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二三二
“她怎么了?”女孩意外的问道。
“大概是很想见见房子的构造吧。”王立说道。
顾里没有抱怨什么,更没有生气的资格,她知道如果她刚才的眼神被女孩看见,王立做的都会泡汤,于是笑着说,“对啊,我们才从外面回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介绍介绍。”
在王立和顾里这两人房子原先的主人热情邀请下,女孩还是半推半就的回到屋子。
第160节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根发芽
顾里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虽然被秦小五踢了一脚,但实际上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御鬼者的身体本身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只是她顺着秦小五消失的方向看着,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会踢出那一脚向前跑去,就站在墙角边。
好在女孩没有计较什么,比想象中的也更容易接触一点,经过一番谈话他们也都得知对方的姓名——白水。
说起来这处村子原先就叫做白河村,其实本就是取决于周围那一条不断的奔腾河流,流速过高,溅起的水花是肉眼可以看见的白色,白河就这么命名下来。
周围地区的人同样也都是姓白的人多,而他们祖上发生的故事,王立不知道也不清楚,姓氏并不是他们真正需要获取到的信息。
现在白水说出自己的姓名以后,就如同这一处房子的主人轻松自如的跟他们介绍着内部的设施。
对于白水而言,居住的这个房子里的了解,她需要告诉原先的主人更多。
在和白水的交流中,王立和顾里也可以看到,虽然白水是这个村子的人,但是在和他们富商子女的身份交流时,她依然是不卑不亢,就像是见过场面的人。
很显然,发生在白水身上的事情,并不能只是听从村长的一面之词,她并不是一个俗艳的站街女,而是一个清秀有着自己思想的打工妹。
一行人稍微环视了一下,在白水的介绍下,也大致了解了这个房屋的构造。
一处带有着庭院的房,周围是用泥巴糊起来的墙壁,将整块大空地给圈起来,推开大门的时候,见到的自然也就是空旷的院子,没有堆放什么杂物,这样子的设计其实在农村里面是很常见。
之前在村子里没有见到,顾里和王立都有些意外,但是现在都释然了。
“总觉得这处地方来过.........”顾里说道,之前在都是干尸的村子里巡视,总觉得这处地方很眼熟。
“你说的没错,我们之前的确是看过这处地方,只不过当时没有围墙。”王立说道,“只有在记忆中的村子里,这处房子才会被围墙包起来。”
院子一处窗口都没有的,已经彻底被高耸的围墙围堵的密不透风,就算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想要翻越这一堵墙,也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所以,秦小五的记忆传递出来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说围绕着房子的黑色人影,他们看到的窗口,其实并不是现实中的窗口?
王立思考时候,顾里问道:“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这里?难道你家里人就不管你了?”
“家里人不管.......”说到这里白水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自嘲,“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有些事情到现在已经解释不清楚,你们既然是外面的人,又是富商的子女,村长会提醒你们,那些人既然不愿意相信我,我又为什么还要回去?反正不管在哪里,我的生活也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在这个村子里的我没有被浸猪笼,就已经算是怜悯,我为什么会想要去获取到更多的东西?”
白水似是嘲讽的说道,表露的是自己最为真实原本的心态。
看着白水透露出来的哀伤,顾里对村子的习俗也都是更加了解,浸猪笼这么久远的惩罚到现在都还存在,而高耸的围墙阻挡一切外来的风,在不变的地区里,如果说想要去感受,也都还是可以轻轻地嗅到来自空气中淡雅的芬芳。
“总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失去鬼面恢复正常的黄维寻,本能的呼吸着,随后观察到角落里盛开的一丛花,脸色瞬间变黑。
“你之前碰过蝴蝶花?”白水好奇的问道,带着一行人来到秦小五待着的角落,黄紫相互辉映的二色花,是无数黄紫的蝴蝶堆积在一起的美丽景象。
白水提出水桶,将水喷洒到花朵上,介绍道:“这是只有在白河村附近才会生长出来的花,平常的香味很浓郁,浓郁到会让人呕吐的程度,想要欣赏这些花,就需要时不时的喷上混合着草木灰的水,才可以抑制香味大量的扩散,像是现在,喷上水放在院子里面,自然的让香味发散,可以很好的舒缓一个人的精神,前提是没有不好的记忆。”
白水高兴的一一介绍着,眼中闪烁的光芒是对于生活的期望,总觉得在介绍着她说的蝴蝶花时候,她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只是顾里和王立,四个人都没什么和她分享生活的心情。
顾里例行公事的问道:“你对这间房子有多少了解?”
