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原加群
四架轰炸机在大地上,切出一个包围亚维农街道中心教堂的正方形。
刀刃侧面散布的铁砂只有数公克。
这些金属粉末,得到超过时速一万公里以上的绝大速度,超越液体成为了气体。摄氏八千度以上的气体状刀刃,无视于上空数千公尺的距离,伴随着橘色的光辉切断地球。
在轰炸机继续远离作战区域后首先出现的是,宽二十公尺,深十公尺以上的沟渠。
建筑倒塌之后,这渠道沟熔化成橙色的熔岩之后崩塌。地质仿佛熔岩般沸腾。才一瞬间,亚维农的旧市街和教堂被熔岩的河川隔离开来。别说是电气跟水道,就连通过街道附近流经教会的隆河水流也被强行切断,街道外部马上产生氾滥。
这么一来,亚维农旧市街教会以及周围街区的人全都被关在里面。
准确的来说只有四个人。
被气刃切割而过的地方成为熔岩的地区,区域并不大,甚至不会波及到周围的店铺,虽然高温的热浪恐怕会让人吓得尿裤子,但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学园都市技术的准度。这并非大开大合的杀人屠刀,而是在翱翔于天空九千公尺高的精密手术刀。
只要有三公斤左右的铁砂,一个小时就能将欧亚大陆整个截断的“地壳斩破”,汇聚学园都市尖端技术力的战术兵器有着让人咂舌的性能。
而画面来到被斩切出的标准正方形区域......
“发生了什么......”
上条当麻在五和的怀里醒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突然一道突破天花板袭来的橘色闪光,从地的正上方落下。直径三公尺左右的光柱贯穿地板的途中,可怕的暴风吹乱整个教廷宫殿。
在那个瞬间上条的双脚瞬间从地面剥离,有如棉屑一般被吹向后方数公尺,这是上条当麻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记忆碎片。
“你这家伙......”
上条当麻听到了左方之地的声音,他挣扎的想要从五和的怀里起来,但同时一阵刺痛从上条的右臂上传来。
“嘶......”
就像被太阳晒伤后隔天的感觉。仔细一看,整个手臂皮肤微微呈现红色。
他被烫伤了......
攻击并非来自魔法,上条此时昏昏沉沉的大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发、发生什么......?)
上条摇了摇朦朧的脑袋,朝着爆破地点看去。
此时他全身僵硬。
到刚刚为止左方之地所站立之处,已经化成了熔岩的漩涡。石头地板变成好几公尺的橙色熔岩沼,开了一个大洞的天花板边缘,也有同样的事物滴下。水蒸气蒸发的声音传来。光是靠近,就可以感觉到热风如同一堵看不到的墙迎面袭来。
窗外有东西。
从屋顶的破洞可以看到,在蓝色天空中缓缓回旋飞行的黑色物体——是多架轰炸机。
代替投掷炸弹用隔层的,是漆黑的金属制刀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知道正在进行某种攻击。
而且来自学园都市......
上条当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做出如此的判断,但有着如此技术力的科学武装世界上除了学园都市真的还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做到吗?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逃跑呢?还很是说你没玩够?”
熔岩沼泽中,左方之地和木原天体的身影同时出现,但不同的是左方之地明显要狼狈不少。
头发少了大半,脸上也有明显的烧伤,虽然依然如履平地的站在熔岩中心,但受伤也是事实。
而相比之下木原天体依然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于周围的熔浆也是完全无视。
“......”
左方之地快步离开了熔浆的范围,而木原天体则是慢条斯理的走到上条当麻等人和左方之地之间。
“怎么了?为何不改变‘优先度’让后逃走呢?用你最得意的‘光之处刑’?”
“你这家伙......”
“是不行还是不能呢?所以我就说你就是个废物,没有意见吧?啊!左方之地同学?”
木原天体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左方之地怒不可遏,但却无可奈何。
“天体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指这个废物无法逃跑的事情吗?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的术式只能指定固定的两个东西,也就是说如果他宣言‘熔浆于下位,人体于上位’那么我的攻击他就无法处理,要么被我干掉要么被熔浆烧死,他陷入了无从选择的死亡判断......现在胜负已定了左方之地,怎么样?跪下求饶说不定我会给你个痛快?”
上条当麻完全理解了,他完全理解为什么木原天体在听到对方术式的实质后反而笑了。
同时上条当麻也理解为什么他之前总觉得今天的木原天体有些太悠哉的理由了。
他在等,他在等学园都市的轰炸,只要制造这样完全隔绝的环境,那么对方就无法逃离了。
木原天体之前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必杀左方之地所准备的诱饵。
因为木原天体知道,他是能力者,而非魔法师,如果左方之地一定要逃跑依靠“光之处刑”和其他的术式配合,木原天体可能无法保证击杀。
“你这家伙!少看不起人了!优先考量——人体于下位,小麦粉于上位!”
