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罗斯舰队的奇妙冒险 第934章

“我们就先去调查另一边的事情。”奥蕾迦娜说道“准备舰队，标准侦查舰队配置，以非常豹号为旗舰，我们去那个普罗扎纳看看。”

琉璃子把自己的视线从由香那条和自己看起来挺像的尾巴上收了回来：

“是啊，先行者的遗迹里头真是啥东西都有。”

“没那么简单……瓦涅拉·欧西姆士官被跨世界传送走了，还是灵能传送。她自己肯定没有这种能力，先行者的技术也办不到——不然搞传送器把人丢出去可比整盾世界要方便多了。”奥蕾迦娜摇了摇头“那么这东西是谁造出来的呢？”

战争之镰挠了挠头：

“……先驱？”

“或许，”奥蕾迦娜没有正面回答，她循循善诱的说道“不过，这个世界中我们唯一确定拥有跨世界航行技术的不是先驱。”

这个世界里面拥有跨世界航行技术的势力？

先行者是不行的，先驱则是可能有，但不确定，唯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一定有跨世界移动技术的也就只有……

猛然间，在艾秋敏居境遗迹附近看见的东西再次浮现了出来。

“你是说……深暗虫？”

“这就是咱担心的东西。为了预防万一，让战舰装备錵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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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普罗扎纳是一颗气态巨行星，有三群总共三十七颗卫星，其中有四颗是体积和质量均超过月球的大型卫星。目前处于圣赫利欧斯之剑的实际控制范围内。

所以当侦查舰队进入的时候，塔耳塔洛斯向圣赫利欧斯之剑提出申请，而圣赫利欧斯之剑的反应出乎奥蕾迦娜的预料——交接的事务官对此出现了相当程度的不安，随后经过讨论的结果就是，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圣赫利指挥官会带着他的部队前来协助调查，以【避免调查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原本境内其他地方的遗迹，提尔·瓦达姆总是很轻松的‘没事，你随便看’，但是现在却执意让自己手下的军官跟随，这说明这里一定有其特殊，且让圣赫利人忌惮的地方。

等舰队抵达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艘圣赫利欧斯的卡拉克（Carrack，或者译作‘巨帆’）级巡洋舰。

卡拉克是一种商用巡洋舰，在创始战争初期就被圣赫利人所使用。虽然和星盟所使用的多功能舰船不同，但就如巨帆级这样旧型的单一用途的战舰也成为了星盟残余势力的重要资产，在之前的战争中许多星盟的舰船都被摧毁了。

无论如何，现代的圣赫利舰队的指挥官们已经发现了巨帆级既能运输物资和军队的本领，同时也可以作为航母和巡洋舰使用。巨帆级不仅可以加强海军战斗群的战力，也可以用来运输整支军队。因此这些原本在废船厂中躺了几千年的古董舰船们也被拉出来进行一番现代化改造就重获新生。

他们还把双桅级，一种六公里长的古老重型航母（甲抗）也重新拉出来当主力用了，过去这种船因为新式舰船服役，被弄到了收什一税的舰队和传教舰队这种二线部队使用，现在这些船在圣赫利欧斯之剑里头当指挥舰和舰队旗舰，原因无他——这种老船圣赫利欧斯还能造的出来，也有办法进行维护，而性能卓越的CAS那是真的难整。

通过穿梭机来到非常豹号上的是个身材高大，有着黄色眼睛的圣赫利武士，他穿着缀着金边的猩红色盔甲，这表示他是直属于仲裁者的武官。

“您好，军团长。我是圣赫利欧斯之剑的穆铎·德拉玛，我将负责协助您前往卫星上的遗迹进行调查。”他一开始省去了客套就直奔主题“目的地在这一颗卫星上，我们知道一条路径可以避开周围的小行星，安全的抵达它的表面。”

“那我们乘你们的魅影运输机下去吧。”

“请。”

在路上，穆铎·德拉玛给大家解释了最近这边发生的事情。

旧星盟时期有一个基拉哈尼部队被部署在其中一颗卫星上作为守卫存在，星盟解体之后，因为补给逐渐断绝，这一支基拉哈尼人部队开始利用手头的两艘CSS级巡洋舰对周围的航道和圣赫利殖民地进行掠夺式的攻击，随后被圣赫利欧斯之剑没花多大的代价便剿灭了。

