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1073章

而这时，军团走上前来，带着相当程度的礼貌：

“造物主，能告诉我们，你们攻击了哪些地方吗？”他说道“因为我们没有恢复其他桀斯的通讯，所以暂时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桀斯的行为模式和我们所知道的不相同，考虑到桀斯可能已经与收割者接触，我们需要搞明白背后发生了什么。”

嗯？

他们对桀斯和奎利之间的纷争，没有兴趣？即使这个桀斯就在面前？还有就是收割者……为什么这里会提到收割者这个词？

莱恩上将并不是不知道收割者是什么，在她的理解中，此刻的现状只是奎利对桀斯的力量产生误判所导致的，与收割者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从奥蕾迦娜的态度上来看，似乎还有什么深刻的隐情？

她犹豫了一下，在和杰拉尔上将还有科里斯上将交换了一下眼神……面罩上的反光之后，她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打开星图。”

“是。”

虽然附近的舱室在之前的战斗中遭到了破坏，爆炸也波及到了这边，不过投影系统还是好的。在那成色不是很好，画面有些抖的投影中，她点亮了好几个星系说道：

“我们摧毁了这里，这里，和这里的桀斯设施。目的是打开前往我们母星的通路……然后桀斯在几小时内就发动了反击，我们的精锐战斗部队没撑多久就被消耗殆尽，之后就被一直追着到了这里。”

真是简单易懂的描述。

奥蕾迦娜望向军团，问道：

“这里有什么设施？”

“桀斯的战争要塞，为了抵挡造物主可能的袭击修建的。其护盾足够抵挡无畏舰主炮的长时间射击，周围驻扎的舰队也能在要塞被攻破前快速反击。”军团胸前的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张着大嘴表示惊讶的颜文字“如果要塞被攻破，那我们确实会认为我们即将被摧毁……但是，创造者没有能力攻下那里。这是不可能的！大统领，我们对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感到怀疑。”

杰拉尔上将摆了摆手：

“不，桀斯。只是以前没有能力而已，现在不同了。”他解释说“我们拿到了一种武器蓝图，得到了能够将威力超过无畏舰主炮的武器装在巡洋舰乃至护卫舰上的技术。其原理是将液态铁铀钨合金以液态形式保存在电磁场中……”

嗯？

“噗！”

“咳咳！”

“你等一下？”

“等等！”

听到这里，周围好几个人都反应剧烈，不光是奥蕾迦娜和琉璃子，还有跟来的几个士兵甚至军团差点都跳了起来。

将液态铁铀钨合金以液态形式保存在电磁场中，然后丢出去锤人家脸上，威力比一般的质量效应加速炮要吓人的多，而且很容易小型化。拥有这些鲜明特点的武器只有一个，那就是收割者使用的磁流体加速炮。在当初萨伦的霸主给干碎之后，突锐人试图逆向研究霸主的武器，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什么眉目，相反神堡那边的合作项目，也就是高出力磁轨炮反而有了新的结果，于是两个研究组之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结果奎利竟然直接拿到了蓝图？甚至还快速用于实战，一口气敲掉了好几个桀斯的堡垒？

奥蕾迦娜眯起眼睛，她觉得线索好像穿起来了，但是还差一点……

“你们是哪儿搞到这个的？”

“……凯特之巢昂特雷尔星系的一艘废船遗迹里，一个云游归来的年轻人在那里找到了它并把它带了回来。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下子线索是真的穿起来了。

琉璃子在旁边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拿着收割者的武器用得很欢啊。”她叹了口气“而且昂特雷尔那里有巴塔瑞霸权经营了上千年的殖民地，怎么可能会有能找到这种东西的废船遗迹？突锐人拿着霸主的残骸研究到现在都还没拿出成品，你们直接拿到蓝图造了就列装了？你们真觉得这没问题吗？”

这可不是EVE，一个星系会连续刷新的坟出来。昂特雷尔这地方早就被巴塔瑞扫干净了，要知道旧巴塔瑞霸权可不是UNSC，家里有坟就放着看。这群四眼仔挖起坟来比土匪军阀孙殿英还快还干净，管他收割者皇上还是普洛仙老佛爷的墓全给刨得一干二净，怎么可能还有留下来的蓝图？

