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魔女 第113章

“洛兰，你看，石像的额头上也有花纹。”妮雅在一旁招呼得说到。

洛兰希尔走了过去，看着那风化的石像表面，原本精致的纹路已经剥落和风化，残破不堪，她用手轻轻拂过上面的尘埃，感知着其中的纹路。

燃烧的太阳如被一对羽翼所环绕，仔细看的话又觉得那羽翼又如太阳的光芒一般，每一片羽毛便是一道光线。

不知为何，尽管从未见过这副图案，却有一种怀念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轻轻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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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妮雅的小小心愿

地下一行最后的收获，除了那只魔猪外，就是那具古老的巨龙骸骨了。其生前估计在序列7-8之间，只可惜不知经历多少岁月和时光的朽化后，如今残留的魔力已经很少了。

其中大部分魔力为那只魔猪之前所吸收，也就留下的骨骼还算坚硬，即便这么多年风化后，依然有着黄金级的强度。

洛兰希尔将这具骸骨收入指环之中，然后和妮雅回到了上方的洞**，之后又出去把莱顿喊来，让附近的狮鬃一族把魔猪的尸体拖出去。

莱顿所在的洞狮部族是狮鬃一族中的分支，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能在兽人中排前列，身体也极为强壮，即便不修习超凡序列，普通成年个体也有序列1的战斗力，熟练修习战技后搭配好的盔甲和武器，打平一些普通的序列2也不成问题。

可惜兽人们所在的草原缺少铁矿，他们的炼金技术也很低，大多还是得向人类国度进口。但人类各国对出口钢铁制品到草原都有限制和极高的关税，以防止兽人们拥有过多的兵器。

所以草原上的兽人们大多还是使用皮甲和一些超凡魔兽的外壳所制成的盔甲。虽说风格有些蛮荒，但在一些手艺精湛的兽人工匠手中，这些盔甲不仅防护效果不差，还有一种特别的风格。

那是一种粗犷、原始和豪放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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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魔猪的尸体拖出来后，洞狮部族的许多人跑来围观。那巨大的猪头高达十六七米，被拖车拉着，后面围着一大群跟随的兽人。

从古至今兽人都有着用猎物彰显力量的传统，听闻这只魔猪是被两位少女所讨伐的，诸多狮鬃一族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洛兰和妮雅。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信的，毕竟这两位少女细胳膊细腿的，实在不符兽人的审美哲学。他们向来认为膀大腰圆才是真汉子。

对于这些怀疑的目光，洛兰和妮雅倒也不在意就是了，两人都还是学生，也不用求什么名气。

归来后的队伍被洞狮部族热烈的欢迎，即便强大的洞狮一族也不能说食物完全充裕，能多吃点肉自然是谁都喜欢的。

和老萨满商量一阵后，洛兰让洞狮部族将一半的猪肉腌制，准备运回妮雅所在的部族，剩下的另一半和猪头就留给洞狮部族。

对于这个结果洞狮部族的萨满十分感激，这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需付出一部分盐和人工，便能获得如此大量的优质食物，腌制好，今年冬天部族内就能好好过冬，而不至于缺少食物了，甚至还能熏一部分肉留到来年。

让两位少女暂且休息两天，洞狮部族则全家老小齐出动，帮助分割和腌制这巨大的魔猪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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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帐篷里，两位少女围在火堆旁。

温暖的火光照亮略为昏暗的室内，洛兰靠在柔软的豹皮沙发垫上，用手缓缓翻越着兽人们典藏的古书。

这些深黄色的古书用一种很厚的纸张制成，书壳好像是某种魔兽的骨板，干枯而轻便，碰撞后会发出空洞的声音。书中讲述了狂牙帝国时的一些大事和祭典等仪式的流程，是那时的萨满所作。

妮雅则坐在木椅上，闭上双眼，感受着自己意识中的超凡核心和魔力，因为魔力逐渐满溢，她也要进阶为序列4了。

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瞳孔中的光华慢慢散去，微微摇头后，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洛兰。

洛兰这两天变得慵懒了一些，经常靠在沙发上看书，也不怎么出去活动了。以前她一直以为洛兰是那种特别勤奋的天才，近乎完美的少女。

但如今她也发现，其实洛兰偶尔也有犯懒的时候，只不过身上的闪光点太多，平时让大家不知不觉就忽略掉了。

“洛兰。“妮雅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洛兰希尔放下书，揉了揉眼睛，让人不得不怀疑其刚才究竟是在看书还是在打瞌睡。