但是，圣赫利人并没有对他们过去曾经看守的遗迹进行调查，因为那是个‘不好’的地方。

穆铎·德拉玛穿上了全覆盖式的装甲，过去在真空无重力下活动的圣赫利战士都会穿着这一种盔甲，他的声音因为氧气面罩影响了下颚的活动而显得有些含糊：

“这里的遗迹和其他地方先行者的风格完全不同，而且里面没有神圣卫兵，发掘出的设备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因为没有办法进行对照，你永远没办法很快搞清楚它们有什么用处——”他解释说“先知们将其称为‘迷途之地’，除了基拉哈尼守卫之外，任何人都不被允许靠近。一部分高级议员们知道这里的存在，也知道这里很……很不祥。”

琉璃子戴好头盔，一边检查脖子处的气密性一边问道：

“不祥？是因为遗迹不一样，所以有种‘异端’的感觉吗？”

“不仅仅是教义上的，我的朋友。”穆铎·德拉玛摇了摇头“是物理意义上的，这里曾经发生过很多可怕的事情……”

“唔咪……话说打下这里之后，你们没有试着做点防御，阻止海盗摸进来吗？”

“我们的人手没有充足到可以到处驻扎兵力的程度，我们没那么多部队去看守每一个旧殖民地和遗迹。”面具之下，穆铎·德拉玛叹了口气，眼神中流出一股无奈之色“而且按照以往的保密程度，我们根本就没想到过海盗会知道这里。”

的确，以现在的圣赫利欧斯之剑的能力，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有维持自己的核心星域同时，利用机动舰队清扫掉边境区域闹事的小股组织来维持区域稳定，保护商路。有据点的势力通常比较好处理，只需要一到两次的交火，打掉或者俘虏他们的战舰（这可是现在不可再生的宝贵资源）之后，这个小势力就被击溃了——他们要么困在据点里等死，要么投降，这就是唯二剩下的路。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能达成目的了——海盗被剿灭，航线和殖民地也就安定了下来，至于这时候再特意派出部队去那里驻守实际上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而且就像穆铎·德拉玛所说的那样，目前圣赫利欧斯之剑根本做不到像星盟那样到处放人还轻松维持补给线。

船和人都不够。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吉格亚尔人的态度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会出现吉格亚尔人到处拆设备去卖的情况（甚至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买过拆下来的设备）。而且……这一处遗迹保密度相当高的样子，他们也没有想过会暴露出去。这大概率只是一个巧合，但这种巧合却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被瓦涅拉打了三枪的什么东西绝对想不到，害自己被打的罪魁祸首是隔壁宇宙胆大包天的废品商。

之后得就这些遗迹的保存问题认真的和仲裁者谈一谈了。别的设备，比如能量电池或者护盾发生器之类的东西拆就拆了，先行者的东西那是真的不能随便拆啊……（捂脸）

魅影运输船向着北半球一系列寒冷崎岖山峰构成的天际线飞行，随后进入了下降的姿势。

这里就和月球一样，这枚卫星的引力还不足以让大气保持在自己身边。运输船降低高度，带静电的‘月尘’被引擎所造成的冲击弄的飘飞起来，颓然落在地上，那细碎的模样就好像打翻了一袋子大规模杀伤性洗衣粉似的。

这里有不少战斗的痕迹，首先是变成一片废墟的空港。发射平台被等离子大炮夷平，机库也被击中，里面隐约可以看见被烧成渣的什么东西——可能是生物，也有可能是载具。一台魅影运输机坠落在跑道的一端，爆炸的冲击吹开了旁边的尘土，形成了好像环形山一样的地貌。

几具尸体倒在跑道上，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之久，这些基拉哈尼人也保持着死的时候的样子。在这个一片死寂的世界，就连腐烂也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腐烂也是生命的象征，但是这里的环境并不允许任何不受保护的生命存在。

