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噬药师的宝木德里奇
“那是谁?”
“搬家公司……为什么会有搬家公司?”
“约翰说过要搬家吗?约翰,你——人呢?!”
“法克!为什么你们没看住他!”
“警察还没来!警察还没来!我们死定了!”
“去拿我爷爷的猎枪——或者你们先跑,我过去帮约翰!”
“我们死定了……棒球棍呢?见鬼为什么你不打棒球——高尔夫球棍!还有这个!拿着!我们一起去!”
就在他们吵吵嚷嚷着,双腿发抖,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少年已经踉跄着哭喊着,越过了街道,往自己家的方向闯回去了。
纵然他是炼金之星的天才,可除却这个身份之外,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
……
“有人来了。”
倾倒汽油的女人这么说着,扔开了手里的汽油桶,拔出手枪。
“听到了。”黑衣男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刺耳刹车声,倒不如说对方嚣张得过分,没有半点隐藏的意思。
在这一刻,他们都还没觉得来的人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家伙。
开玩笑,他们可是坏人啊!
什么时候坏人会怕过有谁来了的事情?从来都是凶手追杀无辜受害者的戏码。
就像是恐怖片里面一样,没听说过有反派被路人吓到的。
“只是光杀人不能收钱,还真是难受。”女人压低声音嗤笑着,微微掀开百叶窗的缝隙,视线落在外面。
他们站在这个房子的二楼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被百叶窗遮住的窗户,窗外的阳光透进来。
那一缕一缕的阳光照在室内,隔开光暗分隔的斑驳,女人的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视线倒是带着明亮的残虐。
直到她那疑惑的眼神从搬家公司的车上移开,望向了一个越过街道,脸上带着扭曲表情的少年。
“……居然就在我们对面,所以这个小家伙只是去邻居家做客了?”
“谁?”
“目标,找到了,他正在回来。”
“那再好不过了,先解决掉外来者,然后伪造现场,最后带着他回去。”
“搬家公司——看来这个小家伙有想要搬走的意思,我们运气好来得比较早。”
“呵,那些运气不好的公司,来得晚了,估计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们所说的公司,自然不是真正的公司,而是那些暗世界的组织。
能用枪解决的事情,谁愿意用钱呢?
炼金之星的天才们是天才不假,可他们也只是野生的天才而已,除了头脑之外别无一物。
除了极少数炼金之星出身的家伙长成了领域巨擘,其他的大多都是将自己的天赋当成了一种爱好,过着普通而平凡的日子,甚至不愿意卷入这些无谓的争端之中。
这意味着即便是花钱,对方也未必会加入到他们,所以干脆就用强硬的好的。
用共和国的话来说,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他们活该。
女人舔了舔嘴唇:“我去抓住那个小家伙,还真是可怜——什么声音?”
「铛……铛……铛……」
那一阵一阵的敲打声响,越来越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心跳的频率都对上了。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女人侧耳细听,竟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随着声音的逐渐加快而加快节拍。
一瞬间的心悸,让她有点喘不上气来,回过神之后才好了些许,可依旧让她为之一惊。
然而就在她发问的瞬间,那个敲打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只有开门的声音传来。
黑衣男将被他捆起来的小萝莉扔到那蔓延开的汽油污渍之上,侧头望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应该是进来了,我去抓人。”
女人恍惚了一瞬,紧了紧手里的枪,顺着走廊往下。
然后她就和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家客厅里游荡的女人,互相对上了眼……
她自己穿着一身紧身的酷似反派的黑色皮衣,画着浓妆,妖冶而危险,手里还拿着枪。
而对方则是穿着一身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居家T恤,宽松得过分,素面朝天,就连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着。
这个惫懒到了一定程度的亚裔女人,这个时候一只手伸进体恤衫里挠着痒痒,另一只手则是提着一根不知道是撬棍还是什么玩意儿的哑光黑色金属棍,那棍子有着规整的棱角,但全然没有锋刃的模样。
“哦,有人的啊,我还以为煤油漏了呢。”惫懒女人好奇地望着持枪皮衣女:“你是坏人?”
“……”
眨了眨眼,持枪皮衣女竟然觉得后背心一阵刺痛地发寒。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她咬着牙,咬紧了,浑身那寒冷到僵硬的麻木感稍稍退却,手里握着的枪猛然放下指着对方,而后扣动扳机——
「砰叮————」
一声枪响,回馈而来的声音颇为微妙。
那个惫懒女人将手里的‘铁棍’横在脸前,身侧的门框炸开一朵木屑,子弹残存的划痕还在铁棍上清晰可见。
“我跟你说啊,当初我的武穆锏被直接削断了之后,我就换了把寒铁铸造的,别说你是个烂番薯臭鸟蛋了,就算你是夺命书生,那我也不怕,因为我这招已经练到了就算是断锏也能够挡子弹的地步了!”