“洛兰，你觉得我修习哪种序列和职介好呢？”妮雅说出了最近一直以来的困惑。

“这个，各个超凡职介各有其特点和长处，旁人很难评判哪个好，哪个不好。”

“要看你想做什么，以及四周的环境。”

“比如去海上做船员和船长的话，自然是海洋序列或者和水相关的序列最好。”

“去当医生的话，自然是选择自然、天使、恶魔中其中一种。”

“去炼金和制作超凡造物的话，肯定是魔法序列最佳。“

说完这些后，洛兰才问道：“妮雅以后想做什么，或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妮雅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

“其实，起初我也没想到自己能拿到埃梅纳斯的资格。”

“小时候的我，很喜欢家中养的那些动物，小狗，小马，小羊之类的。”

“但古菲亚草原冬天很冷，许多动物都熬不过去冬天，我们也只能宰杀一部分，作为食物，度过冬天。”

“那时我就想天天出太阳就好了，天气会很暖和，后来也因此修习的和火焰相关的超凡职介。”

说完之后，妮雅抱着手中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盐奶茶，暖暖咸咸的味道流入喉咙，一种舒服的感觉落入腹中。

“可是，现在我慢慢长大，知道和明白了许多事情。”

“冬天的即便一直是晴天，晚上依然会很冷。即便四季如春，草原上的食物还是不够，依然会有人们和动物饿死。”

“而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她放下了杯子，看着安静燃烧的火堆。

“大家都过得不太好，整天为了那点牧草和草地打的不可开交。”

“在校时我和其他的兽人同学们交谈，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有时真羡慕人类，尤其是那些住在南方海岛的同学，气候温暖，食物充足。”

“妮雅，你是想改变现状吗？”洛兰希尔放下了书，看着眼前这位平时寡言的少女。

“有想过，但我并不聪明，也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妮雅将胳膊交叉放在火堆旁的桌子上，然后将下巴放在胳膊上，看着桌子上古旧的纹路。

“进入学校后，我越发认识到自己的普通，不像阿莲娜那样自信，也没勒蒂丝的良好家境，更没洛兰你这么厉害。”

“或许最多读到三年级就到头了，然后回到自己所在的部族，平凡的度过一生。”

“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想当小齿轮，也想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小时候以为自己有无限的可能，但随着经历和学识的增长，我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能做出的选择是有限的。即便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超越这个框架。“

说到这里，妮雅将头侧躺，看着桌子一边的火堆，然后伸出左手，看着那火焰慢慢起舞，变幻形状，有的像小狗，有的像小猪，有的像太阳花。

“即便我实力变的很强，但因为族内人数不多，百年之后，估计又会缩回过去的样子。或许还会因为我的存在召来一些祸事。”火光倒映在她的瞳孔，其中的光芒有些迷茫。

“总有一天，我们会和儿时的童话告别。”

“也总有一天，我们会和自己的梦境相遇。”洛兰希尔放下书本，站立起来，她看了看妮雅。

“妮雅真想改变现状吗，你有这个觉悟吗。”

“过程会很痛苦，会有很多人不理解你，咒骂你，甚至会流血和冲突，死去很多人。”

“即便这样你也要做吗？”

妮雅看着认真起来的洛兰，内心突然有些迷。

自己是真的想这样做吗？还是说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和让身边的人夸赞自己。纷乱的念头又开始在脑海中回荡，

如果自己将来真的接手管理部族，应该将其引导到何处呢。自己真的有信心做好吗，还是把位置让给其他有才能的人才更好？

纷纷杂杂，摇摆不定，妮雅看着那绯红的火焰，心神慢慢沉浸进去，最后慢慢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九十四章 琴音与诗

夜晚，巨大篝火燃烧起来，洞狮部族的兽人们聚集在火堆旁庆贺打倒了那只为祸四方的魔猪，顺带还有了过冬的食物。

枯叶和木柴堆砌成小山锥，秋风中的火焰燃烧的格外旺盛，一些兽人们围着火堆跳舞和敲打着皮鼓。富有韵律的鼓点和着那悠远的歌谣，将大家的思绪带入那遥远的传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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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们豪迈的声音在荒野里回荡，漆黑的茫茫天穹下，围绕着这盛大的篝火，随着跃动的鼓点，众人时不时和上一句，共同唱着着古老的诗歌。