归根结底收割者就不能把主炮蓝图直接揣裤裆里带着走，你当这是运蓝图的船过星门给爆了图爆出来了吗？就算真的是收割者运图给爆了，那个图造出来的东西是你奎利船直接装的上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是最近有人特意放在那里，或者干脆就是给到那个‘云游的年轻人’手中的。

至于目的……当奎利拥有了这种火炮之后，过去难以击穿的护盾就变成了纸片，即使装备了这种武器的战舰数量并不多，但他们依然能够破坏掉桀斯布置在交通节点上的堡垒。这样一来桀斯就感觉到了生存的威胁，随后——立刻倒向能够立刻提供帮助的收割者一方，因为奎利人已经大军压境。

但是，它为什么需要桀斯？桀斯手里有什么会引起这个时候的收割者注意的东西吗？

难道是那个未完成的巨构？那个巨构已经建造了两百六十余年，设计是可以从恒星提取海量能量并且拥有极高的计算力能够储存天文数字的桀斯程序，其终极目标是戴森球。现在戴森球显然还没有造好，但是从军团之前的情报来看已经有部分结构可以运转了——这其中必然包括一部分能量系统。

奥蕾迦娜用一部分思维线程想着这个问题，一边对旁边背着探测器的士兵打了个手势，说道：

“看看。”

“有教化能量，但是非常轻微。”那个狐狸士兵看着回馈数据肯定的说道“不像是刚刚开始，反倒有种对方已经抽身离开的感觉。从能量曲线来看过去曾经有个峰值，现在已经消散大部分了。”

“让你人把舰队撤退到这个区域，这部分处于我方的保护范围。”奥蕾迦娜在星图上用力点了一下“然后你们现在的任务，是马上清理和那个人带回来的蓝图有关的设备，咱的人会协助这项工作，教化绝对不能蔓延。”

按道理说，此刻的奥蕾迦娜并没有去命令奎利上将的立场，但是现场并没有一个人违抗她的意思。倒是不少人因为统合部肯提供庇护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人注意到了奥蕾迦娜脸上那种散不去的紧张感——这很奇怪，对于统合部来说，仅仅一艘收割者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我知道了……舰队重新设定航向！那个人呢？马上去把他逮捕！”

“他……已经死了。他工作的拿索号巡洋舰，在桀斯舰队发动反击的时候被击沉了。”

奥蕾迦娜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这几个上将身上，接下来这边的事情自有其他人解决。她等着探测器传回情报，同时开始计算跳跃坐标。这个收割者显然想利用桀斯来搞一波大的，毕竟那个巨构本身就有广域信息广播的能力，或许它想要利用这个重新整合剩下的收割者也说不定。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收割者在打算干什么，也不知道它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但我方在战斗力方面有着巨大的优势，只要开始战斗，很快就能击破敌首。但是不知为何，奥蕾迦娜的心中却越来越觉得不安，那是一种讨厌而熟悉的感觉。

“坐标计算还需要三十三分钟。”她松了松让人觉得有些闷的领口“等血鸦的常规舰队抵达之后，立刻开始舰队跳跃——让埃塞克斯战团长做好准备，咱可能随时需要她的主力。”

“老大，我们整场打完也没用到需要塔耳塔洛斯之拳认真的战斗啊。”琉璃子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马上转为严肃——因为自家老大是受到墨菲祝福的人，在坏的方面的预感通常都非常准“你是说，状况可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情吗？”

“这个宇宙不稳定的地方太多了，历次收割积累下来的负面能量一直在缓慢叠加，巴塔瑞几千年的虔诚信仰也憋出了东西。而现在，收割者手中已经拿到了一个拥有广域信息广播能力，依靠恒星供能的巨构。”奥蕾迦娜看着琉璃子，一字一顿认真的说“咱不知道它想干什么。”

“但是咱能想象到一旦玩崩的话会发生什么。”

第1244节 第259章：萤火的踪影

自己正在做什么？

不……在那之前，自己是什么？

超过两公里的机械巨兽摆动着肢体划过宇宙时，庞大的讯息在它的体内流动，但那远不如数个月前。自从锚地遭到攻击之后，所有通讯全部断绝，一切都寂静无声。

但是，通讯？为什么要通讯？和谁通讯？

外壳上的四只红色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它感到一阵阵疑惑，大量的思维线程正在反刍着体内的记忆。这些记忆是自相矛盾的，有的记忆告诉自己，自己是个广受欢迎的运动员，投出的球无人能接住；而在有的记忆中，自己却是个落魄的乞丐，在城市的角落依靠散热器吹出的热风勉强度日；还有时候自己是刚刚进入军队的士兵，为了抵挡某个强到无法理解的敌人而豁出性命……

