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伴随着玄袍女手掌合拢,那龙爪也跟着合拢,瑜伽苦行僧浑身的骨头都在劈啪作响,整个人像是橡皮泥一样被攥紧,眼见着就要被活生生捏成肉糜。
“拜!我拜——咳咳……”
福至心灵的瑜伽苦行僧大喊出声,五脏六腑都被挤得破裂,大喊的时候一边喊一边吐血。
玄袍女随手将其扔开:“那就跪好,你叫什么名字?”
“……阿阇尼。”瑜伽苦行僧瘫软在地上,即便是有瑜伽秘术支撑,他这一身骨骼也碎了大半。
或者说得可怖一点,倘若不是他修行过瑜伽秘术,身体柔软可以自由折叠,刚才那一下能直接给捏死了。
这就是超能力吗?!
“阿阇尼?”玄袍女抬头想了想:“阿阇尼是代号吧?”
“是,湿婆天火神阿阇尼,拜见——”说到这里,瑜伽苦行僧愣了一下。
拜见谁来着?
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他现在都没搞清楚,只知道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压制了。
高天原要是有这样的存在,那高天原早就该出来暴打他们了,何必苦守着本子那么点地盘……
传说中神圣音阶——现在应该叫迦紫域了,传说他们多了个红龙女王,倒是有这样的本事。
正是因为心动于这种所谓的超能力,湿婆才带着他们进入第三新神恩市,想要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坐实他们这些转世身真正的神名,而不是现在这样作威作福威吓出来一个名号。
“火神?”一袭玄色袍服的女人嗤笑出声:“你吐个火给我看看?”
“只、只是称呼……”
“削了吧,从今天开始,湿婆天的这些尊号,全都换掉,胡吹大气——来人!”
剑圣巫女和二叶大萝莉从两边跳下来,齐齐俯首听命。
“去,把外面那几个拦住,要是跪下听候发落的,可以先审再杀,要是想跑,那就直接斩了。”
说罢玄袍女抬手一招,藏蓝色的天幕之上有一道星光闪烁了一下。
随即那道星光化作绿色的光点,直直从空中坠下,呼啸着砸在酒店门口的大街上,赫然是一枚导弹似的架子。
那个导弹裂开缝隙,泄压出嗤嗤的白气,从里面擎出一套铠甲,一柄重剑。
“二叶,你拿那把布都御魂剑,而你——”
玄袍女打量了一下剑圣巫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摇头失笑:“这边的你倒是老实,去吧,拿我的剑。”
剑圣巫女看着那把深紫色的泰若山剑,目光发直:“这、这真的可以吗?”
那不是那一位的剑吗?是自己可以用的?!
要说虔诚,恐怕剑圣巫女祭拜建御雷神大社的建御雷神的时候,都没有练剑的时候默念白首太玄的尊名来得虔诚,后者在剑圣巫女看来,可是地球的剑道魁首,天下第一,千古无有出其右者。
“我说可以,当然就可以。”玄袍女不以为意:“我没空搭理他们。”
她说着回头看着大堂里的废墟,这会儿她只想要捡一只猫回去,谁在乎那些虫豸?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要逃要死,自己选一个。”
玄袍女挥手掀开那些废墟,里面一道身影暴起发难,左右跳动着直奔她的面门而来。
“大胆!”
“小心——”
二叶大萝莉甩出一把贴身的短刃,剑圣巫女更是悍然拔剑,想要把野性难驯的野性女斩落。
腾身在空中的野性女一只手往前探,手掌弓成利爪的模样,五指指尖带着紫黑色的光泽,直直想要抓向玄袍女的面门,即便她本身不是走湿婆天的诡谲风格,却也难免耳濡目染,学会了一些旁门左道,譬如用毒下毒。
但是她整个身子却在空中就被定格住,玄袍女甚至都没动手,她就像是撞上了一面硬得可怕的盾墙。
「喀啦啦——」
五指因为撞击而折断,野性女那小麦色肌肤的脸上都不由腾起一抹惨白,整个人拧身落下,避开剑圣巫女斩下的剑和那把悄无声息的飞刀,愕然地看着完全和她不是同一个维度的玄袍女。
明明之前还可以互相交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玄袍女探手往前抓,无形的气劲纵横左右,让她就连逃跑都无法起势,整个人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
『噗——』
被整个人压扁在地上趴着的野性女呕出一口鲜血,艰难却又倔强地抬头,死死地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
“楼陀罗——降了吧!!”一个悲戚的声音响起,却是来自酒店外。
嗯?有高手?