“我没有多少的了解,我好不容易回来,在他们误会我的时候,不知不觉总我就已经跑到这里,因为这处地方没什么人住,刚进来很多地方都生灰了,带着很重的湿气,就想着用蝴蝶花掩盖,我来到这边大概是过去五天多的时间吧?”白水细细地想着。
“有没有想和他们解释?”顾里问道。
“解释有用,我也不至于一个人待在这里。”白水说道。
白水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需要过多在意,现在还是以探索整个房子为优先。
不过很显然黄维寻的记忆里,对于这一束花的反应十分剧烈,在靠近的时候连呼吸都想要憋住,王立和顾里是不太清楚这一朵花是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被撒上混合草木灰的水,气味并不是很浓烈。
................
白水并不想和人谈论自己被人误会的事,顾里和王立也不太敢兴趣,暂时跳过小插曲。
一行人就在白水的带领下闲逛,顺带了解白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御鬼者的常识就是不要听信普通人的话语去判断一个人,一件事。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村子里,即使王立和顾里怀抱着更多的善意,却只会看到更多的愚昧和无知。
手提箱里减少的钱就是一个简单的概括,小孩子把这个钱偷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已经说好村公所是绝对的面子工程,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任何一个人都应该会教育自己的孩子绝对不要去接触到村公所,免去打扰到村子做出的形象。
钱是被拿走的,而到底是谁做的,从村长慌张的表情中也都可以得到答案。
继续探索这个带着院子的房子,可以有着大院子,就是差不多符合现代人对于农村小别院的要求,周围有着高耸的围墙,有着庭院..........
如果真的归隐山林,在这种地方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如果想要更多的改变,不变的山林并不适合寻求改变的人。
...............
渴望改变的人,一直都会渴望改变。
此刻村长的脸色十分阴沉,在远离白水借用的房子以后,他干脆的来到白水的家里。
踹开门,对着正在和村里几个游手好闲的的男人喝酒的白水她哥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责骂,“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什么,因为一点小钱断送我们整个村子未来,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担得起?”
“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谁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帮你,还是随便说说而已,只有拿到自己手上的钱才是真的钱。”白夏不屑的说道,引起周围人的附和声。
村长很是生气,但近来为了成为符合标准的村长,他早就戒掉难听的脏话,根本说不上太多,只是指着白夏的鼻子骂道,“我不想掺和你的事,但你别忘记,给你钱让你修房子娶老婆的是你妹妹,是你们的家事,于情于理我没办法帮任何一方,但是如果你真的做得太过分只会毁坏我们村子的传统。”
“传统,白河村还是滴水村.....还有什么传统,你们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也都是在放弃传统,放弃祖先生活的地方转而去投入别的名下,融入进去的机会是多少?我说过,只有真正拿到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好的,我永远都会这么认为,像你这样子的人就只能够守着一栋破房子。”
“好。”头发花白的村长被失礼的语言刺激,想要发作,但是就找不到任何的着手点,他心有愧疚。
村长到现在还记得,改变白水,整件事情最初诱因也都还是因为他。
事情发生在几年前,看着自己的老母亲大病,村长决定拿出一生的积蓄,好好的修一栋新楼给母亲冲冲喜,结果..........虽然说楼修好,但是人也快没了。
只不过当时离开的母亲是带着笑容的离去,毕竟在死前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让祖屋翻新,这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就算死去也有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年迈母亲在笑中走向死亡,村长自己的心当然说得上是安慰且高兴,但是这也是悲剧的源头,村长为母亲做的事传出去,有的人赞叹,有的人羡慕,而有的人则是嫉妒。
一切都是钱,而原本可以在考试以后,去到一个好大学继续深造的白水,从那天起,她的命运就已然被改变,成为众多被逼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之一。
她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去做着学生,再也没有办法成为她老师期望的模样,村长的行为,改变当时的村子,他知道自己对于白水的有着亏欠,虽然并没有什么太过于直接的关系,但也正是因为他修建的这栋房子,改变她的一生,所以村长总觉得自己对白水有着亏欠,让他一直都不敢继续去面对独自一个人去慧森打工的白水。
每一次都不想去接触白水,一直等到今年白夏家的楼修好,又一次听到白水的消息,她已经是一个艾滋病患者。
村长麻木的站在原地,现在看着面前的白夏,明明他和白水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但是为什么两个人却完全不同?
