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831章

“嗯？”

雪风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她点了点战术视图，在一秒钟内做了好几个计算：

“对方援军的跃入位置没有受到扰断探针的任何影响。”

跃迁扰断探针和引力阱一样，都有干扰对方导航计算机，使对方跃迁的终点被错误的设定在干扰范围内或者周边的作用，这一定会扰乱进场舰队的队形。常规防御系统在一部分程度上就是依靠这种特性布置的——敌人跳出来，发现被扰断了，舰队乱成一团，反击力度低下，几乎无法机动，然后要塞炮和锚定炮台趁机上去锤爆它们，整个流程基本上就是这样，就连深暗虫都吃这招。

但是梅克族不吃。

它们的阵型和上一支舰队进入时几乎完全相同……这就表示……

“什……？”

它们向前方加速航行，一副要撞上来的模样，同时火力全开——如果双方对炮，就算对方有三倍的数量也会在最多三个小时内损失殆尽，但如果全部铆足劲儿冲上来撞击，真给撞中了就算能赢这损失也会让人心惊肉跳。

“啧！”

对方真的打算同归于尽吗？明明拥有这种程度的跃迁技术，也找到了统合部的腹地，就把这么一大一支可以用来做各种事情的舰队全部用来神风？

雪风对此表示疑惑，但是已经由不得她多想了。看到了对方那鬼畜的跳跃技术，现在就必须假定对方同样拥有高端的战术跃迁能力——得将其看做和我方相等甚至更高的水准。对方现在已经开始朝这边加速，已经由不得自己多想了。

“舰队加速！进入跃迁准备阶段！完成之后舰队跃迁至坐标点二号！”她在战术系统上在敌方舰队后方三万公里的地方标出了目标点，同时让雪风号前进。对方跳跃的同时，察觉到空间波动后这边马上同时跳跃，这样等自己落地时，双方舰队的距离将在大约八万公里左右，这样不仅可以避开撞击，还能够马上就可以炮击对方舰队尾部。就算对方只是向前突进一截，自己仍然在可以反应的过来的安全距离内。

就算是旗舰队，我也能打高机动战！

最初几秒，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生怕对面猛然起跳直接突脸，但它们似乎做不到这种事情。伴随着通讯链路中的紧张情绪，各个旗舰驾驶员都全神贯注，空间坐标的计算很快就完成了，随后速度也达到了跃迁的标准。敌方的炮火很猛烈，它们照亮了驾驶员们的视野，就好像古代战争中夜战落下的成片火矢，仿佛要照亮整片天空。

虽然单个被削弱的炮束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数量起来了仍然会积累伤害，同时也在无形间给所有人增加着压力。双方一边对射一边加速，就像沿着一条铁轨相对而行的装甲列车。

又一艘梅克大型战舰被连续击中，它歪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旋转着飘向友舰的航道。以此为信号，红色闪光伴随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就像炸弹爆炸的冲击波一样扩散开来。

来了！

“跃迁！”

【跃迁引擎启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塔尔塔罗斯这边也同时起跳了。空间的波纹顿时覆盖了视野，整支舰队化作一道光射向八万公里之外。

几秒钟后，完成减速的旗舰队从跃迁力场中脱离出来，展开雷达，火炮上线——索敌……

但是哪里还有什么敌人？

呈现在眼前的只有一个惨烈的战场遗迹——超过一百五十艘梅克战舰留在了这里，其中甚至不乏旗舰级的大型战舰。到处都是灼热的残骸，碎片，仍在发生小规模爆炸的残舰，还有失去机动能力，却依然在朝这边喷射火力的伤舰。但是除此以外，就啥都没有了。

活蹦乱跳，战斗能力完整，还能动弹的个体，都在刚刚的跳跃中消失无踪了。

【这……跑了？】第二小队的小队指挥官德斯蒙德·伯吉斯用力握拳锤向面前的操作面板【耍我们吗！】

雪风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一片狼藉，最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对方并非没脑子乱打的家伙，它们的思考逻辑相当清晰。它们从进入战场之后迅速的受到了反击，同时在互相射击的过程中落於下风这一点上了解到无法与本地防御部队抗衡这个现实，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撤退，并且选择其他目标发动攻击。

