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弑主
总的来说,这套阵法的作用就是用来减少那些不必要“骚扰”的,至少不要因为庞大的体型轻易被路人发现踪迹,以素宣领的面积对比那已经减少到不足百人的金丹,加上林修刻意避开了主要路径,恰好撞上金丹真人的概率不要太低。
都这样了要还是出现那种情况的话也没办法,手底下见真章就是。
就目前来看这个阵法已经符合了林修的需求和预期,在确认其运转无误后也能够抽出来一些精力处理别的事情。
例如望海领的信息,例如接下来即将前往的另一段因果所在,例如那门入手了三个多月,还没整理出一个大概的功法——《金光剑》。
《金光剑》的威名已经不需要过多赘述,在入手这门功法后林修也特意研究过,只可惜作为一个不合格的“剑修”,想要将其融会贯通着实有些难度。
要知道,曾经就连一门炼气境的《藏剑诀》林修都得改造后才能够修炼,更何况是这门直抵元婴大道的功法。
而且和《天河剑典》不同,这门《金光剑》内里并没有林修喜闻乐见的“炼剑”之法,单纯就是“练剑”之术,算得上是一门典型的剑修功法了。
在明确这一大前提后,林修干脆的放弃了将这门功法作为主修功法来习练,哪怕它在境界上要超出林修现在的《天河悬剑诀》也一样。
《金光剑》有金光剑的高明之处,但修士对于功法的选择不是说境界越高越好,还得讲究一个匹配度和适应性。
要不然的话,《天河剑典》作为河归宗的镇宗剑法何至于会被束之高阁?
在为自己建立了这样的认知后,再次对这门《金光剑》进行翻阅时,以“参考”的角度来看理解难度确实降低了许多。
尤其是其中用于御剑的法门,更是给此前连一门真正意义上能够直抵金丹境界,这种传统剑修功法都没接触过的林修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按照《金光剑》的完整修炼法门,修炼这门功法的话从练气境界开始就要蕴养一股锋锐之气,到了筑基便可以尝试将其转换成剑意,一旦踏入金丹就能够以此剑意为引炼制出一口本命飞剑“金光剑”。
这“金光剑”论威能在一众本命飞剑中也只能算寻常,真正使得这门功法成为与《金璇剑》并列的镇宗功法,在于“金光剑”的速度。
金光金光,取的就是“光阴似箭”的立意,不过这里的光不是时光而是剑光。
根据上面的描叙,若是“金光剑”大成的话剑速将远超出同境界的其他剑修,在斗法时往往敌人甚至还未御剑离身,金光剑便已经将其头颅斩落。
因为主修功法无法更改的原因,林修自然是没办法自己练出一柄“金光剑”,可哪怕只是参考这上面御剑的技巧和法门也依旧给林修带来了大量收获与两个。
别的不提,凭借这些技巧林修以后再使用“霹雳”和“东风”飞剑时就可以不再那么“直来直往”,而是在增添些微变化的同时还能够用这般御剑手段提高速度。
“任何文明都有其自身的可取之处,不能因为自己短时间内的一二成就就沾沾自喜夜郎自大。”
如此告诫着自己,林修一点点将这《金光剑》内里法门化为己用,增强自己的底蕴……
……
自赤心盟引发那场席卷素宣领的动荡之后,已经是五十多年过去,“三宗四派七大门”体系下,除了高高在上的三大宗门依旧巍然不动外,余下的“四派七门”或多或少都在这场风波中受到影响。
其中“暗影宫”和“赤心盟”更是直接被从“四派七门”上除名,直到近些时日才有新的门派势力试图顶替上去。
而在这场风波中,要说“四派七门”内受到影响最低的是哪一个,那么除却炎龙阁外别无他想。
一来炎龙阁本就以炼器为基业,其借熔龙山脉旺盛地火之力的“地利”每年赚得盆满钵满,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二资源卷入与其它势力的纷争;二来也是炎龙阁阁主炎天青的高瞻远瞩。
在五十六年前的赤心盟带来的动荡中,面对着当时声势无二的赤心盟主登门造访,彼时的炎龙阁主既未选择屈服但也没有激烈对抗,而是以应允无条件为赤心盟提供炼器为条件避开了风波。
之后在森罗宗带头对赤心盟进行清算时,炎龙阁也因为参与不多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在用艘飞舟载着数百万灵石与一众法器作为“补偿”送到森罗宗后,这起小小的风波也随之平息。
往后,炎龙阁更是借着赤心盟一役迎来了蓬勃发展时期。
一如凡人战争打的是各种军用器械,修士斗法用的则是各种符箓法器,而法术无眼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法器就一直完好无缺,又一直能够压倒对方呢?