在被破坏的居住区后面，是造型古怪，到处都是蓝色结晶的庞大建筑群。老实说，说是建筑群都很奇怪，因为那看不出来任何设计风格之类的东西，也无法从外表上看出其用途，仿佛一片低矮的丘陵，就这样逐渐蔓延向远方。从上方往下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东西仿佛像是星球上长了一块癣似的。

这和先行者带有独特设计美感，仿佛艺术品一样的建筑风格完全不同。比起先行者强烈的人造感，这里反倒是有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感觉。

“这建筑风格确实不像先行者。”奥蕾迦娜从舷窗往外看去，啧啧称奇“入口在哪里？”

“从这里绕过去差不多就到了。”穆铎·德拉玛把手扶在舱门的把手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记得把护盾打开，最大功率——最多呆一个小时就得出来，不然……”

“不然？”

魅影运输机一阵摇晃，停稳在了地上。

“等下进去您就能看到会怎么样了。”他一把拉下把手，舱门徐徐打开“那里面有的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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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3节 第133章：大型武装载重卡车

这里没有大气层，当离开了魅影运输机之后，四处都寂静无声。恒星照耀在地面上，尘土反射出苍白的光，地平线上一个硕大无朋的橙色影子如同墙壁一样升起，覆盖了小半个天空，上面正不断的缓慢翻滚着各种暗红色和黄色的条纹——那是旁边的气态巨星，它庞大的身躯比一千个地球加起来还大，那些不断旋转的巨型风暴如同一个个眼睛，仿佛正隔着一光秒的距离凝视着这块石头上面那些蠢动的生命。

穆铎·德拉玛的小队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样子，看起来这些士兵并不怎么想来这儿。在他们的带领下，奥蕾迦娜和战争之镰以及随行的技术小子们走向了那些嵌有大量结晶的地面建筑群。他们这才看清，那些建筑的本体是带着锐利弧形的粗糙高塔。

那并非先行者或者星盟所喜欢的光滑造型，而是带有十足的生物感，墙壁上方还蔓生出了大量的褐色枝条，奥蕾迦娜曾经坦卡拉振翅者的城市中见到过类似的造型。

坦卡拉振翅者能飞，他们会依靠建筑上设置的‘栖木’降落并用生长在脚上的爪来固定自己，然后从旁边的开口走进建筑内部。

或许以前这颗卫星上生活着一个和坦卡拉振翅者相似的种族？

但是靠近之后——

【这些建筑有些年头了啊。】战争之镰突然在通讯里面感叹道【看起来有不少地方都脱落了。】

【脱落？】

【是啊。】他指了指靠内侧的高塔说道【原本固定在上面的结晶体已经没了，就剩下支架。】

【那东西是支架吗？】

她仔细望去，这才发现那似乎并不是‘刻意’被做成那样的。这里的建筑保存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不少高塔已经坍塌在细碎的灰尘之中，那些带着静电的卫星尘黏在它们粗糙不平的外壳上，形成了不起眼的土丘。但是，原本嵌在那些塔楼上的巨型结晶体却都消失不见了。

那些结晶体的个头都不小，有的塔楼足有两百米高，嵌在上面的结晶有三十米的块头，这么大的蓝色结晶理应非常显眼，但是地上连一块也看不见——它们就像《西游记》中的那些人参果似的，沾到土就没了。完整的高塔上，有一些材质和高塔相同的笼状结构，从周围束缚住那块结晶，而有的地方，那些笼状结构断裂了，内部的结晶不翼而飞，只剩下那些褐色的枝条在无风寒冷的空中横七竖八的指着，就像冬日行道树上那些光秃秃的树枝。

【这儿感觉……挺奇怪的。】

【咱没有察觉到特殊的灵能反应啊。是因为咱很迟钝？】她拿出看起来像是测温枪的多功能传感器四周扫了一圈【看来不是咱很迟钝，设备也没反应。】

战争之镰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不是灵能反应，是空间反应。】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把银色钥匙正嵌在动力甲胸口护板的内侧【这里的空间稳定度很低，我们就好像在一个特殊的磁场内部……因为你没有空间感知器官，所以很难描述这种感觉。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什么比方？】