如何撤退是一个问题——雪风注意到对方在撤退之前特意又跳了一支舰队进来，这个行为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对方拥有无视跃迁扰断探针随意跳跃的能力，那么直接跑就是了，没必要让更多战舰一起跳进来，特别是在看过了末日武器的威力之后，就更不应该将大量的战舰和有生力量陷入危险之中。

但它们仍然这么做了，甚至不止这么做，还特意做出了正面猛冲的动作，诱使雪风为了规避让舰队进行全体战术跃迁……在战场上陷入劣势的时候可没有给你玩无意义骚操作的空闲，如此冒险的行为肯定是有其目的的。

而且这目的肯定和舰队撤退有关系。

“雪风老大，我们要追击吗？”雷蒂娅问道，一边问，她还一边顺手把敌军撤退时的空间坐标从乱流中给筛选出来了“可能的跳点有六个，我建议……还是不要追击比较好。”

雪风选择雷蒂娅来当自己的副手并不是因为她是小爪水獭，而是因为她是个非常努力而且天分高，并且敢说话的孩子。之前自己和火灵一起在海军学院里干校长的活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注意到这孩子了，她总能很快的领悟新知识，并且在没有安装植入体之前就已经能看到她拥有了一心多用的能力。

这种年轻人自然受到了雪风的喜爱。就像乐府诗集里面所说的那样【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而少壮派努力了，老大自然就会开心了。（胡言乱语）

而现在，她的建议依然很准确。

可能的跳点有六个，四个在黑域，两个在旁边的偏僻星系之中。分散兵力去追会增加伤亡，而全舰队跟着跑虽然跳跃引擎的燃料足够，但是驾驶员的精力会在不断的跳跃中陷入疲劳，况且还不一定能追得上——对方的跳跃技术很邪门，随便乱追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那么就不要追罢。

一支在跃迁中的舰队什么事也做不了，无论是攻击也好掠夺也罢，它们都得先停下来。一支停下来发动攻击的舰队就好对付了。

雪风拔下背后四根神经接口中的两根：

“技术部已经拿到对方的船，但是跳跃引擎这方面还没整明白。暂时就看做对方拥有无视我们现有干扰能力的跳跃技术吧。”她说道“影响不大，更换导航员，旗舰收拢直卫舰队，随时准备下一次跳跃——呼叫堡垒的工程部队过来打扫战场，这些残骸技术部那边还有用。”

【明白！】

而雪风自己则没有打算离开驾驶位，她将纳米机械增效剂从脖子侧面的接口注入，这些细微的小机器人在进入大脑之后能够活化神经，消除因为跳跃而产生的疲劳感，重新让大脑清醒起来，但却会略微降低理智值。其他人能不能抵挡住药剂的侵蚀雪风并不清楚，但是若是自己的话，抗住好几天是不成问题的。

在第一次交锋中将对方歼灭的机会自己没能把握住，虽说给予了对方重创，上百艘战舰陨落星海，战损比非常好看，但和对方的数量比起来这还远不到一锤定音程度。可以预见的是战斗将会向令人烦躁的长时间游击战发展。逃窜并找准机会就会进行破坏的是拥有强大机动性能的舰队，而追击者同样如此——战斗将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她心里还没个底。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雪风明明打了胜仗却没有一点儿高兴的表情。统合部全境的部队此刻都已经活化了起来，接下来就看是哪边先‘中招’了。

【敌人的先头部队还没有被剿灭，我们仍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战舰进入了我们的领土。阿塔尼斯和地联那边已经增加了巡逻部队的密度，希望能够今早发现敌人的行踪。】在通讯中，雪风说道【梅克族是格式塔意识，如果你那边能够尽快吧‘女王’做成芥末章鱼，说不定舰队就自己停下了？】