二叶大萝莉和剑圣巫女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往酒店外奔去,快速奔跑的时候还交换了一下兵器。
待到酒店门口,剑圣巫女一把抓住那从天而降的泰若山剑剑柄,深吸一口气拔剑出鞘。
剑鞘的机拓已经被自动武装的机械装置抵住解开,剑身已然弹出一点,等待着剑圣巫女将其拔出。
「铿锵————————」清越的剑鸣声响彻整条长街,让人浑身都随之一冷,像是被兜头吹了一脸冰风。
哪怕不带剑鞘,泰若山剑依旧重若千钧,剑圣巫女甚至不得不剑尖斜斜指着地面。
锐利的剑锋在混凝土地面上拉出一道剑痕,这种斩金剖玉如同切豆腐一样的手感闻所未闻,剑圣巫女甚至都不得不一再低头,确认自己手里的剑真的是已经抵在地面上了,而不是切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酒店门口,一脸颓然的吠陀松开手,从一架大型无人机上落下来。
他无视了身后那几个面露惊喜的属下,只是看了眼战场中心一样的酒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湿婆天首领!”他拱手低头:“前来请罪——”
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又喊了一声,剑圣巫女和二叶大萝莉俱都回头看着身后。
直到第三声,玄袍女踱步出来:“堂下何人?”
“……在下吠陀。”
“吠陀是谁?”
“湿婆天首领。”
“湿婆天?那又是什么?”玄袍女打量着身上还沾染着草屑草汁的优雅贵公子:“我认识吗?”
“……我知罪,还请阁下饶恕湿婆天。”吠陀半跪下来,低下头颅:“我们都可以听命阁下,任马前驱。”
“湿婆天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明转世身,也都是该死的东西。”
“我们在南亚——所有基业,都可以双手奉上!”
“基业?”玄袍女俯瞰着对方:“靠剥削压迫才得到的基业?我需要吗?”
“……以后湿婆天再也不敢作奸犯科,万望恕罪……”
“没有以后了,野蛮不能拯救文明,当一个组织需要靠野蛮的杀戮来维持本身的存在,这样的组织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现在你们需要胡乱杀人才能够维持湿婆天的威势,那万一以后你们需要吃小孩呢?”
玄袍女身子前倾,异常认真:“美味的小孩,对你们来说也是可以随便吃掉的存在,对吧?”
“不、不敢……”
吠陀后背已然被全部汗湿,今天晚上他们的违禁货物里面,有一批就是偷运进来的孩子。
那些是一些暗世界研究机构订购的‘试验品’来着,哪怕要求再苛刻,他们也供得起货。
文明社会里孩童失踪是大事,可是在南亚……只能说精挑细选之下依旧有海量实验体可供挑选。
小到收香火钱、保护费、大到贩卖违禁药物、贩卖人口乃至于兜售军火,南亚地下乱不乱,湿婆天说了算。
“如果不敢,那你现在就不是跪在这里,吠陀,我听说你是湿婆的转世身?”
“只是谣传。”
“谣传不谣传的,大家不都这么说嘛,那我就这样信了,你妹妹有本事,你应当也有本事才对。”
“但是你犯了个忌讳,那就是在我面前称神。”
玄袍女张开双臂,仰头问天,气势骤升,煌煌然如同人间帝王——
「呼——————」
狂暴的飓风平地乍起,一时之间整条长街飞沙走石。
吠陀被劲风倒吹得跌坐在地,惶然地望着玄袍女,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已经是他认知里面最可怕最霸道的存在了,当年的雪山女神,难近母·杜尔迦。
在天竺神话里,杜尔迦作为初始女神之一,在共和国神话地位里堪比女娲,高高在上。
可只是即便是他母亲,即便是那个只要还没死,野性难驯如同楼陀罗也不敢发难的女人,对比起面前这个,也像是小丑一样可笑……
“吠陀。”玄袍女垂手。
“我在……”
“吠!陀!”
“我、我在……”
“吠——陀————”
一声比一声语气来得重,待到最后一声,吠陀的心跳都跟着剧烈地震了一下,好似擂鼓。
他趴在地上,头紧紧地贴着地面,瑟瑟发抖不敢应声,只有直面这位,才知道什么叫神威如狱。
她的霸道,是口含天宪那般一言而决生死,威势烈烈。
自己的母亲怎么看都像是个地方军头,霸道有余却更偏向野蛮。
吠陀身后的那几个高手错愕地看着自家首领这副丢人的样子,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怂。
可是不等他们开口,吠陀整个人就「轰——」地一下整个压了下去。
以他为圆心,一个方圆好几米的大坑像是陨石坑一样被压得凹陷。
无形的压力甚至直接把吠陀身上那针脚细密的手工休闲装都压得碎裂成了碎布片……
“?!!!”
几个‘高手’齐齐骇然后退,他们近在咫尺,却压根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吠陀咳出几口鲜血,摇晃着居然没有倒下去,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态,只是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皲裂开。
鲜血弥漫全身,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从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迅速被渗出来的血液濡湿。
那鲜血滴滴答答在他身下积攒出一个小小的暗红色血洼,姿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