面对着当时混乱的时局许多修士下意识加大了在这方面的投入,也变相的拉高了需求。
而在动荡之后,靠着此前低调赚取的灵石炎龙阁又在付出数百万灵石为代价后,在森罗宗的默许下开始扩张势力影响范围。
“也就是说,如今不只是熔龙山脉附近,包括天衡山这一带——一直连通过去八百里地界,都是属于炎龙阁的?”
饮下杯中茶水,这孟姓修士眼中流露出向往之意:“正是如此,谁又能想到最终渔翁得利的竟然是炎龙阁呢?只可惜如今炎龙阁身为‘七门’第一,又有望‘四派’之位,想要拜入其中难度着实太高,若不然孟某早就过去过去试试运气了。”
林修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赤心盟一事似乎少有人知晓,孟道友又是如何得知?”
这孟姓修士嘿了一声,伸手指向远处那座显得有些“古怪”的山峰说到:“这‘天衡山’来历林道友可知晓?”
望向那座八百丈高的天衡山,尤其是顶端那被一分为二的“岩壁”,林修眼中流露出一丝古怪之意。
“咳……略知一二。”
“那便是了,这天衡山与那人息息相关,那人又与赤心盟关系匪浅,孟某时常在此地走动又怎么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说着咂咂嘴:“不只是孟某,于此地走动之人多有知晓者,说到底,天衡山脚下这处坊市最初时还是那人设立的,又有甚好奇怪的。”
林修无言,又聊了几句后拱手离去。
临行前又回望了一样天衡山下的这片坊市——对比起自己离开时,其规模面积扩大了何止十倍,却是已经从一处“村镇”化为“城镇”,而且内里还有一众坊市设置,算得上是方圆数百里内最为兴盛的一处地段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
视线收回,又望向远处——那八百里熔龙山脉所在:“……有心栽树树不成。”
353.一别经年
伴随着炎龙阁阁主炎天青在三十余载前因寿元耗尽而坐化,在那之后,掌控炎龙阁者并非是外界所想,胡与钟这两位早早加入炎龙阁后的真人之一,而是八十多年前方才加入的刘真人。
对此炎龙阁内众说纷纭,有人说刘真人得位不正,乃是趁着炎老阁主不备强迫其传下阁主之位;也有人称是胡真人与钟真人心术不正,炎老阁主几番考校后不得不忍痛放弃;还有人说刘长老乃是一隐藏修为的高人,其境界足以与炎老阁主相提并论,这才会传位此人……
无论如何,自炎天青后继任炎龙阁阁主之位的是刘长老而非胡长龙或者钟长老,况且看炎龙阁这些年来的发展也未有受到影响,慢慢的也没有多少人在意此事。
且随着炎龙阁自炎老阁主坐化所带来一系列负面效果中恢复过来后,继任阁主之位的刘长老也逐渐不再理事,如今反倒是胡长龙与钟长老管事居多。
熔龙山脉,小辛山。
自入定中惊醒,祝蓉睁开眼便看到刘爷爷那慈祥的目光,内心骤生的些微惊慌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
“可是修行遇到了心障?”
祝蓉语气间也有些不解:“并非是心障,蓉儿方才似乎是有种‘心血来潮’之感……爷爷,最近山里可是有谁人造访?”
