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嗯,听起来像是青春电视剧里面的女生小团体。”阿帅耸了耸肩:“我小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我的家长给我安排了超级多的学习课程,我唯一的朋友是一条自己悄悄养的小狗。”
“有宠物那不是很好嘛?”白裙莲花顿时起了兴趣:“它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他叫阿尔法,很可惜的是没有照片。”阿帅笑了笑:“它只陪伴了我很短的时间就去世了。”
“额……抱歉。”
“没关系,它是被人杀死的,按在浴缸里淹死——为了报复那个人,我后来也把他给按在浴缸里,用同样的方式让它感受到了阿尔法曾经感受到的痛苦。”
他平静地说着这种吓人的话,脸上的表情甚至带着些许疏离了现实的悠远。
白裙莲花张了张嘴:“这——你……”
“哈哈哈,是不是被吓到了?”阿帅表情顿时一变,哈哈笑着的同时,脸上带起些许回忆:“开玩笑的,阿尔法是因为太老了才去世的,而且怎么会有人因为宠物狗被淹死就去把人也杀掉,我只是想起之前看的恐怖片而已。”
“你、你讨厌!”白裙莲花跺了跺脚,但总算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真的,刚才你的样子说得就像真的一样!”
“我的爱好就是表演,我还报名过百老汇的舞台剧培训,可惜的是直到我毕业,也没有获得过上台演出的机会。”阿帅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要我说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去看恐怖片,然后你就会发现即便是再恶劣的现实,也是那么美好。”
白裙莲花若有所思,但是她没看见的是,转身的时候,阿帅那骤然冷漠的眼神。
他抬起手里的香槟杯,抿了口酒,而后看着杯子里微微荡漾起来的气泡。
真像啊……像是浴缸里冒出来气泡的时候……
“谢谢你。”白裙莲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我决定了!这就去看一部恐怖片……对!这就去看!”
“……”
阿帅稍显诧异地看着身边的这个女孩,而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你有什么推荐的片子吗?不要太血腥的,不要太吓人的,也不要有那种突然切镜头冲过来的……最好是不要太恐怖的,要欢快一点——结局要是大团圆的!”
“那不叫恐怖片,那叫喜剧片。”阿帅看了看手表:“或许我们可以去六层的电影厅点播一场《歌剧魅影》,我想以你的艺术素养,应该可以欣赏到那部电影的韵味的。”
“歌剧魅影啊,我看过了,以前家里还请费先生亲自来表演过……”
“这样啊,那或许可以换成——”
“换成《某羊羊和大灰狼》怎么样?”一个声音打断了阿帅的话。
那道红色的身影,从走廊的阴影之中现身,身姿摇曳:“一群会说话的羊,一只会站立行走甚至使用工具的狼,捕捉猎物,被捆绑、折磨、各种暴力工具轮番上阵,你甚至可以看到反乌托邦的逆转食物链,电锯惊魂什么的相比起来太小儿科了……”
白裙莲花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人,先是脸上一喜,而后反应过来,表情收敛,冷漠地转开脸:“哼!你来做什么?我要看什么电影我自己会选!”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选择呆在房间里,而不是在这里吹着盐分超高伤害皮肤的海风,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谈论‘我有一个朋友’之类的事情。”
郁金香双手抱胸,依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只脚抬起来向里轻轻抵着墙面,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身材曲线。
阿帅摊了摊手:“看来我给这位小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很抱歉。”
“你没有!”白裙莲花鄙夷地看着郁金香:“你比有的人好多了……反正就是好多了!”
“如果你非要像是个任性的小姑娘一样,那么随意,但是保护你的安全,是我受宋先生雇佣的内容。”
郁金香小姐摘下自己的珍珠项链,轻轻甩了两圈缠绕在手上,冷眼望着阿帅:“比如说让某些别有用心的男人,远离这么一个傻白甜的姑娘身边——”
“Ok,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地看她之前有点……伤心。”阿帅举起手作法式军礼状:“我这就离开,顺带一提你的项链很有品味,和你的衣服很搭。”
“是吗?”郁金香露出妩媚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的那种:“我也这么觉得。”
阿帅和她对视了两秒钟,洒然一笑,抬步走进了宴会厅。
而白裙莲花则是气鼓鼓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鼓着腮帮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青蛙公主。
等到阿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郁金香,酸声道:“哦,现在又来哄孩子一样想要——”
“不要说话。”郁金香小姐抬手直接捏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嘴唇捏得嘟了起来。
而后她开始在白裙莲花的身上上下其手,从颈脖一直摸索到腰线,而后又摸上来。
白裙莲花哪里遭遇过这种纯熟的手法,整个人都不好了,像是一条鳗鱼一样扭来扭去,脸色涨红。
被捏着的嘴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够支支吾吾地惊叫着,一双宜嗔宜喜的杏眸更是迅速荡漾起水光。
好片刻,郁金香松开手,看着手指间两条看上去像是不起眼的纸条一样的东西,微微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白裙莲花再傻也知道不对了,一边抬手遮住自己的胸前,一边瞪圆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郁金香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绯红还残留着,却也顾不上兴师问罪了。
“这应该是——”郁金香抬手把这两张纸条丢进海风里:“你之前路过什么地方,别人弄庆祝彩带礼炮时候掉下来的小纸片,不小心沾在你身上了。”
“……你是不是有病!”白裙莲花在脑子里倒腾了好一阵才弄懂对方的意思,顿时咬牙切齿地开始发起怒来:“你、你混蛋!你这个人有问题!你变态!”
