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合雪丶
嗯,他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先避避风头。
谁知道殷流萤那个女人,她的欲望暂且得到发泄了以后,等她回到贤者模式,会不会想把自己给杀了泄愤?
女人心这种难猜的东西,还是躲一躲为好。
顾渊拿出了他的稿纸,将屋子里的窗户尽数关上,将流萤石点亮,开始埋头赶稿子。
这些日子他欠了好多稿子没写了,等回了东域花初妍那家伙又该幽幽怨怨的说他是个懒狗了。
该死,算下来不是才欠了三章吗?怎么忽然就欠了六章了。
他埋头在这屋子里写了三天,写完就睡,睡完继续写,或许因为过去的日子也是这样,也没觉得有多么的孤单,好在殷流萤倒真的没有找来。
……
女帝寝宫之内。
殷流萤这几百年来,从来没觉得世界如此明媚,从没觉得花朵有如此芬芳,那些困扰着她的瘾?欲在释放,毒灵也被驱散,她的身躯这几日都暖融融的,无比的舒服。
那个小家伙怎么这般会欺负人的,明明她都念着说不要了,停下了,可他反倒还更过分了些,结果弄的最后床单上都是水渍。
回忆起几天前瘫软在床上的画面,殷流萤的脸颊变得有几分发烫,这几日她并没有去找顾渊,大概觉得她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下,才能在他的面前再次摆出那副女帝的威仪来。
殷流萤从身体里分离出了一滴精血,她的脸色变得微微苍白几分。
她已是至圣期,这一滴精血都是她百年修炼所得,若是还想要下一滴,起码还得等她再调养一段时间,不然一次取出两滴精血,会损耗本源。
其实殷流萤也心疼的不行。
但怎么说,这也都是答应过的事情,君无戏言,她也没有赖账的打算,殷流萤起身,从寝宫之中走出,朝着殷月初的寝宫走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乖弟弟
顾渊恰好完成了戏本子的下半卷。
当他伸了个懒腰,打开门以后,恰好望见正坐在凉亭里,与殷月初对弈的殷流萤。
今日的殷流萤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这仙气飘飘的裙摆遮掩她的媚意,让她显得愈发出尘脱俗,不似凡人。
“你闭关好了。”
不等顾渊开口,殷月初先转过头,眼眸幽幽的望着他。
“嗯,我也该走了。”顾渊往前走出两步,他的眸子可不曾有丝毫的躲闪,当殷流萤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以后,他仍旧不卑不亢,面色平和。
“你还需要过些时日再走。”殷流萤淡淡的念着,她将一个瓷白的玉瓶拿出来,丢到了顾渊的怀里,“这里面只有一滴我的精血,若是你还需要下一滴,需要一月以后再来取,恰好那时是东域大比,我可以带你一同前往剑宗。”
顾渊将玉瓷瓶收到储物空间里,摇摇头,“不必了。”
“等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找陛下取第二滴血吧,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就不在此地多逗留了。”
殷流萤的眉梢一挑,“你还有何事?我差遣人去做便是。”
“回宗门安抚院子里的姑娘。”顾渊找了个殷流萤没法做的理由,他轻轻的一笑,落在殷流萤身上的眼神并没有半分的留恋。
“有缘再见。”
顾渊背对着两人,高举起双手打了个招呼,接着便走出了院子。
殷流萤的指尖已然勾起,若是她不想顾渊走的话,那顾渊当然是逃不出她掌心的,只是无论从何想,殷流萤倒确实没有正当的理由来挽留他。
走便走了吧,这样也好。
殷流萤转过头,把目光重新落到殷月初的身上,“你说,我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殷月初一愣,她的面颊浮现出几分晕红,微微低下头,小声嘀咕,“他不喜欢我。”
“谁敢违抗我的旨意?”殷流萤的口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威仪。
殷月初小声的念,“强扭的瓜不甜的……师尊。”
殷流萤可对殷月初那纠纠结结的样子视而不见,她淡淡的念了一句,“解渴便好。”
……
顾渊没曾想这天际会忽然落雪。
天空阴沉沉的,宛若鹅毛般的雪花从这天际飘落下来,此时此刻他的身体里没什么灵气。
但飞行自然也不是难事,君阙剑被他踩在脚下,看着倒像是他在御剑,其实全然不是。
此行是去东域的傲云国,狐月楼。
等回了东域,到时候便找不到合适下山的理由了,恰好此时此刻先去看看阴骨蝶,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好不好?
