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更有甚者,就像是当初的APEX部队一样,依靠特殊副本加速学习的浅层记忆状态,学习到了多种特殊技能。
有一个更是在夏威夷观光的时候,把失灵的直升机都给开着迫降下来了,名动一时。
在灵境出现的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全世界都被搅动了起来,舆论如同浪潮般纷纷攘攘,铺天盖地。
喃无却在第二天起来之后,好半晌都没有打开电脑上网,只是戴上眼镜头一次主动走出了家门。
秋后的北地入冬迅速,如今已经下起了雪,被铲开的积雪堆叠在路边的两侧,不少孩子捏着雪团嘻嘻哈哈互相投掷,行人们穿着厚实的冬装,零零星星地在湿滑的地面上挪动,看起来左摇右摆俨然便是企鹅一般。
喃无下意识侧身避开一个砸过来的雪球,不远处的一个孩子张着嘴,而后用力一吸气,发出响亮的吸鼻子声音。
而后又是一个雪球砸过来……
喃无背着身都下意识躲开了,当面更是从容,她只是歪了歪头,然后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摇头失笑。
“不是这么用的啊……”
“不许躲!”
“说起来,先代倒也不会用弹幕,反倒是体术更厉——”喃无这么嘀咕着,而后又顿住。
那只是个游戏而已,怎么休息了一天,还是想着这些事儿?
她看着滚到脚边的雪球,叹了口气,回身准备离开。
可是那熊孩子却已经蹑手蹑脚拿着雪球到了近前,瞅见喃无背过身的样子,当即跳起来就想要把雪球往她颈脖之间丢进去,这便是在北地冬天最能够破防的恶作剧之一了。
喃无眼神几乎是不由自主一肃,残存在记忆里的某些动作如同肌肉反应一样转过来,摆手旋身一拧。
那熊孩子人还没跳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被倒栽葱一样插进了地里,好半秒才被拔出来。
喃无把他松开,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多少有些颤抖。
「历代巫女呢,梦想天生都有不同,我是用体术的,你既然交了学费,能学多就看你的天赋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对方的话,喃无握了握拳头,手指依旧是孱弱无力的手指,可是却又有另一番奇妙的感触。
之前短暂经历的‘人生’过往,此刻居然如同冷夜中的温泉一样,潺潺从心底流淌出来,言犹在耳,音容宛存。
熊孩子哭闹起来,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和另外一个大妈打趣什么的婆婆辈人物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赶紧跑过来把熊孩子抱起,哄了好一阵,方才把不善的目光投向呆立在不远处的喃无。
“你这人——怎么还欺负一个孩子呢!”
看这姿态,俨然便是要和喃无过不去的模样了,却不知道之前她亲眼见到自家的孩子挨个用雪球砸路人的时候,为什么只是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
喃无收回心神,瞥了一眼对方,又左右看了看,竟然是当即就要离去的样子。
“喂!你还想跑!你站住!”得势不饶人的婆婆尖利着嗓音,一手拽着自家熊孩子,一手指着喃无:“站住!”
喃无站住,回身用特别微妙的眼神望着对方:“你今年多少岁了?”
“什么?”尖嗓婆婆愕然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转移话题。
“你看我这岁数,你们俩真要和我起了冲突,我打赢了大不了坐牢,你们却大概是要进医院的。”
喃无叹了口气:“管教不了孩子,那么起码就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丢人了也要当成无事发生,你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
喃无歪了歪头:“那我又想问你了,我如果服软,你又想要我怎么样呢?要我赔偿把你孩子扔雪里弄脏的衣服?还是说要我跪下给你道歉?”
“我——”
“你看,你既没有底气,又没有章程,无非是无理蛮横惯了,觉得只要自己嗓门大谁都得畏惧你而已。”
喃无且说着,摘下眼镜,复又掏出手机,而后俯身从脚边捡起一根枯枝。
“现在三个选择,第一是你带着你家孩子滚回去,第二是我把你们老小都欺负一顿,然后我报警交罚款,你们去医院交住院费,第三就更简单了,我现在给你跪下,然后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在这里盯着你们,哪天天气不好人少又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就算是套麻袋我也要把你们打得头破血流,才能一解心头之恨的。”
“你……我……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霸道!”
尖嗓婆婆下意识护着自己的熊孩子后退,声音却又弱了几个调子。
“这是霸道吗?真正的霸道,是现在已经动手了。”
喃无掂了掂手里的枯枝:“我现在是手里没有剑,但是心里有剑,路有不平而气有浩然——选吧。”
“选什么!谁稀罕跟你说话!神经病——神经病!”
尖嗓婆婆听得头皮发麻,更发麻的是对方这并不歇斯底里也不色厉内荏的平静模样。
这般平静地跟她说这些事情,一条一缕剖析分明,表情都没变,俨然便是心里有主意的,这种人怎么好惹?
而且便如同她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下意识叫住她想要呈威风,哪里有什么想法章程,倒还不如散了。
想到这里,她却又咬牙切齿起来,没好气地对着熊孩子的裤子狠狠地拍打了几下:“叫你淘气!叫你顽皮!”
那熊孩子扯着嗓子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挣扎着要逃,喃无却已然懒得理会,扔了枯枝站在原地想了想,返身往另外一个方向去,只是没走出去三两步,就被一个熟络的大妈一把逮住。
“你这丫头!”