【唔……就好像走进了博丽神社在幻想乡外面的部分。】

【懂了。】（秒答）

【但是并不是说就一定是空间叠在了一起，只是说有那种感觉，看起来好像是那样。这里的空间结构仍然是单一的，就是……很乱。】他四周扫视了一圈【是有什么东西干扰长期形成的结果，不像是刻意保持的。】

【毕竟这里是保存着先行者大卡车的地方啊，有空间干扰也不奇怪。】

【不是先行者，那也不是卡车……】

一行人走进那片塔林之中，仿佛一群蚂蚁走进了灌木丛，它们遮挡了恒星和巨行星的光芒，周围顿时阴暗了下来。白色松软的卫星尘土在这里似乎变得更多了，大家就好像走进了雪地里一样，每一脚下去都会被‘淹没’脚踝。

【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穆铎·德拉玛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停下来，他头盔上的荧光灯照亮了周围的区域。

入口大约有三层楼高，相当宽阔，材质不明的硬壳覆盖着地面和甬道四壁，它们凹凸不平、鼓鼓囊囊，上面有很多拳头大的囊泡似的东西，看上去似乎在流动，但是踩踏上去却坚硬无比。其中，有两道狭窄区域内的囊泡被压碎了，碎片散落在周围的递上。

穆铎·德拉玛说那可能是吉格亚尔海盗的运输载具压碎的，因为这里的环境问题，使用悬浮摩托会让卫星尘充满静电，全部黏在摩托上让载具动弹不得。为了把里头的东西运出来以及运输兵员，他们可能使用了老式的履带车，只有这种东西才可以在松软如雪地一样的‘尘泥路’上运送沉重的设备。

【我们进去吧。】他提醒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的护盾全部最大功率展开！如果不想变成遗迹的一部分，就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

【辐射？干扰？还是有机关？】

奥蕾迦娜调整了护盾的出力，一边迈步向前一边问道。

【……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穆铎·德拉玛却答不出个所以然，他困惑的说道【但是按照这个来做是肯定不会错的，之前只做了气密防护没有展开护盾的人都没走出来。他们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之后进来的人有的时候能看见他们嵌在墙上，或者……偶尔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大概就是这样。】

【这……】

嵌在墙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奥蕾迦娜见过很多嵌在墙壁里头的事情了，大部分是因为演习中闪电打击出了问题——也就是说，是空间技术的问题，正好和战争之镰对这里的判断吻合。

还有欢愉之主宫殿里一些巧妙而新颖的玩法……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那种地方。踏入遗迹之后就马上发现，这个系统庞大幽深，犹如盘踞地下的迷宫，那些繁复的分支和曲折盘绕的道路，只有根据眼前的地图才能知晓一二。这份地图并不完整，每条路的探索深度都只有十公里左右的样子，这或许就是之前星盟探索的极限了。

【穆铎·德拉玛指挥官，之前你们有试过用无人机进行调查吗？】

【有过。大约四百年之前有个名字叫卡莫斯·梅特米的仲裁者被派来调查这里的殖民者失踪事件。】穆铎·德拉玛没有停下脚步，通讯中不时传来他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在那个时候，他就用了一个神圣卫兵打算调查清楚这整个地下遗迹。结果……】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神圣卫兵在里面出现了很奇怪的反应。首先是传回的图像突然上下颠倒，它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倒着飞的状态，随后在仲裁者试着把它叫回来的时候，神圣卫兵却一头冲进了旁边的墙里面，它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直接飞进去了，然后在接近入口的地方冒了出来。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它有穿墙的功能，当时的方向基本上也是相反的。】

【里面的空间是乱的？有测算过空间曲率吗？】

【我想……没有吧。】穆铎·德拉玛语气不怎么确定【说实话，我不太听得懂。最近我们开始重新学习一些……呃……以前没怎么在意过的知识。说真的，我现在时不时的都在想，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安稳的驾驶宇宙船的……】

emmmm……

星盟解体之后，这群人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在文化上有欠缺了。在有工程师和先行者设备的情况下，他们当真就是在用二十世纪左右那种老公公老婆婆看电视的方法在操作宇宙舰——反正知道怎么控制，至于原理那就算了，不可能懂的。他们欠缺了整个知识体系，这让他们没有办法从背后以发展和变化的观点去揣摩现象背后的本质，而是只能对针对现象来总结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