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班长大人
“直接说,地名!”布狄卡低吼。
“伊尔切斯特。”
......
“呼呼!”
加图斯蹲伏在结霜的长草中,用力错了错冻僵的双手,大力喘息,前面就是伊尔切斯特城,自己终于跑了出来。
死里逃生的境况让他想要放松,但理智告诉自己,还不是放松的时候,那些凯尔特人可能随时追上来。
冷风呼呼地猛刮,头上干枯的枝叶互打,声音细碎。
加图斯蹲了很久,觉得没人后,拨开长草,起身回去牵马。
为了隐蔽,他每日只要休息,就必和马匹分开,防止因为牲畜的动静过大而暴露。
这只战马是城里随手挑的,性子还很烈,途中不止把加图斯肥胖的身躯摔下去一次,但随着时间,一人一马也相互熟悉。
大家都是逃命的,何苦相互为难。
加图斯拍了拍马脖,艰难上马,回想起几天前的场景,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火焰,尖叫,还有凯尔特人标志性的战吼时时回荡在耳边。
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以为胜券在握,进城的将会是凯旋的军团士兵,但谁知竟是一群骑马的蛮子,他们直接冲进了城中,大肆烧杀。
要不是有人相救,现在他大约的确已经死了。
戴兜帽的女孩从天而降的场景,是加图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
“离开城市,快点。”女孩说话就和她的动作一样,干脆利落。
“啥?”
“你被骗了,布狄卡故意把你的军队引出去,然后伏兵入城,两面夹击。”
“什么?”
没等加图斯反应,女孩直接扯着他的袍子,将他左拐右拐地带出,躲避凯尔特人时,大街上到处都是惨叫逃跑的人群,武士们无暇顾及二人,只想着登上城墙,砍断军旗。
二人进入马厩时,身后却传来战吼。
加图斯大惊,女孩垂下头,随手牵出一匹马,把缰绳递到他的手中。
加图斯二话不说,翻滚着上马,战马前脚不安地踩踏。
接着他不管女孩,正要策马逃离。
女孩一把扯过缰绳。
“干嘛啊!”
加图斯一脸尿急样:“你不是来救我的吗!他们都要来了,你快去挡住呀!”
“我给你指方向。”
女孩的声音僵硬得像是在背台词:“你一会儿出城之后往西北方,沿小路,过河流,不要走大道,一路不要停,三天之内就能到伊尔切斯特城。”
“哦哦。”
“进城后先隐藏身份,低调行事,等我们到了你再出来。”
“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谁?”
加图斯愣住:“所以你们为什么救我啊?”
“这是大人的命令,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女孩走了。
只留着直到如今还蒙圈的加图斯。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要救我,又为什么非要我跑到伊尔切斯特?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逐渐逼近城镇。
看着城门口站岗的罗马守卫,加图斯犹豫了片刻,想着是不是要照那个女孩所说,隐藏身份。
但隐藏身份后他吃什么,住什么啊?
现在他最大的筹码不就是头上的官环么,隐藏了自己还怎么活?
于是一咬牙,加图斯策马加速,招手狂呼:“嘿,我是驻不列颠尼亚行省的财政官加图斯,现在带来重要情报!”
“温彻斯特城被凯尔特人攻陷啦!你们要小心呐!”
“不过没关系,还有我在!”
(初代不列颠公务员......)
第64节 第六十四章 母亲与女儿
伊尔切斯特!
哒!
夜,卧室内油灯微亮,尼奥斯站在卓后,把食指重重点在地图上,视线扫过全图,眼光锐利。
头顶传来细微的呼吸声,女孩正在房梁之上熟睡。
尼奥斯抬头看了一眼,收敛了些动作,轻轻坐下后,用蘸了墨的芦苇笔在地图上勾画起来。
“加图斯......”