“你!”持枪皮衣女身形爆退,视线紧盯着对方,抬高声音冲楼上喊道:“有敌人!共和国人——”
“还有高手?”惫懒女人眉梢一挑,似乎是稍稍认真了起来:“还有血腥味,我说啊,你们这些家伙不会是杀人了吧?”
「砰砰砰砰砰————」
回答她的是一连串的枪响,然而却没有一丝一丝毫击中的感觉。
对方的身影像是水波一样消散,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侧,那欠揍的语气里带着冰冷的意味:“杀人犯法的啊,你们这些家伙天天说着人权,怎么不懂这个道理?”
“?!”
持枪皮衣女猛然回头,可是视线转过来之后,却只能看到一柄黝黑的铁锏,在她的视线里愈发放大。
就像是那横扫天地的金箍棒,充斥着视线里的所有角落……
……
……
少年听着那爆豆一样的枪声,颤抖着扑到自己家的门上,一把撞开了本就虚掩的大门。
然而他刚推开门的瞬间,一道身影就横飞过来,像是死狗一样抛飞落在他面前,而后才是那纷乱零散的枪械碎片,淅淅沥沥地洒了一地。
一把枪的握把落在他的脚边,那玩意儿像是被水压锻造锤给狠狠砸了一样,呈现出扭曲的质感。
少年错愕地抬起头,视线掠过那双臂都带着怪异弯折,整个人半死不活的皮衣女,而后定格在那个站着的女人身上,张了张嘴,好片刻之后才‘哈——’地一声哭出来,也跟着瘫软在地。
“不是,你这一副鬼见了我的样子几个意思?我有这么吓人吗?”惫懒女人无语地挠了挠肚子:“我说小子,你就是约翰对吧?会说拆尼斯吗?哈罗?Are you OK?”
“你——你是共和国人!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是倒是,不过好像我们来晚了一步。”东观主仰头看着二楼:“楼上还有一个,没有下来估计是挟持了你的家人,也可能是布置了陷阱什么的,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我、我不知道……救救他们!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你不说我都会救的啦,但是你得先出去,外面那辆车里有我们的人,他们会保护你,话说你国语还蛮流利的,小伙纸学得好啊。”
东观主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抬脚直接踩断了皮衣女的四肢,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铁锏抵住她的嘴唇:“说罢,哪里来的王八蛋,不说清楚的话我就让你选是要我这根冰冷的棍子,还是要烧红之后的棍子。”
“……九局!”
“净扯勾八蛋,你是九局的那老娘是哪里来的?”
“你是九局的人!是你们!”
“得,这还是个倒装句,没看出来你是好大葱的啊。”东观主眼神转冷,手里的铁锏往前送,轻而易举地将对方的一口牙齿捣碎:“别想着咬牙自尽,你犯事儿了我跟你讲,袭击九局的外聘科研人员,你少说也得是个二十年起步。”
说完她探手将对方提起来,像是肉盾一样举在自己面前:“你先出去,我和上面那个家伙谈谈条件,另外听说你小子冶金有一手,得空给我做把新的武穆锏?我想要那种超级轻便好携带,可以伸缩,还能高频振动,最好是能够轻易敲断什么神恩金的,没问题吧?”
“我、我——”
“看来你是默认了,去吧去吧。”东观主将他推出去,回头扫了眼寂静的走廊:“楼上的兄弟,听得懂人话吗?”
「……立本人?还是共和国人?」
“看来是听不懂了,山本——我日你先人——”
高声应了一句,她探头在被废掉了的皮衣女耳边轻声道:“你猜我刚才施展的那一手叫什么?”
“……”
“我以前啊,看过一本小说,据说一个三无美少女家的老宅清馨幽静,栽满漂亮的樱花树,樱花落时,花瓣掉在水池之中,惊起的涟漪令她家的先祖创出了一种特殊的忍术……”
皮衣女眼神闪烁,这家伙不是共和国人?
“如今那座老宅还保留着当时的面貌,简单清净,一尘不染,忍术的奥秘就在其中,需要的是一颗完全平静安逸的心,反映出外界惊起的哪怕一丝涟漪,而那忍术的名字嘛,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那忍术叫……”
轰然巨响之中,房屋被炸开的气浪冲刷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血手人屠——顾家明!!”
……
……
暗世界乱成了一锅粥,打得跟平安格勒保卫战一样。
伴随着九局的突兀入场,本来还没怎么定型的不知道多少国杀的势力当场就麻了。
第一个小时,难以描述的远东怪兽登陆匈牙利和斯洛伐克。
第二个小时,邪恶的霸权伸出了它的爪牙,触及奥地利和斯洛文尼亚。
第三个小时,蛮横的共和国挑起动乱和纷争——德意志、意呆利相继遭受荼毒。
第四个小时,共和国九局加入了激烈的人才争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