村长不太明白一切的关系,只是失望地看着白夏,“这次别人不追究,不代表下次不追究。”
“反正他们那么有钱,就算少一点钱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有哪一个有钱人会跟小孩子计较的?”白夏无所谓的说道,他年迈的母亲也恰好出现,躺在地上就开始哭诉。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啊,患上这么脏的病,让我怎么见人。”
“你起来,躺在地上是什么样子。”村长失望的说着,默默的走出去。
在即将踏出门口时,他忽然想起来,白水赚取的金钱来路不正,这个消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从谁在嘴里出来的呢?
村长回过头来,白夏在炫耀着自己从手提箱里拿到多少钱,刚才还在地上打滚的女人则是嗑着瓜子,无所事事的躺在椅子上。
.........................
生活在这样地方的白水,她一直都在想什么呢?
从前村长一直都认为,白水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一个人去慧森没什么好担心的,外出挣到点钱没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认为她是依靠出卖身体?
村长想着,却还是在仅仅离真相只差一步之遥时,他放弃了思考。
现在再继续想些什么也都没有办法挽回白水的风评,因为这是令人谈及色变的传染病,是脏病。
而村长还记得之前在村口养鸡的一对夫妻,感染最新的禽流感,再也没有挺过这一个冬天,他们临死的时候浑身发烫,却又说着自己冷,村里的医生说是中了名为禽流感的传染病,两个熟悉的人被隔离,就连尸体都见不到最后一面,只是经过火焰的焚烧,成为灰烬回到墓穴中。
无法完整的葬入土地,村里人向来对此有着许多的避讳,根本就不想要过多深入的进行探讨。
事到如今面对忌讳两种病的村里人,村长想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希望慧森而来的顾里可以帮助的到白水,即使慧森比不上源海繁华,但依然远超山川这个山区。
怒气冲冲进来的村长,走出这一栋新楼是面无表情的离开,走着走着,经过一天的奔走,阳光渐渐沾染上淡淡的红色。
“要提醒那几个人关于夜游神的事。”村长突然想起来,必须要和那几个人好好的说清楚,天黑的时候千万不要出门。
他大步的迈向前,准备急匆匆的时候赶往地点,但是却又停下.........
如果是白水,她一定会提醒那几个人.......如果可以少接触白水,还是少接触的好,年迈的村长并不希望自己所剩无几的人生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要做一个村子应该做的事就好,至于别人家的私事,警察都不管,他说了也没用。
村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还是放弃去找顾里等人的想法,只是重新回到家里,抬出的右脚悬浮在半空一段时间,才慢慢的踏进房内。
这栋楼,带来喜悦,带来悲哀,让他的母亲笑着离去,却又让白水哭着远逃。
回到桌位上,村长耐心的整理自己手中的资料,改名为滴水村并入源海的资料,需要在过年以后的一段时间提交给上面,这是他作为村长最后要做的一件事,也是对村子里那些被迫出去打工的青年的补偿。
其实村长并不亏欠这些人,唯独是白水,她是唯一一个上到高中,并且有着良好成绩的孩子,其他人就算家长不逼迫,他们到一定年纪,还是要选择去打工,只有她是特殊的.........是村长唯一亏欠的孩子。
带着歉意整理报告,村长又拟出王立和顾里的资料,这两个从前白河村的后人,会给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什么发家致富的捷径?
村长满怀期望的想着,继续思考更多可以给村子带来益处的方案,他聚气凝神的在想,忽然感觉后背一痒,很快又消失不见。
“只是有点感觉而已吧。”对突如其来的痒,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冬装下,一个小孩巴掌大的红色手印突兀的出现他松弛衰老的肌肤上,渐 渐染上大片大片的红疹,就好像是有意识的生命,在他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玫红色的花。
..................
“总觉得有点痒........”跟在王立身后的顾里,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她是真的不太明白,王立是怎么毫无心理压力的跟着白水和秦小五一起行动,明明两个人都有嫌疑。
先不说普通的艾滋病,就说着两个人是鬼,是行尸走肉,是干尸的可能性都不少,结果还贴的这么近........
“这是你的心理作用,都说让你不用想这些,你就不会觉得痒了,你都快是半个死人了,还会有这种感觉吗?”王立头也不回的说道,反正在顾里的领域里,她可以随意隔绝任何的音波。
“可我就是觉得痒。”
“你这是偏见,不应该存在,但我更希望这个世界上的人表里如一,不敢接触就是不敢,没必要伪装自己.........”
“你不怕吗?”
“怕,怎么不怕,但是你的反应逗乐我了,就算她们真的有艾滋病,就算艾滋病可以破坏御鬼者的免疫系统,你不觉得在你身上生效的速度太快了吗?”王立问道,“距离你和秦小五以及白水接触,有过去半天的时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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