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1051章

那么说明我们入手巴塔瑞霸权的糕层已经被教化的证据了。（悲）

因为一个正常的政府是不可能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依然让民众处于超高风险中的而什么也不做的……从目前的搜集到的资料以及总结出的方法来看，教化是可以被治愈的，但是时间长达二十年的教化，恐怕就得下点儿猛药了。

而承担搜集情报这一关键任务的调查小队，同样也感受到了‘数百亿人命’这一巨大的压力。这让他们一直感到紧张。

罪恶级黑隐特勤舰‘瑙西卡娅’号舰桥上，血鸦斥候赫巴洛特·觅血者开口问道：

“有情况吗？”

“目前还没有，队长。你今天已经问了十六次这个问题了。”分析师塞皮雅·希望使者用食指指节敲了敲屏幕“我们已经在搜寻了两周，扫描了三个巴塔瑞星系……”

“但是什么也没发现。”

哈巴洛特走过来，在仪器上按了几下，看着上面那些平缓的能量曲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眼角纹着红色战纹的伊普姆人是第六批经过考验，加入血鸦的士兵，出生在雪山部落的她拥有与森林部族的同胞不同的白色头发，这让她在森林部族人口占绝大多数的伊普姆人中非常显眼。在雪山这种苛刻而多变的环境下生活的童年，让她拥有比一般伊普姆人更强烈的意志，以及更加多疑的性格，这让她难以和陌生人产生友谊，但对一个斥候来说，这都是优秀的品质。

“造船厂发现了三个，空间研究设施发现了六个，矿场不纳入计算。”哈巴洛特捻着自己的发尾“对外围行星的扫描也没有结果……他们真的把残骸运入核心星域了？”

塞皮雅·希望使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纹着和哈巴洛特相同的面纹，但是这并非出于传统，而是由于对前辈的憧憬和尊敬：

“奥蕾迦娜军团长常说的那句话，我觉得要应验了。”

“如果坏事情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

“对，就是这句话。”

而这时，领航员加奈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各位各位，我有个绝妙的想法，想听听看吗？”

“什么想法？萨满加奈，让我听听你的预感吧。”

加奈是个水獭的浮莲子，但并不属于加帕里战团，而是在学校就因为灵能以及空间计算能力被血鸦战团相中，入役后在斥候舰队中担任空间领航员的职务。她长着一张可爱的鹅蛋脸，体现出一股清秀温柔气质，但是身材却有些缺乏女人味，不过在学校还是被高情商的同学评价为‘流线型的身材’。

毕竟鱼也是流线型的。（远目）

而她在进入血鸦战团之后被同伴们称为‘萨满’，其原因是在伊普姆的传说中，萨满拥有变成动物，占星以及旅行到死者之国并返回的能力，这正好能够和浮莲子领航员对的上。

“隐秘行动装置运转正常，燃料也充足。本舰跳跃引擎的同位素燃料还有37%，补给舰内的储量还有88%，我们完全可以绕远一点。”加奈靠在有些狭小的操作椅上，勾出一道新的路线“原本我们接下来是去艾克哈星系，然后转到纽曼星系——但我觉得可以先去五光年外的这个地方。”

她在星图上打了个大大的圈，然后将其放大：

“你看，就这儿。”

“那是，哈杉星系……”

哈杉（Harsa）是一个中型星系，拥有五颗行星和一个小行星带，其中第二颗星球卡'衫（Khar'shan）是巴塔瑞的母星，巴塔瑞霸权宣称这个世界有150亿居民和可以与阿莎莉人匹敌的经济——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多半是假的。

“那是他们的母星系，我不觉得会有人把这种东西拖回母星研究。”哈巴洛特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太危险了。”

“如果坏事情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最坏的情况，就是这东西在他们的母星上。”加奈眨了眨眼睛“就当是排除法也好，我们该去看看。”