那滴殷流萤的血,现在已经被他给喝了下去。
这是至圣一重的精血,他现在高阶血族的身躯,实际上并不能完全的吸收这滴血。
所以他的身躯被这滴血浸润的有些发烫,气色倒不如之前那般苍白了。
这滴血能够带给他炼虚五重的力量,但也就只有十招不到,便要被消耗完全。
可这用来杀一个人,也已经足够了。
杀人本就是很轻易的事情,可若是让人好好活着,才更加的困难。
一路飞雪,顾渊御剑了约莫一天多的时间,终于来到了狐月楼的楼下,恰好这大雪初停,一轮圆月不再被乌云遮蔽视野,悬于高中之上。
顾渊站在楼下,他抬起头,瞥见了在狐月楼的窗边眺望着窗下的姑娘,有不少的姑娘向他挥舞着水袖,眼眸里晶晶亮亮的。
他走进了狐月楼里。
……
“阿蝶,你那相好来找你啦。”
阴骨蝶原本于屋内抚着琴,便听见了在这狐月楼里朋友的呼喊声,她弹错了一个琴弦,站起身,望向门外的小狐娘,“我哪来的相好?”
“就是那个俊俏的公子哥呀,上次带着个好看姑娘来的那个。”
“他不是我相好。”
“诶,你莫不是因为他上次带个姑娘来生气了?”
小狐娘的脸上有着玩味的笑容,“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是多正常的事情,只要他心底记挂着你呀,那就是好的。”
阴骨蝶懒得和对方再解释些什么,她站起了身,打开衣柜,“他在哪?”
“在楼下呢,他想上来可还得先作诗一首。”
“哦。”
阴骨蝶关上了门,打开了衣柜。
……
“顾公子,笔墨纸砚可都为你准备好了,可需要差遣位花魁来为您研墨?”
“我自己来就好。”顾渊将衣袖微微翻折起,在那宣纸上留下了一句诗。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顾渊身边那位老鸨可是开心的不得了,毕竟他之前留下的那句诗,可为狐月楼这雅趣之地增添了不少的名气。
“顾公子想要哪位花魁作陪?”
“阿蝶。”顾渊轻轻的念。
可老鸨的脸色却变得有些为难,“阿蝶……可不是咱们狐月楼的花魁,它可是咱们的掌柜的座上宾,她既不卖艺,也不卖身的,也就心情好的时候会在高楼上弹两首曲子。”
“那若是她愿意见我呢?”
“那便无妨。”老鸨很有眼色,匆匆的便说,“那我去知会一声,顾公子在此地等候便好。”
没多久以后,老鸨便匆匆的回来了,领着顾渊来到了三楼的房间门口,三楼大厅的窗边还有不少的兽耳娘在偷偷的看他呢,窃窃私语着。
顾渊推开了门。
老鸨很识趣的便退去了,顾渊走进房间,再将门关上。
阴骨蝶正坐在床边,穿着一双绑带的高跟鞋,顾渊看着她的眸子,“忽然换上这鞋子做什么?”
“方便踩死你。”阴骨蝶冷冷的念。
“没这么大的怨气吧?”
顾渊无奈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我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阴骨蝶冷淡的问。
“要不了多久了。”
顾渊伸出手轻轻的揉揉她的脑袋,很快却又被她躲开,阴骨蝶望向窗外的圆月,“你身上都是女人的香味。”
“哪有?”
顾渊可不曾闻见,多半是这家伙在钓鱼。
“最近过的还好吗?”
“不好。”阴骨蝶轻声念着,顾渊知道她心底在想着些什么,她想去找那些邪修,她想以血气破境,她想给爹娘复仇。
“明天我去带个脑袋给你。”
“脑袋?谁的脑袋。”
“阴谬地的脑袋。”顾渊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
阴骨蝶微微一怔,看着他的眼眸。
“说到做到。”顾渊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她的唇边,不让她再问接下来的话。
阴骨蝶冷哼一声,把他的手拨开,“你去送死?”
“我和你可不一样,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般不做。”顾渊的身子朝着她凑近几分,“我把恨藏在心底,等到我有机会把那些恨尽数还给别人的时候,我才会动手。”
阴骨蝶的眼睫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轻轻的推了一下顾渊的胸口,“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不可以吗?”
阴骨蝶微微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眸,唇角有一缕嘲讽般的笑容,“你想睡我?”
顾渊可没有因为她这嘲讽的语调而感到尴尬,他反倒凑的更近了几分,“之前是谁先扑到我身上来的,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阴骨蝶嗤笑一声,“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