他的耳廓,刺痛和冰凉感同时出现。
肥头大耳的男人颤抖着手摸了摸耳朵,那指尖的鲜血让他再度大呼小叫起来,跟死了?一样惨烈。
“闭嘴!”
羽绒服女双目带着血丝,抓着他的衣领将其拉了起来:“你们绑架的孩子,在哪里?!”
“我、我没有!我没有!!”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们绑架来的孩子,在哪里!!”
“我……我……”
「噗嗤——」
另一柄剔骨尖刀重重地刺入他的大腿,直至莫柄。
羽绒服女面无表情地扭动着刀柄,在他的血肉里一点点搅动着,语气逐渐不耐:“告诉我,在哪里!”
“在、在地下室!在地下室!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拔出剔骨尖刀,随手把这个死胖子丢到地上,羽绒服女抓起旁边的水晶玻璃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捣蒜,直到对方满头满脸都是血,模糊得像是马赛克一样,她这才拔出墙上的那把刀,扎在了他的后背心,了断了这货的狗命。
这是一个娱乐厅的包间,还在播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可是现场已经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血液顺着沙发和茶几蔓延开去,混合着酒液滴滴答答地落下。
她原本是不想来招惹这些黑恶势力的帮派分子的,她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妹妹。
但是在寻找的路上,她却发现不止她妹妹失踪了,连带着还有游客的孩子也失踪了,偌大的商圈都传遍了对方苦苦寻找的事情。
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单纯的她先是找到了隔壁的年轻混混,询问对方是不是有人在有计划地诱拐小女孩,而对方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她起了疑心,在把对方打了个半死之后,年轻混混透露出一个骇人的消息——
确实是有一支帮派势力,一直在做着人口贩卖的勾当,不管是本土的孩子还是从其他国家买来的姑娘,他们都收,甚至于还从中东的战乱地区购买所谓的奴隶,用来填充红灯区——成年女性一千多欧元,未成年的只要八百,走海路偷渡进来,转手就是十几倍的价格卖给那些不见光的隐秘红灯区,赚得盆满钵满。
羽绒服女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妹妹被这帮人掳去了,但是年轻混混却又表示,对方对于本土拐卖的孩子很克制,就是害怕被官方追查,只有那些偷渡来的没有人管,他们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贩卖。
可这个时候给解释,谁愿意听呢?
羽绒服女心里既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拐走了,却又寄希望于能够在这里找到她,于是一咬牙直接找了过来,顺藤摸瓜找到了这边一个对方的窝点,伪装成侍应生混进来之后,推开包厢的门就开始乱杀。
她之所以骤起发难,主要是怕对方有枪——干这种跨国奴隶贸易的,刀口舔血搞点枪什么的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对方比她想象中要弱太多,等到回过神来,七八个人被她全干掉了,只能是从最后一个小头目身上找信息,好在对方透露了地下室的秘密。
扫了一眼那些陪酒的女人,她们战战兢兢像是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一边咬着自己的手一边哭,生怕哭声惊动了这个恶魔。
下意识地想要在自己这身红色羽绒服上擦擦血,可是临到动作的时候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手顿了一下,把刀在死胖子的身上擦干净,这才整理了一下并不合身的袖摆,把剔骨尖刀反手藏好,声音沙哑道:“你们就当是什么都没看见……如果有人告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会报复的。”
说着她端起旁边的冰块塞了几块进嘴里,让自己努力地在疲惫中保持清醒,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
“地、地下室没有孩子……”
一个女声在她身后响起,声音在发抖,轻飘飘地。
羽绒服女回过头:“什么?”
“地下室没有孩子……那里只有他们买来的姑娘。”那个女人喉咙滚了滚,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我也是被拐卖来的……我想回家——你能帮我吗?”
“不能。”羽绒服女不想帮任何人,她只想要找回自己的哑巴妹妹。
“不管你能不能帮我回家,你起码帮我杀了他……”那个年轻女人裂开嘴露出一个狼狈的笑容,满脸鼻涕眼泪抹花了浓妆,看起来丑陋得很,声线却很清丽:“他在骗你下去,那下面有一帮人看管着那些姑娘,而拐卖的未成年孩子,在另外一个酒吧,在东五路的那间酒吧下面。”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我今年16岁。”那个年轻女人用力地擦了一把脸,露出浓妆下面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蛋:“我来自庆尚南道,来釜山找工作,被他们扣留了所有证件,只能被困在这里……”
羽绒服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推开门往外走。
临出门的时候,她动作停了一下,轻声道:“我还会再找几个人问清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找那些人的时候,会清空出去的路,你可以尝试逃跑……如果是假的,我会回来杀了你——你现在可以承认你骗我,我只会打晕你,不会要你的命。”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年轻姑娘目光扫过周遭的姐妹:“她们大多数都和我一样,只是被妈妈吓坏了,不敢说而已,不信你可以去找妈妈问,她比我更清楚那些姑娘被藏在什么地方。”
“那个妈妈,在哪里?”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那便是账房。”
“你跟我一起去。”
“……好!”那个姑娘站起来,咬着牙,表情变得坚毅:“给我一把刀!”
“不用,跟我一起就是了。”
说着她拽起那个姑娘,袖子里的剔骨刀翻转过来,刀尖抵着对方的后背,将她挡在身前往前面走。
她不能完全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尽管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认真。
但是她只相信自己——这是她这几年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或许一百次里面只有一次背叛,但是也只需要一次背叛,就会要了她的命。
当初队长越狱之所以被围捕,也是因为有人背叛,而且对方还是在牢里和她们一起受苦的同伴,就仅仅只是为了出卖同伴可以换取些许的优待,就毫不犹豫地把队长给告发了。
羽绒服女并不清楚自己队长的后果,更不知道她曾经一路去到了共和国的东山市,引来了一头暂时休憩的哥斯拉,只知道自己队长的全家都没了,而且队长也没了。
走廊里人来人往,每个隔间里面都传出来了巨大的喧嚣声,有音乐背景的声音,有嬉笑打闹的声音,甚至还有清晰的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这个不大的歌厅里藏着一个销金窟,纸醉金迷,之前惨烈的搏杀全都被这些声音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