在翻看乌尔达克的资料，制定攻击计划的奥蕾迦娜突然接到老家被捅的消息。这让她在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打算换家吗’——梅克族的进攻势如疾风，快如闪电，但是疾风撞墙闪电贴橡胶，给雪风兜住很锤了几拳，现在已经快速遁走了。

也就说明了对方在舰队战上无法胜过我方，统合部舰队的战斗力是压倒性的，但它们的机动性仍然让人觉得头疼。

这也就相当于统合部全境的星际交通都受到了威胁，从战斗爆发至今，到处都人心惶惶。大家的确知道军方给予对方迎头痛击，但对方仍然跑掉了，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住在东京，在涉谷逛街时看到那个有名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地球防卫军和巨大怪兽战斗的画面，末了播音员来了一句——

【光之巨人打败了美尔巴，给予了哥尔赞重创，它带伤逃脱，目前搜索仍在继续中。】

是不是很可怕？指不定就跑到雾门岳山地底积蓄火焰岩浆能量强化自己，化身火焰哥尔赞再卷土重来呢。

【现在有必要下戒严令吧？我们不能让民间人暴露在危险之中。】

“嗯，就这样办。”奥蕾迦娜说道“得让要塞接纳交通线上的商船，所有商船尽快进入最近的空间要塞和哨站中。”

【这边就交给我们来吧，】雪风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安心，但是内容却不怎么让人能安然的坐下【发展成游击战的话，我实在不知道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彻底逮住对面。如果耗上好几个星期的话，因为交通线被阻断造成的物价上升，消费物资不足的现象会发生在那些仍在建设中的殖民星球上。本身难以自给自足的居住站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食物是足够，但是消费品又是另一回事。衣食住用的基本消费品，文体用品，还有营养品，华丽服饰，珍藏品之类的奢侈品共同构建了人们日常所需要的一切。迄今为止，大部分殖民地都没有办法仅靠自己生产所有——消费品本身就有多样性和多变性的特点，这需要有全套完整的生产线才能搞得定。

除此之外，若是让人们长时间的生活在不安中，还会有更严重的问题。

“如果实在搞不定，用给旗舰补充燃料的战略货舰也得把缺口补上。”

【如果民用航线彻底停摆，靠战略货舰恐怕也不够，而且跳跃引擎烧的旗舰同位素燃料也是战略物资。】雪风冲着屏幕握住拳头，摆出一个加油的姿势【我们这边会全力以赴的，你那边也更努力点！只要掐掉源头，那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奥蕾迦娜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在指挥链路中传来的数据显示，统合部的部队已经动起来了。巡游的捕鲸队有目标的继续完成狩猎，毕竟无论什么时候深暗虫都不能放跑，没有目标的马上开始巡逻任务，这些由星环共同体，卡塔里，根达亚还有联合＆ZAFT的战舰组成的混编舰队在长期的合作中拥有极高的配合度，并且任何一支捕鲸队的旗舰都有搭载诱导力场发生器。普罗托斯的母舰刚刚离开港口，加米拉斯，泰伦帝国还有残存者的舰队也从各个要塞和行星基地中升空。

战舰与战舰之间的通讯链路构成了一张大网，其中任何一个节点被触碰都会导致整张网以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收紧——比如四十秒什么的，将触碰者当场绞住，就算无法直接勒死，也能让它们留下点什么东西。

统合部的确因为对方进入游击战状态而感到头痛，但梅克女王何尝又不头痛？反过来从她的角度来想想，刚刚进入敌方腹地打算对工业设施，居住点来一波猛轰，甚至让恶魔进入这个世界烧杀抢掠的时候，首先发现这里亚空间状态好像不对，高强度亚空间生命体的数量似乎多的有点吓人，然后还没完成对星系的扫描，甚至连出现在眼前的那两艘小船都还没来得及打沉，一支携带重武装的庞大舰队就已经骑上来了。

