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原加群
但是，史提尔没有答话。
简直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僵在当场动也不能动。
“嗯。见识到我的瞬间炼金，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可别那么轻易就让我给杀了，我还没满足呢。五秒钟前你们的那种态度，已经足以让你们死一万次都不够补偿了。”
一脸茫然地，史提尔.马格努斯像是看见了幽灵的小孩般喃喃自语。
史提尔甚至转身看向木原天体，两个人好像在想一样的事情。
“你......在干吗？”
“什么？”
炼金术师愣住了，史提尔的提问让他不知所措。
“我这句话有什么好吃惊的？所谓的魔法，重点在于‘实验’而非‘成果’，不是吗？就算有个高手能够五秒钟之内就做出魔法药，但是如果药的效果相同，又有什么优劣之分？”
史提尔如同看见一件很愚蠢的事般叹了口气。
“就算有一个高手能够在三秒之类量产魔药，但要是质量和那些需要一个小时的一样，那么你这个和这座科技都市的流水线有什么区别？你所做的事情也是一样的道理。瞬间炼金？太无聊了吧？这跟把强酸洒在人身上有什么不同？”
“而且要用猎杀魔女之王来对付你就太欺负弱小了，再说了，它现在在看家呢，其实我也有在想到底需不需要我出手，这家伙或许就能处理现在的麻烦。”
“你们给我......闭嘴！”
手中黄金镖快速射出，无论是发射速度还是回卷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数倍，仿佛倾注了这位暴怒的炼金术师全部的负面情绪，高速连发的黄金镖如同金色的镭射一般打出一道道炫目的黄金色线条，速度堪比机枪子弹的射速让史提尔这个普通人避无可避。
史提尔并没有移动，十发黄金镖除去用于封锁史提尔逃跑路线的四发，其余六发从头到脚的贯穿了史提尔的身体。
“你还真是可怜，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灵装’。”
奥雷欧斯看着身上被开除六个大洞的史提尔，他不仅没有因为受伤而倒下，甚至连血都没有流出来，仿佛一个空壳的人偶。带着嘲讽的语气史提尔继续说道。
“利用基础物质与日耳曼十字所创造出来的灵体，实在是很像前罗马正数祭司的作风。但是我只想找奥雷欧斯·伊萨德本人，冒牌奥雷欧斯就请闪边去吧。”
惊愕中的奥雷欧斯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瞬间炼金居然会失效，短短两秒之中，数十发的黄金镖在下贯穿了史提尔，但除了身体变得透明意外，史提尔依然站在原地甚至抽着香烟。
“你在说什么？这些话与最基本的前提相违背。瞬间炼金当然是我自己所开发出来的炼金术，否则，这股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来自真正的奥雷欧斯·伊萨德啊，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一个‘魔偶’这样的东西，被注入了自我意识的人形灵装。”
“你给我闭嘴啊！”
更快了，一秒超过二十下的射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域”的缘故，可怕射速下的瞬间炼金也确实的在施展，既然没有办法干掉史提尔，那么奥雷欧斯做出了“先杀这个疫医”的选择。
黄金镖翻转，伴随着奥雷欧斯手腕的翻动，手中的黄金镖飞射向一旁的木原天体，目标直指眉心......
pong！
毫无征兆，倒地的声音，突然就响起。
第一百五十
“额......怎么回事？”
“奥雷欧斯”看着自己面前的画面，他的脑子仿佛停摆，看着面前的天花板甚至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瞬间炼金的部分只有黄金镖的头部，否则你就不会选择‘射出’而应该是‘挥舞’这样的使用方法才对。”
“输了吗......”
看着木原天体抓在手里的黄金链，奥雷欧斯懂了，自己的术式被对方一瞬间就看穿了，而且对方的那个“疫医”似乎是精通近身战的魔法师，连魔力都没有感知到自己就已经被打倒在地了，看来是被打倒了啊。
“Fortis931（在此证明我名为最强之理由）”
史提尔默默的说出了自己的魔法名，似乎是想要了结这一场的战斗。
“魔法名啊......”