他一边细细自语,一边在伊尔切斯特城的旁边写下“加图斯”的名字。
接着略微思索,又在伦敦旁写下“艾泊斯”。
“城中暴乱,百姓和部民矛盾激化,撤出城池,又因无粮无地,只能北上劫掠粮草。”
说完,尼奥斯视线移转,在圣奥斯本旁写下“保利努斯”的名字。
“军队集结完成,两方势必交战,兵败逃亡......”
尼奥斯圈出“艾泊斯”的名字,直接画了个箭头,指到温彻斯特城所在。
“我方拒绝接收,对方恼怒攻城。”
尼奥斯将笔尖停在“艾泊斯”的位置,轻轻皱眉,“嘶”地吸了口气后,自言自语道:“无兵可守的情况下,如何破局?”
思考片刻,他抿着嘴唇,在温彻斯特外的那条河流处画了个圈。
写上:“汛期将至。”
完了又从“艾泊斯”的圈上拉出一个箭头,从温彻斯特指向伊尔切斯特,最后看着“艾泊斯”和“加图斯”的名字逐渐在伊尔切斯特汇合。
“两支败军相汇,自成一派,可得三足之势,便可趁机喘息......”
尼奥斯满意地点点头,把二人名字圈到一起。
“但是,最大的问题......”
自语着,他把目光转向了岛屿之外,图中的意大利半岛上,中央放着尼禄皇帝的金币。
“......罗马方又会如何反应呢?”
火光跳动,金币反射出微光,尼奥斯眼中锐色一闪。将手指重重戳在金币的头像上,将其摁住后,缓缓拖动到不列颠尼亚的位置,举重若轻。
看着这枚陪伴自己已久的金币落在窄小的岛国。
尼奥斯轻哼一声,双手抬起,两轴撑在桌上,十指交叉于脸前,眉眼隐藏在阴影之中。
火光之下,唇角勾起,轻声细语。
“恭迎皇帝。”
......
罗马,皇宫庭院。
紫青色的鸽子振动双翅,扑啦啦地腾空而起,掠过罗马澄澈的天空。
里拉琴的弦音悠悠响起,作为神话中阿波罗的乐器,琴声自有一股清纯的气息,像是清泉击石,让人感受到天界的和谐。
诗人轻抚胸口,随音而动,鼓动腹腔,自内而外地念诵希腊神话改编的诗歌。
这是关于伊卡洛斯追逐太阳的长诗,讲述学会飞翔的少年,追逐不属于自己的光热,最终沉落大海的故事。
紫色的花圃里,红衣的金发少年端坐,全神贯注地细听诗人所唱,如玉的手指轻扣桌面,赤瞳微颤,双唇开开合合,仿佛自己就是那演唱者。
而少年旁,雍容的女人侧倚斜靠,漫不经心地打量女奴磨好的指甲,从面前小桌上抬起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这时,大号突然加入演奏,把女人吓了一跳,酒杯差点摔落。
这种乐器本多用于罗马军乐,音色恢弘庞大,强行插入的结果,便是把之前的一切美好打破,古钟般的轰鸣响彻庭院。
诗人也趁势而起,放声朗诵,声情并茂。
伊卡洛斯的翅膀终于被太阳融化,坠入海洋。
金发少年情到深处,直接忍不住站起,双手挥舞着,嘴唇开合默念,眼中流下泪水。
“吵死了!”女人忽然呵斥,眉头紧皱。
琴声、号声、歌声戛然而止!
呵斥之声有如雷霆,诗人和乐手顿时站直低头,战栗着沉默。
金发少年维持着滑稽的动作,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向女人,当看见她明显厌恶的神色时,他那明亮的眸子黯淡下去。
有些悲伤,又有些无奈,他强撑起笑容,朝乐师们挥手:“你们下去吧。”
诗人和乐师躬身,陆续离开。
花圃中只剩少年和女人,二人之间充斥着尴尬的沉默。
过了很久,女人叹息:“抱歉,尼禄,我今天实在没有心情听歌。”
少年一怔,急忙摇头,恭恭敬敬地回答:“没关系的,母后,都怪我太过急切,诗歌还没写完就拿出来给你听,污了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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