思考了几秒钟，哈巴洛特同意了她的想法：

“那我们就去那儿，看看他们是不是比吃发芽土豆的龅齿兽还蠢。”她拿起通讯器“设定航向——哈杉！三十分钟后出发，损管部门对隐秘行动装置进行最后一次全面检查，我不希望我们的船正好撞上对面的戍卫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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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色涂装，有着粗犷线条的战舰结束了超光速巡航，在哈杉星系的第二行星的轨道外进入了常规航行状态。这是这艘船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回到哈杉，对于原属于首星戍卫舰队的无畏舰来说，她离开母星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统合部在界神星系的行动规模一直在提高，他们的舰队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在巴塔瑞霸权之上。诚然，巴塔瑞霸权拥有规模庞大的舰队——自从‘耻辱之日’之后，巴塔瑞一直在积攒军备，因为和神堡处于敌对关系，巴塔瑞必须要维持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才能保持国土的安全。即便巴塔瑞霸权正面击败神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只要让神堡觉得和巴塔瑞动武就算赢了也是亏，那么就能在这个黑暗且危险的宇宙中保全自己。

但是这支部队在统合部的舰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眼下，统合部已经和神堡达成了协作关系，力量平衡已经被打破，他们对界神星系频繁的试探绝非好意——即使统合部宣称他们是为了统计质量中继器，这样在收割者发动攻击的时候就可以迅速的确定进攻的路线来拦截对方。

不过，在巴塔瑞将军巴拉克眼中，这都是巨大的威胁。收割者看上去强大而可怕，但却虚幻且难以捉摸，但这些威力强大的战舰却是实实在在的。为此，只要对方出现，巴塔瑞海军的战舰必然会前往拦截和监视，双方保持在射程外远远的对峙，直到对方离开为止。

“总算是回家了。”他的四只眼睛看着眼前那熟悉的星球，表情柔和起来“那些异世界人的战舰一直在边境游荡，真讨厌。”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越过边界，我们怎么办？”

这艘船的舰长沙霍拉一句话就把巴拉克将军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情给打碎了。面对不会看气氛的年轻舰长，巴拉克没好气的说：

“除了豁出命去阻止他们之外，还能怎样？”

这表达了巴塔瑞霸权不屈的意志——但也只表达了意志，任谁都知道，真要打起来，即使是巴塔瑞最新锐的无畏舰也挡不住对方的攻击，战斗一开始就结束了。那样所有人都会成英雄，短暂的英雄，因为很快巴塔瑞霸权就会战败，高贵的族人沦为奴隶，英雄的名字也会蒙灰。

那话多的年轻人还在旁边絮絮叨叨，作为一艘无畏舰的舰长，他在能力方面无可挑剔，但是心理方面显然还缺点东西：

“神堡的运气也太好了。”他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如果他们抵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卡’杉，那现在他们应该站在我们这一边……怎么偏偏是神堡，该死的！”

“那是异世界的人类，沙霍拉船长。那是两只眼睛的人类，即使是异世界的，他们也是人类，也只有两只眼睛，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异形，是那种会出现在电影里的怪物。”巴拉克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怪兽的表情“会袭击士兵，把他们的脊椎抽出来，还会搜集脑袋挂在腰上，或者和长尾巴的黑甲壳怪物打架——用长矛和飞镖。”

沙霍拉船长用四只眼睛表现出了两倍于普通人类的狐疑表情：

“你看了他们的电影？”

这可不是好事。电影是什么？是单纯的娱乐产品吗？不，电影还是传播思想的工具，一个有着坚定意志的巴塔瑞人不会因为看了几部电影而被腐化，但意志坚定与否是看不出来的，在大部分情况下，就算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是否坚定无比。

巴拉克叹了口气，他望着身边的小年轻说道：

“我年轻时候看过，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呢。”他轻轻敲了敲扶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巴塔瑞人早于人类加入神堡世界。神堡议会在银河纪元前200年左右与巴塔瑞人接触，100年之后，他们准许巴塔瑞人在神堡设立大使馆。而人类在2165年才成为神堡的加盟成员，他们就像害虫一样繁衍扩张，整个斯基利安边缘星系地区都被他们盘踞着。他们贪婪地攫取各种殖民地的资源，其他的种族都被挤兑得没有容身之地——比方说巴塔瑞人。

但巴塔瑞才是最先在斯基利安边缘星系殖民的种族。

可是神堡却不肯公正的裁决，2171年巴塔瑞人申请神堡议会干预，将斯基利安边缘星系划为“巴塔瑞领地”。但是议会拒绝了，并宣布人类可以在该地区未开发的星球上殖民。为了表示抗议以及对神堡的失望，巴塔瑞霸权选择退出神堡，并在斯基利安边缘星系发动了代理人战争。