“需要我以神父的身份送你一程吗？虽然知道你不是本人，但也是熟人脸。”
“少来了，你这个魔法师......魔法名啊......”
倒在地上的“奥雷欧斯”已经认清了自己是“假的”这样事实，这不是因为奥雷欧斯不自信，恰恰相反，正式身为天才炼金术师的傲气，所以这个奥雷欧斯才会做出“真正的奥雷欧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判断。
“啊，我想起来了......Honos628（我的名誉，为了世界而存在）”
想起了这个自己为自己赋予“意义”的名字，“奥雷欧斯”居然笑了。
“大家都是‘学者’所以就请你不留遗憾的去死吧。”
奥雷欧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疫医”，他没有反抗，毕竟黄金链现在还在对方的手上，他已经没有办法反击了，而且认清了自己是假的这个事实，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明明放着不管我也活不了多久，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天使还是恶魔，不打算告诉我你的魔法名吗‘医生’？”
“......”
pong！
巨大力量的一击将奥雷欧斯直接打碎，碎掉的“尸块”瞬间就消散在地面上有着浓重铁锈味的“海洋”中。
“走吧，那个白痴那边应该已经处理完了。”
“嗯，不过你这个家伙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木原天体看着如同蒲公英一般散去了的“奥雷欧斯”，和史提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两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史提尔和木原天体正朝着四幢大楼中的北栋最顶楼前进。
或许是放出去当饵的上条，比原本预料中还要吸引敌人注意吧，史提尔和木原天体完全没有遇到阻碍。两人完全隐藏了自己的身影，确认每一个密室的入口，并且理解了大致的状况。
看来“吸血杀手”姬神秋沙并没有被监禁在密室中。
观察所有密室出入口的尘埃以及魔力残渣可以发现，不管是“硬币正面”或是“硬币背面”，都没有人进出的痕迹。
除了奥雷欧斯之外，也没有看到任何部下或士兵之类的人。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像可以用来监视一个随时会逃走的囚犯。
这样一来，事情反而更麻烦。因为这代表姬神秋沙并不是被监禁，而是出于自由意志在帮助奥雷欧斯。若是如此，恐怕将要面对的是“吸血杀手”这种真相不明的可怕超能力。
“混蛋，超能力者怎么都这么难搞......”
“不对劲！”
“？”
木原天体比史提尔要更早的感觉到问题，这也得益于木原天体对于奥雷欧斯的了解，木原天体猛地回头，发现又有一个奥雷欧斯站在他们的身后，而且悄无声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pong！
木原天体借着转身的动作，依靠腰部发力一击鞭腿顺势踢向身后，在传来确实的与人体碰撞的触感后，木原天体看清了，被他击中的是一个学生。
那个学生从侧面整个被弯曲成了<>
“有趣的家伙......忘记三泽塾的事情吧。”
随着奥雷欧斯的声音响起，史提尔和木原天体几乎同时失去了意识，原本史提尔捏在手中的符文卡片散落一地，甚至来不及发动魔法就已经倒地不起。
而奥雷欧斯也没有杀死两人的打算，稍微看了一眼木原天体脸上的鸟嘴面具，但他并没有摘下的打算，目光投向三泽塾主体大楼的一楼大厅，似乎是看到了某个人，脸上藏不住的喜悦和之前的杀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木原天体的宽大黑色风衣下，一个被打开的试管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地面上......
“试管？”
奥雷欧斯看到了，但他并不在意，从之前分身与两人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疫医魔法师应该是一个擅长近战的类型，而且在魔法师里使用魔药的其实不在少数。
使用致幻类的药草就可以提升咏唱速度甚至术式的构筑强度，使用镇静剂这样的药物就可以保证某些有着情绪激化负面效果的术式副作用被压制到最小。
配合药物使用魔法很久以前就是魔法师们默认的基本手段，甚至有的魔法师会依靠D品，X行为等方式进行魔法的使用，虽然这样多少会对于身体产生损害，但战斗力也确实的在短时间中有了质变。
所以奥雷欧斯并不会奇怪一个魔法师为什么会有科学侧才会携带的试管这样的东西。
“魔药增幅的近战类魔法师吗......算了......”
