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飞行器内仪表出错了？”
“我们数次更换仪表，原本的也拆下来仔细检查过。”
“但不管怎么说，17小时22分钟的飞行时间也太离谱了。”玄袍女放下本子：“哪怕是现在的诛仙号原型机，也不可能达到这个飞行时限吧？除非它飞出大气层，并且选择在近地轨道上停留。”
“实际上，我们也不能理解这一切。”老院士摇头道：“那个时候我们的观测手段有限，只能通过简单的雷达进行跟踪，第三次试飞结束之后，那架原型机是迫降到地面的——它身上有明显的交战痕迹，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很确定，那架原型机的飞行区域不可能接触到敌机，那是很安全的试飞范围。”
“当年试飞的区域，是在什么地方？也是在西泉？”
“不，是在罗布泊。”老院士收起本子：“当初的试飞员，就是陆工自己，我们也曾经询问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她的权限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高太多，所以她不愿意说的话，我们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会不会是，出现了某些特殊的情况。”玄袍女寻找着脑海里熟悉的情节：“比如说时空旅行？”
“我不知道，我习惯用数据说话，没有详细的数据，我无法得出结论。”老院士轻声道：“但她似乎是预见到了什么，她曾经告诉我，如果以后再次出现一个能够像她一样驾驶那架原型机的人，就把这些数字交给她。”
“像她一样驾驶原型机——空军没有这样的飞行员吗？”
“我们有可以试飞诛仙号的飞行员，但是没有能够像是陆工一样驾驶的，你知道那些试飞是什么样的吗？起飞加速之后，穿着宇航服的飞行员只能进行最基本的转向，飞到一定速度之后减速，像是坐着火箭返回舱一样缓慢地减速着陆，仅此而已。”
玄袍女沉吟着，重新审视那一串数字。
这数字，像极了一串空间定位用的栅极坐标……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老院士撑着座椅的扶手站起身：“和我这种老头子说这么多，真是辛苦你了。”
“……我的年纪可不像是年龄看起来这么年轻。”玄袍女站起来笑道：“说不定我比你还老呢？”
“但我看得出来，你的心灵还很年轻。”老院士望着她的眼睛：“很多年以前，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求知欲和旺盛的精神，只可惜现在我已经老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玄袍女收起纸条，耸了耸肩：“那我该什么时候出动？现在可以去诛仙号那边准备了吗？”
“可以去，但起飞的话，还请再等等吧。”老院士望着中控室外的窗景：“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诛仙号在这种时候飞上天空……”
玄袍女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那些忙碌的工程师的背影，看着他们焦急凝重的表情，明白老院士的意思。
这个时候起飞诛仙号，只能代表着共和国没有绝对的把握，必须底牌尽出——哪怕这种算不上底牌的底牌，也得全部拿出来，竭尽全力地去尝试。
“是啊……”所以她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但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说当群星黯淡的时候，不要抬头。”老院士侧头看过来，那因为年迈而稍显浑浊的眼底带着深邃的智慧，像是蒙尘的宝珠再度绽放光华：“这到底是某种象征意义的话，还是真正的写实警告？你其实知道真相，对吗？”
“……我知道。”玄袍女语气平静：“是警告……有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蓝星，它们来自星空之上。”
“是威胁吗？”
“即便不是威胁，它们到来的方式——就像现在这样，不也成了威胁吗？”
“……”老院士顿了一下，缓缓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们探索宇宙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呢？”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有资格评判这些事情的对错，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别的谁。”玄袍女背着双手，语气悠然，似乎并不因为出现这些危机而感到不安：“这些事业凝聚了太多人的心血，功过只能留给后世评说，如果非要问倾向的话，我双手双脚表示赞许，你们干得棒极了。”
“谢谢。”
“不客气，共勉——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们决定选择希望！”
PS：想上天？哼（傲娇抱胸
PS2：明天继续
第848节 0831-过场CG（不算加更
东山市近郊·某空军基地
好几架才刚刚转场到这里的战斗机被要求立刻整备， 那些刚刚去到食堂准备找口早餐的飞行员们，不得不叼着馒头跑进了作战会议室。
“什么情况？”
“不清楚，我刚到这边，你呢？”
“我昨晚被紧急调过来的，得到的第一步命令只是转场到这里。”
“我靠这么赶——咳咳咳，水！”
“你吃慢点……”
“我听说有好几架丝带姬正在赶过来，我们机场那两架也出动了。”
“可能是有什么特殊作战？”
“那边的是不是空警两千？”
“两架，好家伙——三五姬也来了，这到底几个意思？”
好几个互相认识的飞行员小声交流着，做到了作战会议室的前排，等着进行战情通报。
也有人透过作战会议室的百叶窗往外看，瞥见了那刚刚开出仓库的地勤车，其中一个飞行员用手肘撞了撞同伴的腰：“嘿！你看那个！”
“怎么了？”
“车上那玩意儿——那是不是电磁炮？”
闻言好几个飞行员都凑过去，好奇地打量起了外面的地勤车。