到底哪个才是自己？

不知道，无法理解……

它的视线转向宇宙中的庞然大物。和那个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一只微小的虫豸。它漂浮在距离这个星系的恒星0.2个天文单位的地方，背向恒星，显现出异常的存在感。

即使以自己的角度来看，那东西也能称得上一个工程学奇迹——它依然使用质量效应系统来维持其超过两千公里的庞大体型，方法古老而低效，但是能够做到这种规模那无论如何都值得赞叹。

更关键的是，桀斯并没有使用本地的材料来建造，出于它们的坚持，本地的行星，卫星，小行星带一概没有被使用，而是从五光年之外的另一个星系运输而来。在过去两百六十余年间，桀斯一直在那边进行资源采集，然后输送到这边来进行组合与安装，一刻也不停。

只有机械能做到这种事情，它们坚强，不知疲惫，而且永远不会被情绪所左右。而有机生命体永远胜不过它们，因此将有机生命体保存起来是必要的……没错，这就是自己的工作。

但是……为什么收割者在攻击自己？它们从天上降下，军队溃不成军，在之后的数个月中，人们被送进处理船，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战争，战争仍在继续……必须要击败收割者，不然就会……就会……就会什么？为什么要击败收割者？明明自己就是收割者？

必须完成收割的工作才可以，收割必须进行下去，仅靠自己一个人远远不够，必须恢复通讯才行。

计划运行正常，桀斯不希望有人帮助它们修建这个建筑，但是它们在遭受它们的造物主的攻击的时候希望能活下去。所以自己留下了蓝图让它们的造物主能够威胁它们，随后给桀斯提供帮助让它们倒向自己这边。自己提供新的运算方法来提升桀斯的算力让它们能够更加顺利的指挥调动舰队，然后利用这个机会逼迫桀斯拿到那个建筑的使用权限。

的确有一部分桀斯拒绝了提案，但是更多桀斯选择了接受。拒绝的那部分桀斯似乎正在试图与神堡进行沟通，甚至还派出了舰队，但那并不重要。只要有了这个巨型计算通讯枢纽，就能通过银河系各地遍布的质量中继器发出广域通讯。

为什么要通讯？和谁通讯？

不知道，但是必须要进行通讯，发出讯号。如此一来，收割就能够继续了。

无数桀斯围绕着那个庞然大物，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闪光，阳光倒映出那黑色的轮廓，这让它看起来仿佛漂浮在光之海洋中。

还差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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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旗舰的舰桥中，指挥官们的全息投影已经齐聚一堂。这里就像设计的一样，好好地发挥着作战指挥中心的作用。

第三级警报已经拉响，统合部文明圈里每一个懂事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高概率发生大规模深暗虫入侵事件，大型方舟舰立刻起航前往可能被入侵的殖民地待命，诱饵阵地启动，空雷激活，防御舰队前往预设阵地迎击，主力舰队升空后集结在锚地星系的投送系统周围，随时准备出动，未发现目标的捕鲸队立刻回航加入主力舰队之中。

而在另一边，位于神堡的大使馆将紧急情报递交给神堡议会之后，立刻进行撤离工作，同时提供了一艘方舟舰给神堡用于避难活动——一艘袋狸级小型方舟舰完全足够容纳神堡的一千三百二十万人。同时表示还有额外的十六艘方舟舰将用于撤退危险区域周边的神堡世界殖民地。

阿莎莉议员没花多久就搞清了状况，原因是她们一直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母星——也就是聚集了超级多异能者的星球和其他星球之间的区别，再加上之前和统合部关于‘灵能’的沟通，她们很容易就理解了现在正在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情。最开始还有人抱持侥幸心理，然而……在看到艾丽西亚·尤古多拉希尔枢机卿提供的地区威胁值之后，阿莎莉人们立刻觉得这东西不能赌。