奥雷欧斯甚至懒得确认试管中有什么，反正对于他来说，对方喝什么样的魔药都无所谓，除去他本身就是炼金术师，对于魔药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同时也是因为在他的“圣域”中他就是无敌的。
况且奥雷欧斯本身也就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打破砂锅也得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反正也不过是类兴奋剂这样低级趣味的东西，现在的奥雷欧斯对于魔药这种东西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
踩着轻松的脚步，奥雷欧斯将史提尔和木原天体丢在原地，自己向着南栋大楼走去，在大厅里有着他翘首以盼的那个少女，那个追随着史提尔魔力赶来的少女。
而且现在大厅里似乎还有“垃圾”在里面，如果让那个少女看到那些“污秽之物”就太糟糕了。
奥雷欧斯如此想着，消失在夜晚的走廊尽头。
第一百五十
“嗯，就是这里吗？”
夜晚的紫色正在开始混合的时刻，茵蒂克丝来到了“三泽塾”前。虽然看起来是非常平凡的建筑物，但是平凡才正是其诡异之处。茵蒂克丝是追踪设置在学生宿舍中的符文魔法主人而来到这里的。
但是，魔力的丝线延续到那个建筑物的墙壁之后，却突然断掉了。
简单说来，这幢建筑物里面明明有“异常”，但却硬是装得很"正常"的样子，意图真是太明显了。
就像人有魔力一样，这个世界也有“力量”。
基督教称这股力量为“神的祝福（GodBless）”，创造出现代西洋魔法的雏形的魔法组织“黄金黎明”则称之为“灵体（Telesma）”。
但就语感上来说，最接近的应该是东方风水思想中“地脉”或“龙脉”的概念吧。
顾名思义，全世界到处都有由力量的流动所形成的“脉”，如同血管一般四通八达，而这种“脉”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被人为的更改。
就好比人的魔力是由生命力所精炼出来，类似从原油中精炼出来的汽油般的东西。同样的，世界的“力量”本身也不具有太大的威力，但星球的寿命远比人类要多得多，所以“力量”也是会要巨大到人类无法掌握。
但是优秀的魔法师们透过神殿或是寺庙，将这“力量”转变为“界力”之后，就会变成一股庞大的可控的能量。
充满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就如同空气，一般人包括魔法师都是感受不到的。能够看见“力量”的，就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巫师或风水师。
当然有一些人天赋异禀，某种类似于“瞳术”的“魔眼”这样的特例也是可以直接看到“力量”的。
但是，矗立在眼前的这四幢大楼，却完全没有这股“力量”。
虽然“世界的力量”就如同空气，平常感觉不到，但是一旦变成真空状态，就会呼吸困难。
同样的道理，茵蒂克丝在这里感受到一股无比的异样感。
简单地来说，原本应该充满于每个角落的“力量”，在这些建筑物中却完全不存在。
简直像是一块被切割得四四方方，如同这个世界的巨大墓碑般的“死亡魔塔”。
或许这是一道为了不让大楼内部魔力外泄，所架起的结界吧，但是这也未免做过了头。
就算是茵蒂克丝一时间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个魔法师会做到这种地步，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多余的才对，除非有着“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
上条从座位上站起来，环顾四周。在座位左右看了一下，才发现这里是学生公车的车子里。检视路线图，完全没有经过上条所住的宿舍。找寻前一个站牌的名称，上面写着“第十七学区：三泽塾前”。
一般来说，学园都市里的电车跟公车的末班车都是配合学校放学时间，也就是六点半。这辆公车在半夜中行驶，可说是非常稀奇的。或许是补习班专用的学生公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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