地勤车上更显眼的其实是装载在挂弹拖车上的霹雳十五空空格斗弹，但那玩意儿大家好歹见识过，没什么新鲜感。
相比起来画风显得有点粗陋，甚至可以说是‘半成品’模样的特殊挂载武器，他们一个个看着就眼生。
要知道坐在这里的几个飞行员可都是现役的王牌，能让他们都眼生的空军装备屈指可数——他们之中有好几个都兼任着新锐飞行器的试飞员职务，一些没有列入装备清单的特殊载具或者试验型武器，他们都属于是第一批亲自试用的人。
“看起来像……”其中一个飞行员摸着下巴：“不过这玩意儿挂上我们的战斗机，这是要打谁？狗斗？”
电磁炮这种东西其实在当前的空战领域里，属于是很魔幻的存在。
要说这玩意儿没用吧，那铁定是离谱——无论是可怖的出膛初速还是平直的飞行弹道，都比单纯的航炮要来得有威胁太多，只要瞄准了堪称是指哪打哪。
如果说用航炮狗斗那是两个刺客互相用小匕首戳来戳去试探，那么换成电磁炮大概就相当于是大将之间上了鎏金铁枪，戳到了能直接捅个对穿。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的空战其实狗斗的机会太少了，更多是视距外作战，电子预警机扫描，而后电子战压制视野，没看到敌方飞机就得面对敌方打过来的空空格斗弹了。
毕竟格斗弹能做到好几十个G的过载撵得飞行员像是被疯狗咬一样满场乱窜，正常战斗机做得到吗？德克萨斯都做不到。
只有在低烈度对抗的时候，大家才会模拟狗斗——重点不是狗斗，而是模拟，意思不是真要打，而是用这种方式宣告‘你菜得抠脚，我要是开火早就把你干下来了’的事实。
这种互相较劲，其实是现如今的大国高空常态，毕竟空战真要打起来的话，干下来一架战斗机可比地面上几个战士冲突的损失来得严重得多，很容易演变成‘忍一时越想越气’的小范围冲突，最后变成局部的武装对抗。
所以大国之间都很克制，互相磨磨蹭蹭可都不进去，就是知道后果严重。
当然啦，也有某些大国经常被打的，比如某个亚太地区的文明古国，拥有航母也拥有自己组装现代战机的能力，宣称自己拥有着悠久的历史，还有自己的核弹，国内人口众多，不同的民族共同生活相处，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国，却在空战对抗里面屡屡失利，甚至于救援跳伞飞行员的直升机还被自己人干下来了——没错，这就是阿三哥！
不吹不黑，阿三哥是真的菜……
大家小声地嘀咕着，目送着那辆地勤车奔着他们的战斗机方向去了，这才不舍地收回目光。
“我还没用过这玩意儿呢，真想试试看啊。”
“你三五姬能挂那玩意儿不？”
“不知道，应该不会破坏气动力外形吧？”
“待会儿就让你试试了——来了来了！”
作战会议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肩膀上扛着的标识是两毛四，校官军衔这就是最高了，再往上得换成将星。
“我姓莫，你们可以称呼我的代号，我的代号是『骑士』，今天我来给诸位讲解我们需要面临的作战情况。”
这哥们的身型看起来不像是战斗机驾驶员，反而像是个太空战士——就是那种单兵突入大气层然后把对面全都手撕掉的猛男。
可是只有驾驶员才有代号，所以大家不由面面相觑，有种稍显自卑的荒诞感。
他们这些飞行员已经是身体素质拔尖的了，但身体素质不代表身材完美。
这种型男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就尼玛离谱……
真难为他们这些天空骄子也会有自卑的一天，面对对方肩膀上的军衔，他们纷纷下意识坐直了腰背，像个听话的学生一样等着对方讲解作战任务。
在来之前，他们的作战任务其实是分段的，只能拿到最基本的任务指示——比如说转场到这个空军基地，或者说驾驶某某型号的战斗机前往某某地区接受补给之类的，在正常的任务流程里面，甚至于他们升空之后才会获得下一步任务指示，这次之所以开诚布公地全都讲了，大抵还是因为东山市的陨石坠落事件没办法隐瞒。
实际上东山市现在已经开始疏散市民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他们等待任务指示的时候，莫大校却看了看手表，停了下来：“让我们等一会儿吧，你们还有几个同伴没有到。”
还有同伴？
在场的六名飞行员几乎是齐刷刷地挑眉，各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互相交流着。
六个王牌ACE，还要加同伴，这真是要和谁开打了吗？
这里四架丝带姬威龙，两架三五姬侧卫，再加上外面那两架明显也是临时转场过来的空警两千，这凑一块儿可是能够强行冲破航母战斗群防御网的实力啊……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飞机的呼啸声传来，他们下意识望向窗外。
莫大校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拉开百叶窗，让他们亲眼看那四架排序降落的丝带姬。
“这是……你们区呢？”
“嗯，我隔壁基地的，另外两架是哪里的？”
“有一架我认识，是试验型号，那是常驻奉京沈霍伊那边的。”
“那挂的是什么？”
“电磁炮？不，不太像……”
“好像是激光武器。”有飞行员眯着眼睛，用肉眼直接这么打量着通场飞行的战斗机，在惊鸿一瞥之间硬生生记下了外观。
这些王牌飞行员的视力，可是实打实屹立于人类之巅的。
他于脑海中搜索了一番之后，颇为笃定地强调道：“绝对是高能激光武器！”
“你见过？”
“我用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还是试验型号，没现在看起来这么成熟。”
“那确实是高能激光武器。”莫大校的声音在他们身侧传来：“待会儿你们也有人会挂载。”
这个猛男型飞行员合拢窗子：“这几款武器在内陆中部的几个城市分散部署，为了能够快速转场过来，你们的同僚都是在高速公路上临时降落，通过直接挂载的方式将其运过来的……我想你们明白我的潜台词。”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感受到了话语里潜藏的意思——情况突发，时间紧迫。
等了不到十分钟，脚步匆匆的几个飞行员推开了作战会议室的门，他们就连抗荷服都没脱，手里还提着头盔，在冬日里额前腾起热汗的些微白烟：“报告——”
“入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