这搞啥啊。

让主力进来是打算依靠奇袭之势一口气把空虚的后方打掉，让前线的舰队成为孤军。结果现在竟然被迫用主力舰队来打游击战？这仗怎么打？怎么赢？难不成就真的这么耗着？

提供亚金能源供应的内克拉沃已经给占下来，亚金供应已经停摆，自己这边的后勤已经给断了，打对面后方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利用其人口快速再次重建亚金供应——与其说是为了报复而进行奇袭，不如说是命门已经被对方拿住，如果不依靠军事行动来攫取原材料和资源的话活都活不下去了。

但是奇袭失败了，不说重新获取能源，连对方的工业设施都没办法破坏，根本没办法将其拉到和自己同等的水平进行消耗战。继续磨下去，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打下至少一个星球，那撑不住的可是自己这边。

“这就是我用梅克女王的思路分析出的结果。”

海登博士手里抓着那个红色的剑柄，轻轻摇了两下——这个叫做‘魔埚’的东西不仅是一把武器，也是一个空间·能量传输设备，早年间迪阿牧师们就是用这个来引导元素幽灵的能量。在经过自己的改良之后，魔埚被海登拿来从梅克的能源传输网络中偷亚金了。以往亚金能源充沛的时候，海登博士可以放开了胆子嘬，就好像鱼龙嘬鱿鱼一样肆无忌惮，但是现在，通道被收紧了，看起来梅克女王已经注意到了亚金能源的流失。

就好像你资产里有一百个星城的时候，如果有一个被换成了皇冠蜥你可能都发现不了。但是如果只有五个星城，其中一个被换成了皇冠蜥那简直一目了然——技能注入器和雷神鱼雷也是同理。

【现在就是拼消耗了？】战争之镰在终焉世界号的舰桥上问道【这可不妙。】

“我觉得你们是大优势啊。”海登盘腿坐在椅子上，因为腿太短坐在椅子上挨不到地面垂着不舒服，所以她就采取了这种姿态，一副【反正不是我的身体那就随它去】的态度。旁边琉璃子看到之后决定认真盯着自家老大，绝对不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她耗不起的。”

【我们也不想和格式塔意识的种族拼厌战度谁长得快。】

所谓格式塔就是这样子，只要老大一口咬死【我特么就是不会怂】，它们就能一直一直一直打下去，永远不会出现时士气问题，幸福度那一栏直接是一道杠——只要皇上高兴，我们就都开心，因为我们we are one!

但是厌战度还是会涨的，只是涨的比较慢而已。你的右手确实不会突然跳起来用泉此方的声线大喊‘我累啊！’，但是腱鞘炎发了依然难以敲击键盘。将其换到格式塔意识的生物群系里面，就是因为大量的损失导致趋利避害的本能发动效果，迫使主体选择退却吧。

但总体来说，格式塔意识的种群是真的非常有毅力，如果本土作战拖久了那就相当让人不舒服了。

“自统合部建立以来，除了深暗虫之外还没有能这么大规模的冲进本土兴风作乱的家伙。这家伙确实让咱大吃一惊。”奥蕾迦娜轻轻摆了摆手，她的视线移动到主控室的角落里——毁灭战士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值班休息用）上，手里拿着掌机正在打游戏“是得加快动作了。说说看吧，海登，我们该怎么用那位正一天能够花上十三个小时打《动物之森》的地狱行者找到梅克族的老家？”

在不久之前，毁灭战士刚刚看到了海登的时候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奥蕾迦娜对这种表情非常熟悉——自己童年的时候见过不少那种穿布偶装的宣传人员，大商场门口经常能看得到。远远看去的话似乎还行，但是靠近一看……不怎么干净的套装，打结的皮套，嘴巴那里是个洞，盖了黑色的网子，里面可以模糊的看见人脸，一阵阵热气就从那个洞里面喷出来。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很怕那个，在看到之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摆出嫌恶的表情。当时有人给自己照过照片，自己在照片上的表情，和毁灭战士这会儿的表情一模一样。

那是看到了里面包着东西的伪物的表情。

在最开始，奥蕾迦娜还以为毁灭战士会上去就把海登撕了，但他到底没那么做，只是在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眼不见为净的打动森。