左方之地因为受伤而气急败坏,手中引动着小麦粉向木原天体等人袭来。
大量的小麦粉如同呼啸而来的海啸,攻击的范围完全覆盖了整个熔浆包裹的区域,不光是木原天体,连同上条当麻和五和也被覆盖在其中。
左方之地打算利用现状无法行动的上条当麻和五和逼迫木原天体放弃进攻从而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以正常人类的速度,只需要两秒就能突破熔浆的覆盖区域,而一旦脱离熔浆区域,依靠“光之处刑”就能逃走。
但左方之地误会了一点......
他完全错估了木原天体这个连圣人都称之为“怪物”的研究员的做法......
pong!
震耳欲聋的爆破音从熔浆中传来,左方之地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面前泼溅状的猩红......
在教会的废墟中除了那猩红的液体,期间似乎还混杂了人类的器官碎片......
(那是肠子还是肝脏......)
带着这样下意识的想法,腹部被开出一个碗口大血洞的左方之地完全失去了意识。因为刚刚的爆音而被“清空”的腹腔对面,是一台手持大型散弹枪的纯白色驱动铠,那如同宝特瓶大小的驱动铠用散弹枪的弹壳掉落在地上,和左方之地倒地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不用考量,人体于下位,子弹于上位。这才是真理啊,白痴魔法师。”
木原天体带着冷笑的站在左方之地的面前,看着开始逐渐失去体温左方之地,木原天体除了嘲讽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胜利的喜悦?不,对于木原天体来说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并不是值得欢呼雀跃的事情。
不择手段,就这点来说木原天体的确是“木原”,就和木原天体曾经对雅妮丝说过的一样,相比单挑,他更喜欢“正义群殴”,能够有更简单的处理办法为什么还要绕远路呢?
没道理不是吗?
木原天体毫无压力的行使着读作“无耻”写作“正确”的行动。
不可一世,在魔法世界都被人忌惮的“神之右席”之一的左方之地。
宣称可以改变‘优先度’,强弱毫无意义的诡异魔法师。
最后却是死在驱动铠的散弹枪之下,还真是说不出的嘲讽啊......
第三百八十
“结束了?”
带着不确定的意味,面前这样极度不真实的画面让上条当麻短时间内无法接受目前的情况。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一场声势浩大,足以毁灭整个城区的魔法与能力的冲突吗?”
木原天体随意的挥舞手臂,周围高热的熔浆迅速冷却,重新变回了坚硬的岩石。
“哟,看来你们这边也很顺利的解决了啊?”
“土御门?”
土御门元春浑身是血的被驱动铠抱在粗大的机械臂上,虽然看上去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但浑身是血的依旧十分狼狈。
驱动铠小心的放下了土御门,那台纯白的驱动铠中是猎犬部队的人,准确的来说是直属于木原天体的“犬牙”的人。
“土御门你没事吧?”
“啊,相比这家伙我可是好的不行啊。”
土御门嘲讽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左方之地,腹部被贯穿的死法可以说是相当狼狈。
而且土御门身上的血也并非是在和罗马正教使用“C文书”的魔法师战斗的时候被对方攻击到而产生的。
在土御门那一侧的战斗中作为主攻手的是学园都市的驱动铠们,他要做的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破坏对方的术式,但就算只是这样简单地干扰作业也是土御门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能力者使用魔法的副作用可是相当可怕的。
“阿上,接下来看你的了,说实话现在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构筑足够破坏这玩意的术式了,至于那个家伙......”
伴随着土御门手部的动作,从土御门元春的怀里滚出一个用古老羊皮纸卷成一圈的筒状物,是DocumentofConstaniue——通称“C文书”的强大灵装。
上条蹲下身子,用右手抓住。不,抓住之前灵装就先毁掉了。上条的指尖抓住C文书的途中,仿佛烟灰变长的香菸敲打在菸灰缸边缘一般,羊皮纸开始碎裂。灵装像粉末般失去形体,乘着缓和的风不知道吹散到何处去。一切太过简单了。
以往发生的骚动仿佛显得过于空虚。
上条的意识从C文书离开,这次他开始思索到刚刚为止跟木原天体作战的敌人。
(左方之地......)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上条当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那种让自己和五和陷入苦战的敌人此时却因为这样最基本的攻击而倒下了。
“木原天体外面的驱动铠部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不到最后关头不需要出动驱动铠吗?”
“驱动铠部队?”
上条当麻顺着土御门不悦的目光看向木原天体,眼中满是疑惑。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受伤,事实上驱动铠部队的作用并不是体现在这里。至于暴动的游行示威的群众也都安静了下来,失去了C文书他们也不会偏执的为了罗马正教而大喊大叫,同样的,结合特殊的东西,他们也能平静的接受当地警方的疏散。”
“你这家伙......算了......”
土御门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从小山包一般的废墟上跳下来,似乎是打算确认左方之地的尸体......
pong!
左方之地尸体的地方发生了爆炸,飞溅的碎石打在驱动铠的身上乒乓作响,而在木原天体驱散飞尘后,左方之地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是魔法师干的,用的恐怕是给予当年信徒逃避迫害为基数的术式,不过感觉有圣像的影子......”
“是俄罗斯成教?”
“不好说,总之我们该退场了。”
上条当麻不理解土御门和五和说的话的意味,但在对话里他似乎听到了另一个魔法侧教会的名字。
“天体这样不要紧吗?学园都市随意介入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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