那时候，资金和武器装备通过巴塔瑞政府流通到佣兵们手中，然后他们去攻击人类殖民地。斯基利安边缘星域的众多人类殖民地都因此遭受了劫掠。双方的敌意在2176年的斯基利安突袭战（Skyllian Blitz）中达到顶峰，但最终，巴塔瑞咽下了失败的苦果——他们意识到自己无法胜过有神堡议会支持的星联，于是退回到自己的星系中，过上了离群索居的日子。

神堡从来不知何为公正，巴拉克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甚至仅仅只是因为偏见而反对巴塔瑞人奴隶制的传统，却看不见自己也是把人分为不同的等级；阻止巴塔瑞人获取应得的利益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或者培养一个新的，更符合他们要求的‘打手’罢了。

“我们会这样一直下去吗？”沙霍拉看着刚刚发上来的整备记录，脸色愈加难看了“就算没有收割者的威胁，神堡也不会打过来，像现在这样所有舰队高强度航行在持续个五年左右，我们的经济就撑不住了。打又打不过，拖又拖不起，我们的未来到底在哪里？”

因为信息封锁非常严密——这可不是神堡那种做做样子的‘信息封锁’，民间尚未出现什么风波，民众普遍认为情况还像过去那样，认为巴塔瑞霸权仍然能够保持对星联的优势，就连奴隶也是这么想的。可军队中的人，越是高级军官，越是接近指挥层看的越多的，就越是知道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士气正在缓慢的瓦解，即使宪兵在弹压，但恐惧和流言依然不胫而走。

但是巴拉克这个见过更高机密的人却知道，巴塔瑞的未来依然在：

“只要坚持过了这两年，我们就能立于银河之巅。”

“？！”

他没有去理会部下惊讶的目光，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走到打开装甲护板的瞭望窗旁，看着自己深爱着的母星。

收割者并不仅仅只是威胁，它还是一个机遇。神堡手里有收割者的残骸，但巴塔瑞人手里也有。普洛仙的技术带动了所有种族的进化，奠定了过去数千年的银河系局势。而现在，普洛仙技术的时代已经过去，更加优秀的收割者技术的时代已经到来。

谁先掌握收割者的技术，未来就属于谁。待到那巨浪翻过堤岸之时，哈杉的璀璨星云将照映着霸权的千舟万舰，到那时，巴塔瑞将斩断这几十年以来束缚在身上的锁链，再次骄傲，出色，比谁都伟大！

未来，尚可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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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堡，环区，统合部大使馆。

时间是下午三点，刚刚开始饮茶的尤古多拉希尔枢机卿手边的通讯器突然响了。妹抖立刻拿起通讯器放到大小姐的副耳旁边。

“这里是尤古多拉希尔……”

【长话短说，立刻派人联络巴塔瑞！】通讯对面传来奥蕾迦娜疲劳而焦躁的声音【咱的斥候已经拿到证据了——巴塔瑞那群傻子真的把收割者残骸揣回去就放母星上了！必须马上通知他们，不然这群四眼仔铁定完蛋！】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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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节 第238章：好兆头与坏兆头

2171年，巴塔瑞因为对神堡关于斯基利安边缘星系分配的不满，于是关闭了位于神堡的大使馆，过上了离群索居的生活。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和外界完全没有了交流。有一个官员团队用来向外宣布他们的政治主张，对界神星系宣传他们的政策。不过这就像是恐怖片里发出嘀嘀咕咕声音的电话，没有脑子正常的人会拿起电话来试着和对面说什么，除了那些明显思维不正常的恐怖片角色们，和那种会在这时候说‘欢迎致电1008611话费查询直通车’的谐星。