海登博士则觉得自己没被撕是头饰选的好，她开口说道：

“毁灭战士醒来了，地狱应该也会骚动一段时间，不过考虑到现在恶魔们的思维水平和记忆能力，骚乱不会持续太久——地域方面暂时可以不用特别在意，梅克女王并没有可以覆盖所有区域方方面面的注意力。眼下她的注意力在你们的领土内，所以我们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回收一个……东西。”她将一个空间坐标列了出来“走吧，去这个坐标。”

奥蕾迦娜探过身子看了看，那个坐标的位置在距离努尔之环三光年外的一个死寂星系里看似空无一物的地方。

“这里有什么东西？”

“一座被藏起来的空间要塞，最开始是扩张时代梅克族做给亚金暗夜守卫使用的据点，但在内战之后梅克族不再前进了，这个要塞就被废弃掉了。”海登解释道“但是上面用来连接乌尔达克的设备仍然完好，那是一条能量输送管道，用于运输常规能源而并非亚金——因为建造要塞的时候梅克族还没有发现地狱，因此那里一切都遵循古制。”

“哦？”

“那时候，梅克族的仆从军可以使用要塞，但却并不拥有要塞的所有权限，只有梅克天使才能启动能量输送管道和上面的传送设备——用于补给和回家。梅克天使都是忠诚的，它们永远也不会背叛，所以这套系统绝对安全，不可能有人能依靠这个找去乌尔达克。”她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除了我——我用梅克族的神之机械改造了毁灭战士的身体，除了将其做成‘超人’之外，还将用于验证的能量/基因编码植入了他的体内，这样他就能够使用绝大多数梅克族的设备……包括战舰，不过我想他肯定不会开。”

“这应该是保密性很高的东西，为什么就这样随便就……”

“因为那时候没人想得到我会背叛，梅克女王对我信任有加。”海登博士冷哼了一声“毕竟我可是梅克女王的复制品啊，自己难道会背叛自己吗？”

“……梅克女王没看过地球系文明出品的克隆人造反的电影？”

“……没。我在第一次看的时候也很吃吃惊，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啊，人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这种思维并不统一的种族能想到的东西就是比梅克族这种完全趋于同一的多。幸亏那时候她没看，也幸亏她对其他种族的文化并不太感兴趣。女王……她不懂人心，从思维方法的层面不懂。”

海登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的很奇怪。那张小脸突然间出现了应该出现在看破红尘的老者脸上的表情——作为梅克女王的复制品，她也记得梅克族数千年的历史，知道梅克族如何在星间散播以自己为神的信仰，吸取各个文明的精华为自己所用，享受着天父的慈悲。

从最初不用担心死亡的游戏人间，到天父消失后崩形无法重生，梅克族的力量日渐衰微，就连梅克女王也无法再次诞生。种族的未来一片晦暗，新能量的光芒似乎再次点亮了未来……只不过那是幻象，和种群连在一起的梅克女王无法看清这一点，就像沙漠中的遇难者不明白那片绿洲是海市蜃楼一样。

她看着她，看着另一个自己，但是她却听不到她的声音。使用地狱的能量不过也是苟延残喘，最后整个梅克族都会沦为地狱的祭品。梅克族吞食其他低等文明供养地狱，而地狱则平等的吞食所有智慧种族，这自然也包括梅克——

已经没有人能救得了梅克了，就算有能力拯救梅克族的人，在看到梅克女王所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也不可能会施以援手……现实就是梅克族的气数已经尽了，自己必须为其准备一个结局。死在其他文明手中和最终全部倒进地狱被精炼，果然还是死在其他文明手中更好吧。至少，死了就是死了。

这就是曾经的梅克女王，现在的海登博士的想法。

奥蕾迦娜看了那样子的海登博士两眼，没有说什么就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去把那座要塞找出来。”她拍了拍手，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舰队集结！我们要赶在幸福度跌破九十之前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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