轻抚着胡须,刘长老——或者说,刘阁主轻笑着否认:“除了你这小妮子,如今又有谁会特意跑到小辛山,来见老朽这半只脚步入棺材之人。”
“别这么说嘛刘爷爷,胡叔和钟叔已经打听到延寿之物所在,很快就能够带回来了。”
闻言,刘阁主轻轻摇头:“这两人也不过是装出这幅样子罢了,若说这炎龙阁上下谁最不指望老朽活着的,估计也就此二人了……之前不过是阁内无有修为足够者坐镇方才将老朽推上去,眼下两人羽翼已丰,自然不需要老朽这残躯在这位置上摆着喽。”
“爷爷……”
“好了,老朽虽已是半残之躯,却也不至于一时半会便坐化了去,你阁中不还有事务处置么?莫要让那李家小子久等了。”
“爷爷,我都说了和李弘致只是寻常朋友关系——”
一阵打趣后,意识到此事争辩无益的祝蓉气急,却也只能御剑离去。
目送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刘阁主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感慨:“一晃,又是半百之年。”
“一别,已然物是人非。”
一侧,林修同是目送那道已然逐渐陌生的背影远去:“祝师妹修为进展不错。”
从神识感应来看,祝蓉已然是距离假丹不过半步的筑基后期修为了。
这水平看似不高,但要考虑到在林修上次离开炎龙阁时她才刚刚突破筑基不久,短短六十多年时间修炼到这般层次,也已经算得上是不错了。
刘长老摇摇头:“这‘不错’也要看看是与何人比较。若是这些年来花费在蓉儿身上资粮交付于你手中,如今又该是何等境界?”
没有接过这个话题的意思,林修反问道:“如今该称一声‘刘阁主’了。”
“……你可是在怨我?”
“算不上怨,只是觉得刘长老此举是在冒险。”
视线回转,看着身边这气息已经踏入腐朽衰败的故人,林修心底忍不住一叹。
类似的气息林修在文升城的历城主身上感受过,这都是属于大限将至的修士特有的,换而言之,这位自河归宗而来的“刘长老”也时日无多。
“天衡山一带对炎龙阁而言并无太大价值,又何必冒着此般风险做这种事?”
这便是“有心栽树树不成”的根源所在。
曾经林修在决定离开炎龙阁时,为了避免自己身上的因果牵连到刘长老和祝蓉身上,还特意斩出那一剑以示断绝关系,可如今看来似乎是做了无用功。
其他人不知道,可对于参与了赤心盟事变的真人们而言,只要有心都能够打听到“紫青双剑”和“天衡山”之间的关联,这种情况下炎龙阁却出手将天衡山一带并入势力范围,这一举动固然避免了一些池鱼之殃,却也有可能得罪一部分人。
远的不提,林修不相信那两位原本就是炎龙阁的真人会对此无动于衷,估计刘长老这些年来遭受冷落未必没有其中部分原因在内。
面对着林修的劝说,刘长老却反问道:“你以为,此事是老朽一手促成?”
林修一愣。
脸上带着些微感叹之意,刘长老轻声道:“此事乃是炎天青在坐化前定计,曾经老朽还以为其人不过是运气使然放在走到这一步,如今看来老朽远不如其多矣。”
说着,终于将目光放到林修身上:“至少,当日老朽就不敢强行将你留在炎龙阁,让你继续当一个‘河归宗’的弟子。”
“……”
“……”
漫长的沉默后,林修还是出言打破:“此次,晚辈有一事想询问刘长老。”
“若是老朽所知,自然无不可言。”
点头,林修轻声问道:“河归宗事变前,内门诸位长老中可有哪位曾去往过清源领?”
“清源领?此事倒是无有听闻,那般时刻也已经——”
说到一半,刘长老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是反应过来了:“……你怀疑,是有人……”
后面的那半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此,林修只是平静的将之补充完整:“背叛河归宗。”
虽然没有直接在表情上呈现出来,但在神识的感应中,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刘长老在听闻这半句话后气息间的剧烈波动,以至于本就显露出来的些微衰败之意愈发明显。
“事已至此……”
也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还是在对林修,刘长老低声嚅嗫着:“事已至此……再来探究此事,又有何意义呢?”
“晚辈寻求的也不是意义,只是一个道理而已。”
哪怕那是一场必然会发生的灾难,却也不是谁犯了错误,却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借口。
354.“刺客信条”
最终,林修还是没能够从刘长老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按照这位年不久矣的长老诉说,在河归宗行将没落的那段时间里,整个内门都因为张惊弦和金岳鹏的对立而分裂,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办法尝试挽救什么——或许是宗门,或是弟子,或许是某个姻亲。
这种时局下,刘长老选择的是后者:着祝蓉离开溪南领,此后再也没有回头。
那时候的他也无有精力再去关注其它,哪怕注意到了有谁在那段时间离开宗门,也无从分辨是打算去往何处,实际上又去了何处。
上一篇:一个人,打翻食戟世界!
下一篇:假面骑士ZIO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