喃无还以为对方有援兵到了,翻了个白眼侧过身,结果却发现并不是。
“你这丫头!去哪里呀!”原来是当日那个热情的买菜大妈:“去买菜吗?”
这便又是和尖嗓婆婆的刻薄自私另一个极端的热情好心人物了,喃无摇了摇头:“我回家。”
“哦,回家啊,我还以为你准备去买菜呢,刚好我知道一家新超市进了一批绿叶子,家里腌酸菜吃完了准备去小小买个二百斤。”买菜大妈有点失望:“我邻居刚买的,我看那菜梆子还行,你真不去啊?”
“……”喃无想了想:“本来是想回家看看我家阿妈的……去吧,我也去买点菜,顺路带回去。”
“哎呀,这就对了——孝顺!我教你怎么选!”
“您忘了我有这个。”喃无把眼镜掏出来戴上:“您还没买啊?”
“买了啊,我孩子给我买了,还在路上,怎么现在大家都用这个啊,我说这玩意儿挺贵的,之前的手机也好用,不稀得换,孩子非要买,唉,孝顺,都孝顺,实在是没办法……说起来之前你那是和老王婆吵什么呢?”
“吵?”喃无愣了下,旋即笑道:“哦,那个啊,没有,我只是和她讲道理。”
“奇了怪了,那家伙能讲道理?”买菜大妈疑惑:“我刚过来,还准备说跟她呛一顿,怎么她就走了……反正她那个家伙刻薄的很,以前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记得你这孩子不大会和人打交道的。”
“嗯,确实是不太会。”喃无呢喃着,吸了吸鼻子:“以前不太会,以后嘛……慢慢学。”
“那感情好——”
……
……
“以我们现在的好感情,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义结金兰吧!”
水姐从光门里出来,拽着自己的搭档海马牌姥不放:“以你和我的本事,给更多的人带来笑容!”
“……”应召牌姥还有点恍惚,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决斗盘:“我们赢了?”
“那当然!”水姐仰天大笑,豪气顿生:“区区一个帕加索斯而已!”
应召牌姥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和平星:“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我这里也有。”水姐掏出来一个一样的晶莹碎片:“应该是某种史诗级道具的碎片。”
“很值钱吗?”应召牌姥眼神闪烁:“应该会很值钱吧?”
“无所谓!”似乎是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水姐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碎片塞她手里:“如果你想要,大可拿去,既然我们是一起打牌的aibo,那就是朋友了,友情是无价的!”
话到这里,反倒是应召牌姥不好意思了。
要说她不缺钱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缺钱或者不贪钱,她干什么不好干送货上门这行?
不就是因为日子不好过,干这行来钱快么?倒不如说这一手打牌的技术,都是她投客人所好才练出来的。
但是人心不是钱做的,水姐豪迈如此,应召牌姥却又升起几分不安愧疚来,她把那和平星碎片塞回去:“你收好,打牌的话以后可以叫我,这个东西应该很贵重。”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水姐不以为意:“走!没过瘾!再去找人!”
“你……”应召牌姥有点恍惚:“你之前是这个样子的吗?”
“什么这个样子?”水姐疑惑不解:“我现在很怪吗?我觉得蛮正常的啊!”
说着水姐整了个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除了发型炫酷了一点之外没什么差别。
至于说发型这个问题——没有这么炫酷的发型怎么打牌?
“不,我是说……算了,没什么。”应召牌姥和水姐拜别,自顾自回去了。
可即便是这样,路上也是再三回头,惊疑不定,惶惶然有掩面羞逃之意。
有熟悉的小伙伴前来迎接,问她怎么了,她想了好久,才喟叹道:“我原本以为世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却不曾想真豪杰近在咫尺,所以我暗中拿自己来对比,越发羞愧,不敢再见。”
小伙伴更是惊异,却不是对着那所谓的豪杰,而是对着应召牌姥:“你早已经见惯了黑暗,并不是这样心软的人,为什么突然开始三省吾身了?”
“……或许,是因为得见光明,得见友爱,得见一番新气象吧!”
……
……
“指挥官阁下在哪里?”
“……陈方丈,陈方丈——”
“TPC自称为了全人类,为什么不允许我们入驻第三新神恩市?是看不起我们吗!”
“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前期迁入的都是学术机构,所谓的超能力开发只是——司队长!”
“嗯。”动力妞子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九局高级顾问:“这位老——和尚,怎么称呼?贵姓?”
“免贵,姓陈,大兴善寺方丈。”那个光头猛男微微点头:“这位阁下,请拜见指挥官。”
“大兴善寺?”动力妞子疑惑:“那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密宗祖庭。”白梨从一旁长廊尽头走过来,杀气腾腾:“姓陈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白处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光头猛男望着她:“我拜访TPC的指挥官,有问题吗?”
“你——”
“这是在国内,而且还是普通的酒店,不是公家机关单位所在,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白梨一时气结:“要不是仗着九局高级顾问的职务,你特么能走近三条街之内?!”
“倘若是这样,那我卸了公职,今天白处长就要抓我去坐牢不成!”光头猛男瞪着她:“什么时候国内不依法行事,要按照所谓的规矩规则说了算了!九局难道要压迫我这个老百姓?!”
“邀名卖直!你这个家伙想要用这种方式博取关注和同情吗!”
“我今天以个人身份来仗义执言,难道白处长就要把我大兴善寺给记在黑名单上吗!”
“你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