郁金香没看她,只是抬手闻了闻指尖残留的味道。
嗯,这个动作在白裙莲花看起来就更变态了……
于是她再度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开始呜呜呜地哭。
姣好的身材被晚礼服长裙完全裹住,紧绷出骇人至极的腰线弧度,丝毫不逊色郁金香小姐。
可是郁金香小姐却只是搓了搓指尖,而后回头看着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不会错的,那两张纸条有伤特殊的信息素残留,得梅因这次绝对带了生物兵器上船。
纸条这种东西,小小的不起眼,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危险品,再警惕的人撕开之后发现是普通的纸条,估计也就转头忘掉这些小事儿了。
但是这种纸条上面应该是预先浸染了某种给生物兵器做标识的信息素,在目标身上放置一段时间之后就已经完成了标识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可以让特殊的目标将其带回到对方的‘老巢’里。
比如其他的暗世界组织……
她撑着栏杆,搓了搓指尖细细捻着那股特殊的信息素气味,想着怎么来个将计就计,却浑然忘了身边那个呜呜呜假哭的少女已经哭了两次——哭饿了。
白裙莲花嘤嘤嘤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她,抬头看了眼人还在,赶紧又低下头加大力气哭。
可是哭啊哭,对方半点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就像是开了屏蔽一样。
她哭不下去了,站起身双手叉腰,脸上还梨花带雨,怒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郁金香小姐回头,瞥了她一眼,而后视线又转回去继续放空思绪:“你鼻涕没擦。”
“我——”白裙莲花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脸,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唬她,更是气得肝痛:“你混蛋!”
“你的语言就这么匮乏?实在不行就多上网,学习一下怎么阴阳怪气,在关键的时候问候我的母亲。”
虽然说艾丽娅对于大意失亲妈这种问候没什么感觉就是了……
气鼓鼓的白裙莲花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对对方伸出来的手,有心想要拒绝,可是又舍不得,最后只能是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要吃蛋糕!”
“……你把妆擦花了,现在看起来像个小丑。”
“你肯定又在骗我!”
“不,这次是真的。”郁金香小姐思考了一下用词:“你的眼影出现在了你的鼻梁上,唇膏右边嘴角的地方糊了,看起来就像是腮红,还有——”
“啊啊啊不要看不要看!我听不见听不见!”
抬手挡着自己的脸,白裙莲花努力发出巨大的声音试图掩盖住对方的点评,自欺欺人。
“……把这个戴上吧。”无奈的郁金香小姐今天也要继续哄孩子,只能是掏出一个面具给她:“先回去补个妆,然后去吃东西……还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妈妈没教过你帅气的男人最会骗人吗?”
“这是什么面具?”一只手遮着脸一只手拿过面具,白裙莲花不高兴地嘟着嘴:“我妈妈只告诉我漂亮的女人会骗人,明明她就那么漂亮……二妈也很好看……我小时候还很努力地学过怎么骗人来着,可惜没学会……”
“嗯嗯嗯。”敷衍地应着,郁金香小姐歪着头,视线越过走廊,越过走廊对出去的宴会厅一角,最后越过几个人影,望见那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阿帅也带起了面具,看起来像是假面舞会的情趣,但是戴上了面具的他却选择了往外走。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回过头,却只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呵……
勾起嘴角,阿帅用看羔羊的眼神最后扫了一眼会场,带着人转身离开。
那是歌剧魅影里面魅影的面具,半脸假面,用以遮盖原本容貌的丑陋部分。
郁金香小姐垂下眼帘,微微挑起嘴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裙莲花扯了扯她的衣摆:“所以这个面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京剧脸谱的?看起来好丑哦!”
“丑吗?”
“有点丑……怎么说呢,配色有点不太适合我。”
“丑就对了——这是钟馗的脸谱。”郁金香小姐笑了笑,抬手轻轻抹过她的樱唇:“捉鬼的那个钟馗,听说过吗?”
“……听、听说过……”
被对方突然的攻气压得有点心慌,白裙莲花下意识把面具挡在面前,声线低了下去,细不可闻:“你……你怎么买这种面具啊……一点都适合女孩子……”
“我买来当纪念品的。”她视线悠远地望出去,语气莫名:“送朋友的纪念品,希望他们会喜欢。”
“如果有人不喜欢呢?”白裙莲花翻看着那个并不如何精美的面具。
“他又不喜欢又不去死,这就让人很为难了啊……”
“……”
……
……
“时间到了!准备行动!”
白梨拉动枪栓:“从现在开始,无忧岛上会开始盛大的烟花晚会,持续时间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只要不是把船炸穿了,就没有多少人会发现我们的争斗——把低烈度的冲突限定在底层船舱,明白吗?”
“明白!”
“出发——”
在获得了授权之后,整个区域舱段已经被清空,正常情况下无关人员并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对于海神号真正的主人宋家来说,无非就是调整一下舱段舱室名单的事情而已。
似乎是有谁打响了发令枪那般,在盛大的烟火晚会开始的刹那,不少人都开始走动了起来。
震耳欲聋的焰火炸响声唤起了那些暗世界人员的心思,一个又一个行迹匆匆的人在船舱里开始游走。
真实之门的干员在诸多舱段之间,寻找着目标的踪迹,俯视角度就像是一群秩序整齐的工蚁。
而银色十字的人则是下意识地收缩到了低层区域,依托着他们运上来的金属雕塑,思考着要不要率先启用大杀器——在他们的推演里,他们有实力压制船上的所有组织。
得梅因没有在这里,而是率队来到了倒数第二层船舱,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确认那一位离开了?”
“二十分钟之前的航班,对方去了东欧地区,直飞。”
无忧岛的机场很大,作为一个旅游胜地,这里的机场规模早就大出了旅游胜地该有的程度,甚至一度被米利坚要求不允许建设多条跑道——因为他们担心无忧岛暗度陈仓,给共和国做空军中转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