这是讲述狂牙帝国的创始者，客达伦传奇一生的诗歌，兽人们并没有刻意为这个诗歌或故事取名字，到是人类的学者为其起了一个优雅的名字。

洛兰希尔坐在篝火旁的一处木桩上，看着场内的兽人们载歌载舞，齐声合唱，就连身旁的妮雅也会轻轻合唱几句。

歌谣的旋律并不复杂，简单的音符反复回转，但在这些狮鬃兽人们唱出来后，却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一种荒野上的异域之情呈现在洛兰希尔面前。

绯红的火光映在姣好的脸庞上，白色的长裙遮住膝盖，被远处的火焰烤的有些发热，洛兰希尔张嘴试着跟随节拍，小声的吟唱和学习这古老的歌谣。

这首旋律简单的歌谣就这样大家唱了一遍又一遍，许久之后，才慢慢停下。

翻转几次后，火堆旁的肉也烤的差不多了，几位兽人将其取下，放到盘子里，分发给大家。其中两位则专门端到洛兰和妮雅身前。

“谢谢。”

焦黄的而细腻的烤肉上洒满了盐粒和紫尾草籽，紫尾草籽是当地兽人们常用的一种香料，算是一种牧草的草籽，烘烤时会散发一种特有的香味，用来驱散腥味，让烤肉口感更佳。

洛兰没有像其他兽人那样就着奶酒吃肉，而是拿出了一杯清水，用筷子小口的吃着。

由于魔猪巨大，今晚庆贺也是难得一次的敞开吃肉，许多兽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些小孩子也在人群间欢快的追逐，时不时被长辈叫住。也有的兽人笑着拿其盘中的烤肉，给这些小伙吃，让其多吃一点。

晚餐之后，一些兽人开始在火堆旁赤手比试，这些草原上的部族。娱乐活动并不多，除了宴会上的吃和舞蹈，也就是相互摔跤了。

旁边不少围观的兽人为场内的伙伴加油，也有的围成小圈子，学着唱歌或讲故事。

“......于是，客达伦就这样让其他部族一一臣服，高举獠牙大旗，成为了所有兽人的王。”

洛兰和妮雅还有十几位兽人围坐在老萨满周围，听他讲述那古老的过去和传说。

狂牙帝国的创始者客达伦自称火之子，从火海中取得了巨人王庭的遗产，统一了零散的兽人部族，并建立了国家，在荒野和平原上对抗着精灵国度的扩张。与当时的食人魔王国是盟友。

第一纪时，真红帝国的建立，人类初次崛起，和兽人帝国对抗。可惜在数百年后，真红帝国就毁于一旦，被兽人们破灭。但真红帝国培养出来的一批有学识和能力的超凡者并没有全部死绝，他们散落各方，有的躲进叹息山脉，有的东渡大海，有的南下。

其中一小撮人苦思战胜敌人的方法，最后发掘出了死灵序列的超凡力量。以尸骸和亡魂为核心，驱使骷髅和幽灵。这些不怕死的亡灵与血肉之躯作战，占据了极大优势。短短几十年里，死灵序列就在人类中不断扩大，宛若海洋一样的骸骨军团在大地蔓延，扑灭生命的火光，杀伐和征讨那些过去的死敌。

紫藤新月旗就这样插满大地，最后兽人一族的残余被驱赶到古菲亚草原，食人魔和银精灵被灭亡，冰精灵远渡海外，森精灵隐居森林之中，世界也由此进入第二纪。

老萨满讲完客达伦的故事后，其他几位兽人也一一讲起各种传说，有的是关于英雄的传说，有的是讲凄美的爱情故事。他们的脸庞对着火光，时而比划着故事中的情景，时而开口学着那些脍炙人口的名言和话语，表情生动而又夸张，牢牢的吸引众人的目光，让人不禁沉迷其中。

“洛兰小姐记得什么故事或诗瑶吗，也可以给大家讲讲。我们这些都是草原上流传的东西，相互间其实已经没有新鲜感了。”老萨满看着这位听得入神的少女，笑着询问，苍老的声音中又带着一丝慈祥。

“我吗......”洛兰希尔稍微犹豫了下，过于长篇的故事肯定不适合这会讲，而短篇的话，她所熟知的多为童话，这些兽人估计不感兴趣。

还是唱首简单的歌吧，想到这里洛兰站立起来，先是回到居住的帐篷，然后从指环中取出一把木琴，这是她在学校练习中用的，没想到这时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