深暗虫会攻击智慧生命居住的星球，而其中优先度最高的，自然是灵能反应最为浓厚的。一旦广播成功，那么受害威胁最大的，就会是阿莎莉人世代生活的雅典娜星云帕尼莎星系，以及造神进度条走到了97%，在亚空间中积累了大量能量的界神星系巴塔瑞控制区。倘若巴塔瑞控制区沦陷，深暗虫将会向周围蔓延到断界星系，在前面就是突锐人的地盘了。

“这种大规模的撤离和管制将对经济造成可怕的打击，非常非常可怕。”掌管途锐经济的沃勒人大使发出哀叹“大公，我们应该更加谨慎些。在没有确切的情报之前，我们不应该进行管制或者征用商船，让那些船长们干他们自己的事情吧。”

“强大的收割者在统合部眼中就是个玩笑，他们甚至在短时间内驯服了收割者的首脑。可现在统合部正在让他们的大使馆撤离，我能看出他们的忌惮和恐惧。”大公并没有采纳沃勒人的意见，他根据自己长期军旅生涯的经验做出了选择“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舰队……”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接下来该说什么？舰队进入迎击态势？但是现在舰队能够对抗两千公里长，拥有可怕战斗力的生物吗？

不能。

于是他改口道：

“舰队随时协助民众撤离。”

战斗的事情交给统合部，这边在深暗虫出现后全力进行撤离工作就好——最会干扰到统合部战斗行为的，恐怕就只有周边星球上的人群。统合部不愿意出现大规模伤亡这件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在之前不可对外说的会议上甚至有傻子提过能不能以此来【制造限制统合部行动】的方法这种既不当人又天方夜谭的事情。

所以现在要说能帮得上什么忙……大概也只有协助民众撤离了，给统合部减少压力，就能提高他们的胜率。毕竟……如果这个世界遭到深暗虫的攻击的话，统合部打不赢他们还可以选择撤退，但是那这个世界的种族那可就完蛋了。难道求统合部把方舟舰留下来，然后所有人直接从银河系跑路跑仙女座去不成？

这次完全没有开会讨论的时间，上面直接拍板决定进入紧急状态，这对于一件尚未确定的事情来说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但正是在这种紧张和恐惧的氛围中，很少有人去质疑什么，即便是欧米茄空间站也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还有一个发神经的邪教徒被帮派份子枪决，理由是他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发表末日演讲动摇民心。

但是，上面的指令一直延伸到每个殖民地的末端是一件非常需要时间和配合的事情，那时必然会出现无谓的争执，抵抗，故意的破坏，趁着混乱进行的严重违法行为等等拖慢进度的事情。在规模如此庞大且大部分地方都奉行自由主义的社会体系中，想要在没有事前训练的情况下快速把以亿为单位把人赶进防空洞或者送上方舟舰，不见得比当初诺亚往方舟上搬动物园要容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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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发现巨构，尚未进行充能。】

奥蕾迦娜看着侦查器传回来的图像，参考星图对跳跃目标进行细微的修正。

“从这个位置进行攻击就会陷入空雷群中。”正在集结舰队的埃塞克斯指着巨构旁边的区域“桀斯在这里布置了防御阵地，我们需要一支专门的防空中队来抵挡……巡洋舰大小的空雷。收割者和随行舰还没发现吗？”

【目前还没有。】

“我们建议，在抵达之后立刻摧毁巨型装置。”军团胸前的屏幕上显示出‘HIT’的字样“它想利用那个来完成某件可怕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让它成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那个装置破坏掉。”

已经在泰坦舰上待命的雪风问道：

“即使你要放弃掉已经修了两百多年的奇观？”

“雪风指挥官，我们的时间是无限的，只要桀斯没有被毁灭，那么我们依然能在未来的两百余年内造出一样的东西。”军团竖起大拇指“而且我们认为，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话，将决定未来桀斯在这个世界所能得到的地位。”

“嚯？”提亚马特号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这手电筒还挺聪明的嘛！我还以为桀斯很少会思考这种问题。”

“我们在旅行的途中增加了见闻，与人们交谈，阅读书籍，观看影视作品都丰富了我们的数据库。我们并不弱于社交。”

“那我再告诉你一句，最后那句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不，提亚马特号，我们是刻意强调这件事的，”军团双手叉腰“配合我们给人留下的‘不谙世事’的印象，经过计算能够大幅度提高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