通常情况下，巴塔瑞霸权是个放着不管也没事的问题，所以也没有任何神堡方面的人会去联系这个官员团队。

但是现在，巴塔瑞霸权成了不管就有可能炸掉半个银河系的超级大问题了。

巴塔瑞官员卡蒙在这天清早被突如其来的焦急电话轰炸叫醒，神堡加统合部那怒涛般的外交请求把他吓了一跳。

卡蒙感到非常诧异，最近一段时间本来就不太平，他隐隐的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卡蒙的家族在巴塔瑞的社会里是个贵族，他从小接受的就是有关巴塔瑞的荣誉的教育以及人类和神堡都是敌人的教育，这让他在刚刚清醒过来之后，就决定用一个巴塔瑞人该有的态度来正面面对这些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因为双方目前仍然是敌对关系，所以会谈的位置在欧米茄空间站提供的驳船上——这个空间站被神堡世界描绘为“界神星系肮脏、混乱的角落”。它由一个巨大的、形状不规则的小行星采矿站遗骸建造而成，上面布满了扭曲的街道、房屋、商店和仓库。欧米茄的居民通常情况下都是无法无天的，领土权由那些最强势的势力掌握，经常易手，而每一次易手都伴随着残忍的暴力。

但是在这种时候，这种中立的第三方势力倒是很好用。

卡蒙一进入会议室，就觉得里面的气氛不太对。每个人——无论是什么种族，都用好像在看一颗炸弹，又带这些怜悯的眼神看了过来，这让他觉得怪不自在的。但卡蒙依然挺直胸膛，坐下之后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有什么事？”他鼓足气势，摆出沉着的态度“想给你们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做一个解释吗？”

但在他面前，桌子的另一面的高背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身穿红色盔甲的战士。那套护甲上满是华丽的浮雕，有着大量的纹章和金属的骷髅装饰——两个眼睛的骷髅看起来异常的可怕。她只有右手穿着护甲，左臂裸露在外，黯淡但看上去极有分量的锁链一圈圈束在手臂上，头盔后面有一对向上扬起的图腾。

那似乎是一个人类，但给自己的感觉却远远超过人类的概念。她就在那儿，静静地散发出一种沉重和危险的气息。仅仅只是第一眼对视，卡蒙就觉得自己背后有些发冷。他常常听那些士兵们说，在生与死之间才能看清自己的本质——而就在半秒钟之前，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并不是叱咤风云的英雄，而仅仅只是个利用家里的关系呆在闲职上的富家公子哥而已。

这就是统合部的大军阀吗？

她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感：

“界神星系可不全是你们的地界，我们为巴塔瑞数百亿人民的性命而来。”

……虽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配合这声音听着就好像要取走对面几百亿条命一样，吓死个人。旁边星联的乌迪纳大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露出诡异的表情往奥蕾迦娜那边看了一眼，但是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显然这货自己没注意到。

不行……不能多往那边看。乌迪纳刚刚看到了奥蕾迦娜戴头盔的过程——她脑袋后面那两个好像图腾一样向上的红色兔耳结构里面其实是有东西的……对，就是她最近开始留的那两条长辫子，刚刚这货和她的副官一起花了大力气把头发塞那玩意儿里头了。光是看到那俩玩意儿竖着，就会让人去想象两束头发直直的朝向天空的画面……

这设计到底是干啥的啊？塔耳塔洛斯的装甲设计师是有毛病吗？

正在这时候，她的副官——那个豹子小女孩走上前，将一个电子板顺着桌子滑到了对面的巴塔瑞大使手中，然后继续在旁边站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卡蒙拿起电子板，上面正是在‘谬’中继器被摧毁的收割者的图片，这张照片显然拍摄于它被炸毁之前。图片上的它看起来还光鲜亮丽，透着一股就算单挑整个神堡卫队也不会输的自信。

“收割者。”

卡蒙当然知道收割者，但是却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在之前，这一只收割者策反了一名神堡的幽灵特工，试图找到机会对神堡发动攻击……而根据巴塔瑞军方对其实力的评估来看，仅仅这一只收割者就拥有摧毁整个神堡防御舰队的战斗力。倘若没有统合部，那神堡必遭大劫，会不会被摧毁就得看大角星基地的星联反应快不快。

是在夸耀自己能够轻松摧毁收割者的实力吗？那么作为一个坚定的巴塔瑞人，卡蒙的回答只有一种。

奥蕾迦娜看着眼前的巴塔瑞人微微前倾身体，眯着眼睛摆出对峙的态度，沉声问道：

“这是威胁？”

对方的理解似乎出了些偏差……但也不奇怪。作为神堡多年的对手，巴塔瑞所抱有的敌意绝对强烈无比，所以奥蕾迦娜打算直接直球，不用任何技巧和手段来增加理解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